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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景川不动声色道，“是，董老教育得对。” “景川，你家里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裴景川，“最近有了点线索，正在排查，姜音在那边就多劳烦您。” 董燕青很爱听这些话。 笑了起来，“放心吧，我会把她当亲生女儿疼。” 这句话，让裴景川的脸色沉了下来。 董燕青还是没有死心。 拿出那张胸针的图片，裴景川仔细观察。 他喃喃自语。 “不稀有，却那么多人抢，抢到的人消失不见，没有转道卖钱，说明他拿去收藏了。” “谁会不惜杀人，也要拿到这不值钱的东西，只为收藏？” 裴景川只想到一个人。 胸针的主人。 那个老来得女，却又很快承受丧子之痛的华裔富豪。 死去的富豪是董燕青的弟弟。 真有这一层关系吗？ 没有任何线索的猜想，令人觉得毛骨悚然。 裴景川转道去找叶杨。 “给姜音打电话。” 叶杨感觉自家老板有点急，赶紧拨号。 那边是董蔷薇接起。 “裴总，姜音现在学习强度加大了，没事你别打电话打扰，好吗？” 裴景川问，“现在姜音安全吗？” “当然，她在我们身边怎么会不安全。” “记住你今天这句话。” 阴冷的几个字，充满了警告和威胁。 董蔷薇知道，裴景川那么敏锐的人，肯定是察觉到什么了。 平时这样的情况，她肯定会禀告给董老。 但是今天。 她望着不远处正在埋头苦学的姜音，没有动作。 半响后，姜音抬起头。 “董助理，你可以过来一下吗？” 以为是又有什么问题，董蔷薇走了过去。 结果姜音摊开画稿。 上面是一双水晶鞋。 “喜欢吗？你过生日，我送你好不好？” 董蔷薇身躯一震，“什么？” 姜音眨眨眼，“再过三天就是你的生日，你忘记了？” 董蔷薇几乎不过生日，她被这个陌生的词给震到了，“你怎么会知道？” “我看过你的资料。” “那都是乱填的，没有谁知道我到底生在哪天。” “有什么关系，你说董爷爷捡到你的时候给了你生命，生日就是重生，跟出生日期没关系。” 董蔷薇却很抗拒，“我不过，别给我过！” 她说完就起身要走。 走到一半，她又厌恶的说，“还有，我怎么会喜欢这种幼稚的东西，你少恶心我。” 姜音轻轻一笑。 她哪里会讨厌水晶鞋。 她整天阴沉着一张脸，干什么都规规矩矩，衣服都是统一的黑白灰。 但是夜里时常亮着灯。 枕头下压着翻阅过很多次的童话故事书。 也时常在黑暗里，露出脆弱的伤口。 姜音轻抚画稿上的那双鞋子，低声道，“董助理，我希望你可以帮我，但我也希望你是真的开心。” …… 姜音把稿子寄出去，让专业的人把鞋子做出来。 期间，姜音偷偷发现董蔷薇去过好几次她的书桌。 翻出那张画稿。 反复看。 姜音心情愉悦，主动跟董老提出过生日的事。 董老喜欢她娇憨的样子，什么都答应。 还给出钱让她好好布置。 姜音在家里张灯结彩，买了生日蛋糕，将鞋子放在礼物盒子里，摆在董蔷薇的身前。 鞋子拿出来，她实在是喜欢。 绷着的脸，终于有了一丝缓和，“又不能穿，你怎么老弄这些不实用的东西？” 姜音，“能穿，材质很结实，以后要是找到心上人，结婚的时候穿好不好？” 她实在是纯真可爱。 董蔷薇不想再说难听的话刺激她。 “嗯好。” 姜音张开手。 还有一条水晶吊坠。 “董助理，生日快乐。” 吊坠落在掌心，董蔷薇的眼睛有些酸涩。 “谢谢。” 不远处，董燕青笑看着这一切。 那么慈悲，那么和蔼。 可他心里，却在残忍的盘算着。 怎么拆散这段美好的友谊。 他自然舍不得伤害姜音。 那就只能对董蔷薇下手了。
第181章 挑拨离间 今晚董蔷薇喝了点酒。 有些醉。 她洗完澡睡下，迷迷糊糊时，见姜音跟老鼠似的钻进她的床。 董蔷薇大惊，“给我滚下去！” 姜音缠着她的胳膊，“不要，我想跟董助理睡。” 董蔷薇浑身起鸡皮疙瘩。 但是她喝了酒，脑子发胀。 姜音又实在是粘人。 董蔷薇只能作罢。 “只能待几分钟，不然我就把你丢出去。” 姜音闷哼，跟猫儿似的。 董蔷薇，“……勾引男人那一套别用在我身上。” 姜音哈哈一笑。 她拿出自己随身带的画稿本，给董蔷薇看最近的首饰设计。 “我想参加一场比赛，一直拿不定主意投稿哪一款，你帮我选选。” 董蔷薇不想看，但是姜音实在太虔诚了。 她扫了两眼。 姜音指着一款残缺月牙状的，“我最喜欢这一款，你觉得呢？” 董蔷薇冷嗤，“你什么眼光，这是下等人的标志。” “啊？现在都人人平等了，怎么还会有这样的说法？” “你在北城那么久，不知道人一直都分三六九等么，给有钱人做保镖的，从来都没有人权可言，特别是白家。” 董蔷薇揉着太阳穴，头疼道，“你经常跟裴景川打交道，没有见过赌场那群亡命之徒？” 姜音屏住呼吸，“见得少，这月牙跟他们有什么关系？” “他们身上就刻这样的纹身，代表廉价，专门给人卖命的。” 姜音扣住草稿本。 怔怔望着天花板。 董蔷薇还在嘲讽，“你要是把这玩意拿去投稿，稍微接触过上层的人，都会笑话你没见过世面。” 姜音干笑，“还好你提醒我了，谢谢你好姐姐。” “别瞎叫。” …… 深更半夜。 董蔷薇已经睡熟，姜音坐起来，从抽屉里拿出自己的手机。 她给叶杨编辑了一条信息：你让裴景川查一查，之前赌场的人都被谁买走了。 可消息跳出去，不断转圈。 她举起来四处找信号。 最后发现，根本不是信号问题，而是手机被人做了手脚。 想到董燕青，姜音无奈叹气。 重新回到床上，抱着董蔷薇的胳膊闭眼睡去。 …… 生日礼物给董蔷薇带来的后劲儿挺大的。 她对姜音的态度好了不少。 偶尔她出门，还会给姜音带小东西。 吃的用的穿的。 尽管脸上还是冷冰冰，但是姜音清楚感觉到她在对自己好。 董燕青为了奖励姜音听话，也给她买了不少礼物。 要是以前，姜音都会婉拒不要。 现在她都接下来。 打着对她好的名义，囚禁她，满足董燕青没有亲生女儿的私欲。 受这些苦。 奖励她姜音是应该的。 拿着礼物，姜音转手就卖了二手。 她有特殊的渠道，但是东西要送出去，就很困难了。 董蔷薇观察得仔细，知道她要卖，主动道，“下午我要出去一趟，到时候我给你带出去。” 姜音诧异，“你知道我这里面是什么？” “不然呢，我亲眼看到你打包的。” 董蔷薇轻嗤，“你什么时候看到的？” “你不知道的事情多得很。” 姜音，“……” 董蔷薇出于好心，没有其他心思。 但是姜音很担忧，“这件事要是让董老知道了怎么办，你恐怕要被他骂死吧？” 董蔷薇幽幽道，“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 “可是……到处都是他的眼线。” “你不说，谁都不知道。” 她有办法。 姜音放下心来，“到时候卖了钱，我给你一半。” 董蔷薇，“少拿钱侮辱我。” 她跟董燕青这么多年，最不缺的就是钱。 董蔷薇出去没多久，姜音很快就收到钱。 一笔巨款到账，姜音很想跟裴景川分享这个消息。 后来仔细一想，算了。 等见到面，亲口跟他说更开心。 …… 姜音亲自下厨，做了好吃的犒劳董蔷薇。 她在菜盘里作秀。 用食材雕刻了“漂亮姐姐”四个字。 做好她自己都笑了。 董燕青闻声走来，笑盈盈道，“小姜，什么事这么开心？” 姜音微愣，客气道，“爷爷，你怎么回来了。” “看见我回来不开心吗？”董燕青看向她的盘子，“几个字还挺好看，是给蔷薇的吗？” 姜音笑道，“是的。” “看你们感情好，我也开心。”董燕青道，“其实你做的这些，蔷薇都已经吃腻了，她最爱吃东街的糖水，就是很难买，需要排队很久。” 姜音也吃过东街的糖水。 这个点还没有下班，她说道，“我去买。” 董燕青眼眸深邃，“可你忙活这么久，浪费了不可惜？” “没关系，她一样各吃一点。” “那你去吧，早去早回。” 这么久了，是该让她出去透透气了。 但是最多只能去一个小时，还得有人跟着。 …… 董蔷薇先一步到家。 拿着买家开的收据，她回来给姜音。 她来到姜音的学习室，推开门。 “姜音。” 刚喊出声。 突然看见里面的董燕青时，她的声音戛然而止。 董蔷薇的心一沉，不好的预感盘踞而起。 她站在原地，神色怔然，“董老。” 董燕青正在欣赏姜音最新的一副作品。 被董蔷薇打断，他眼里的欣赏慢慢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 “蔷薇，出去干什么了。” 董蔷薇知晓他的脾气，不敢说实话，“我出去走了一圈。” “你把我送给姜音的礼物便宜卖给二手贩子，蔷薇，你可真是我的好女儿啊。” 董燕青一声怒吼。 吓得董蔷薇的脸色微白。 她很久没有见董燕青发怒了。 他一生气，不会有好下场。 董蔷薇不想把姜音牵扯进来，侥幸道，“其实那些东西你有很多，卖一两件也没什么，你一直想要姜音做你的女儿，这钱也算是落入自家人手里，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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