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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也好，虽然林焕对待自己的感情一直不够聪明，但其他事情还十分理智，说不定这一次还能让他看清楚，他周围都是些什么货色。 “还好吗？”顾霆琛扶住我的肩膀，担心的看着我，好像是怕我又被陈玉气到。 “放心，我没事。”与他对视时，我明显感觉到两个人各自都有心事。 但现在，他不想说，我也不想提。
第907章 该来的总归还是来了 顾霆琛把我带回房间，“刚才我去看过团团了，他还在睡着，医生说他现在各项身体指数已经恢复正常，接下来就是要考虑化疗的事情。” 我双眼无神的望向窗外，该来的总归还是来了。 顾霆琛也知道我难以作出选择，所以他似乎早就已经准备好了答案。 “其实现在化疗对于团团来说还是很有帮……” “他太小了。” 顾霆琛的话说到一半，就被我给打断了。 “他还那么小，经受不住化疗的痛苦的。” 我知道，化疗有用，但更大的用处只不过就是替医院安慰病人家属罢了。 它能做到缓解病症，并不能完全治疗，我不想团团年幼时就承受这种痛苦。 “但是如果不化疗，病情就只会更加严重。”顾霆琛加重了语气，但没有继续劝阻，因为他知道我的想法。 “我想自己一个人待一会儿。” 顾霆琛看了看我，最终还是退出来病房。 我望向窗外，看着外面明媚的阳光，似乎所有热闹的一切都与我再也没有关系了。 我知道化疗可以缓解团团现在的痛苦，但是开始之后就再也停不下来，而且团团的身体会越来越糟，唯一能救他的，只有换骨髓这一个办法。 可是现在，作为妈妈的我却无能为力。 “咚咚咚”。 门外响起清晰而又力的敲门声，“我可以进来吗？” 我一回头，陈数就站在了门口，看见她，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逐渐的就平静了下来。 她一个人过来的，没有带孩子，手里拎着一些水果，还抱着一束鲜花。 “我知道你现在心情不好，就只带了些水果，放心水果有营养，还容易消化，实在不想吃饭了就吃一些。” “还给你带了束花，我看着花挺鲜艳的，这样你心情能好一点。” “谢谢。”我淡淡的回应到，心里却十分感激。 她是第一个进门之后，没有问我感觉如何的人。 那些关心我的人，我不能告诉他们，我现在心如死灰，因为那样除了安慰的话以外，什么意用也没有。 但是我的感觉的确如此。 陈数走到我跟前，看向窗外的景色，“外面天气挺好的，要不我陪你去花园走走？” “也好。”她说出了我心里的想法，我没有理由不准她去。 我穿上大衣，和她并排在公园里走着，很长一段路上，她都没有说话，这让我怀疑她到底是不是来看我的，甚至也怀疑她是不是也有什么心事？ 为了搞清楚这点，我偷偷的看了她两眼，可下一秒就被抓包了，“你盯着我看什么？” 我无奈只能道出实情，“我感觉你不像是来探望病人的，我们两个之间，好像你的心事更重一些。” 陈数笑着摇了摇头，“我只不过是想做一个安静的倾听者罢了，你若不想说我就不问，可没想到反而被你怀疑有病了。” 我苦涩的挤出一丝笑容，不敢相信都这个时候了，我居然也还能笑得出来。 “看吧，事情还没有那么糟，你还能笑就多笑笑。” 她拉着我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既然你不愿意说，那我就来猜猜。” 她坐在我旁边，开始慢慢的分析，“我打赌，你现在想的一定是放弃肚子里的这个孩子，不顾一切的去救团团，对吗？”
第908章 你不应该放弃这个孩子 我没有回答，这一点也不难猜，同为母亲，我知道她一定能理解我的感受。 “作为妈妈，我能理解你，但是我希望你能明白，你现在不只是一个孩子的母亲。” 我缓缓将头转向她，“你想说什么？”我的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这个时候我最需要的是支持，不想陈数也站在我的对立面。 “我想说，你不应该放弃这个孩子。”然而事情还是不如我所愿。 “那你难道是要让我眼睁睁的看着团团，就这样被病痛折磨，不管他，不救他吗？” 我的泪水再次决堤，每每想到团团被冷漠白带进了那个废弃的化工厂，我就无数次的怨恨自己，这种怨恨这辈子都无法消解。 “我没有不让你救他，我只是让你换一种方法救他，而且我也有必要提醒你，放弃了这一个孩子不代表你就一定能救活团团。” 我没有说话，知道陈数想要表达什么。 概率，还是那个概率的问题。 “可我总得要试试。”我虽不是团团的亲生妈妈，可是我也要去试试。 “可以试，但不一定是现在。” 今天的陈数冷静的让我陌生，“那要等到什么时候，非要等到我们走投无路的时候？” “对。” 我没有说话，觉得今天说的已经够多的了。 我不想和陈数再继续争辩下去，反正都是一些无谓的争执，而在之前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会我和她之间。 “我知道每一个做妈妈的都不会对孩子见死不救，你是团团的妈妈，但你也是肚子里这个宝宝的妈妈，为了救团团，你要牺牲他，对于他而言来说公平吗？” 我没有回答。 陈数继续说道，“我也知道这个决定十分艰难，你的选择并不轻松，可是却十分坚定，为什么？只因为这个孩子还没有出生，你觉得牺牲他更容易一些，相比起你已经相处过这么些年的团团来讲，他很渺小，甚至可以说在你心中是微不足道？” “我没有。”我的声音极小，因为我知道那是我底气不足，手揣在大衣口袋里，隔着衣服默默的抚上我的小腹。 那是我还未见面的孩子。 其实我很清楚，陈数说的很在理，我之所以会这么坚定，就是因为我还没有见过这个孩子。 倘若这个孩子已经出生，而命运又需要让我在他和团团之间做一次选择，我可能就没有现在这样坚决了。 “我今天并非是要劝阻你放弃救治团团，我只不过是想让你再多些时间考虑，团团很重要，这个小生命他也很重要，他还没有出现在你的眼前，但是他已经存在了，他已经有了生命，在他们二者之间，你的选择需要更慎重一些。” 她走到我身旁，默默的拉起我的手，“而且说不定，他也能成为帮助团团的一份力量。” 我的情绪慢慢平和下来，脑袋里也不再乱如一团麻。 “或许我们可以先尝试着，先给团团找一找配型，说不定有其他人配型合适呢？”陈数缓缓开口。 我思索了良久，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第909章 化疗？ 听到我的回答，陈数也总算松了一口气。 “世间有太多的事情是我们不能控制的了，你不要太过于为难自己。” 陈数最后一句话意味深长。 我想起她和林焕之间的事情，当时她也是一心想要和林焕在一起，也曾期望有一天可以过上相夫教子的生活。 但可惜这些不仅甚至没能如愿，甚至到最后，林焕现在还找了陈玉那个女表子来气人！ “我不想你现在因为着急，而做出让你后悔一辈子的事情。”陈数的手更加用力的握住了我。 是啊，我现在心里都被团团给占满了，为他担心，为他焦虑，却没有分一丝一毫给肚子里的孩子，这不是一个妈妈该有的样子。 “走吧，带我去看看团团吧。”似乎是不想我沉浸在这悲伤的情绪当中，陈数主动提议，让我带他去看看孩子。 因为团团是急性白血病，所以送来的时候就已经进舱治疗了。 在去病房的路上，我看到迎面走过来的病人因化疗呈现出不同的症状，心里被深深的刺痛。 他们有的不仅掉光了头发，甚至连眉毛都已经脱落了，有的皮肤明显发黑，甚至连手指都变了颜色。 我实在不忍心去看，但又没办法避开眼前的一切。 陈数看见了，伸手紧紧抓住我的肩膀。 舱内是完全隔离的，只能通过视频或固定电话通里面的人沟通。 “你好，我是3号舱病人的家属，我想和他说说话。” 护士看了我一眼，立马说道，“你应该是他妈妈吧？” “是。”我点点头，没有丝毫的兴奋，兴许是因为这般憔悴的样子，让她一眼就认出了我。 “你稍等啊。”小护士偏头看了一眼监控，之后又低头开始核对登记表。 “3号舱的病人现在不在，他去化疗了。”小护士的话让我大吃一惊。 “化疗？怎么都没有人告诉我？”我赶忙掏出手机，上面没有任何人的未接来电。 旁边的陈数也跟着紧张起来，反复跟小护士确认，“你再好好看看，确定是3号舱的病人？” “是他，赵大夫之前就说他情况不好，所以今天一大早就临时给他加了个抽血检查，然后就说要带他去化疗了。” 小护士慌张的看了一眼监控，又看了看我们。 赵医生是团团的主治医生，他说的应该不会有错，但我总觉得事情有些奇怪。 我看着她那样子，似乎还在发懵，就直接上前将显示器扭转过来，仔细盯着上面的每一个小窗口看。 的确没有弄错，3号舱里还放着团团的睡觉时，一定要抱着的兔子玩偶，但此刻画面里，床上除了凌乱的被子，根本看不到团团的影子。 陈数看到画面，立马反应过来，“医生带他去哪里化疗了？” 被陈数这一吼，小护士慌忙反应过来，“我帮你查一下。” 她慌乱的翻着护士站的本子，我正在旁边越发的焦急。 “这上面，没，没有登记。”小护士面色惨白的看着我和陈数，声音颤抖的回复。
第910章 团团不见了 “没登记是什么意思？”陈数气愤的看着她。 “我也不知道，我们刚才换班了，本来病人去化疗的话，这本子上应该是有记录的，但是这上面没有登记……” “那你刚才和我们说去化疗了是什么意思？糊弄我们吗？” 小护士拿着本子，满脸的不知所措，“我刚才看监控，看里面的人不在，我下意识的就以为他是去化疗了，所以所以才……” “这就是你的理由？”我大怒。 “对不起，对不起，我现在就去帮你们找。”她说着跑出护士台，看样子应该是去找护士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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