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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 江伝琛摸了摸她的头，尹凝突然想到了裴佑航，裴佑航很喜欢摸她的头。 她想到昨晚在江边，她装醉在裴佑航怀里撒娇的样子，想到裴佑航在她面前低头给她穿鞋的样子，想到裴佑航笑着问她怎么才能不生气的样子。 几乎是一瞬间，她从椅子上下来，屏风后面的光线不是很好，尹凝周身阴暗，站在那里，像做错了事等着挨批评的学生。 江伝琛这人，就是他心情好，乐意哄人的时候，对方必须得接着，但对方要是不识好歹，他就不玩前戏，直接进入主题。 男人起身，高大的阴影从头到脚罩住尹凝，尹凝刚想跑，被一股巨大的力道带着，整个人摔在了椅子上。 半小时里，檀木椅和地面碰撞的声音，保持着高速节奏，从未间断。 完事后，尹凝四肢发软，眼泪莹莹。 江伝琛早已收拾体面，恢复成原先那副衣冠楚楚的模样。 “欠收拾。” 尹凝很想哭，可是哭不能解决问题。 她穿上衣服，顶着一双红肿的眼睛去了卫生间。 在隔间里，她死死咬着自己的手臂，直到咬出血丝才松口。 疼痛让她从羞耻的愉悦中清醒，能让她找回理智。 只有大脑正常后，才能冷静下来权衡利弊。 她回来的时候，江伝琛坐在进门的位置，背影萧飒，不紧不慢给自己斟了杯茶。 她下意识想关门，男人却头也不回道：“开着。” 没几分钟，裴佑航从外面进来，身边还跟了一个戴着墨镜的女人。 包间门开着，尹凝和他又坐得很远，裴佑航自然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女人浑身上下洋溢着自信和高贵，看上去跟尹凝差不多大。 裴佑航介绍，“这是我表姐，方昭曦。” “姐，这是我女朋友，尹凝。” 方昭曦摘下墨镜，笑容璀璨，精致的美甲像波浪似的，让尹凝眼花缭乱。 尹凝和她握了下手，两人同时对视，都被对方手上的茧惊到。 “我这是握笔杆子握的，听说你是医生？” 尹凝听裴佑航提起过，他家里不养闲人，他之所以这么优秀，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兄弟姐妹们都很卷。而方昭曦本职是记者，但也是一本游记杂志的专栏作家，她像裴佑航这么大的时候，还获得了普利策奖的提名。 尹凝点头。 “怪不得。”方昭曦朝她友好地笑笑，下一秒，佯怒给了江伝琛一拳。 “我让你来接我，你倒是会偷懒啊！” 尹凝恍然大悟，刚才江伝琛之所以敢打赌，原来是知道裴佑航去机场接方昭曦去了。而裴佑航正愁没有理由从楚琼那边脱身，欣然答应。 但尹凝还是有些惊讶，一是惊讶有人敢这么对江伝琛，二是惊讶方昭曦回国，不让裴佑航这个当弟弟的来接，而是让江伝琛来接。 江伝琛被打一拳，没表现任何不悦，该干嘛干嘛，不吭声。 方昭曦在他身旁坐下，“听说你们打算结婚了？” 二对二的局面，尹凝有种错觉，感觉像是两对情侣在聚餐。 江伝琛跟方昭曦外型很般配，都是单拎出来也很养眼的俊男靓女。 裴佑航回她话：“嗯，要不是我爸妈太忙，我就带她回家了。” 方昭曦叹口气，“你要是结婚了，我爸妈得催死我。” 裴佑航笑了下，“谁让你连个男朋友都没有。” 方昭曦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江伝琛，“我有没有男朋友，还不是取决于江小少爷吗？“ 所有人盯着江伝琛，他终于肯将注意力从手机移开，抬头，微笑。 “想让我这个当弟弟的给姐姐介绍一个？” 方昭曦啧了一声，举起酒杯，“你就装吧。” 她不急，反正岑思楠都结婚了，机会多的是。 饭后，四人一边喝茶一边商量去哪玩儿。 裴佑航正襟危坐，“没看出我跟凝凝是来过二人世界的吗？” 方昭曦眼睛一亮，立马看了眼江伝琛。 “那咱俩一起？” 第28章 打球 江伝琛没急着答应，将烟头在烟灰缸里捻灭。骨节分明的手指透出着不轻不重的力度感。 “你们待会去哪儿？”他在问裴佑航，却有意无意地看了尹凝一眼。 “打球。” “篮球？” “不是。”裴佑航顿了下，“乒乓球。” 方昭曦呀了一声，“凝凝，你还会打乒乓球呢？” 尹凝干笑。 其实她只是小时候学了一点，后来就放弃了，但裴佑航工作的地方摆了张乒乓球桌子，专门用来放松身体，裴佑航讲究学中有娱，所以经常打。 尹凝在追裴佑航的那半年，疯狂学习乒乓球技术，她约不着裴佑航的时候，就会趁他休息时间过去陪他打。那时候她每天回家，全身都被汗熏得臭烘烘的，洗澡的时候也能累得睡着。 方昭曦看出江伝琛不想跟她单独在一起，便提出跟尹凝和裴佑航一起玩。 四人下楼的时候，太阳最毒的时分已经过去。 他们在石板路遇见楚琼一行人，楚琼身边跟着一男一女，男的在撑伞，女的则是舒婧。 除了尹凝不知道该叫楚琼什么，裴佑航三人都老实地喊了声琼姨。 尹凝正想跟着喊琼姨的时候，楚琼把视线移开，落在了方昭曦身上。 “曦曦回来了呀。” 方昭曦应声，楚琼又跟她说了两句客套话，舒婧提醒她：“主任，我们该走了。” 楚琼走后，方昭曦挽着尹凝的胳膊，“我最烦的就是她了。” 尹凝惊讶，“她怎么了？” “没什么。”方昭曦挽着她又聊了些有的没的。 到了球馆，四人各自领了一套运动服，去了独立的更衣室。 尹凝脱下衣服，目光扫过雪白的肌肤，在看见腰上清晰的指印后有些发愣。 四人同时从更衣室出来，江伝琛和裴佑航穿着蓝色的polo领运动服，短袖短裤，完美展现了健硕的身材。 方昭曦则穿着粉色短裤，上衣偏大，便在腰间系了个扣子。 尹凝把上衣叠了叠掖在短裤里，还在短袖外面套了件外套。 她极少穿短裤，一双没有经过太阳晒过的长腿又细又直细，肤色均匀，和她的脸一样，白里透着粉。 四人站在两张乒乓球桌旁边，尹凝对裴佑航，江伝琛对方昭曦。 尹凝的注意力全在和裴佑航的交战中，抛开别的不说，她是极少数那种能跟裴佑航打二十几个回合的人。 不多时，旁边方昭曦把拍子往桌上一扔，抱着胳膊看江伝琛。 “你就不能让让我？” 江伝琛面色淡淡，“那有什么意思？” 方昭曦打了二十分钟，捡球捡了十五分钟，她发球发不出去，江伝琛发球就一招定胜。 姑娘都想在喜欢的人面前露拙，方昭曦跑得气喘吁吁面红耳热的，江伝琛不但不心疼，还来句有什么意思。 气不过，她拉过看起来打得很好的尹凝。 “凝凝，你给我报仇。” 尹凝看了眼裴佑航，裴佑航温和笑了下，意思是她可以去。 她将黄色乒乓球摊在手心，目光坚定，打出去的前一刻，江伝琛笑得嘲弄，抖了抖肩准备应战。 尹凝这个发球故意放水，江伝琛轻松打回来，差不多五个回合，尹凝故意输了一分。 裴佑航给她递水，用毛巾擦了擦她鼻尖冒起的细汗。 “没事，随便玩玩，输赢不用放在心上。” 他当然能看出尹凝没发挥出全部实力。 对尹凝来说，有的人值得拼尽全力，有的人就不重要了。 不光女人喜欢被特殊对待，男人其实也一样。 第二场开局的时候，江伝琛提议二打二。 尹凝跟裴佑航站在一边，方昭曦握着球拍站在江伝琛旁边。 她盯着此时的对手，散发着单身狗看小情侣的幽怨。 “你说吧，我该怎么配合你？” 江伝琛：“你站远一点，别挡着我就行。” 方昭曦直起身子看着他，“喂，你别看不起人好不好？刚才我找教练学了一下，教练夸我有天赋呢。” 江伝琛勾唇，“你多包几次场，他还会说你能迎战奥运。” 话音刚落，裴佑航发了个极快的球过来，江伝琛整个人灵活跃到另一侧，果断出手把球朝着尹凝的方向打了回去。 对手强劲，自然能把比赛变成一种享受。 尹凝也没有机会放水，只能被迫迎战。 这个球又快，又疾，她专门找人培训过，真正好的球员可以指定球的路线，做到指哪打哪。 方昭曦是江伝琛的弱点，尹凝毫不犹豫打过去，这一球，方昭曦扬起拍，挥了个空。 “凝凝！你就不能让让我？” 尹凝想说自己已经在让了，但面上还是说好吧。 第二把，江伝琛开球，尹凝条件反射去接，在球拍碰到球的一刻她的手颤了一下。 这个感觉很不对劲。 她脸色一变，这个球该是方昭曦去接的。但...... “哎呀！” 果然，这个球的角度十分刁钻，方昭曦没有预判，虽然看上去软绵无力可以接到，但实际上方昭曦连球都碰不到就摔在了地上。 尹凝连忙放下球拍去扶方昭曦，“对不起，没事吧？” 方昭曦笑着摆摆手，“算了算了，我不玩了。高端局，是我不配了。” 她性格很好，好到让尹凝松了口气的同时也觉得对不住她。 “我不玩了，我陪你坐会儿吧。” 她和方昭曦一起坐在场边看裴佑航和江伝琛单打。 “凝凝。你应该知道冉冉的事吧？” 方昭曦仍在兴致盎然地看江伝琛，说出的话却是毫不相干。 “嗯。” 方昭曦笑容不减，“你别紧张，我只是希望你明白，有冉冉在，你跟佑航的事并不容易，我这个做姐姐的自然希望弟弟能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可这对于我们这样的人来说只能是一种奢望。” 尹凝顺着她的视线看见了江伝琛，突然不是很确定，方昭曦是在说裴佑航跟她的事情，还是在说江伝琛和她自己。 他们打了差不多一个半小时，裴佑航后背被汗浸透，尹凝去给他送水。 方昭曦则去给江伝琛递水。 江伝琛接过，转身向浴室走。 裴佑航和他一起进了浴室。 “伝琛，帮我个忙？” 第29章 早就想这么做了 江伝琛单手脱掉衬衫，紧实的肌肉线条上淌着汗珠，身上还带着几道指甲划过的细长痕迹，惹人浮想联翩。 都是男人，裴佑航看了眼便收回视线。 “帮我个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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