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岁慌忙看去,发现他被白纱布包裹的右脚已经渗出了血。 血液浸湿白纱布,纱布上洇了一片红。 看到早就倒在一边的拐杖,桑岁突然明白了什么。 “盛以泽,”桑岁红着眼看他,眼泪忍不住滑落,“你刚刚一直在忍着痛站着?” 从他抱她开始,他手里的拐杖已经倒在地上。 所以…… 从刚才到现在,他都一直在忍着剧痛抱她? 他疯了吧!! 盛以泽额际冒了层细汗,他紧咬牙关,忍着剧痛,抬手抚上她脸。 他笑着,轻轻擦掉她脸上的泪:“别哭,我没事……” 话音刚落,手从她脸上重重落下。 盛以泽彻底昏了过去。 - 盛以泽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病床上了。 他尝试着起来,发现受伤的脚换了药,正挂在托架上,他一动就很疼。 他重新倒回床上。 桑岁察觉到他动静,连忙起身,看见他醒来,欣喜:“你终于醒了!” 说着,她眼里又落下了泪。 “别哭……”盛以泽抬手,想帮她拭去眼泪,才发现自己手根本够不着,“你一哭,我就心口疼,别哭了,乖。” 桑岁这才止住了眼泪,胡乱擦了擦,把他身体上上下下检查了一遍。 “还有哪儿疼不?” 盛以泽抓着她手不放,就这么看着她:“没有了。” “你吓死我了!” 她知道他受伤,但不敢相信他伤得竟然这么重。 如果她不是亲眼所见,如果不是医生和刘管家告诉她,她永远不知道盛以泽为了救她差点丢了性命。 当时他全身都被火烫伤了,只是身上被烫出了水泡,不算很严重,最严重的是掌心和右脚。 两只手掌心被烧红的栏杆烫得起了水泡,水泡破裂,几乎褪了一层皮。 右脚是被火烧伤的,皮肉烧开,几乎见了骨头。 经过这段时间的治疗,他身上的烫伤和掌心都渐渐好了,只是右脚的伤还是很严重,不敢下地,每天上药都疼得他几度昏厥过去。 桑岁不敢想他每次上药有多痛苦,那简直比上刑还要痛。 现在她都不敢回想,他昏过去的时候,医生和护士给他上药时的画面。 他明明都昏过去了,却还是痛得在昏睡中皱了眉头,右脚也控制不住地抽搐颤抖。 盛以泽忍着剧痛,慢慢从床上坐起来。 他把她拉进怀里,掌心顺着她后脊骨轻轻安抚着:“别哭,我真的不疼。” “你说谎!” 桑岁把他抱紧,眼泪一颗一颗地往下掉,很快把他肩颈处的病号服浸湿了。 “盛以泽,你明明很痛的!对不起,全是因为我,你才变成这样的。” “桑岁,这不是你的错,救你是我心甘情愿,你不需要有任何的心理负担。” 他当初就是猜到,她如果得知是他救了她,她肯定会有心理负担,加上他当时以为她还跟岑与在一起,所以他不敢让她知道,甚至躲着她,即使她直接跑过来,他也不敢承认他救她的事实。 “可我……应该对你说声谢谢的。” “不用跟我道谢,你能平安地活着就是对我最大的感谢。” 桑岁心头一震,嘴巴张了张,想说什么,最后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盛以泽把她抱紧,忍不住亲了亲她耳朵。 “桑岁,我现在很庆幸的。” 桑岁一愣:“什么?” “庆幸你平安无事,庆幸你还活着。”他眉眼泛柔,“我不敢想你像我这样全身烧伤躺在病床上的样子,更不敢想你奄奄一息、甚至没了气息地躺在病床上的样子。” “如果你有可能会变成这样,我宁愿承受这一切伤痛的人……”他呼吸一凝,“是我。” 桑岁沉痛地闭上眼。 “可你有没有想过,我也不想你变成这样啊。” 男人笑声荡漾在她耳边,“是啊,所以我很庆幸,那个人是我。” “你……” 桑岁挣开他怀抱,一脸又气又委屈的模样看他。 这模样属实可爱,盛以泽忍不住捏了下她鼻子。 “干什么呢?” “盛以泽。” “嗯?” “你怎么那么好啊?” 这世界上最好的人就是盛以泽了。 男人笑出了声,把人拉过来。 “是啊,我这么好,那你是不是可以喜欢我一下?” 桑岁愣住,看着他认真的神色,才想起。 她似乎从来没有跟他说过喜欢。 当年留给他的那封信,他大概是信了吧。 他一直觉得她从来没有喜欢过他,所以在她回国后,一次次卑微地求她,让她喜欢他一次。 桑岁吸了吸鼻子,笑了:“可以。” “真的?”盛以泽以为自己听错了。 “但得有个条件。” “什么?” “就像你说的,你救我和我原谅你,是两码事。同样,你救我和我喜欢你,也是两码事。” “……” 他第一次这么想撤回这句话。 “所以……”她坐起身,望着他眉眼,“盛以泽,你得追我。” “追你?” “是啊!你都没跟我告白,也没给我送花,也没问我可以不可以在一起,你想亲我,这是在耍流氓知不知道!!” 盛以泽忍不住笑,“是,我在这里跟你道个歉。” “所以啊,你想追我,就得尽快好起来。”她说,“到时候我喜欢你了,就可以跟你在一起了。” 男人挑眉,颇认同地点点头:“就没有直接在一起的办法?” “没有。”桑岁垂下脑袋,低声嘟囔,“我这不是还没体验过被你追的感觉嘛……” “什么?” “没什么。” “我听到了。” 桑岁脸色微红,起身:“我去给你打点热水……” 盛以泽突然伸手,握住她手腕。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桑岁就被他扯得跌在他身上。 男人身体压过来,薄唇微侧,在她小耳朵上轻轻吻了一下。 桑岁身体猛地一颤,整个脑子“嗡”的一声炸开了。 男人嗓音低哑,透着勾人的蛊惑,在她耳边轻轻吐出了几个字—— “那换哥哥来、追、你。”
第109章 欲念涌起 男人嗓音充满磁性,轻轻地在她耳边荡漾。 桑岁瞳仁微睁,感觉全身皮肤都起了反应。 她怔怔地转脸,两人距离极近,她这一转过来,鼻尖抵在了他高挺的鼻尖。 他勾唇笑着,忍不住用鼻尖蹭了蹭她的小鼻子。 “你不去打热水?” “啊?”桑岁没反应过来。 “再不去我就要亲你了。” “!!” “流氓!” 桑岁瞬间后退拉开两人距离。 盛以泽身体往后靠,手撑着太阳穴,斜睨她。 那张脸皮厚厚的俊脸全然没有被骂的不悦,反而勾着淡淡的笑意,一双漆黑的深眸里透着吊儿郎当。 “以后给亲了,有你好受。” “……” 简直是聊不下去了! 桑岁气呼呼地提着热水壶出去打水了。 - 陈奕觉得盛以泽这家伙,不够意思。 为了不让桑岁知道起火那天是他救了她,他在医院治疗的这段时间,愣是一点信息都没有透露给他这个好兄弟。 如今桑岁知道了,还亲自跑过来,他这个“好兄弟”才有资格得知他在哪家医院治疗。 一得知他在仁云医院,陈奕立即赶了过来。 得知他烧伤还没有完全好,但已经没有性命之忧,他这才松了一口气。 此时,陈奕坐在病床边,一五一十地跟盛以泽汇报这段时间他们公司盛奕科技的项目进展。 自从盛以泽回了盛氏集团,他们盛奕的事务全程交给他处理了,他每天忙得不可开交,连去找落落的时间都没有。 现在好不容易逮着人,再怎么说他也得把工作给他分一半。 “滋扬那项目我们算是尘埃落定了,最近新接了个项目,是跟……”陈奕在旁边噼里啪啦地说着,发现某人一直没吱声,声音一顿。 他抬头看向盛以泽,发现他手撑着太阳穴,唇角含笑,一脸姨母笑地看着外面。 陈奕循着他目光看过去,桑岁正在病房外打热水。 一个上了年纪的奶奶许是不知道怎么打开那智能热水开关,桑岁这会儿正耐心地教她怎么打开。 陈奕收回目光,看着一脸姨母笑的某人:“盛哥,我说的话你有没有在听……” “她跟岑与分手了。” “?”他在说这事吗? “她还原谅了我。” “??” “她还让我追她。” “???” “陈奕,我是不是就要是她男朋友了?” “……” 陈奕嘴角一抽:“这不是还没追上吗?” 盛以泽收回视线,没好气地看他。 陈奕抬手,拍了拍他肩膀:“在这之前,您少做点梦吧。” 盛以泽手指门口:“滚字,我只说一次。” “滚什么滚啊!我话还没说完呢。”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陈奕说的,还是那些轱辘话。 无非是盛以泽回盛氏了,现在他们的盛奕只有他和邹劲在管。 “你是盛奕的最大股权人,更是我们的执行CEO,你可不能说跑就跑啊!” 盛以泽想了想,确实是,抬手拍了拍他肩膀:“这段时间你跟邹劲辛苦了,这样,你找个时间让律师拟份合同,我们三人把那份合同签了。” “合同?什么合同?” “运营权和裁决权有关的合同。” “?”陈奕隐约嗅出了不对劲。 “以后你和邹劲就是盛奕的运营和裁决官,公司的大小事务全由你们决定。而我现在……”他手指门外的桑岁,声音听起来很惋惜,实则那眉毛早已得意地挑起,“只是那姑娘的助理。” 说着,男人很是痛惜地摇摇头:“我权力小,现在全听她的。” 操! 他是他们play中的一环吗! - 桑岁打水回来的时候,看见陈奕一脸气呼呼地离开了。 她提着水进来,倒了杯水递给盛以泽:“陈奕哥这是怎么了?” 盛以泽没接水,一脸幽怨地看她:“叫别人哥就叫得那么欢,让你叫我声哥哥就要了你命似的。” “……” 这人又矫情了。 “哦?你以前不是让我在学校不叫你哥哥的吗?”桑岁挑眉,“我这不是听你话吗。” “……” 行,又被这姑娘噎了一道。 “以后不准叫陈奕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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