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好腹稿以后,思忖着说道: “老板,我女朋友因为我总是加班已经跟我吵了好几次了,所以今天我......” 年薪将近两千万的代价就是,时长加班到凌晨,被女朋友嫌弃,被爸妈唠叨。 “你的女朋友?” 季岑难得过问下属的感情生活,“你的女朋友因为你加班和你吵架?” 嗯...... 这语气怎么阴阳怪气中还透着一股酸味呢? 啊,一定是太太又一声招呼不打又走了! 他如果说对,老板会不会更生气? 程驰眼珠转了又转,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好说法。 “对,我女朋友没有太太那么善解人意,理解工作的辛苦,所以......” 还未说完,他就挨了一记眼刀,吓得他打了个激灵,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以后,立刻闭嘴低头。 季岑冷冷地睨了一眼没点眼力见的助理,嗓音冷寂道: “赶紧下班。 两面落地窗,映出沪城繁华的夜景,季岑看着手里的文件,黑字从白纸上飞出,浮在空中,拼凑成望舒和的模样。 他和小九婚前的恋爱,不像是恋爱,更像是他单面的纵容。 当初趁着两人都在纽约的机会,把她从好兄弟的手里抢过来,包括被“捉奸在床”,都是他一手策划的。 中间又发生了那档子事,更给了他可乘之机,所以恋爱期间,他一直把人捧在天上,落在地上也在他掌心里。 两人之间的畸形爱恋关系在婚后才成为困扰他的存在。 他一旦想把人抓在手里,那祖宗肯定要同他闹,漂亮的小嘴里多伤人的话都敢往外说,要是闹着离婚,得不偿失。 但完全放养,她现在的心理状态,明显已经不合适了。 啪—— 文件被丢在桌上,季岑修长的双腿交叠,搭在办公桌上,他两指揉着太阳穴,拨出一个电话。 “她去哪里了?” 望舒和虽然只拍奢侈品的广告,但其背后也有一支完整的经济团队。 说来也讽刺,团队里面的人员经常比他这个丈夫更了解望舒和的行踪。 “季总?” 对面迟疑的声音从扬声器里传来,带着小心翼翼地讨好。 季岑“嗯”了一声,揉着眉骨,继续不耐地问: “小九去哪里了?” 声音磁沉不悦,那端的小助理的睡意被吓得顷刻间散去,战战兢兢地回道: “大小姐这几天一直在沪城.....” 听到此,季岑耐心尽失,撂下一句“摄影师再找男的,我不介意重组工作室”,然后直接挂了电话。
第20章 生病 夜色破开薄得一碰就碎的云层,倾泻进这座纸醉金迷的城市。 下午逛街消耗了太多的体力,望舒和找了个距离商场最近的酒店,开了个长期的套房。 从包里拿出一瓶药,倒了几粒在手掌心,就着一瓶红酒喝下去后,她嫌弃地皱了皱眉。 什么垃圾红酒,口感太涩了。 药效上来,她迷迷糊糊睡去。 放在床头的手机响了又响,直到自动挂断。 一觉睡到第二天上午十点。 她趴在床上,眼睛半睁半闭,把一只手臂从薄被里伸出,摸索着按下床头的开关。 滴—— 不远处的窗帘缓缓打开,经过玻璃稀释的阳光变得轻盈柔和,落在人身上暖烘烘的。 空调的清凉和阳光的温暖在空中发酵,稍稍缓解了望舒和醉酒后胀痛的太阳穴。 她翻了个身,将被子压在身下,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后,揪过一只枕头,抱在怀里,然后摸过床头的手机。 太阳穴就像被针扎了一样痛,四肢发软无力,心脏像是被块石头压着一样,闷得喘不过气。 她强迫自己睁开眼睛,点开电话簿,准备给沪城的家庭医生打电话,让他们过来一趟时,先看到季岑的未接来电,昨晚十一点左右打的。 “算了,先给他回一个电话吧。” —— 华盛集团会议室。 季岑将手上的文件重重地扔在桌子上,眼皮轻抬,扫视了一圈项目组成员,淡淡道: “一周过去了过去了,你们连个方案都做不出来,怎么,要我亲自做是不是?” 男人嗓音平淡中透露着骇人的压迫感,狭长的眸中迸射着锋利的寒光,阴冷又狠戾。 和那天晨会的风和日丽相比,今天上午的会,堪称疾风骤雨,血雨腥风。 项目组的负责人和成员被骂得头都不敢抬,连呼吸都放得很轻。 咚咚咚——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 程驰拿着还在响的手机快步走进来,压低声音在老板耳边解释: “sir,太太的电话。” 救世主终于来了! 季岑难看的脸色稍稍缓和了几分,接过手机,边滑动接通边往外走,嗓音低沉又温柔: “小九,怎么了?”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先从扬声器中传来,像是被子布料的摩擦声,应该还没有起床。 想到女人早上醒来时懵懵懂懂,呆萌爱娇的模样,季岑心软得一塌糊涂。 也忘了去生气。 冷峻的眉眼如同冰雪消融,变得柔和,他耐心地站在落地窗前等待妻子的回答。 几秒钟后,声音传来: “唔......没有事,我看你昨晚给我打电话了,昨晚我睡得太早了,现在刚醒,所以给你回个电话。” 女人的声音软软的,带着刚醒的慵懒和低哑,像是丝丝电流,顺着耳膜钻入心底。 小九这是主动给她回电话,还是在醒来的第一时间? 这让季岑昨晚的怒气顿时烟消云散,浑身是说不出的畅快,语气也是掩不住的轻松愉快,他问: “嗯,昨晚睡得好吗?” “不太好,老公,那个药好像有副作用,我好不舒服,你能帮我喊一下家庭医生吗?” “我在君度酒店,3501......” 说着,女人的呼吸猛得变得有些急促,声音骤然也有些无力。 季岑乌沉的眸子猛得一缩,握着手机的手指不自觉的收紧,眸中的温情迅速被肉眼可见的紧张所取代。 “好,我马上过去。” 望舒和本来打算回完季岑的电话自己通知家庭医生。 但一股强烈的窒息感,就像夏天扑面而来的热浪一般,让她无法抵挡,无处可逃,只能生生忍受下来。 呼吸急促,头脑发胀,四肢霎时失去所有的力气,心脏也跟着一抽一抽得疼。 红润的小脸变得苍白,唇色刹那间尽失,光洁的额头上泛着细密的汗珠。 出于求生欲,她只能求助于电话那端的季岑。 程驰看了眼老板拿着手机离开的背影,又同情地看了眼项目组成员,悄悄叹了口气,嘴角却是勾起一抹满意的弧度。 这才公平嘛,不能只有他一个人承受老板的怒火。 这几天,他生活在水深火热中。 更加切身体会到了老板旺盛得不似常人的精力。 譬如,他能在开完长达七个小时的并购会议以后,在凌晨两点,将大洋彼岸办事不利的基金经理骂得狗血淋头,噤若寒蝉。 与此同时,老板的情绪管理能力也极强。 譬如,前一秒还在因为股市震荡,低价清仓退出而阴沉着脸,说真是养了一群没有预判能力的废物。 下一秒就能因为太太的一个电话眉开眼笑。 但今天,他看到老板接完电话以后脸色大变,先是匆匆取消会议,紧接着又喊上生物制药部门的专家,迅速离开公司。 十分钟后,三位家庭医生和华盛生物制药领域的一位专家,出现在凯度酒店顶层的总统套房。 家庭医生看了确保人没事后,先行离开。 制药专家则留下,拿着去年公司新推上市的一款药,问道: “太太,这个药您多久吃一次?” 望舒和虚弱地靠在季岑怀里,想了想,弱声回道: “一周三次到四次。” 其实是每天,说这句话的时候,她能清晰地感受到身后望着她的目光变得灼热。 她心虚地咽了咽口水。 是正常的频率啊.... 专家皱眉,因为正常所以才奇怪。 太太这个样子明显就是药物不良反应引起的并发症: 胸闷气短,呼吸不畅,头痛,四肢无力虚浮。 他又问: “那您之前有这样的反应吗?” 望舒和点头: “在国外有三四次,但都没有这次严重” 她没注意到,自己说完这句话时,身后的男人薄唇抿成一条直线,眸色暗沉的骇人模样。 难道真的是药物的副作用,不是水土不服? 这么想着,她那颗向往瑞士的心又开始蠢蠢欲动。 专家眼珠乱转,脑子里不断闪现临床试验出现的各种反应,试图对号入座时,目光不经意间扫到一个空酒瓶。 他恍然大悟: “太太,您吃药前有饮酒吗?” 望舒和心虚地垂眸,沉默了半晌,直到身后的男人捏了捏她的掌心,示意她回答时,她才不得不诚实道: “喝了一瓶红酒......” “一瓶?” 专家满脸震惊,既为太太的酒量,也为太太的胆量。 他手上拿的这瓶药名为菲塔。 是他在季总的拜托下,亲自带领华盛集团旗下的生物制药子公司,历时一年时间研发出来的。 是用于治疗失眠,环节精神压力的药物。 服用期间一定要禁酒戒烟。 他记得当初拿药时,他同太太交代的一清二楚,老板也在场,怎么现在...... “嗯” 望舒和更加不好意思,将头垂得更低,尖细的下巴差点就要碰到被子边沿,奶金色的长发顺势滑落在脸颊两侧,将她此时此刻心虚的表情遮得彻彻底底。 下一瞬,身后的男人伸手,用微凉的指尖帮她把将垂落脸色的长发别至耳后,温凉的指尖若有若无地触碰她的耳垂,似是警告。 望舒和像个犯了错被主人当场抓到的小奶猫,小声说: “我知道要戒酒,但是,我试过一次,发现喝了没事以后,才......” 后面的话,她不好意思继续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般,手指不安地绞在一起,咬唇一言不发。 对上这种心大的患者,专家只能长叹一口气: “太太,您算是命大了!” 他语气稍作严肃地认真解释: “酒精和菲塔药性相冲,还好您喝的是红酒,如果喝得是白酒,恐怕昨晚......” 专家用手刀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望舒和登时被吓得脊柱一僵,本就失去血色的小脸现在是苍白如纸,纤弱的五指下意识地抓住男人骨节分明的大掌,薄弱的肩膀开始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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