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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在小区的这个路口。”祁稚已经走到一边看路牌报方位位置了，余光还一直在注意两人的神情：“对，是的。” 方建龙又慌又气，他手指指着女人，厉声道：“好！算你狠！” 目光一转，他又居高临下地盯着罗玉兰，眼神浮上一丝阴翳，意味深长地说道：“警察来了，还不一定抓谁呢对吧？” 男人的话就像一条毒蛇吐出的蛇信子，恐惧缠绕着罗玉兰，她害怕地眼神躲闪：“不关我事！不关我事！” “呸！”方建龙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拉着弟弟方建汉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见两人走远，祁稚才放下手机，走向女人：“你还能走的了路吗？” 罗玉兰手忙脚乱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她甚至顾不上拍衣服上的灰和石子，只是看了看自己包里的东西，喃喃道：“还好还好！” “谢谢你。” 丢了这句话，罗玉兰就捂着包往小区的方向跑了，祁稚和许露面面相觑，祁稚没什么，她回到车上，扎好安全带给宋亦婉发去了信息。 倒是许露嘴里吐槽了两句，回到了车上，祁稚拿出手机发信息给宋亦婉说了一下这事 许露一直坐在副驾看着后视镜，直到那个身影消失在小区门口，厌恶地说道：“奇葩都住这小区？” “你和这人认识？” 许露了解自己的女儿的性子，对于外界的事都淡漠，除非认识的人... “不算认识。”祁稚把手机关屏丢一边，拉过安全带扣上：“好朋友的舅妈。” 许露慢悠悠地收回了视线，难得有点心情地调侃道：“好朋友？的舅妈？” 也不怪许露调侃，那年出国之后，祁稚像是自我隔绝与外界的交流一样，除了落地的一句平安，就再也没有其他的信息了，就算偶尔说点什么，也是公事公办的机械式对话。 所以，知道祁稚有好朋友这件事对于许露来说还是蛮新奇的。 知道母亲在调侃的祁稚目视前方地开着车，语气淡然：“我有朋友很奇怪吗？美女都和美女玩。” 这是在和我开玩笑？ 意识到这点，许露的脸上渐渐地露出一丝诧异的欢喜，她的嘴角不受控制的上扬，侧过脑袋望向了前面的马路：“最近心情不好啊？有什么好事要告诉我吗？” 这个问题算是问到点上了，祁稚其实一直都有想告诉许露她谈恋爱了这件事，谈恋爱是好事，但和段京辞谈恋爱对于许露来说不是好事。 而今晚又发生了这样的事，短短简单的几个字在祁稚嘴里绕啊转啊，愣是硬生生地咽回了肚子里：“没什么事，你最近都在晋城？不用忙吗？” “对。”许露推了好多工作就为等这一天，她的手肘撑在车窗上，指尖抵着前额：“忙，跟你爸弄好手续吧，你已经24了，我就不问你跟谁了，你也不需要我养了。” 祁稚打着方向盘驶进小区里：“我当然不需要你养了。” 许露心里失落，但能接受，毕竟自己这些年都在因为祁建国而忽略了祁稚，在祁建国身上的心思都比花在祁稚身上的多，这也是为什么，祁稚高中那年会转学。 因为接连两年家长会没有家长来开，班里有一位男生嘴贱笑祁稚是孤儿，那也是第一次，从高一来到班里就一直默不作声的祁稚直接把椅子砸在了男生的脑袋上。 也是祁稚上高中以来，第一次，夫妻俩一起来了高中办公室。 最后的处理结果就是，祁稚道歉，赔钱，歉没道，但钱赔了。 可那天没有一个人站在祁稚这边。 如果不是段京辞，祁稚根本不知道被不由分说地护着的感觉是何等的快乐。 祁稚踩下刹车停在了家门口，语气没有平日里那么生硬：“我生活在的家庭没教会我爱这件事，所以我并不懂得如何当个温暖的女儿，但以后有什么你都可以给我打电话，就算是有个后爸了，也可以约我一起去吃个饭。” “我不需要你养我，但我理应养你。” 许露说不出此刻的心情，酸涩得像塞了一个柠檬，直到她站在家门口看着那辆车逐渐驶远，喉咙就像梗着鱼刺说不出一句话。 这是祁稚第一次对她说那么多心理话。 话里透着疏离，责备，还有，最后作为女儿这个身份的最后责任。 祁稚回到家时收到了许露的信息，当然没有电视剧里母亲迟悟而来的道歉，只是告诉她，自己大后天的飞机，还有家里那栋房子是她的名字。 这次却多加了一句——稚稚，好好照顾自己。 祁稚站在公寓房门前，她的左手还握着门把手，她的目光从手机缓缓上移至偌大的客厅。 这间公寓，她一个人住了蛮久了。 可还是第一次，感觉到了孤独感，就好像被世界遗弃的小孩。 慢慢的，她感觉眼眸酸胀，视线逐渐模糊，一滴泪滴在了屏幕上....
第106章 段京辞不做人的一晚 段京辞从电影院回来就一直在忙着机器人的调试，周皓洗完澡了见房间门一直关着，进来过来敲了敲门：“辞哥。” 段京辞：“进，什么事？” 周皓推开门，探出脑袋：“很晚了，你不洗澡吗？要没热水了。” “洗。”段京辞伸了一个懒腰，看了一眼手机时间才发现已经快一点了，他起身把电脑合上：“你先休息吧，我现在洗澡了。” 周皓把门关上：“那我先休息了，晚安。” “晚安。” 门关上好，段京辞又躺在床上休息了一会儿才拿起手机给祁稚发信息，在电影院分别后，祁稚除了一句到家了就再也没说什么了。 发了一句忙完了，过了几分钟都没回话，段京辞起来拿了衣服去洗澡，只是等到他再回到房间时，手机已经有了五通未接来电和十来条未读信息，最醒目的还是最后一条——我在门口，开门。 冬日的凌晨一点二十 段京辞上半身都没穿好衣服就跑去开门，门口空荡荡，直到他运动裤的裤脚被扯了扯，视线缓缓向下移去。 小姑娘蹲在地上蜷缩成了一团，灰色的卫衣套在脑袋上，只漏出了一双澄净明亮的大眼睛，客厅微弱的光照在她的脸上，她微微仰头看着他，眼尾的那抹红直击段京辞的内心。 哭了！ 这是段京辞的第一想法。 只是还没等他问出口，祁稚扶着膝盖一下站了起来，直接伸出双手搂住他的脖子压向自己，语气破碎而又委屈：“段京辞。” 薄唇覆上一片柔软，段京辞的瞳孔微震，他不明所以，却被楼道吹进的一阵凉风吹得理智了几分。 他快速地搂过祁稚的腰把她带进了家里，缓缓离开她的唇，语气暗哑：“进房间，周皓还在家。” 反手关上了门。 几乎是连碰带撞地进到了段京辞的房间。 祁稚心中的委屈像一下找到了安心的归处，她疯狂用力地吻着他，感受着他带给自己的慰藉，可是她越放肆，心里的空缺却越来越大，好似这份难过填不住了。 段京辞知道她需要她在，至少得哄舒服她了，再去询问她发生了什么，而身体的默契让段京辞凭着本能轻车熟路地往下... 忽而，门外传来了声响，是周皓从房间出来了。 叩叩叩—— “辞哥？你睡了吗？” 敲门声就在身后，几乎是一下把祁稚从疯狂的漩涡中扯了出来，她眼里的迷离一下变得清晰，眼睫自然地低垂睨了一眼眼前的脑袋，伸手拍了拍他的后脑勺。 “啧。”段京辞缓缓松开，站直了身体，手掌撑在门上：“什么事？” 这声音怎么那么哑？ 睡着了？ 周皓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是不是吵着你休息了？” “没事，就是我刚刚听着开门声，我以为你出去了，我以为发生什么事了！” 怀中的美人儿惊魂未定，段京辞摸了摸她的脸似无声安慰，面上淡定地应道：“你听错了，没什么事，你快休息吧。” “啊？难道是我最近压力太大了？都开始幻听了。”周皓自顾自地说着。 直到门外再次传来了关门的声音，祁稚僵直的肩膀才松垮垮地耷拉下来，她如释重负地将前额抵在男人的锁骨处，唇里溢出了一声轻笑：“段京辞，我第一次体会到偷情的感觉。” “确实刺激新鲜呢。” 明明是玩笑话，但段京辞却听出了其中的落寞和难过，他的手掌覆在她的脑袋上揉了揉：“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我在，你说。” “我...”祁稚仰起头，眼泪在眼眶打转着，她牵强地扯了扯嘴角，想要努力扯出一个笑容：“我好像没有家了。” 祁稚不是不期待阖家欢乐，只是自从她到了记事的年龄开始，这个家的氛围不是冷嘲热讽就是争吵不断，祁稚渐渐地就断了这个念头。 父母离婚是她从十五岁就开始有的想法。 直到今日，母亲许露终于放过自己，放过这段不该存在的婚姻了。 开心之余，尽是难过了。 可是她越牵强，眼泪就落得越凶猛：“我小时候以为是我不乖，我以为是我不嘴甜，没成为她们理想中的小孩，她们才会争吵的。” 母亲许露说的没错，她这段时间变得太多了。 或许是有段京辞在身边，她的内心变得柔软了。 这个话匣子一打开，段京辞收起了身体里的邪念，他阖上眼压了压内心的燥热，伸出两只手托住了她的两条腿，像抱小孩一样把她抱了起来，坐在了床边。 他扯过枕头垫在腰后，靠在床头与她面对面，修长的指尖拭掉了她脸上的一滴泪珠，语气温柔：“稚稚是我见过最乖的小孩了。” “你骗人。”祁稚撇着唇，哭得一抽一抽的：“你以前第一次见到我，你说我一看就是闷着使坏的人，皮得很。” “啧，脾气大大，心眼小小。”段京辞知道这小姑娘记仇，不知道能记那么久，他转移话题道：“祁稚，我的原生家庭不好，我从没想过结婚生子。” “然后遇到了你，我觉得，有个人在我身边叽叽喳喳也挺不错的。” “我对伴侣的定义，是来自与你的相遇，就像丁达尔效应。” 遇到你，光便有了形状。 段京辞很少说情话，上次祁稚软硬兼施逼他说一句我爱你都说不出来。 可她不知道的是，每次在她熟睡之后，男人总会轻轻亲吻她，呢喃着这三个字，温柔而又虔诚。 祁稚无措地眨了眨眼，内心深深动容，眼泪来的更加汹涌，她伏低上半身趴在他的胸膛：“段京辞，你今晚怎么做人了？” 语出惊人，段京辞嗤笑了一声，指尖绕着她的一缕秀发：“笑话，老子什么时候不做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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