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把女人惹炸毛了,段京辞安分了,他从身后伸出手环抱住她,把下巴抵在她的肩上:“我爱你。” 祁稚傻了,她刷牙的动作顿住了,有些难以置信地眨了眨眼,她甚至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 段京辞侧脸靠近她,高挺的鼻梁嵌入她的脖颈处,深深地埋了进去,语气缱绻而磁性:“我说,祁稚,我爱你。” 要知道,这换做平时,祁稚就是把刀架他脖子上都逼不出半个屁,祁稚内心动容,就像一个飘在海面上的浮标,突然动了,她的眉眼变得温柔,伸手抚摸了他的短发,刺刺的。 我也爱你。 —— 陈琳这一生坎坷曲折,遇到了后来那个男人,好日子没过多久,便又一个人扛起了生活的负担。 可在段京辞的记忆中,那位名义上的父亲,是温柔的,是包容的。 至少,他明知道段京辞不是自己的小孩,却仍视如己出。 所以,段京辞想把母亲葬在父亲的旁边。 时隔一个月多再回到港城,段京辞百感交集,他上出租车前回头看了一眼机场。 那会儿天气还不冷,是个晴天,母亲出院开心,特地穿了一件碎花的连衣裙,她脸上绽着欢颜:“阿辞,机场系唔系整修过咗?”【阿辞,机场是不是整修过了?】 “喂?呢度有个机械人吖?” 【哎?这还有个机器人啊?】 “哎,果然系我太耐唔出门口,成乡下佬嘞。”【哎,果然是我太久不出门了!像个土包子。】 “阿妈,等手术好,我带你去多啲好睇嘅地方。”【妈,等你好了,我带你去更多好看的地方。】 得到允诺的母亲开怀一笑,那是段京辞鲜少见过的模样。 一滴水珠滴落在脸上,晴天也转为了阴天,天空已然乌云密布,门口的机器人开了口:“落雨啦,快滴回屋啦!你阿妈才屋企等你食饭啦!”【下雨啦,快点回家啦!你妈在家里等你吃饭啦!】 坐在车上等了许久的顾迟之看了一眼天空,提醒道:“辞哥,走了。” 段京辞伸出手掌拂掉了骨灰盒上的雨滴,他紧皱的眉头仿佛承受着难忍的痛楚,可嘴角牵了牵,语气嘶哑:“阿妈,我哋回屋企了。”【妈,我们回家了。】 天空灰蒙蒙,空中有着雾气,一把纸钱挥洒向向上,道士哀道:“头枕山,脚登库,后代儿孙代代富!” “上盖金,下铺银,儿孙能抱聚宝盆!” “身左身右装籽花,后代儿孙能发家!” 锣鼓喧天,红屑飞舞,唢呐诉平生,道士喊着升天! 这是道士接过最少人的一场葬礼,而跪在坟前的男人面容冰冷无温,一双如墨般的眼眸毫无波动地望着眼前那两座坟,听旁人说这两座坟埋的是他的父母亲。 离开前,不禁又回头多看了两眼男人挺直的脊背,心里感叹,真系某有人性啊! 不远处的丧事也已经办完了,人都走的差不多了,顾迟之看了一眼时间,已经过去一个小时了:“你说,这样一直跪不会出问题吧?” 祁稚当然也担心,她摇了摇头,朝几人递去了一个眼神,几人会意地一起悄然离开了这里,把空间留给了段京辞一个人。 不知过了多久,段京辞才拿起最后一沓纸钱丢进了火堆里,喉咙莫名干涸,他咽了咽口水,才开口说话:“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人生这条路,好走,难走,我一定走好了,不给你们丢人。” 烟雾迷了眼,熏得段京辞眼眶发胀,他抬起手背搓了搓眼,笑道:“阿妈,你话噶,男仔唔可以喊噶!”【妈,你说的,男人不可以哭的。】 纸钱都烧成了灰烬,雨滴也越来越大,祁稚走了过来:“阿辞。” “嗯,我可以了。”段京辞扶着发麻的膝盖站了起来,一转身,眸光却顿住了,他望着眼前的男人,有些诧异:“罗...” 男人手里拿着花:“罗仕!” 说完,罗仕微微弯腰把花放在了坟前,随即站直身体,双手合十置于鼻尖前,鞠了三躬,这是最基本的礼节。 三鞠躬结束,罗仕说道:“很抱歉,再次见面是在这里,但我想,让你父母看着也开心。” 说完,罗仕从包里拿出了奖杯,和一个厚厚的信封:“这是比赛冠军获得的奖品。” 段京辞拒绝:“我不要。” 罗仕知道他会拒绝:“我以前也是晋高的,不过不起眼,也跟你们不是一个班,我家里人并不同意我弄这些东西,我一直在偷偷弄,后来有一天,他们把我的机器人模型砸了,是你帮我赶跑的他们。” “你或许不记得了,但这一恩,我没齿难忘。” 闻言,段京辞的思绪突然被带回了高二那年,那个鼻青脸肿戴着眼镜的学生和眼前的男人... 见他紧皱的眉头缓缓舒展开来,罗仕把手上的东西一股脑塞到他的手上:“这是属于你的荣耀,我这不过是物归原主罢了。” “下次,有机会的话,别让着我了!” “不然,这比赛太没意思了!” 这个奖杯和三十万的奖金在手掌心上,沉甸甸,段京辞不再推脱,只是问他今晚要不要一起吃饭,罗仕说下午的航班,要走了,段京辞也不再留,只是今晚,他们都要住在老家。 简单洗漱完之后,段京辞回到了房间,奖杯被祁稚摆在了柜子上,她们默契地不打算把这个奖杯带回晋城,只是屋里实在太冷,段京辞怕祁稚今晚睡觉冷着。 他打算把电热毯拿出来铺上,凭着记忆,他走到了母亲的房间打开衣柜柜子拿出电热毯时,一个大白兔奶糖的盒子被带着掉了下来,砸过他的额角。 段京辞捡起来,盒子上写着四个字——留给阿辞。 段京辞的心脏闷疼,他颤颤巍巍地掀开了盖子,盖子边缘已经生锈,而里面放着房产,银行卡.... 这是母亲耗尽一生留给他的遗物。 祁稚洗完澡出来时,房间没有人,她走出房间:“阿辞。” 余光一撇,见主卧的房间开着门,她走向前,房间没开灯,只有客厅的灯照进房里。 男人冷峻的五官隐藏在黑暗中,祁稚看不清他的表情,却听见了极其克制的抽噎声,断断续续,在这个空旷的房间显得十分难过。 祁稚走过去,轻轻地拥住了他:“我在。” 段京辞整张脸埋在了她的腹部上,脸上布满了斑驳的泪水,略带沙哑的嗓音带着轻颤:“我还年轻对吗?” “但是为什么,我没有爸爸妈妈了。”
第131章 平安夜 林氏集团爆出涉嫌违法,集团上下停止运作接受调查,播报视频上,林董事长一脸严肃,当着所有媒体的面,鞠躬道歉:“我要对信任林氏集团的所有人说声抱歉,是我教子无方。” 坐在角落处的祁稚侧目看着咖啡店的大屏幕,男人的语气沉痛好像真的很内疚,而隔壁桌的几位年轻男女已经在吐槽着林氏继承人的无用,还要自己的父亲出来道歉,而自己像缩头乌龟一样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 更甚的是,有个男的不屑地说道:“要是给我生在林家,我一定已经靠这位爹赚个金盆满贯的,怎么会那么蠢不走正道!” 旁人附和道:“就是就是!” 看着眼前这几位年轻男女,祁稚但笑不语,她松开了捏着的叉子,一时没了胃口,径直地走到了前台:“买单。” 前台:“女士,请问需要打包吗?” “打包。” “可以了,女士,慢走。” “谢谢。”祁稚伸手接过包装袋,往门口走去,只是推开玻璃门的那一刻。 她又回头看了一眼大屏幕,男人被保镖助理护着走向那辆劳斯莱斯,助理拉开了车门,他未急着上车,而是站在车门前又对着媒体镜头深深鞠了一躬。 祁稚稍勾唇角,一个嘲讽的意味在唇边绽开,她直接推开了门离开了咖啡厅。 真够装的。 如果真让那几个人来当林贤的儿女,那现在她们已经没命坐在这喝下午茶了。 不过自己已经几天都没和林尧琛联系了,从那通约饭电话之后,就没联系了。 也不知道现在逃去了哪里... 思及此,一阵冷风吹来,祁稚搂紧了身上的大衣,可脖子处却是凉飕飕的,因为今天没带围巾,她缩了缩脑袋,下一秒,却有毛茸茸的布料从后面缠绕到了胸前。 冷不丁地把祁稚吓了一跳,她猛地转头,触目的便是男人凹凸性感的喉结,她微扬起脸,恰时,他也刚好低头,四目相对,男人如墨般的眼眸中含着宠溺的笑意,一眼,足以沉溺。 “提醒了几遍,还是不带围巾。”段京辞低头蹭了蹭她的鼻尖,语气上是训斥,但实则宠溺:“新买的,喜欢吗?” 他早就来到咖啡店门口了,只是看见了屏幕上的新闻报道,他便没了进去的兴致,刚好看见女人空落落的脖子,纤细白皙得像只天鹅,而刚好隔壁是一家围巾店。 围巾在脖子缠绕了一圈,挺暖和的,祁稚低头一看,是一个圣诞老人,而耳边也传来了一首耳熟能详的粤语歌,是陈奕迅的圣诞节。 祁稚才恍然大悟,今日便是平安夜,方才忙录音忙过头了根本没有留意,现在抬眼望去,几乎每家店门口都摆着一棵圣诞树。 “要是我家里也有一棵圣诞树就好了。” “算了,那得多占地方呢!” 小姑娘的声音软软的,像自言自语,但段京辞还是听了进去,他故作没听到,只是专心地摆弄着她的围巾。 祁稚今天只是浅浅地涂了一层隔离,阳光的照耀下显得肌肤更加发光的白皙,肤如凝脂般吹弹可破,近看一点毛孔都没有,一双如鹿般的大眼睛眨呀眨,那卷翘的睫毛也跟着颤抖。 随着那睫毛一颤,段京辞的心头就宛若被一只羽毛轻抚而过,心痒痒的,而那樱唇涂着晶莹的唇釉,望着望着,段京辞的喉结上下一动。 只是碍于街上人来人往... 而祁稚看着男人一直捏着她的围巾不放,也没有下一步的动作,便抬头问道:“干嘛呢?” 这一抬头,角度对的正好,段京辞一低头就能吻上她的唇,而情侣之间的默契在于不言语也会动,一个眼神也足够情动。 祁稚有些无措,但是这个氛围,不接个吻还真有点浪费了,她紧张地手指微微蜷缩,但还是顺从心意地闭上了眼。 这乖得段京辞想笑,可这一刻,比起接吻,他更想捉弄她,念头一产生,段京辞是个行动派,他伸出指尖捏住了围巾的一角便直接往上扯,包住了她的半边脸。 “啊!”祁稚睁开眼,她的嘴巴和鼻子都被围巾捂住了,她皱着眉 ,既是恼,又是羞:“你干什么!” “系你想做咩啊bb?”段京辞双手环胸,深邃的眸中漾着玩味的笑意,又痞又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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