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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文很懵，傅总绝对睡了六个小时以上，对于一个成年人来说可能有点不够，但却是以前的两倍。 怎么还会觉得不舒服？ “是头又疼了吗？”燕文紧张兮兮。 傅宸泽否认，“没有。” 难办。 趁傅宸泽去卫生间洗漱，燕文偷偷去走廊里给苏鸢打电话。 “苏医生，抱歉这么早打扰您，傅总昨天睡了六个半小时，但今早起来气色并不好，您看是怎么回事。” 苏鸢一听，也是有些疑惑，“睡眠时间提高，不应该啊，是头疼吗？” “傅总说没有头痛。”燕文往病房里看了一眼，见傅宸泽还没出来，才大着胆子问苏鸢，“苏医生，傅总需不需要再用医院的仪器检查一下？” 苏鸢略一思忖，否定燕文的提议，“他前天睡得就很好，这样可能是偶然，今天我过去的时候再看看。” “那就麻烦苏医生了。”燕文挂断电话，深感自己为这个公司付出太多。 项目启动第二天，秦氏这边才看出来紧张。 秦氏企业风格不同于傅氏，较为轻松，比较西式民主。 平时几乎不怎么插手下属工作的秦渊，这次也难得破例。 早上九点钟，准时到公司打卡，召开会议，分派工作。 开完会，助理又来汇报另外一桩事。 “苏芊芊昨天回去之后什么也没干，倒是她母亲有所动作。” “是针对苏鸢的？”秦渊直接猜中。 “是要调查苏鸢的信息，估计和我们的人一样铩羽而归。” 助理想起昨天技术部那几个一脸憋屈的样子，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苏鸢虽说是神医，但身边有这样的黑客高手，还是难以解释。技术部的人分析过了，那个人手法老道，风格诡变，年龄起码在三十岁以上。” “那就去查查苏鸢身边哪个人三十岁以上。” 正在抓着妈咪衣角撒娇要炸鸡翅的苏糖糖打了个喷嚏。 第85章 探查虚实 “盯着点她们苏家人，看她们到底要干什么。”秦渊曲起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面，细微的声音并不会扰乱思绪，反而让他更加专注。 “秦总，估计就是苏芊芊把苏鸢当假想敌，所以才对她多加针对。”助理想法比较简单。 主要是他觉得苏芊芊那个脑子，不会酝酿出什么太大的阴谋。 想想上次的绑架，不用费什么力气就能查到她是幕后主使。 这样一个蠢货，能成什么大事？ 秦渊却看到了另外一层。 “如果真是这么简单，苏芊芊不会这么大反应。”秦渊嗤笑一声，“傅宸泽真是好魅力，竟然让苏芊芊心甘情愿跟在身边，还没名没分的。” 这话助理没有接。 这件事好像自始至终都蒙着一层雾，让人怎么也看不清。 “行了，下去吧。”秦渊往后一靠，“豪庭这个项目对秦氏非同小可，你亲自盯着，别人我不放心。” 知道这是来自领导的赏识，助理感恩戴德地离开。 此时，正在研究所实验室的沈鹤，被一通电话叫到了豪庭负责人詹昀的办公室。 詹昀状态慵懒，靠在巨大的沙发椅上，手里还点着一支雪茄。 看到沈鹤进来，詹昀挂上微笑，“来来来，沈先生。” “詹总，叫我名字就好。”沈鹤坐在他对面，态度倒说不上多热络。 詹昀是豪庭在Z国项目的总负责人，而沈鹤是研究所负责对接的，二人系统不同，彼此之间没有什么领导被领导的关系。 只不过詹昀官大一级，沈鹤给个面子而已。 这也是苏老爷子的意思。 “行，那我就叫你沈鹤。”詹昀给雪茄按灭在烟灰缸里，“你应该闻不惯烟味吧，不吸了。” 沈鹤微微颔首，“詹总随意。” 詹昀把雪茄扔在一边，目光落在沈鹤身上。 这人沉稳平静，说话时不卑不亢，毫无谄媚之意，听手下说在和秦氏傅氏对接时也表现得十分出色。 詹昀在心中点头，总部果然没有看错人。 “豪庭刚刚进驻Z国，各种琐事太多，我走不开，只好叫你过来一趟，你不介意吧？” 沈鹤微微勾唇，“不介意，詹总言重了。豪庭进驻，你我都需要为总部分忧，这点小事算不得什么。” “那就好那就好。”詹昀从抽屉里拿出来一个文件，放在桌子上推到沈鹤面前，“打开看看。” “这是？”沈鹤看詹昀一眼，在他授意下，将文件夹翻开。 入目就是一大串数据，仔细看看，沈鹤心中吃惊，面上却沉稳镇定地问，“这是秦氏和傅氏半年来的资金周转，詹总是怎么弄到的？” “当然是用了些手段。”詹昀对于自己这种行为并不感觉有什么，“对了，沈部长刚接触运营方面的事，可能会觉得不太习惯。” “这在行业内都是心照不宣的。毕竟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詹昀又笑了一下，“只要钱给的多，没有什么数据是搞不到手的。” 沈鹤在被指派到研究所来负责对接之前，背景就被查了个门清，确认他清清白白。 不然詹昀也不会在他面前说这样的话。 “那詹总给我看这些，是想要我做什么？”沈鹤知道詹昀无事不登三宝殿的性格，把自己叫来总不可能是欣赏他的手段吧。 “知道沈部长在研究所也很忙，但这件事没你不行。”詹昀起身，在身后的展柜里拿了瓶红酒，又取出两个高脚杯，各倒了一点后，推了个杯子给沈鹤。 也不管沈鹤喝没喝，他自己自顾自地饮了一口。 “豪庭考察的项目已经派发，沈先生可以借着考察对接之名，去傅氏和秦氏查看这数据到底是否准确。” 沈鹤没动面前的高脚杯，微微侧过身，对站在落地窗前背对着他的詹昀道，“詹总不是费尽心思获取的数据，怎么还怀疑真假？” “沈部长，这就是你不懂了。”詹昀言辞间有几分轻狂，“钱是花了，但总要花的值。Z国那句名言怎么说来着？尽信书不如无书嘛。” “詹总也说了，研究所现在也离不开人，只怕这活……” 沈鹤正要推辞，詹昀立刻开口，“沈部长放心，这次就算我欠你一个人情，到时候只要你开口，我尽可能给你行个方便，怎么样？” 詹昀的人情的确有点用。 沈鹤考虑半分钟后，点头，“那就等詹总的安排了。” “具体事宜助理会发到你邮箱上，沈部长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跟詹昀打完太极，沈鹤没有直接回研究所，而是约了空闲的苏鸢在小区附近咖啡厅碰面。 温晴晴正好在家，苏鸢跟她打声招呼，让她帮忙照顾苏糖糖后，自己去赴约。 到的时候沈鹤已经帮忙点好了咖啡，是喝惯了的冰美式。 “师兄刚才在电话里说有事，是爷爷那边出问题了吗？” 苏鸢一颗心都系在苏老爷子身上，每次听到不好的消息，都第一时间想到苏老爷子。 看她眉间的担忧，沈鹤摇摇头，安抚道，“老爷子现在没事，你别着急。” 苏鸢心里石头落地，语调也轻快许多，“那是什么事？” “今天詹昀找到我，让我去傅氏和秦氏借对接之名分别探查消息。”沈鹤仍旧是波澜不惊的样子，好像什么大风大浪都不会让他皱眉。 一句话听得苏鸢心惊肉跳，“不说傅宸泽，光秦渊一个就不是好惹的。詹昀安的什么心，为什么让师兄去？” “我是研究所负责对接的人选，他让我去倒也合理，不过詹昀野心勃勃，这次探查，恐怕不止比对数据这么简单。” 沈鹤喝了一口面前的咖啡，微苦的味道在口腔里荡开，“我告诉你是让你早做准备，万一在傅宸泽那里暴露，他恐怕会因为我迁怒于你。” 苏鸢皱眉，“师兄，非去不可？” “嗯。”沈鹤点头，“詹昀以人情作保，我有用处。” “需要我帮忙吗？” 第86章 空手套白狼 “不用。”沈鹤拒绝了苏鸢。 这件事太过危险，虽说豪庭实力很强，但强龙压不过地头蛇的道理沈鹤还是懂的。 一旦事情败露，自己的行径被发觉，让傅宸泽或者秦渊任何一个人给抓住现形，都不会是丢脸这么简单的。 苏鸢看他四平八稳的样子，一颗心又高高悬起。 “师兄，我什么也不能做么？”苏鸢想自己是没办法看着沈鹤以身犯险的。 从认识沈鹤开始，他这个人就万事求稳，连课都没有逃过一次的人，这次竟然如此激进。 而且她隐隐不安，总觉得会出事。 看苏鸢为自己担心，沈鹤的心有一块不可抑制地柔软下去。 他冲苏鸢笑笑，“师兄的本事你还信不过？” “当然信得过。”苏鸢双手在桌下握在一起，明显在替沈鹤紧张，“师兄你们要的是什么数据，黑客办不到吗？” 苏鸢的话突然启发了沈鹤，不过只思考了一秒钟就推翻，他摇摇头，“这个数据很机密，安保措施应该很强，一般的黑客很难破解防火墙和密码。” 说着说着，沈鹤自己就发现不对。 如果真是这样，那詹昀的数据是怎么得来的？ 这不是出难题？ 沈鹤眯起眼睛，发现自己好像被詹昀诓了。 “没事了小鸢，我回趟公司。”沈鹤一刻也等不了，去前台买单后，直接开车回豪庭。 听说沈鹤去而复返，詹昀只有一瞬间的诧异，随后就笑了笑让助理出去，“看来是反应过来了。” 助理刚出去，沈鹤就推门而入。 他还是谦谦君子的做派，就连质问詹昀时声音都没有拔高失礼。 “詹总这一出空手套白狼可真是高明。”沈鹤这次没有坐下，而是站在茶几旁，金丝边眼镜后面的双眸中闪过一丝狠厉。 被戳破了詹昀也没有慌，而是笑着说，“沈部长，我也是没办法了。” 笑容里不见一丝抱歉。 “哦？没办法了？”沈鹤嘲讽似的笑了一下，“那我在探查数据时被傅宸泽或者秦渊给抓住时，詹总就能想到办法了？” 感受到了沈鹤的怒意，詹昀脸上总算划过一丝意外。 印象里的沈鹤一直都好脾气。 不过也可以理解。 “沈部长别生气，我这也是想着兵行险招。”詹昀再次给沈鹤倒酒，这次倒的是香槟，“我给沈部长赔罪，行吗？” 说完，将自己杯中的香槟一饮而尽。 沈鹤还是没碰那杯酒，“詹总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你是觉得在傅氏和秦氏中二选一，很难选。就让我去做这件事，到时看他们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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