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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鹤怕是哪个认识的人有什么急事，这次接了起来。 “喂，沈先生，我是燕文。”燕文怕他再挂电话，先自报家门。 “是燕总助，有什么事吗？”沈鹤没想到燕文会联系自己。 他和傅氏集团对接的时候都有专门的部门主管，并不需要燕文这个级别的。 而且如果预约见面的话，电话也不应该打到他这里来。 沈鹤给面前的人比手势，示意他先出去，下次再汇报。 那人点点头，把文件放下，走出沈鹤办公室并把门带上。 “苏芊芊被苏母保释出来了。”燕文往身后看看，免得有人偷听。 沈鹤还不知道这件事，听他说时，还以为听错了。 “燕总助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沈鹤没说信也没说不信，他这人追求高效率，有和燕文纠结的功夫，还不如问出来事情原委自己来判断。 “我和傅总在私房菜馆，进门的时候刚好碰见苏芊芊和苏母往里面走。” 燕文还补充了一点，“苏芊芊没看到我和傅总。” “好，我知道了。”沈鹤的脸色不可抑制地心沉下来，向来好脾气的人竟然也会露出这副表情。 挂断电话后，沈鹤先拨通苏鸢的号码。 如果苏芊芊被放了出来，公安局的民警会通知苏鸢的。 从苏鸢那里也得到肯定的答案后，沈鹤深吸一口气，拿上车钥匙直接走出研究所的大门。 电话里三言两语说不清楚，他要去问问焦雄出尔反尔是什么意思。 沈鹤去到焦雄办公室的时候，他人还在沙发上喝茶，看起来气定神闲。 看到沈鹤走进来，焦雄脸上也没露出惊讶的表情。 “焦先生看来早就知道我会过来。”沈鹤没发火，语气也没什么变化。 可让人听了就是觉得凉嗖嗖的。 焦雄上次打电话时对沈鹤还有些忌惮，这次见面却看不出那些情绪。 他给沈鹤倒了杯茶水，推到沈鹤面前，“沈先生，我也不是个傻子，有些事情摆在面前，我也是没办法的事。” “那我就有些糊涂了，不如焦先生给我答疑解惑。”沈鹤喝了一口还有些烫口的茶，是普洱，味道醇香。 不如他的拿铁。 “是上面的人，直接去找了公安局方面的关系。”焦雄指了指天花板，“级别太高，我那个发小在他眼里根本什么都算不上。” “那焦先生是知道什么内幕了？”沈鹤放下茶杯，身体往后靠在沙发背上，“是谁？” “我发小知道那个人是谁，但是没说。他说这件事牵扯太大，必须保密。”焦雄拿出一张银行卡，按在桌子上，又推到沈鹤面前，“无功不受禄，这是沈先生的，我不能收。” “是无功不受禄，还是焦先生另谋高就了？”沈鹤眯起眼睛，似乎看破了什么。 焦雄从他进来开始，就一直都是有恃无恐的模样，眼里看不出任何惧怕。 如果真像他说的那样，有第三方势力介入，而且对方的官职高出他那朋友好几等，他现在不应该战战兢兢，生怕得罪人家被记恨？ 可他眼里一丝相关的情绪都没有。 沈鹤观察半天，只在他眼中看到了平静和一丝得意。 他的话很直接，让焦雄倒茶的动作顿了一下，而后才带着苦笑，回答沈鹤。 “沈先生，你这就是冤枉我了。做人要有诚信，而且咱们当初合作的时候不是说好了？我怎么可能违反。” “那样最好。”沈鹤压着心里的怒火，起身拿上银行卡和外套，“既然焦先生不收，那沈某就带回去了。” 这张卡就是喂狗也不能给他。 沈鹤的确钱多，但还没有多钱给一个一仆二主的人。 除非是给他买棺材。 目送沈鹤出了办公室，焦雄冷笑，露出真面目。 “什么东西，在我面前装。”焦雄喝了口茶，哼哼一声，眼里都是不屑，“给人看门的狗，还想越过主子？” 咖啡厅里。 苏鸢从秦渊那离开后，就直接开车来这了，师兄约她在这里见面，听着语气应该是要说苏芊芊的事。 师兄找人去确保苏芊芊精神鉴定报告不出问题的事，她是知道的。 现在事情又出了变故，她也想问问沈鹤是出什么事了。 没等太久，沈鹤推开咖啡厅的门走过来，步伐比以往快了些。 看样子也是带着情绪。 “小鸢。”沈鹤在苏鸢对面坐下，“这件事是我考虑不周，轻信了。” 如果当时没有全信焦雄，再找其他人，现在也不会这么被动。 苏鸢摇摇头，“师兄这不能怪你，当务之急要找出是谁把苏芊芊保释出去的。” 她拿出手机，调出今天收到的那张图片，递到沈鹤面前。 “这是我今天收到的匿名短信。” 沈鹤拿起手机，看清楚图片上内容后，眉头拧紧，“这是夕禾。” 她身上是昨天晚上慈善晚会的衣服，那条鱼尾裙。 这是从监控里截出来的图片，上面还带着时间。 “师兄你还记得昨天晚上看到她急匆匆出门么？”苏鸢问。 当时还是温晴晴叫他们看的。 “原来她那个时候离开就是来办这件事的。”沈鹤眸中闪过一丝疑惑，“詹昀为什么要插手这件事？” “可能是傅宸泽的意思。”苏鸢突然想起昨天晚上的一个细节。 她从傅宸泽的休息室出来时，在走廊里看到了夕禾。 而她下楼后，在窗边看到了詹昀，很明显夕禾上楼不是去找詹昀的。 那她是去找谁？ 第161章 执迷不悟 只能是傅宸泽。 苏鸢把这个也说给沈鹤听。 两个人同时沉默下来。 如果真相是这样的话，那什么都说得通了。 不然詹昀没有理由要出手干涉这件事，他甚至和苏芊芊没有任何交集。 “不一定就是这样。”沈鹤先开口，语气里带着不确定，“以傅宸泽的实力，想把苏芊芊弄出来毫不费力，没必要兜圈子欠詹昀一个人情。” “如果这是詹昀在还他人情呢？”苏鸢反问，“你还记得之前秦渊去豪庭总部的事么？你当时说是詹昀帮忙。傅宸泽和秦渊是竞争者，詹昀帮了秦渊，为什么不帮傅宸泽？” “那个时候苏芊芊还没有被抓，时间线对不上。”沈鹤反应也很迅速。 “那时秦渊也还没有回国，傅宸泽还没调查出来也不一定。”苏鸢皱着眉头。 在她这里几乎就可以给傅宸泽判死刑了。 沈鹤对于苏鸢疏远傅宸泽是喜闻乐见的，但绝对不是用这样没什么根据的理由。 “小鸢，这件事还是燕文通知我的。”沈鹤一句话打消苏鸢所有的疑虑。 傅宸泽不会贼喊捉贼。 “既然不是傅宸泽拜托他，那詹昀为什么要插手？”苏鸢百思不得其解。 “稍安勿躁，明天分部要开例会，我会和詹昀见面，到时候直接问他。” “詹昀怎么可能说实话。”苏鸢总觉得詹昀这个人阴测测的，“师兄，一定要小心。” “放心，詹昀现在还不敢动我，我是豪庭总部钦点的对接负责人。除非詹昀就是豪庭的掌权人。”沈鹤松了下领带，一向温和的面庞上难得带了一丝怒气。 看师兄这样，苏鸢更加担心，“师兄，就算苏芊芊被放出来了，以后想对付她也有的是机会，不必为了我去招惹詹昀。” “是詹昀先撞上来的，不管他是什么身份，总要问问清楚。” 沈鹤和苏鸢的性格也有一点像，就是一样的倔。 认定要做一件事，不管别人说什么都得去做。 眼看着劝也没用，苏鸢索性不劝了。 “万事小心。” “好。” 私房菜馆。 苏芊芊坐在苏母对面，碗里的菜都快堆成小山高了。 她恍惚的精神也全部缓过来，不像刚出来时那么呆愣，还能和苏母一起咒骂苏鸢了。 “她就是个贱人，要不是她我能受这么多苦？！”苏芊芊一回想自己在看守所的这段日子，就痛不欲生。 她大部分时间都在审讯室里，审讯室里不见天日，不分昼夜。 为了要她的口供，警方会采用一些策略，在她很困很困的时候，不让她睡觉，反复询问一些问题。 苏芊芊一直记得苏母对自己说的话。 无论问你什么，你都胡言乱语，装精神病，问急了就说不知道。 所以在看守所里，无论他们怎么问，苏芊芊都始终没有松口。 她知道自己做的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是什么法律后果。 恐怕自己后半辈子都要在监狱里度过。 她不能过那样的日子。 她是苏家大小姐，她是大家闺秀锦衣玉食供出来的，绝对不能进监狱。 可那样的精神折磨对于她来说，还是十分痛苦。 痛苦到一提起看守所，审讯室的字眼，她就条件反射性想要流泪。 “妈一定会给你报仇的。”苏母又给苏芊芊夹菜。 “泽哥哥最近在干什么？他都没有去看过我，”苏芊芊问苏母。 “芊芊。”苏母一脸欲言又止。 “妈你有话就说，泽哥哥是不是很忙？”苏芊芊仿佛忘了审讯室里发生的事，忘了傅宸泽冰冷的目光。 “你和傅宸泽还是算了吧。”苏母眼中迸发出恨意。 “出什么事了妈妈？”苏芊芊有些慌张。 以前苏母是最支持她和傅宸泽在一起的人了，怎么现在也说出这样的话。 “你在里面的这段时间，傅宸泽可是一点都没闲着。联合苏鸢一起录口供的事你是不是也忘了？”苏母表情有些扭曲，“芊芊，有钱有能力的人那么多，没必要……” “不，妈妈。”苏芊芊打断苏母的话，“一定是苏鸢那个狐狸精迷惑了泽哥哥，不然泽哥哥不会这么对我的。” “你醒一醒吧！”苏母的确觊觎傅宸泽的财产和地位，但是这人眼看着移情别恋，还对芊芊下手，怎么能忍？ 绝非良人！ “妈妈！我这辈子就认定泽哥哥了。”苏芊芊还是那副油盐不进的样子，“你别挑拨我和泽哥哥的关系。” 眼看着苏芊芊又有点癫狂的迹象，苏母赶紧闭嘴，不再刺激苏芊芊。 “好好好，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不管你了行不行？”苏母妥协。 “妈，你必须帮我。”苏芊芊抓住苏母放在桌子上的手，“苏鸢那个叫人不除掉，泽哥哥的眼里就会只有她！” “苏鸢当然要除掉。”苏母咬着后槽牙，“我已经想好怎么对付她了。” 母女两个聊够了才从包厢里出来，结账的时候看到了站在门外的燕文。 苏芊芊松开苏母的手，快步往外走，推开门到燕文面前，“泽哥哥呢？他也在这里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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