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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见她这情绪要失控的模样，连忙解释道：“我没有在媒体面前说什么，你名气大，媒体们爱写你的新闻，可能一点一点蛛丝马迹就被他们捕风捉影了，至于国家歌剧舞剧院那边，说实话，我也不清楚，但当初你退出的时候，大家都很舍不得呢，那领导不是说了吗？只要你愿意回去……那大门永远向你敞开着。” 黄玲皱了皱眉头，小心翼翼地打量着。 只见叶舒乔眼底早就是一片湿漉，而贺于声的神情看上去也不大好。 叶舒乔看着他的眼神，仿佛便看到了一些呼之欲出的答案。 “你听到了，你心里想的那些其实都与我无关，呵……我现在在你眼里是不是很恶毒啊？你是不是总觉得我现在会无恶不作伤害她？你想我怎么做？你不想让我再跳舞了是吗？” 贺于声此时也有几分心烦意乱，他绷着一张脸，耳边嗡嗡地响。 “我没别的意思，我说了如果你只是单纯的想要跳舞，我随你的意，但是我不想南倾因为你而受到伤害。” 因为你……而受到伤害。 叶舒乔一遍又一遍地在心里将他这句话默念，每念一遍，心底如刀割一般，愈发的疼。 她的呼吸陡然变得急促，一双眼里，好似含着玻璃渣，“你爱上她了，是吗？” 他沉默着。 叶舒乔本以为不会得到一个答复。 毕竟过去那么多年，她跟在他的身后，也从未听他提及一个爱字。 他善于隐匿自己的感情，像是铜墙铁壁，别人永远都闯不进他的心墙。 可就在她思绪纷飞的那一刻，她看见男人心如止水，也听见他淡然却又肯定的说出了那个字。 “是。” 那一刻，叶舒乔觉得自己不用白费努力了。 她已经输的彻彻底底。 那样的感觉让她有些无能为力。 不知道这已经是她第多少次的挣扎，每一次她都觉得很累，想认命，可是却总是心有不甘。 “我再说一次，我没有想要伤害她。”她抬起眼，看向镜子里，那个被汗水浸湿舞蹈服的自己，“我只是想重新跳舞而已。” 贺于声看着她，还想再说点什么，就在这时，黄玲抓在手心的手机又嗡嗡地震动起来、 她一看那个号码，下意识地挂断，结果那边却像是找了魔怔一般，一个接一个的打。 那边的人，黄玲也得罪不了。 只好先将电话接起来，好声好气地说道：“周老板，不好意思啊，刚有点事在忙，没接您电话。” 电话那头有几分盛气凌人，“黄玲，你是存心的吧，你分明就是在故意挂我电话。” 黄玲口是心非，左右逢源道：“真不敢。” “行了，我也不跟你废话，你上次说的那事我考虑了一下，我给你发一个地址，你带你家艺人到我这来，咱们好好谈谈。” “现在？” “是。” 黄玲一看时间，都晚上十一点了。 “周老板，这会太晚了，我们就不冒昧地打扰你休息了，你看明天白天有时间吗？明天正好乔乔也有空，我们……” 电话那头，冷哼一声，不客气地打断了她的话：“这就是你们想要跟我谈条件的诚意？你们有时间，不见得我有，我告诉你们，我不是什么好说话的人，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黄玲一听对方的语气不大和善，正想着怎样解释，却没想到叶舒乔直接从她手里拿过了电话：“我是叶舒乔，很抱歉这么晚还要麻烦您为我的事费心，这样吧，您把地址发给我，我马上过来。” “乔乔……”黄玲在一旁使着眼色，可是叶舒乔却置若罔闻。 黄玲眼角余光瞥过贺于声，只见男人那张英俊好看的脸上，似乎是拢着一层阴沉。 他……生气了吗？ 那边听到叶舒乔的声音，不仅满意地笑出了声，还夸赞叶舒乔听话懂事，他将电话挂断之后，立马就给她发了一个地址过来。 叶舒乔看了一眼地址，对一旁的黄玲说道：“玲姐，我去洗个澡换身衣服，你等我一会。” “乔乔，你真的要去吗？这大晚上的，那男人肯定多存了两个心眼子，你别……” “没关系的，我要为自己争取这一次机会。” 就当叶舒乔一声不吭，想要掠过贺于声时，却被他伸手拦了一把。
第139章 梦醒破碎 “有哪个正常的男人会将应酬，订到晚上三更半夜？” 他轻飘飘的一句话传来，似是提醒，又似乎是警告。 “就是就是。”黄玲也在一旁附和，“乔乔，那老狐狸就是不安好心，贺总说的对，我们今晚就不去了吧，那资源……咱也不要了！反正他也不会让你轻易拿下，总之我们别做得不偿失的事。” “可那个资源，我还挺看中的，不去看看，又怎么知道拿不下呢。” 叶舒乔一意孤行。 这可让黄玲有些看不懂了。 分明贺于声就在她的身旁啊。 依照黄玲对他们关系的认知，哪怕叶舒乔已经与声影娱乐解约，但如果叶舒乔有想要的资源，贺于声也不会坐视不理的。 两人还没有到一拍两散，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 更何况——贺于声向来对她大度。 毕竟他们之间，有十余年的交情啊。 “乔乔，听话，今晚别去了。”黄玲逮到机会，又立马向贺于声说好话：“贺总，是这样的，劳烦你帮一个忙，乔乔看中的那个项目是……” “够了，玲姐。”黄玲话还没说完，就被叶舒乔抢先一步，“我已经与声影娱乐解约，我的事情与贺总无关，也不该由贺先生来管，从今往后，我想要的，我都会靠自己去争取。” 说完，叶舒乔直接去到了舞蹈房隔壁的淋浴室。 约莫过了半个小时，她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从里头出来，只是让她没想到的是，贺于声还在那站着。 他漠然地与她开口，眼底浸透了失望，“这个圈子，没你想的那么干净纯粹。” “我知道。”兴许是冲了一个澡，叶舒乔的思绪也理智了很多，“每个行业都没有每个行业的规则，我既然打破不了那些墨守成规的东西，我就只有去遵守，去适应，我不想把自己摆在太高的位置，也不想困在一个自以为所有一切都是平和美好的假象里。” 她自嘲的笑了一声，“只是一个应酬而已，如果我连这都解决不了，那我还有什么用呢。” 叶舒乔深谙这些道理。 只是以前贺于声为她铺路，扫除一切荆棘阻碍，替她保驾护航，以至于让她有一瞬的迷失自我，以为自己本该活在那样一个世界里。 那时候的叶舒乔，如不染尘埃，高高在上，不用在那个不干不净的圈子里谄媚，阿谀，去做一些她不喜欢做的事。 她只要纯粹的跳舞，演戏就行了。 然而这一刻，她恍然觉醒。 梦醒了，过往的一切，都该破碎了。 没等贺于声回应，她两步迈做一步，大步流星的离开。 黄玲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一边在她身后喊，一边也是大跨步地往前追。 贺于声看着她离开的身影，面上仍是一片毫无波澜的神色。 他驱车回到了自己的公寓。 期间，黄玲不断悄悄的给 他发消息，时不时的向他汇报她们的处境和位置。 黄玲未雨绸缪，就是怕那姓周的老狐狸，万一心术不正，干什么坏事的时候，能及时求助一把。 贺于声直接忽视掉了那不断跃然于屏幕上的消息。 直到凌晨四点，黄玲的电话打了进来。
第140章 服软 贺于声将电话接起，放在耳边。 耳畔，传来黄玲焦灼的声音。 “贺总，求求你……帮帮忙。”黄玲的声音带着几分哭腔：“乔乔喝多了酒，哎，她平时可是滴酒不沾的，这一喝，人也受不了，我怀疑她都被人灌的胃出血了，你能不能过来帮忙把她送去医院，我一个人招呼不了。” 黄玲是什么心思，逃不过贺于声的眼睛。 他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黄玲见他不出声，又忍不住加大了声音：“贺总，我一个人真的没办法把乔乔带去医院，她喝醉了，不舒服又有点耍酒疯……” 黄玲怎么惨怎么说。 实际上，叶舒乔现在的状态的确是惨烈。 她弯着腰在酒店门口吐了一遍又一遍，像是要将自己的胃给吐出来，但是耍酒疯倒是没有，反而，她喝醉的时候一言不发，安安静静。 除了……那一声接一声的呕吐。 哪怕隔着电话，贺于声也听到了那阵声音。 “地址给我。” 闻言，黄玲眼底闪过一抹兴奋的神色，虽然他的声音很冷漠，但他也松了口，于是她连忙给他发了一个定位过去。 “乔乔，你忍着点，贺总马上来接我们了！”挂断电话，黄玲连忙在叶舒乔身边安抚。 叶舒乔脑子里模模糊糊，后知后觉地听清楚黄玲的话后，她的眉头一下皱的很紧，颇有几分不悦，“谁让你喊他的？” 这般狼狈，她不想被他看到。 可话还没说完，她又趴在垃圾桶旁，一阵干呕。 黄玲见她这模样，直摇头，虽然觉得有些不忍心，但还是压低着声音训斥：“他今晚就在你的身边，你怎么学不会服软呢？你只要好好跟他说上一句话，你想要的这些东西，都会有的。” 她想要的，都会有？ 不。 如今她能在他那要的，只是一些钱财名利的身外之物。 叶舒乔觉得那样干巴巴的索要，比起她在酒店里被人灌几瓶酒，更让她觉得耻辱。 就在两人为这些僵持不下时，一阵救护车的声音传来—— 黄玲愣了愣，只见那一眨眼的瞬间，那辆救护车已经停在了她们的面前，几名医护人员迅速地朝他们冲过来。 “刚接到急救电话，有人喝酒胃痛不舒服，是你们吧？” “……” 黄玲懵了。 但很快，脑子里又反应过来。 她明白，这个急救电话，一定是贺于声拨出去的，她这脸上有一丝尴尬，又有些匪夷所思，“那个是我们……麻烦你们了。” 医护人员将眼神落到一旁醉醺醺，酒气冲天的女人身上。 叶舒乔的名气几乎是让他们一眼就看出了她。 黄玲连忙将一顶鸭舌帽戴在叶舒乔的头上，又将那帽子的帽檐压的很低，试图遮挡什么。 不过那些医护人员都有很高的职业素养，他们也不八卦，连忙将叶舒乔送上救护车。 本以为这事就算过去，但奈何叶舒乔住院期间，还是被人发现了。 一些有关她深夜买醉，情绪不佳的新闻漫天飞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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