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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霖川声音很低，碍于小家伙的年龄和理解能力，他并没有给他讲多么高深的东西，只是简单的带着他挨个部门看了过去，告诉她工作衔接的重要性。 “这些都是爹地决定的吗？”小家伙仰着头问。 “不是，”厉霖川回答，“是在一步步尝试之后，参考了很多人意见的结果。” “那承轩以后也要多听别人意见！”小家伙眼睛亮晶晶的，“然后成为和爹地一样的人，带着这么多人工作超酷的！” “不仅很帅还很累哦，”顾晚莞在另一边适时开口，“不仅要带着你的团队，还要想办法在众多竞争中崭露头角，你能坚持吗？” “当然！”承轩重重的点了点头，“承轩知道的，就和下棋一样！我最喜欢和别人下棋了！” 基因摆在那儿，这小不点骨子里和厉霖川一样，喜欢挑战和掌控，顾晚莞正感慨，捏在掌心的手机微微震动了一下，令她正色了起来。 “霖川，我有点事想出去一下，”顾晚莞压低了声音，凑到了厉霖川耳边，“如果你带着小家伙看完了，能不能等我一会儿？”
第969章 说的这么开心？ 厉霖川点了点头，黑沉的视线默不作声的对上了她的眼睛。 顾晚莞假装看不懂，亲昵的笑了笑，和小家伙打了个招呼，坐上电梯下了楼，直奔地下停车库，开车过了两个路口，找到了之前一直给她提供信息的人。 “顾小姐，”那人上了车，开门见山，“您找我。” “没错，我的时间不多，咱们长话短说，”顾晚莞从后视镜观察了一下四周，熄了火，“我想知道，你之前调查的人，最近有没有动向。” “没有，”对方回答的十分干脆，“我只知道上一次他有准备做什么，接下来不管怎么调查，都查不到了。” “不急，”顾晚莞心里大概有了计较，“让你的人继续查，别露出马脚，除此之外，我想拜托你帮我调查一下，京城最近有没有哪个企业，准备大批量进口一批商品。” 范围限定在京城之内，能做这种买卖，也必然是家底丰厚的，顾晚莞猜想，他们必然平时也有进出口的合作，所以才能不被怀疑。 “好，”男人点了点头，这对他来说并不难，只需要在关口盯紧点就可以了，“还有别的吩咐吗？” “没有了，”顾晚莞想了想，叮嘱了一句，“注意安全。” “您也一样，有需要可以再联络我，”男人正了正帽子，拉开了车门，“有结果之后我会联络您。” 顾晚莞目送他离开，转而给方灵发了条消息，拜托她帮忙查一查，最近的海外投资有没有什么新的消息。 方灵很快回了她一个ok。 顾晚莞指尖点了点方向盘，继而拜托秦瑞，帮她找一找京城最近兴起的，隐蔽性强的聚众娱乐活动。 秦瑞在圈里的人缘不错，身份贵重又好相处，所以一般这样的活动无论他会不会去，邀请函都会有他的一份。顾晚莞的问题并不突兀，就算秦瑞和厉霖川说起，也只会被当成想找新的娱乐方式，并不会引起过多的怀疑。 做完这一切，顾晚莞又给袁江发了一条消息。 她静静的坐在车里，回想了一下自己的安排，精致的面容一点一点变得愈发沉静。 这一次和以往不同，她没有向任何人透露自己的计划，资料的调查和信息整合都是一段一段的拜托给了不同的人，这样一来，就算她的怀疑是真的——就算真的有一双眼睛盯在自己身边，也不会暴露。 顾晚莞倒是并不怀疑自己身边的人，但是百密一疏，难保不会有什么人借助他们来观察，她想一击即中，就不得大意。 那个顶替了权风衍，变成那个家族新骨干的人，比她想象的更加缜密可怕。 顾晚莞眼底风暴肆起，一批货的进口销售，每一个关卡都是问题，她不相信，自己找不出任何破绽！ 厉霖川虽然真的带着小家伙来了公司，但只不过是履行承诺，顺便带他扩宽一下眼界，并没有打算过多的给他灌输什么，所以领着他各个部门转了一圈之后，就直接带回了办公室，任他随便去玩，自己则坐在电脑前办起了公。 顾晚莞一个小时之后回到了公司，正好小家伙过了新鲜劲儿，眼巴巴的看着厉霖川，见顾晚莞回来了大松了一口气，一双大眼睛扑闪扑闪，如果有小尾巴，现在恐怕已经摇起来了。 “妈咪！” “妈咪回来了，”顾晚莞笑着把他抱了起来，“等久了吗？” “爹地工作好忙……”小家伙小脸耷拉了下来，“承轩帮不上忙……” “这不是很正常，妈咪一开始也帮不上什么忙，”顾晚莞压低了声音，和他咬耳朵，“你爹地工作起来好可怕的，妈咪当初在他手下工作过一段时间，人生阴影。” “真的吗？”小家伙瞪圆了眼睛，谨小慎微的看了没什么表情的厉霖川一眼，“好像是哦……” “你们两个在说什么？”厉霖川听不下去了，似笑非笑的推着桌子让开了一点距离，“说的这么开心？”
第970章 想做什么 顾晚莞和承轩十分有默契的双双摇了摇头。 被他们一打断，厉霖川那些未处理的工作也变得杂乱了起来，他随意点了两下鼠标，保存了几份重要的文件，关上电脑站起了身。 男人在工作时间大部分是正装，剪裁利落的西装衬衫能完美的衬托出身形，顾晚莞看着他的动作，嘴角忍不住勾了勾。 怪不得人们常说认真的男人最性感，厉霖川在办公室时的样子，确实十分吸引人。 “走吧，”厉霖川走过来，把小家伙从顾晚莞怀里拎了出来，“我送你们回去。” “我们可以自己回的，”顾晚莞抬头看他，“不过，你不和我们一起吗？” “还有要去的地方，”厉霖川牵起了她的手，带着他们向外走，“最近这段时间可能会有点忙。” 顾晚莞体贴的点了点头。 厉霖川说忙，是真的很忙，从那之后，顾晚莞几乎只能在深夜看到他，发给他的消息也是时隔很久才能得到回复，不过吴超有按照她的吩咐，准时准点给厉霖川订饭，而且无师自通把照片发给了她。 顾晚莞看着照片里一脸倦容的厉霖川，微微蹙了蹙眉。 晚山集团最近并没有什么大动作，也没有遇到难以攻克的问题，顾晚莞问过厉霖川，他也只说是需要做一点战略改变，并没有具体告诉她最近忙碌的原因。 所以她想帮忙，都无从下手。 这样的感觉并不算好，但顾晚莞不是任性的人，她决定在厉霖川忙完之后再和他谈一谈，在那之前，她要先把自己能做的做了。 手机屏幕上显示着秦瑞发给她的信息，顾晚莞把那些地址默默记下来，想办法弄到了一张入场函。 这两天打几把帮忙收集到的消息都陆续汇总到了她这里，顾晚莞捋清了思路，决定从最稳妥的购买方入手。 她没有告诉任何人自己的计划，虽然之前想过和厉霖川商量一下，但他最近那么忙，顾晚莞不想再让他为这种事烦心。 况且，只要小心一些，她完全可以做的不被任何人发现。 这样想着，顾晚莞安顿小家伙入睡之后，独自一人去了宴会现场。 她只是来观察的，所以打扮的十分低调，按照会场的要求，带着一个黑色的面具，遮挡了面容，静静的站在一个不明显的角落。 交易向来是各取所需，所以这里的每一个人，眼神都是探究和小心的，为了不暴露真实身份，很少有人主动和别人交流，顾晚莞混迹其中，完全不显突兀。 会场的主人也不买官司，简单开场白之后，就开始介绍起了这次的货物。 他们用了十分内部的词汇和形容，顾晚莞来之前虽然做了功课，但依旧有一部分听不懂的内容，她没有表现出什么，双手交叠，从容的放在膝盖上，静静地看着正前方。 “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一个男声几乎是贴着耳边响起，顾晚莞侧眼去看，一个戴着半黑半白面具的男人，正坐在自己身后，“顾晚莞，你来这里，是想做什么？”
第971章 怎么做到的？ 顾晚莞眸色一暗，镇定自若的拉开了距离。 “我听不懂您在说什么，”顾晚莞低声道，恰到好处的露出一点疑惑，“况且，我不姓顾。” “很棒的反应，”对方并不因为她的反驳而改变态度，声音依旧是笑盈盈的，“如果换了别人，很有可能被你骗过去，但是很可惜，我不会。” 顾晚莞偏头，认真的扫了他一眼。 这里的人面具都是全包，她自己换了一身从没有穿过的衣服，并不是某个品牌的高定，商场随处可见，大街小巷只要想买都买的到，如果不是特别熟悉的人，绝不可能认出自己。 “你在想我是谁吗？”男人偏头，面具下的脸似乎是笑了一下，“可以仔细想一想，不过我认为，你大概猜不到，因为隐藏自己是我最擅长的事。” 这人并不矜骄，也不自傲，他只是在陈述事实，顾晚莞意识到这一点，眸中颜色愈发深沉。 “想不到？”那人轻笑了一声，“如果你不介意聊一聊的话，我倒是可以给你透露一点。” 顾晚莞沉默的眯了眯眼。 她看似在犹豫，实际上大脑已经飞速运作了起来，虽然看不到脸，但是身形声音都是透明的，对方能一眼认出自己，那就代表，要么他们非常熟悉，要么他们不久之前才见过面。 而第一种可能，立刻就被顾晚莞否决了。 特别熟悉的人，不仅别人会认出她，她也一定会发现这人是谁，所以他们必然是最近不久之前才见过，只不过她没有在意，而对方注意观察了自己。 她最近和陌生人见面的机会并不多，但这人的动作和声音都很陌生，她完全没有头绪。 “想好了吗？”那人点了点墙壁上的挂钟，“时间一到，这里的人就会开始下定金，我对这一批新货没兴趣，所以如果你想聊聊，就只剩下两分钟的时间——哦，现在只有一分钟了。” 心理学上有种说法，如果人在倒计时的状态下，就很容易产生急迫感，进而失去原有的分寸，顾晚莞心知肚明对方的时间播报是为了什么，但此刻，她只能有一个选择。 “可以，”顾晚莞终于开了口，“那边请吧。” 她下巴扬起向了露台的方向，那里只有寥寥几个人，控制声音不会被听到，也不会被一会儿下定金的人影响。 男人眼神看上去十分满意，点点头，先一步站了起来。 顾晚莞目光紧随他的背影，不自觉皱了皱眉头。 就算是说话习惯刻意改变，走路的姿势和背影是无法轻易变化的，她本以为能借此机会看出什么，可这个人就像他自己说的那样，没有露出半点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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