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谢屿洲只嗓音低哑地吐出一个字。 不知为何,霍峤好像听出了一丝嘲讽。 谢屿洲:“想要我的遗产,得先过谢家那关。” 谢家权势滔天,谢老爷子又是铁血手腕,如果真查出谢屿洲的早逝有所蹊跷,别说继承“早死”老公的遗产了,她甚至很有可能会被活埋,给谢屿洲陪葬。 经谢屿洲这么一提醒,霍峤很快就想明白了这其中的弯弯绕绕。 难怪谢屿洲没在协议上签字。 这是签与不签对他都没什么影响。 不过她也确实不是冲着继承谢屿洲的遗产才嫁过来的。 主要还是为了摆脱原剧情。 昏暗安静的氛围勾起了人的困意,霍峤小小地打了个哈欠,眼皮开始上下打架,意识没多久就陷入了黑沉。 深夜。 难得没做梦,睡得很是香甜的霍峤忽然感觉自己好像抱住了一个火炉。 滚烫得有些不太正常,像是要把她灼伤。 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睡到了床的中间,发顶正抵着谢屿洲的下颚。 而她抱住的火炉不是别的,正是男人的身体。 霍峤略感尴尬地红了脸,悄咪咪地松开手,想要不着痕迹地回到自己的位置。 却在触及男人炙烫的肌肤时,她的动作顿住了。 谢屿洲这体温是不是有些太高了? 霍峤抬起头,借着暗淡的光线看见了男人俊挺完美的轮廓。 她伸出手,往男人的额头探去。 却摸到了一手的冷汗。 这很显然是不正常的。 霍峤迅速坐起身来,先将床头的夜灯打开。 房间亮了起来,霍峤也看清了谢屿洲此时的面色。 那张精致得过分俊美的脸此时苍白得不见一丝血色,清隽的眉头微皱起一抹细小的弧度,细密的冷汗在重力的作用下滑落,刚好有一滴挂在了男人的鼻尖。 虽知道谢屿洲是个病秧子,可从今天在民政局见面开始,她只明确地感受到谢屿洲的身体确实是不太好,但也不到书中描写的“病入膏肓”的那种地步。 没想到她现在就见到了男人生病的样子。 掀开被子下了床,霍峤随意披了件外套就脚步匆匆地离开了房间,去楼下找田阿姨。 敲响保姆房的门,怕田阿姨睡得沉,霍峤特意加重了些力度。 屋内没多久就传来了悉悉索索的声音,紧跟着房门打开。 灯光投射出来,照亮了站在门外的人。 田阿姨神色惊讶:“太太,有什么事吗?” “谢屿洲发烧了。”霍峤是跑下楼的,气息还有些微喘,但语速很快,“您知道家庭医生的电话吗?” 田阿姨一听,脸上疑惑的表情瞬间转为担忧:“怎么又病了呀?” 话落,田阿姨立马转身去拿手机,拨通了福管家的号码,让福管家快请张老过来。 挂断电话,田阿姨才轻声宽慰霍峤:“太太,不用担心,五爷会没事的。” 除了一开始的慌乱,田阿姨之后很快就冷静了下来,甚至还能分出心神来安慰她。 显然这种情况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想到这里,霍峤不由得抿紧了唇,心底生出了一丝沉闷感。 上一秒还安然无恙的人,下一秒就病恹恹地躺在床上,无论是谁见了,心里都不会舒服。 从田阿姨那里拿了支体温计,霍峤就返回到了房间。 田阿姨则在楼下等着福管家和医生的到来。 把体温计的度数甩下去,霍峤掀开谢屿洲的衣角,从下方将体温计塞到男人的腋下,然后压住他的手臂,避免体温计没夹稳掉了下来。 霍峤盘腿坐在床上,看着男人的目光有些复杂。 就男人这体弱多病的样子,还想进行一些合法义务。 ……即便真的让她自己来,她也担心谢屿洲可能会精尽人亡。 静待了五分钟后,霍峤伸手进男人的衣服内,将体温计拿了出来。 这一过程中,当然不可避免地碰到了对方的肉体。 霍峤此时却心无旁骛,只顾着看温度计上的度数。 39.1度? 霍峤眉头紧蹙,这样烧下去,人真的不会烧坏吗? 按照平时的生活经验,霍峤拧了条湿冷的毛巾覆在谢屿洲的额头上。 毛巾不太冷了,就又打湿拧干再覆上…… 这样反反复复好几次,直到一个戴着眼镜,西装革履的年轻男人带着一名头发花白的老人以及两个身穿白大褂的医生走进来。 没人顾得上和霍峤打招呼,所有人一致朝着床边走去。 霍峤也没有往上凑,只拿着拧干的毛巾站在一旁,看着头发花白的老人坐在床边给谢屿洲把脉,而后转头训斥起身侧的年轻男人:“你们下午将五爷送来医院的时候,我就说过,五爷的这种情况必须住院治疗直到病情稳定下来才可以,结果一个非要出院,一个连拦都不敢拦,要不是他姓谢,这样的病患我可治不了。” 年轻男人被训得灰头土脸,摸了摸鼻子,小声反驳了一句:“您不也不敢拦吗?” 老人立马眼刀锋利地朝他瞪过去。 将搭在谢屿洲脉搏上的手收回,老人轻叹道:“还是老样子。你们先给五爷量个体温吧。” 后面这句话是对两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说的。 这时,一个平淡细柔的女声响起—— “我之前给五爷量过了。” 众人这才注意到站在靠近浴室那边的女孩。 霍峤接着说:“大概是十分钟以前,五爷的体温是39.1度。” 张老眼神疑惑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又看向年轻男人:“她是谁?新来的护工?” 不过谢五爷不是从不请护工吗? 年轻男人:“……” 此时能待在五爷房间里的女人还能是谁? 当然是—— “是太太。” 第16章 急着出院,是娶媳妇去了 “太太?”老人眉头忽地皱起,“谢老什么时候又娶了个小姑娘?” 年轻男人一听就知道张老误会了,连忙解释:“是五爷的太太。” 闻言,张老紧蹙的眉峰这才舒展开,上下将霍峤打量了一番,语气犹疑:“五爷什么时候娶的媳妇儿?” 年轻男人顿了顿:“昨天。” 现在已经过了零点,是第二天了。 张老沉思了几秒,而后轻哼:“难怪昨天那么急着出院。” 原来是娶媳妇去了。 “不过你们也太由着五爷乱来了,到底是娶媳妇重要?还是命重要?”张老面露些许不满。 霍峤:“……” 年轻男人知道霍峤初来乍到还不清楚留鹤别墅这边的情况,便主动介绍道:“太太您好,我是这里的管家,方逸。这位是一直为五爷治病的张老。” 霍峤微微颔首,礼貌地开口:“你们好。” 方逸态度恭敬:“我去让田姨将隔壁的客房收拾出来,今晚只能委屈太太您住在那里了。” 霍峤摇了摇头,看了眼正在给谢屿洲做各种常规检查的张老等人,面色有些迟疑:“刚才张老说五爷下午去医院是因为病了?” 不是去问今晚能不能办事的? “五爷身体比较差,时常都会去医院。”方逸是今晚才回到岗位的,并不知道下午发生的事,只以为霍峤是在担心五爷的身体。 还宽慰了一句,“太太您不用担心。” 霍峤没说话,只是有些想不明白谢屿洲为什么要骗她。 病了就是病了,为什么还要瞒着她? 她又不会趁他病要他命。 霍峤轻撇了撇嘴,将拿着的毛巾往方逸手里一塞,转身出了房间。 方逸表情微愣,看了眼手中的毛巾,神色有些不明所以。 怎么感觉太太好像生气了? 田阿姨将客房打理好,又叮嘱霍峤早点休息后,就离开了。 躺在宽大的双人床上,霍峤闭上眼睛却半天都没能睡着。 脑子里总忍不住想谢屿洲骗她的事。 说生气是有一点,但更多的是疑惑不解。 不过很快霍峤就琢磨明白了。 应该是觉得没必要告诉她吧? 毕竟他们才第一天见面。 虽然是领了证的夫妻关系,但却是一对再塑料不过的夫妻。 所以男人不想告诉她实情,也算是情有可原。 …… 次日清晨。 霍峤在闹铃的催促下醒来。 看了眼时间。 早上七点。 起床进浴室洗漱完毕,霍峤打开衣柜才想起来自己的衣服在主卧里。 离开客房,往主卧方向走去的时候,恰好碰见从屋内出来的方逸。 “早上好,太太。” “早。”霍峤转头看了眼没来得及关上的房门,略想了想,“五爷醒了吗?” 方逸摇头:“还没有。” 见霍峤面露犹豫,方逸福至心灵地说:“我还有事,就先下去了。” 看着方逸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霍峤才轻推开未掩上的门。 房间里的光线不是很亮,窗帘拉得很严实,只漏出几缕晨光进来。 整个卧室安静得仿佛落下一根针都能听见,霍峤只瞄了眼床上的男人,并没有靠近床那边,蹑手蹑脚地朝着衣帽间走去。 她今天得去鼎华演播大楼参加学姐介绍的兼职面试,所以在着装上,霍峤选了条米白色的连衣裙,外加了件薄款的西装外套。 衣帽间里有现成的镜子,霍峤从一只手提包里找到了几种常用的化妆品,随意化了个淡淡的妆,就从衣帽间里出去了。 屋内还是和她进来时一样,静悄悄的。 走下楼,田阿姨已经将早餐准备好了。 精致丰盛的早餐摆了半个餐桌,西式和中式的都有。 霍峤坐下后,田阿姨给她端来了一杯热牛奶,温和地笑道:“太太,您今天打扮得真漂亮,是要出去见朋友吗?” 摇了摇头,霍峤说:“是去面试。” 田阿姨神色迷惑:“您是在找工作吗?” “只是兼职而已。”霍峤咬了口水晶虾饺,声音有些模糊。 田阿姨没接着往下问,只笑着说:“那祝您面试顺利。” 霍峤也跟着展颜一笑:“谢谢。” 吃过早饭,霍峤找到方逸,问他能不能让人送她去一趟鼎华演播大楼。 方逸便指派了一名保镖给她,并试探地询问需不需要再派遣两名保镖保护她。 霍峤:“……” 她是去面试的。 不是去砸场子的。 于是霍峤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车库在地下二楼,乘室内电梯便可直达。 一出电梯,霍峤还以为自己是来到了车展。 数十辆豪车整齐统一地排列着,即便是霍峤不懂车,光看那线条流利的车身和醒目的车标也知道这里的每一辆车都价格不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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