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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妈妈的女儿，唯一的女儿，我这个亲妈都没舍得骂过你打过你，她闻珊算什么，一个婆婆就想欺负我女儿，也要看我答不答应。我们又不是非得上赶着当她儿媳妇的。” 秦蔓承认自己是个泪失禁体质，特别爱哭。 此刻听柳婧如这么暖心的话，她忍不住酸了鼻子，瘪着嘴就扑进她的怀里，“妈，你怎么这么好。” “说你傻，你还真的傻啊？我是你妈，你是我女儿，我不对你好，对谁好啊？对秦遥吗？” “那不行，你是我妈，又不是她妈。” 何况秦遥从来也没把柳婧如当成母亲过。 柳婧如失笑，从桌上抽了两张纸巾给她，“快擦擦，妆都要花了，这么大人了，还撒娇呢。” “我和自己妈妈撒娇怎么了？”秦蔓理直气壮。 “那个抄袭的事情，对你影响大不大啊？” 柳婧如看她擦着眼泪，忽然问道。 资本的力量，她作为商务人士是最清楚不过的。 尤其是，她这个文学公司，也时常会和一些影视公司接触。 秦蔓又动了桑悦背后资本家的蛋糕，这件事情的连锁反应，对桑悦是极其不利的。 免不了会对付秦蔓的。 “不大啊。”她笑眯眯道，“反正，我也没什么名气，我都是自己写歌发歌，他们总不能控制不让我写歌发歌吧，综艺和ost以及商务代言之类的，我可没想过。” “大不了……回来啃老算了。” 柳婧如：“……” 她真无语了，第一次听到有人把‘啃老’说得这么理直气壮的。 她很铁不成钢，“你就这点出息了。” 秦蔓撇了撇嘴，没当一回事。 她这不争的性子，其实也不是自小就有了。 小时候，她也会想着表现好，考试打一百分，事事做到最佳，想要什么也都会努力争取。 可每次换来的，好像只有责备和谩骂。 秦老太太永远向着秦遥。 她要是考得比秦遥好，秦老太太会说：女孩子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 考得比秦遥差时，老太太会说：成天游手好闲，你要是有你姐姐半点努力，也不至于考这点分。 又或者想和秦遥争什么东西时，别人家都是要求姐姐让着妹妹，而她家，会让她这个妹妹去让姐姐。 一旦争到了，秦遥就会哭，老太太就会罚她，要么是抄书，要么就是罚跪。 她记得，十三岁那年，从霍庄回来，霍老太太送了她一条很漂亮的手链。 那个时候的女孩子，正是臭美的年纪。 比她大四岁的秦遥也看上了那条手链，就要抢过去，秦蔓不给，就把她推倒在地了。 秦遥就哭了，老太太闻声赶来，二话不说就斥责她。 不论她怎么解释，还是不由分说的让她在太阳底下去罚跪，还把那条手链自作主张的给了秦遥。 而那时候正是夏天，三十七八度的天，下午四五点也正是热的时候，她跪在外面，膝盖又疼，又热。 秦遥还戴着那条手链，手里捧着一块冰西瓜在她面前炫耀。 后来还是柳婧如回来把她拉起来，和老太太吵了一架，还火爆的把秦遥手上的手链抢了过来。 长时间生活在这样的原生家庭里，渐渐地，秦蔓就养成了不争不抢的佛系性子。 只要钱够花，有吃有穿有住，她就满足了。 所以，柳婧如从来不会指责她说没有上进心，不争气之类的。 因为愧疚，她这些童年阴影都是因为自己当年的错误选择才有的。 但不否认，她在音乐方面的天赋确实是不错的。 而且她也喜欢音乐，喜欢写歌，就任由她捣鼓了，想着，是金子总会发光的。 即便日后不发光也没事，她在她心里，总是闪闪发亮的。 她的女儿，一直都很优秀。 很快，保姆就过来喊吃饭了。 饭桌上，柳婧如给她夹菜，“身上的钱还够花吗？” 秦蔓一愣，抬眼看她，笑道，“够啊，霍砚迟之前给过一张不限额的卡，而且，我参加这个综艺也有一些酬劳……” 柳婧如哼了声，“估计那点酬劳，还不够你买个限量版包吧。” 秦蔓哑然，话糙理不糙。 但即便现在不用霍砚迟的卡，不用柳婧如的钱。 只要不买包包什么的，她也是能养活自己的。 她虽然没名气，但去年给一个歌手写的歌，今年给一个唱片公司也写过两首歌，都卖了个不错的价钱。 尤其是去年写的一首歌，因为火了，版权费还是蛮高的。 吃过饭后，柳婧如就给了她一张卡，“这里面有五十万，你先用着，没钱了，我在往里面打。” “妈，不用……我真的够用。” 看着这张卡，秦蔓莫名觉得有些心酸，带着哽咽的嗓音道。 “够用什么啊，虽说你和阿迟现在好好的，但是一直花男人的钱也不是那么一回事，反倒日后有了什么分歧之类的，就成了把柄了。” “我也不是让你和阿迟生分了，就是利益这个东西啊……不好说，女孩子心里还是要有杆秤，随时掂量，爱别人的同时，要更爱自己。” “我只是希望你和阿迟能一直好下去，但你在这段感情里，也不能太卑微了，容易丧失自己。”
第53章 远远不够 柳婧如现在说这些，只是想趁着她和霍砚迟的感情还没那么深厚的时候，把这些大道理和她说清楚。 她在感情上本来就有些迟钝。 日后要是陷进去了，她真的很害怕，这丫头犯傻，让自己卑微，吃亏，弄得不像自己。 她柳婧如的女儿，必须自爱清醒，不必困在爱情的沼泽里无法自拔，然后步自己的后尘。 “我知道。” 秦蔓也从来没有想过会为了哪个男人而变得卑微，自怨自艾的。 她知道，这是柳婧如的一面苦心，便接过了那张卡，俏皮道，“那这卡我就收下了，正好我最近看上一个不错的包包，这总花霍砚迟的钱买包，我心里也挺过意不去的。花妈你的钱，我就心安理得多了。” “你这死孩子真是……” 柳婧如没好气瞪了她一眼，脸上的笑却不止。 秦蔓俏皮的吐了吐舌头，就把那张卡收进包里了。 不巧手机正好响了。 是霍砚迟打来的。 “在哪？” 电话一接起，就传来他那道熟悉的清冷低沉嗓音。 秦蔓戳了一块水果塞嘴里，“在我妈这里呢。下午是莉姐送我来的，我正愁怎么回去呢，要不……你来接我一下？要是没空的话，我就准备今天在我妈这里歇下了，明天再回去。” “半个小时。” 秦蔓的话音刚落，电话那头的男音瞬间响起，语气依旧淡淡的。 说完，就挂了。 柳婧如看她愣神的样子，就问道，“是阿迟啊？怎么了？他不来接你？” “没有，他说半个小时。” 柳婧如笑了笑，“你这张满嘴跑火车的嘴啊，就爱胡说八道。” 秦蔓反驳，“我胡说八道什么了。” “你要在这里歇下？” 秦蔓眨巴了下眼睛，理直气壮，“那怎么了？妈你刚刚还说这里是我随时可以回来的避风港了，也是我家，我还不能住一晚了？” 柳婧如哼了声，“你和阿迟现在刚结婚没多久，正是如胶似漆的时候，也没发生什么，当然是看你回去和他好好培养感情好啊。” 不过，她嘴上是这样说，但心里还是蛮欣慰的。 对秦蔓刚刚那话是认可的。 正好也能从霍砚迟的态度上看出他们两人的感情状态。 半个小时后，霍砚迟上来接秦蔓了。 保姆开的门。 迎进来后，柳婧如起身笑道，“阿迟来了，吃饭了吗？” “妈。” 霍砚迟礼貌颔首示意，瞥了眼秦蔓，“还没吃。” “那正好，厨房还热着菜呢，刚刚蔓蔓也没问你有没有吃饭，我怕你没吃，就让保姆阿姨热着了。” 柳婧如闻言，立马招呼保姆阿姨端着饭菜出来。 桌上除了有两个看上去是剩菜的碟子，里面是秦蔓爱吃的，但剩得还挺多。 还有三个还冒着热气，看上去是刚炒好的。 还有一碗玉米排骨汤。 都是家常菜。 霍砚迟对柳婧如说，“谢谢妈。” “嗐，这有什么好谢的，回自己家吃饭不是正常的吗？块坐下吃，冷了就不好吃了。” 柳婧如示意让她坐下，自己就准备去客厅，免得他吃得尴尬，也放不开手脚。 “你一个人吃饭肯定不好意思还很孤单吧。我正好没吃饱，陪你吧。” 他刚坐下，秦蔓一屁股坐在了他旁边的椅子上，还大剌剌的对保姆道，“阿姨，给我拿一副碗筷。” 柳婧如也猜到秦蔓的用意了。 嗔了她一眼，顺着话道，“我看你是馋那道小炒黄牛肉和糖醋里脊和千页豆腐吧。” 秦蔓接过保姆递过来的碗筷，“怪阿姨厨艺太好了，还故意藏一手，好在我胃口好。” “合着刚刚的爆炒牛蛙和黄焖鸡还有茭白炒肉和油淋茄子你不爱吃是吧？” 柳婧如diss完她，又看向霍砚迟，“阿迟，你快吃吧。” “好。”霍砚迟应。 秦蔓第一筷子夹了小炒牛肉，放在霍砚迟的碗里，“快尝尝，这位阿姨的厨艺不比赵姨差，也好好吃。只可惜你是没吃到那个黄焖鸡和油淋茄子，超好吃，下次你和我一块回来吃。” 霍砚迟淡淡应了声。 秦蔓有张贪吃的嘴，所以胃口一向不错，虽然之前已经炫了两碗米饭了，但现在也不妨碍又炫了一碗。 等吃过饭后，秦蔓摸着自己的肚子，“我好撑。” 霍砚迟蹙眉，“回去路上买消食片。” 柳婧如瞪了她一眼，说，“哪有你这样吃的，大晚上的，到时候积食了难受的可是你自己。” “没关系，我老公会给我买消食片。”她扬着眉梢，一副很得意的样子。 霍砚迟没说话。 他只觉得秦蔓很瘦，从小到大就很瘦，以至于以前他总觉得秦家是不是在吃的上面亏待她了。 秦遥都比她胖一些。 在知道要和秦家联姻之时，他第一反应对象是和秦蔓，同时也想着，结了婚后得好好给她养胖一些。 他那时候其实已经在物色保姆了，只不过秦蔓到底是比他快了一步。 结婚的这几个月里，她好像确实要比之前多了点肉。 但远远还不够。 柳婧如说了她两句，她和霍砚迟小坐了会，就起身准备走了。 柳婧如把他们送到门口，思量道，“阿迟，下回再和蔓蔓回来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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