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秦蔓率先收回了视线,准备举步往主卧方向走。 霍砚迟一滞,快步走了过来,颀长的腿往她面前一横,气势十足,还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挡住了头顶的感应灯,将她娇小的身影都笼罩在了阴影中。 秦蔓被他吓了一跳。 就他这个架势,她总觉得这厮会冲上来打自己一顿呢。 “你干什么?!” 许是站得太近了,秦蔓本能的往后退了一步,想和他拉开距离,软糯的声音听起来不太和善。 霍砚迟举起手中的书,声音有点低哑轻沉,不重也不冷,“这是你扔的?” 但这话不论语气如何,乍一听,怎么都觉得像是在兴师问罪似的。 秦蔓几乎是瞬间拧起了眉,她觉得自己还是个相当有素质的人了,虽然心里已经挺不高兴的,但还是淡声说道,“动了你的私人物品,我很抱歉,但是……它太碍眼了。” 一想到那张合照,那行字,以及那个爱心,秦蔓不怎么强的心理素质又炸了。 “怎么?碰到你的禁忌了?不是说关系一般吗?”她阴阳怪气道,“也对,和前女友分手后,可不是关系一般了吗?怪我语文没学好,理解能力没有跟上。” 霍砚迟看她说得这么绘声绘色,神色还十分灵动。 即便脸上和眼底都是鄙视和嘲讽,但也不妨碍是好看的。 神色忽然放松了下来,不合时宜的轻笑了一声。 秦蔓:“……” 放下个人素质,拒绝精神内耗,有事直接发疯。 她在心里默念了一遍自己的座右铭,很好,没错。 “你笑什么?是觉得我被你骗的团团转,好笑是吗?”她抓狂怒道,“我本来还念着奶奶的面子上,想着把年过了再去民政局办离婚的,现在看来,完全没有必要了,这会民政局还没下班,赶紧离了完事!我是一分一秒都不想再看到你。” 看她气急败坏的要走,霍砚迟连忙伸手拦住了她,顺带将她搂进怀里,“这会民政局已经放假了。” 秦蔓:“……” 她怒瞪着,开始拼命挣扎,“放开!” 霍砚迟觉得现在的她,像个炸了毛的小野猫,很难驯服,要不是桎梏着她两条手臂,他脸绝对要被刮花。 他干脆将她打横抱起去了主卧。 他手里还拿着那本金融书,正好硌着她的腰,有点疼,让她反抗挣扎的力道更大了。 像个泥鳅。 卧室的门刚关上,一双白嫩的手就狠心的掐住了他的脖子,那力道,好似真的要把他掐死一样。 谋杀亲夫,大概说的就是此类情形。 但他也没动,任由她掐着,直到呼吸确实有些困难,整个大脑都开始缺氧时,他也没去掰开她的手。 然后,秦蔓松开了他。 发疯可以,但还不至于到杀人的地步。 静了两秒,霍砚迟平静无波的将她轻轻放下,在她转身欲走时,又及时拽住她的手臂,稍稍用力,轻而易举的把她抵在了门板上。 “怎么?你现在还想因为我翻了这本书家暴我是不是?”秦蔓动弹不得,张牙舞爪的骂道。 霍砚迟沉沉的看着她,默了会,“倒打一耙,要不得。” ‘倒打一耙’这四个字莫名有些耳熟,秦蔓怒瞪,就见他正抬手指着自己的脖子处。 因为她刚刚掐得太用力,这会他白皙的脖子处已经有了一条明显的浅痕。 头顶又传来他轻飘飘的声音,“谁家暴谁?” 从昨晚的那巴掌,和床上结结实实的一脚,以及现在的掐痕。 怎么看,他都是被施暴的那个。 秦蔓:“……” 因为囧迫和心虚让她脸上的怒意消减了几分,没什么底气的嗫喏道,“谁让你……骗我。” “我没骗你。” “你还说没骗我,这都证据确凿了,死不承认是吧?霍砚迟,我没想到你是这种人。”说起这个,她又来劲了,“亏我以前还觉得你是个正人君子……” 看着她那张喋喋不休的小嘴,跟炮仗似的,不给他半分插嘴说话的机会。 他丝毫没有犹豫,扣住她的腰,俯身吻住了她的唇。 将她未说完的话尽数吞咽下去。 秦蔓睁大眼睛,他的吻落下时就带着强势和不容人拒绝的霸道,甚至还掺杂了几分宣泄心中烦闷和怒气的意思。 他也挺气的,在看到她从她喜欢的人车里下来,又很随意又轻松的和自己提‘离婚’两个字时,他做不到不气。 可看她火气这么大,他又不能发作,只能将其深深压在心里。 毕竟,昨晚还历历在目,她那句要命的‘离婚’就是从他没忍住酸涩下才脱口而出的。 他怕,真的怕,会在这样的争吵中,彻底失去她。 明明,他的这份得偿所愿,来之不易。 他舍不得放开她,也更加贪恋她在身边,弯着那双眉眼,软声甜气的朝他撒娇,喊着他老公,让他步步沦陷,坠入她在无意识间编织起来的情网。 无处可逃。 他已经记不清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对她动心的,或许是高三那年的秋天,在梧桐树下,阳光悉数落在她身上,她朝自己笑得灿然温暖。 再或者是,每次只要她来霍庄,她总会蹦蹦跳跳的来到他面前,神采奕奕的和他打招呼,又说笑着。 她很活泼,很烂漫,也很温暖。 “蔓蔓。” 不知吻了多久,他只觉得心底的气宣泄得差不多了,才哑着嗓音唤她,“我只有你,任何时候,心里都只有你。”
第113章 秦蔓,我真的好爱你 房间的窗帘没有拉,任由金色的光束跳跃进屋子里,打了一地细碎的光晕。 不知为何,说出这句话时,霍砚迟喉结滚动,生生蔓延出一丝涩然和酸楚,眼眶也红了。 从小到大,他好像没哭过。 即便是他爷爷对他再严格,或是做错了被爷爷惩罚,打手板,罚跪,他从未觉得委屈过,更没掉过眼泪。 可这会,他却要强忍泪意。 要说委屈,他觉得自己这些年在她身上受的委屈,真的不比她少,甚至更多。 感情这个东西就是没有道理可讲的,他喜欢她,爱她,那是他无法控制的,所以,她不喜欢他,就连和他做任何亲密的事,都当成这场联姻的分内之事,这也是她无法控制的。 所有缘由都归结在她只是不喜欢他而已。 以至于,他的那些委屈和苦涩,只能让自己尽数吞没。 人人都夸他多聪慧过人,沉稳内敛,遇事临危不乱,泰若自然,可永远都想不到,就是这样的一个他,那颗摇摇坠坠的心会随时因为她的一举一动牵连,七上八下,感受患得患失,若即若离的杂乱情绪。 须臾,他用那双深得幽邃的眼与她平视,搂着她腰肢的手却微微收紧,带着几不可查的颤音说出他压抑在心底多年的心意。 “秦蔓,我真的好爱你。” 秦蔓都还没从刚刚那个热吻中回过神,他这接连两句气息不太稳的话让她愣住。 显得很低,很沉。 她的心好似像地面的光晕,无声的晃动颤抖。 接着很漫长的沉默,她在心里和脑海里努力消化着他那句表白的话。 他没有解释他和虞冬的关系,没有认错,没有道歉,而是和她表白了。 她觉得霍砚迟是鸡贼的,因为他的这两句话,真的让她动心了。 她嗫喏着唇瓣,忽然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又说什么了。 准确来说,霍砚迟这波骚操作,把她整不会了。 “你……我……那个……” 她语无伦次着,脸颊两边有着羞赧的红晕,显得有些无措。 霍砚迟看到她这个反应,有些想笑,扯了扯唇角,“现在能冷静下来听我说话了?” 秦蔓一愣,小脸立马变得凶狠了起来,“你不会是就为了让我冷静,所以才故意这样说假话哄骗我的吧?” “秦蔓,我从不撒谎,尤其是对你,更不会撒谎。” 他说得认真,秦蔓的表情才有所收敛,推了他一下,从他身边走过去,抱胸坐在沙发上,瞥了眼不知何时被他丢在地上的金融书。 她抬了抬下巴,“我给你五分钟的解释时间,说吧,那书是谁的,照片又是怎么回事?你和虞冬到底是什么关系?你……” 以前是不是和她交往过。 这个问题她没有问出来,只因想起了他刚刚那句‘我只有你,任何时候,心里都只有你’。 好像除了桑悦,她一直都很介意他和其他异性的关系。 不论是乔惜雅还是虞冬。 她都有被醋到。 霍砚迟弯身捡起地上的金融书,走到她面前,直接坐在茶几上,和她面对面,双腿分开,正好将她圈挡在里面。 条理清晰的回答着她的问题,“书是我的,照片我之前确实没什么太大的印象,看到照片本身才想起来,那时候正好是校庆活动,我和她都参与了,合照是老师要求的,就随便拍了张。” “那这书为什么会夹着你和她的照片?” “校庆活动的第二天,她找我借了这本书,说是她们还有一个星期要考试了,考的正好是这方面的类容,图书馆里关于这方面的书都被借走了,就问我有没有,我就顺手给了。” “她是考完试后还给我的,这本书我先前已经看过了,当时就没翻看。” “我和她没什么关系。” 上回说‘一般’都算客气的了。 不得不说,这应该是她从认识他以来,听他说过最长的一段话了。 可他说的这些,信吗? 是信的,因为她心里的气在他这番话下,就像雾一样,风轻轻吹拂,很快就散了,不见半点踪影。 只不过,这气消了,残留在心里的,好像就只剩下委屈了。 在委屈什么呢? 或许是在看到他居然和别的女人有合影,却和她没有,再或者是他昨晚反过来质问她的态度,以及还有一种连她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很乱,也很烦。 可自信想一想,不论是结婚前,还是结婚后,霍砚迟对她的态度都特别宽容,会记住她喜欢吃和不喜欢吃的东西。 虽然古板固执了点,但原则一直在为她打破。 乱七八糟的情绪一上头,她眼眶又红了,想哭。 霍砚迟见状,以为她还不信自己的话,无奈叹息,在她泪水滑落的瞬间,他伸手用拇指轻轻刮去泪珠。 他指腹很光洁平滑,没有薄茧,碰上她软嫩的肌肤,更像是在戳一块果冻。 “我说的句句属实,若有半句假话,天打雷劈……” 秦蔓见他发毒誓,吓了一跳,连忙伸手捂住他的嘴,“我没说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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