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踩在谢柏彦的脚面上,令人昏眩的迷离将一切理智打破。 不知什么时候,手指已然攀上他的衬衫,细指间缠着他的领带,攥得很紧,谢柏彦顺着她的力道,徐徐压下。 退无可退,她倒在了沙发上,身前的男人将她压进怀里,衣裙微乱,一点瓷白乱了眸光。 柔美婀娜的曲线盛放在他的掌心,混乱的呼吸声夹着一点喘/息清晰入耳,莫名浪潮涌上心头,带着蓬勃的热度,跃上脸颊。 红了又红的胭脂色,好似也晕染到另一个人的面上。 手指紧了又紧,窒息般的错觉让她丧失所有抵抗。 虞清雨的手臂虚靠在他的胸膛,却没有一点力气推开,像是丛丛芦苇,细风轻晃,折弯了腰,只能迎上他所有强势。 “小鱼。”一点清润缱绻的温声在耳畔缠绕。 一颗水珠滴落在平静的湖面,叮一声将所有靡丽雾气挥散。 虞清雨颤着眸,缓缓定睛,望进他的瞳底,谢柏彦黑曜般深眸似乎也蒙上一层雾色,旖旎缭绕,勾人心弦。 她心底的那根弦蓦地断了。 停在他的领口的指尖跟着她轻震的瞳孔一同攥紧,无意识地划过他的颈侧。 一道细细的红痕落下。 同他定在她湿润唇色上的视线一起。 谢柏彦的作息习惯一向规律,无论换了时差或是地点,都严格执行。 虞清雨醒的时候,他已经结束晨间锻炼,带着一身潮气从浴室走出来。 衬衫刚系上几个扣子,听到窸窸窣窣的声响,谢柏彦回头望过去,正看见虞清雨捂着唇几分恍惚地坐起身。 单薄的睡裙几分凌乱,被子卷在细直的长腿间,柔腻的肤色晃人眼。 “还早,太太可以再睡一会儿。”声线很轻。 原只是一句善意的建议,听在虞清雨耳中像带着刺,她的眉眼半阖,精巧绝伦的五官都皱起。 “我在你眼里就是天天只知道睡大觉的懒人是吗?我难道没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吗?” 刚刚睡醒,声音还温糯软软的,却已经开始无差别攻击了。 谢柏彦微微挑眉,薄唇挂上一点笑痕,差点忘了虞清雨的起床气很大。 指腹轻轻触着微肿的红唇,虞清雨掀开眼皮斜睨着他,在他很是平静地系上锁骨下的扣子时,火气又添了几分。 “谢柏彦,你是猫吧,我的嘴唇都被你咬肿了。” 记得小时候,她去喂老宅附近的流浪猫,虞清雨拿着猫条去引小区里最肥的大黑猫去吃饭,听说它是这片区域的小头目,不太好惹。 事实证明,确实不太好惹,大黑猫嗷呜一口绕过了猫条,狠狠地咬上了她的手指。 有人比那只大黑猫还讨厌。 很不留情地咬了她的唇。 谢柏彦慵懒随意地垂眸,薄唇缓缓翘起,冷白指骨松开正欲系上的最顶端的那枚扣子:“可能有人比我更像猫。” 领口场下,半遮半掩的一道血痕卧在他的颈侧。 格外显眼。 无声的安静,让昨晚许多片段重回眼前。 虞清雨僵直地别开视线,拍了拍自己的脸,嘴里还在愤愤不满地嘟囔着:“可是那道红痕都被你衬衫挡住了,我又遮不住,你让我这样怎么出门见人?” “那便不出门。”谢柏彦很是诚恳地给出意见。 虞清雨好似看透了他的本质,恨恨指责:“果然,你就只想把我金屋藏娇。” 谢柏彦淡淡一笑,不置可否。他正挑选着今日的领带,长指拨弄着,腕侧的那枚红痣如那道红痕一样灼眼。 虞清雨的目光不知什么时候回转了过去,看着他的动作,忽然开口:“系那条灰紫色的。” 声音里还带着闷气,红唇微微嘟着,但并不妨碍她对他指手画脚。 谢柏彦倒也顺从,捻着领带在颈间比划了一下:“颜色有些跳,不够沉稳。” “你平时工作眼镜一压,谁还会去说你不沉着。”虞清雨最是受不了他每日恒久不变的黑与白,明明是还不到三十岁的男人。 轻哼一声,无意间咬了下微肿的唇瓣,虞清雨捂着嘴痛嘶一声。 灰紫色的领带绕在颈间,还未来得及系,谢柏彦听到她压低的痛声,眉心微折,已经迈了过来。 “要擦药吗?”长指捏着她的下巴,微微抬起,眼皮微微垂下,他细细端量着她红肿的唇瓣。 这个仰头的姿势总让她想到一些关于昨晚的画面,拍下他的手,别开脸,声音微低,几分委屈:“嘴唇要怎么擦药啊?” “应该也可以的吧。”谢柏彦也不太确定,拿出手机,“我来问问家庭医生。” “别!”虞清雨猛地从床上站起,扑上去制住他的动作,跌跌撞撞,小腿被被子缠住,还未站起就已经被扯住动作。 猝然失去重心的虞清雨,半跪在床角,手掌撑在他的胸前,被谢柏彦堪堪扶住。 眼皮一跳,虞清雨猛然收了手,昨天似乎也是差不多的姿势。 她有些暗恼,刚想抬眸挑刺几句,忽然对上他含笑的眼睛,登时把所有话都咽了下去。 房间里似乎有些热,虞清雨手指揪住垂下来的领带,是她选的颜色,灰紫色的丝绸面料,其中绣着银丝暗纹,雅致端方。 咽了咽嗓子,在他凝视的目光中,虞清雨手指灵活迅速,一个漂亮的温莎结很快缠绕在他的领口处。 微微正了下角度,虞清雨却没松手,她鼓了鼓嘴,慵懒清软的声音放缓,犹带着几分不满:“你是不是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你的累累罪行,搞得阵仗这么大,我还要脸的,谢小猫。” “虞小鱼,那你昨晚怎么没叫停呢?”指腹轻轻碾过她的红唇,若有若无流连的一点温度。 虞清雨拧着眉尖瞪他:“你这说的好像我们昨晚发生了什么一样?” 低凉散漫的声线缓缓落下:“大概也不算发生什么吧。” “也就只是被一只小笨鱼咬了一口。” 一点笑音弥漫其中,迎上虞清雨睁圆的双眸,薄唇淡勾。 “可是你不是很喜欢吗?bb。” 手指一紧,领带忽地被推至最高。 虞清雨扯开缠着小腿的被子,面无表情地穿上拖鞋,带着瑜伽服径直离开。 她可太喜欢了。 喜欢到现在嘴唇还在隐隐微胀。 谢柏彦轻笑一声,漫不经心地松了松被她扯紧的领带。 早餐是陈姨做的。 “谢先生,不知道您平时喜欢吃什么,我便都准备了些。” 种类繁多,大多京城经典的早餐小食。 谢柏彦微微颔首,还未说话,已经被虞清雨抢了先:“没事的,他什么都吃,好养得很。” 虞清雨说得也没错,这段时间她也算了解他的喜好。谢柏彦确实不挑嘴,好像对食品本身并无追求,更不像虞清雨那般,遇见不喜欢的菜色,根本一口不动。 谢柏彦拿起筷子,平静地看她一眼,没说话。 虞清雨喝完一杯苦涩果汁后,长长吐了口气,悠悠视线这才转向坐在她对面的男人。 见他只是喝着豆浆,她颇为好心地将一块糖饼放进他的碗里。 “你尝尝这个,是陈姨自己调得焦糖馅料。” 谢柏彦视线掠过:“这是什么?” 虞清雨:“就普通的芝麻糖饼。” “这是老婆给的。”谢柏彦眼睫撩起。 虞清雨有些懵,歪了歪头,一丝疑惑。 “所以是老婆饼。”谢柏彦神色自若,仿佛说的是什么严肃正经的公事。 若不是他正在查看着周斯岑发给他的国语基础日常梗大全,虞清雨就真的信了。 嘴角扯开,虞清雨有些笑不出来,这个梗未免也太老了些。她合理怀疑,那个什么乱七八糟的大全是已经是几年前的过期版本。 “我觉得谢先生的国语学习可以暂时告一段落了,已经越学越歪了。”虞清雨选择继续喝她的苦果汁。 目光几番略过他的手机,静了几秒,虞清雨再度掀唇:“我觉得,谢先生现在需要有人出手指导一下了。” “太太是准备亲自上阵?”声线散漫,尾音轻轻勾着,带着撩人的温度。 虞清雨托着粉腮,笑眯眯:“我准备给你上点强度。” “哪种强度?”薄唇慢条斯理扯上淡弧,眸色也跟着深暗。 放下筷子,他端坐在餐桌前,仿佛是要进行重大谈判一般,口中念着的却是风马不及的一个词。 “唇枪舌剑?” 唇枪舌剑? 哪种唇枪舌剑? 虞清雨愣了几秒,在他慢慢勾起的唇角弧线中,忽然反应过来他的意思。 唇瓣抿起,那里还在隐隐微痛。 她真的很怀疑,谢柏彦是怎样端着一张清冷淡漠的脸,却说着那些令人脸红的话的? “谢柏彦,你就是这样学《成语大全》的?”秀气的鼻尖皱了皱,虞清雨的嘴角也跟着落下。 薄唇微折,似有似无一点淡笑:“那只好继续努力,努力让太太满意。” 谢柏彦看了看时间,起身套上西装,低眸仔细理着袖口,又将领带正了正,视线掠过她微红的耳廓,淡笑:“今晚有场宴会,需要你陪我一同出席。” 顿了顿,他又提醒:“我们明晚回港城。” “至于其他时间,谢太太自由发挥。”轻描淡写,给足她足够的自由。 虞清雨懒懒点头,不想再和他对话,只挥挥手:“行了,你可以退下了。” 客厅走廊处的窗户未关,今日天色极好,有徐风轻轻拂过窗帘,流苏晃动,缠住谢柏彦的注意力。 从那扇窗户向外看,可以清晰地看到大门处的景象。 等待他出发的轿车正停在那里。 一些算不上好的片段记忆涌上,谢柏彦静静收回了视线。 谢柏彦立在餐桌前,眸底蕴着几分暗色,思忱片刻,他心平气和地再次开口:“谢太太,不过有点事情可能需要占用你的自由时间。” 食指微曲,他轻轻敲了下红木餐桌,一声闷响后,他的声线跟着落下:“抓紧处理一下你的疯狂追求者。” 不疾不徐,嗓音清冽,几分暗藏的意味,虞清雨听不清晰。 意料之外,似乎也意料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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