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清雨手指无意识地将他整片衬衫都扯了出来,手指顺着纽扣向上攀,寸寸向上贴近的距离。 她的动作一顿,细长指骨停在温热坚硬的肌理之上,忽然想到了什么:“能不能想办法把我们京城婚房隔壁那套冯家别墅买了啊。” “不想和他当邻居,哪怕我现在不住那里。” 有些不合理的要求,但谢柏彦眉心微动,还是应了:“竭力满足太太一切需求。” “不过——”他的视线缓缓下垂,定在她停在他腰腹处的手指,略顿半秒,“谢太太是否可以先把手从我的腹肌上移开呢?” 虞清雨发誓,她是真的不知道自己的手指是如何爬到这个位置的。 但这并不妨碍她不想在谢柏彦面前露怯。 指尖慢悠悠地刮过块垒分明的腰腹,眉尾挑起,可惜被衬衫挡住了诱人风光,只有触觉在感受,很快又被他捉住了手指,控住了她所有动作。 仰头浅笑:“怎么了,这是婚姻法赋予我的权利。” 谢柏彦极轻地呵笑了声,微冷的气压跟着他俯下的身姿一同降下。 “那我是不是也要行使一下我的权利?” 虞清雨向后仰了仰,隔开一点呼吸的距离,视线别开,不太自然地回:“算了,我累了。” 很是迅速地抽回了自己的手。 “不然,我教你一句国语当做谢礼吧。”指尖仿佛还在发烫,眼波流转,轻咳了声,“这就叫又菜又爱玩。” 手指转向自己,笑眯眯:“说我呢。” “骂起自己,谢太太倒是一点不含糊。”谢柏彦慢条斯理解开衬衫扣子,扣子解到第三颗时,却忽然转过身,只留给她一个人清健颀长的背影,“所以这就是谢太太之前说的烂白菜?” 虞清雨笑不出来了,这都什么跟什么。 “算了,你还是别学国语了。”她仰面躺在柔软的大床上,“累了,我们之间文化代沟有点深。” 轻轻叹一口气:“或者也不止文化代沟,还有年龄代沟。” 四岁,不小的代沟。 男人解腕表的动作忽然一顿,勾起寡淡笑容渐渐冷下去,腕表被丢进托盘中,清脆的一连声响,打破深夜的安静。 虞清雨是第二日才知道谢柏珊闹的荒唐事。 包括但不仅于追星正当红的乐队小明星,与他见面当天晚上便去了酒店。 谢夫人出门游玩,老宅管家找不到谢柏珊的踪影,一通电话打给了正在京城的谢柏彦,于是他当晚便乘坐私人飞机回港。 谢柏珊妹没说得太细,但已经足够虞清雨惊讶。 “所以呀,这不是就被我哥关禁闭了嘛。”谢柏珊摊了摊手,“然后我就被发配过来陪嫂子你了。” 虞清雨还处在震惊中:“那那那、那个小明星呢?” 说到自己的心上人,谢柏珊明显眼睛亮了下:“他叫彭稚檀。幼稚的稚,檀香的檀。” “好拗口的名字。” 谢柏珊食指竖在她眼前摇了摇:“嫂子你不懂,他第一次站在舞台上的时候说,檀香树通常要数十年才能成材,成材之后几乎全身都是宝。他叫稚檀,还是在成长中的檀香树,希望大家给他浇水,他会用更好的表现回馈大家。” “我就是那一刻忽然心动的。” 虞清雨似有似无地点了点头,她忽然觉得自己和谢柏彦之间那点代沟似乎也还好,至少没有和眼前这位谢柏珊之间的代沟大。 她托着下巴,散漫问:“所以,那个小明星呢?” 谢柏珊摆摆手,很是无辜地躺进沙发里:“不知道,我手机都被我哥没收了。” “你真的很喜欢他吗?”虞清雨微微拧眉,虽然不太理解但依然尊重。 “当然喜欢的呀,我现在可难过了。”谢柏珊边说,边剥着手里的荔枝,圆润白透的果肉被丢进嘴里,她含糊不清地说,“如果不是我哥,我现在已经在看他的演唱会了。” 难过吗? 谢柏珊的样子丝毫看不出半点难过。 吐出口中的荔枝核,谢柏珊直接横躺在沙发上,靠着虞清雨的腿,漫不经心地擦着手指:“我真的很难过的,不过就算再难过也得吃饭睡觉呀,不然等他看到我瘦了会心疼的。” 虞清雨被绕进她的思路里:“你说得对,女孩子是要对自己好一点。” “被关禁闭这两天,大概是距离产生美,我明显觉得我更爱他了。”谢柏珊亲近地蹭了蹭虞清雨的手,“虽然我现在消息闭塞,根本不知道他任何消息。” 想起她所描述的那个场景,谢柏彦面无表情地带着妹妹从酒店离开,虞清雨不禁哑然失笑。 当初那句“妹控”还真的没有冤枉他。 “讲真的,如果有人见面第一次就带我妹妹去开房我,我只会比你哥哥生气。” 听到这话,谢柏珊忽然坐了起来,表情几分纠结,想说又不想说的样子:“嫂子其实不是那样的。” “那是哪样的?”虞清雨不解。 谢柏珊为难脸,别着手指:“我不太好说,但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迷迷糊糊,半懂不懂,虞清雨不知道她在打什么哑谜。 虞清雨翻看着手中的法文原籍小说,懒懒倚进沙发里:“或许那只是罗密欧朱丽叶效应呢,越是被人阻拦,越是爱得坚定?” 所谓的一见钟情真的瞬间产生那么多的苯基乙胺,作祟于他们之间的爱情吗? “它也叫禁果效应,就是你想偷吃的那个禁果。”虞清雨轻轻戳了下谢柏珊的眉心,点到为止。 谢柏珊认真思考了几秒:“可是我还年轻哎,谁不想要轰轰烈烈的青春。虽然是有些叛逆,但我偏想去做些不可违之事,况且我都二十了,是可以对自己负责的年龄。” 被父母和兄长从小娇养长大的一只鲜花,也想试探着走出为她而建造的花园。 “嫂子,那你呢?”谢柏珊忽然将话题转向了虞清雨,很是八卦地问道,“你有过什么轰轰烈烈的爱情吗?” 爱情这个词对虞清雨而言似乎有些陌生。 但忽然被提及,她脑海中蓦地浮现几个片段,法国的敷衍约会,京城的宴会回忆。 她默默垂眼,只低头理着本就整洁的裙摆,将道道褶皱打开又理顺。 “没有,你哥是我初恋。” 或者用初婚形容更加准确一些,只是说出口总让人联想到再婚。 她索性便用了初恋来形容。 谢柏珊震惊地睁大眼睛:“天啊,这么一颗好白菜就这么被我哥给拱了?” “真是暴殄天物,丧尽天良啊。” 如寒池般清冽的声线忽然响起:“谢柏珊,我给你请的国语老师就是这么教你的?” 两人一齐抬头,谢柏彦正拿着文件夹,金丝镜框还未摘下,西装整齐笔挺,矜贵禁欲的气质,斯文端方站在二楼楼梯口。 而后那道目光缓缓挪向了端正坐着的虞清雨,声音中染上了些低回的磁性。 “说不定是白菜先动的手呢?” 尾音轻轻勾起:“你说呢,谢太太。”
第28章 Chapter 28 白菜动什么手了? 虞清雨乍一听,满脑子只有这一个问题。 她不就是昨晚意识不清的时候,手指乱放了下吗? 隔着一层衬衫,又哪里算得上动手? 这男人,怎么还揪着不放了? 只是这种话当然不能在谢柏珊面前讲,虞清雨双手环臂,肩背挺得更直,目光幽幽,眸底晦暗不明,显而易见的不满。 谢柏珊突然被撞破讲人坏话,没有半分羞愧,反而张牙舞爪:“非礼勿视,非礼勿听,偷听别人讲话非正人君子所为,知道吗?” 搜肠刮肚想出来的词语根本作用不到楼上的男人,就已经被轻飘飘打回。 “这似乎是我的家吧?” 谢柏彦慢条斯理踱下楼,站在沙发前,看着正襟危坐的虞清雨,还有躺得歪歪扭扭的谢柏珊,菲薄的唇轻抿,下颚弧度绷得锋利。 “躺在我家,靠着我太太,还要说我坏话?” “那又怎样?”谢柏珊反而更靠近虞清雨些,直接躺在她腿上,“你不看不就得了,或者你老婆也可以是我老婆!” 长睫很快地眨动了下,虞清雨端着毫无破绽的微笑,脑袋里却还在神游,根本没听清什么你老婆我老婆之类的所属权问题。 昨天白菜动手未果,还要被扣上罪名,未免也太过可惜。 身段劲瘦挺拔的男人倒也不怒,他长眸轻挑,指腹不动声色转着无名指上的婚戒,银光灼目。 薄唇溢出清浅低笑:“没关系,你大可以随便说,但她老公只有一个。” “啊?”茫然回神的虞清雨,终于插入他们的对话,“谁重婚了?” 谢柏珊面上几分尴尬,她的队伍里只有一个还在游移的虞清雨,但现在她的最强后援显然不在状态。 她嗔怒望向谢柏彦,果断转了话题:“我怎么会有你这种哥哥啊,你都给我关禁闭了,居然还要在家里看着我,我还有没有一点人身自由权了?” 原以为所谓关禁闭也就是说说而已,结果谢柏彦是认真的。 谢柏珊是不想回忆那天在酒店,水到渠成,然后房门被敲响。 打开门,看到谢柏彦那张冷峻如冰的面容时,她真的有吓到腿软。 思及此,谢柏珊忍不住又靠近虞清雨几分:“嫂子,你得替我做主。” 做什么主? 是要把她的老公赶出家门吗? 虞清雨还有些没摸清状况。 “没想看着你。” 谢柏彦走近两步,冷然目光悬下,尾音带磁:“只是正常休息日,在家陪老婆罢了。” “说得好听。”谢柏珊根本不相信她哥哥的这套说辞。 谁不知道谢柏彦最是无情工作狂,一年至少有三百六十天都在工作。 新婚当天抛下新娘回港工作的新闻,还霸占了很久热搜,她又不是没有记忆。 “你说的陪老婆。不会就是躲在书房里工作吧?” 言辞间颇有为虞清雨打抱不平的意思。 “前提是,有人懂点眼色不占用我老婆的时间。”谢柏彦语调散漫,视线沉沉定在不吭声的女人身上。 虞清雨不知道该说什么,尤其是兄妹俩为了让她听得习惯,刻意说了国语的情况下。 暖意在心房处流淌,似乎除了微笑,她不知道作何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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