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陈澄递来的文件,她大概翻了翻,京城惠得项目正是冯黛青之前忙了大半年的项目。 原来真的被抢来了。 心尖猛跳,一点隐秘的欣悦。 闷不做声咽下委屈不是她的风格,显然也不是谢柏彦的风格。 至少这个老公是比她那位遥居京城的父亲好,起码他毫无条件站在她一边,替她摆平一切。 虞清雨忽而想起前几日冯黛青给她发了一连串的问号,那时她看着烦,把他直接拉黑了。 唇边笑弧更扬起几分。 翻开文件,有些难懂的专业句子,让她不免皱眉,毕竟也算是她的钱,更需要投入百分百的认真。 托着腮,笔尖微微滑动,虞清雨皱着眉勉强看完了近百页文件。 揉了揉额角,虞清雨忽然想到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抬眸望向正为她讲解着重点内容的陈澄:“等一下,我想问问,这间基金会的法人是谁呀?” 也不是她恶意揣测,只是这种为太太创办公司这种事情,不免会让她联想到一些很经典的案例。 涉及到法律层面上的经典案例。 陈澄面色不变,微笑回道:“法人是谢总,但您占绝对股权比例。” “您是执行董事,有绝对经营管理权。” “有职业经理人吗?”看着陈澄的表情,她怔怔问道,“不会是我当家做主吧?” 陈澄在她讶异的目光中,郑重点头。 乖乖,谢柏彦这是全权放任,都不怕她赔本吗? 结束应酬,夜晚归家的谢柏彦,在客厅和主卧都没有找到虞清雨的身影。 一点暗淡的灯光投在走廊上,谢柏彦推开书房的门,清冷目光眺向正坐在书桌后埋头苦读的虞清雨。 一沓厚厚的书本摆在她面前,虞清雨带着眼镜,高高扎起一个丸子头,碎发都挽在耳后。她素净着一张小脸,像个未出社会的学生。 如果不是她身上单薄的睡裙有些违和的话。 “谢太太这么忙?”他噙着笑,缓缓走近,停在她的书桌前。 直到光线被遮挡,虞清雨才从书本上抬起脑袋,长长叹一口气。 “忙,忙,忙死了。”懒懒打了个哈欠,“谢先生给我投了这么多钱,我当然得好好学习,不然把你投的钱赔了怎么办?” 他大概翻看了一下她手边摆放着的书,低眸间顺手将她垂下的碎发挽起:“准备从头学起?” 虞清雨向后仰进舒服的座椅中,看着高高摞起的书本有些头疼,鼓着嘴,一点似有似无的叹息。 “没想到大学报专业的时候逃过了金融,现在结了婚却没逃过。” 低笑压下,混着他身上清雅的淡香,他应酬归来,身上也无刺鼻的烟酒味。 “其实——”谢柏彦神色淡定,正要开口便被虞清雨打断。 “不要其实,我可以的,你别小瞧我。” 虞清雨大概是知道他要说什么的,只是刚刚开头就要请教未免太丢脸了。 她不是什么必须要依靠别人才能搞定一切的菟丝花。 谢柏彦也不恼,手掌落在她的丸子头上,掌心微紧。 声线徐徐:“谢太太,我只是想说,或者你可以多问问我。” 视线瞥向她的电脑屏幕。 “或者比你问百度好用些。” 虞清雨面色一红,慌不择路地关掉电脑屏幕,下巴微扬,几分骄矜。 “不要,我要自学成才,成不了——”眼波微转,“再不耻下问。” 他解开束得板正的领带,慢悠悠地说:“不羞耻,我心甘情愿,倾囊相授。” 领带跟着他的话一同落下,轻飘飘地躺在她做的笔记上。 “这么好心?”虞清雨捡起领带,绕着指尖转,她歪着脑袋,“那你在纽约的时候也有人教你吗?” 谢柏彦:“或者有一种东西叫做天分呢?” “那你是怎么起家呀?”望向他的眸子清透水亮,闪烁着几分好奇。 谢柏彦:“或者还有一种东西叫做运气呢?” “就这样?”虞清雨托着腮,抬手间,领带被挂在她的睡裙肩带上,她也没管,由着那一截柔软的绸缎面料滑进她的胸口。 “投机取巧就是你的经验之道?”闲闲眸光撩过去,语气散漫,“我对老师的要求很高的,你这样可能要应聘失败了?” 长指抬起,慢条斯理地捻起垂在她肩线上的领带,一点顺滑柔软的面料蹭过她瓷白柔旖的皮肤,擦除一点火苗,燎起的焰火灼烫着他的瞳仁。 “我对选择学生的要求也很高。”指尖轻点,“等我的谢太太先装满半瓶的时候,你的谢先生再来帮你装满另半瓶。” 虞清雨嘁了一声,下意识捂住了胸口,殷红点滴绽放娇靥。 “想看鱼缸了。” 站起身,清瘦纤盈的身影缓步绕到他的身前。 赤着脚,踩在地面上,停在他的鞋边。 谢柏彦忍不住地折起眉心,几分无奈:“你什么时候能记着你的拖鞋?” 掌住她的柳腰,微一用力,虞清雨便稳稳踩在他的脚上。 重心不稳,虞清雨向前倒了下,又倚回他的怀里,笑盈盈:“这不是有你在吗?” 他不在的时候也不会有人说她不穿拖鞋。 “我要下去看鱼缸。”她今日回来就泡在了书房,都无心去管她的小鱼们,“你抱我下去看。” 她转过身,环住身后男人的颈子,弯唇一笑,明眸善睐。 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 谢柏彦没应,垂着眸,视线定在她的光洁的小脚上,他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多少次说她不穿鞋的问题,不穿鞋也不穿袜子,却又手脚冰凉。 也不知道该说她什么好。 “我们合法的哎。”手臂轻晃,娇软的调子跟着她踮起的脚尖就吐在他的耳廓上,“谢先生不会这么小气吧?” 不小气的谢先生别无他法,低低叹气:“都听太太的。” 站在透亮的玻璃鱼缸前,灯带映着冷调的辉煌,照亮鱼缸里成簇的珊瑚丛,斑斓小鱼缠绕其中,旋起阵阵清漪。 虞清雨踩在谢柏彦的脚上,指尖点在透明的玻璃鱼缸上,有鱼群跟着她的指尖轻移而游动。 她扭过头看身后的男人:“就只放这么多小鱼吗?” “感觉好空荡,我还是喜欢那种喂食的时候,有许多鱼群一起追来的感觉。” 谢柏彦掌着她的细腰,维着她不稳的重心。 “大概要等一阵子了。” “等什么?” 秋水剪眸微闪,明艳旖旎的面容望着他,一池静水也被扰乱。 “要等货船靠岸。”谢柏彦随意解释了句,云淡风轻,“安排人从南美运了一整个集装箱的观赏小鱼回来。” “集装箱?”她的瞳孔放大。 谢柏彦漫不经心地应了声。 “给太太的其他居所都装上鱼缸。”
第31章 Chapter 31 “我感觉我都憔悴了,学习果然会让人变得难看。” 虞清雨唉声叹气,苦着脸慢悠悠地走回卧室,瞥了眼坐在她的化妆桌前的男人,面色更是愁苦一片,毫无留情地踢了脚谢柏彦。 谢柏彦正带着耳机,神色从容矜淡地看着电脑屏幕,面不改色地下达指令。 一派冷静严肃,沉稳端方。 听到声音,他拆下一只耳机,视线还未偏过来,手指已经探了过来,握了下她的手掌,似是安抚。 “不难看,很漂亮。” 虞清雨长长叹一口气,没注意到还在进行中的跨国会议,慢吞吞地蹲在他腿边,下巴磕在他膝盖上。 板正的黑色西裤上粉白色的明艳精致脸蛋,秾艳的色彩对比,禁欲清冷之中牵出一点缱绻的艳色。 “可我感觉整个人都老了。” 平稳度过接触新事物初初的好奇,现在已经迈入了最痛苦的挣扎时期,仅凭着责任感坚持下来的机械学习。 虞清雨柔旖白皙的面颊蹭了蹭他的膝盖,鼓着嘴,眼巴巴望着他,几分可怜。 像是满腹委屈的小金鱼,吐着泡泡,偏生还要勾着人。 既温顺,又乖戾。 不知什么时候会冲上来咬上一口。 正在开会中的谢柏彦偏神凝着她,长指抚过她眼下一点淡淡的青色。这段时间她学得很用功,黑眼圈隐隐约约现在眼下,看来是真的累了。 正在汇报中的高管久久未听到回音,心惊胆战,忍不住提醒了句:“谢总?” 一点淡笑映上唇角,清俊淡漠的冷面也浮现几分温色,指腹在她柔腻的皮肤上浅浅摩挲,最后停在她红润的唇瓣上。 重新转向电脑屏幕时,浅淡笑意还未消退:“抱歉,是太太和我玩闹。” 虞清雨眼睛倏然睁大,几分不可置信,他的会议居然没有结束吗? 见他久久没说话,她才放心大胆地进来诉苦抱怨,结果这男人根本没有结束会议,甚至连话筒都没关闭。 “谢总太太还在上学吗?这么年轻吗?”刚刚提问的高管干笑两声,勉强缓解了下尴尬的静默。 上学? 虞清雨眼睫一掀,面色古怪了些,显然是产生了什么不好的联想。 像学生吗?她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宽松的白色衬衫,还有窄脚牛仔裤。 好像是有点像学生。 谢柏彦低眸又望了她一眼,嘴角噙着笑,意味深长:“太太早就毕业了。” “不过最近又找回了做学生的乐趣。” 找回学生“乐趣”的谢太太,眼底尽是惊诧,几分羞恼地瞪着他。 这男人是什么时候学会信口胡说这一套的? 会议没结束,他在外人面前胡扯什么呢? 根本没想到会收到谢总回复的高管面色凝结,张了张嘴,又忽地阖上。 校园play? 玩这么大? “你可少说几句吧。”虞清雨张嘴咬了咬他的手指,没用多大力道,抬手捂着他的话筒,“你开会怎么不告诉我啊?” 会议摄像头里横空出现一只手,捂住了谢柏彦的耳机,然后又被大手覆住。 拉拉扯扯中,镜头被关闭。 “你占用了我的书房,那我也只能在这里开会了。” 清冽的声线染上几分暖色,说不清的纵容宠溺。 虞清雨惊叫一声:“啊!你就不能小点声。” 下一秒,会议在拉扯中被挂断。 高管面面相觑,不敢说话。 家里那么多空房间,楼上楼下书房都有几个,她只是觉得谢柏彦那间书房采光好,被他说的好像是她鸠占鹊巢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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