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逸点头,“没问题。”同时接过方韵手中拉杆。 “其实你不用送花的……” 朗逸答:“可我……总觉得来见你应该带花。”脸上难得显出羞涩神情。 方韵笑,抱起花,两人下楼。 方韵本来还担心车子怎么办,她每天要开车上下班,但朗逸来接她,她就没办法把车开过去,没想到朗逸带了张叔来。 “如果你想把车开走,我们可以开你的车,如果你不介意用其他的车,我车库里还有几辆轿车,待会儿到家了可以选一选。” 真贴心,可是……“懒得跟公司同事解释,我还是开自己车吧。”毕竟如果有人问,方总怎么换车了啊,方韵总不好答,“哈哈,老公的车。”只能扯谎,什么朋友的、家人的……谎话总是麻烦的,哪有真话省事。 朗逸点头,表示理解,两人开上方韵车,回到晴朗居。 一路上,两人仍是聊音乐、聊工作,绝口不提昨夜的事,除此之外,朗逸又聊起中午回朗宅吃饭的事,说爷爷最近迷上钓鱼,方韵大惊,讲她老爸最近也迷上钓鱼。 两人同步感叹,果然男人的尽头是钓鱼。却谁也没把这俩钓鱼佬往一处想。 朗逸又讲,弟弟回国竟然是为了找大学时谈的前女友复合,又感叹,弟弟从前总不把感情当回事,如今30岁终于开始明白爱更重要…… 方韵脑仁地震,但愿周朗延口中的前女友不是她,毕竟他大学里谈过那么多女朋友,就连和方韵在一起时都劈腿过四五个,但愿他在soul club里堵着她亲她只是因为他风流成性、狗改不了吃屎,但愿…… 今日周末,南山游客多,上山的路有些堵,快15点,两车才抵达晴朗居,下车后,朗逸为方韵拎着行李,直接将她带到二楼主卧。 方韵大惊,难不成今晚就要睡在一起,可她……还没准备好。正局促着,又见诺大的衣帽间已经为她空出一半,看来是要睡在一个屋,没跑了,反正早睡迟睡最后都要睡……方韵放弃挣扎。 朗逸又从首饰柜里取出一个礼盒递给方韵,说是从新加坡给她带的礼物,昨晚走得急,忘记给了,又叫方韵打开看看,是否喜欢。 方韵客套谢过朗逸,开始拆礼盒,是戒指,Graff的钻戒,方韵有些惊讶,本能想拒绝这份过于贵重的礼物,朗逸却拉过她手,将戒指轻轻戴到她无名指上。 大小合适,温柔耀目,方韵心脏动了几下。 “谢谢。”方韵说。 “喜欢吗?”送礼物的人总喜欢问这句话,其实若是礼物十分贵重,这个问题大可不必问出口,因为答案必然是肯定的。毕竟舍得花钱的人,通常很难买到坏东西,这是生活对慷慨者的奖励。 方韵点点头,“喜欢。”很喜欢。 “喜欢就行。” 一整个下午,方韵由朗逸带着熟悉整栋房子,顺便熟悉除管家张叔外的保洁阿姨王妈、钟姨,厨师老李,司机老刘,以及园丁小鹏,方韵心中暗叹,怎么用得了这么多人,朗逸似乎看出她的困惑,解释说,他本来是不需要别人照顾的,但平时工作忙,不想在家务开车之类的问题上耗费时间,方韵点头,表示赞同,朗逸又说,保密的事情,已经嘱咐过大家,叫方韵不用担心,方韵又是点头,同时道谢。 晚餐17点30开始,吃的腌笃鲜、糖醋排骨、白斩鸡、素烧萝卜、豌豆玉米羹、酒酿圆子……方韵已经很久没有吃得这样丰盛,并不是没钱,而是忙,再者,一个人时,哪有动力做什么大餐,于是笑说感觉自己生活条件一下子提高很多,朗逸也笑,讲说有提高最好,可不能结了婚反而降了生活质量。 方韵暗自庆幸,如果生活一直这样,那也不坏……不,其实是羡煞旁人。 饭后,朗逸拉着方韵出门散步,其实房子前院后院已经足够大,绕着走两圈,也能达到消食目的,但朗逸想叫方韵看看小区环境,所以两人出了门,沿着小区步道往山下走。 这时节,夜风流动,春色宜人,白日比冬天时长了许多,已经19点,天色仍未完全暗下来,而正处于一种惺忪朦胧的状态中。 恰似朗逸和方韵现在的关系。 两人想聊些什么,却始终无法找到一个可以无限拓展的话题,毕竟工作已经聊得太多。 只好开始聊天气。 方韵说今年雨水似乎少一些,往年这时候,朗市已经连着下了好几天的绵绵细雨。 朗逸赞同,又说因为今年雨水少的关系,妈妈种的菜已经一个周了还没发芽。 方韵隐隐感觉朗逸在胡说八道没话找话,毕竟朗市潮湿,就算一个月不下雨,地里也不至于缺水的,但她总不能直接拆穿他,只好继续往下聊。 “你妈妈还自己种菜呢?” “嗯,种菜是她最大爱好。” “理解,种花种菜这样的事的确治愈。” “如果你喜欢,我可以让妈妈带着你种。” “哦那倒不用……工作太忙,没时间的。” “这样啊……” 这样啊?! 如此看来,朗逸大体已经完了,他的嘴八成已经变质,今后恐怕再也无法侃侃而谈……好在他运气一向不错。 两人已经走到小区中部观景台。观景台景致开阔,风也比林中大一些,恰好将两人之间的尴尬气氛吹得四散。可爱可敬的观景台,既救了朗逸,也救了方韵。 从某种程度讲,救人于水火与救人于尴尬并无不同,都是功德无量的事。感谢观景台。 “哇……”方韵手撑栏杆,望着山下南河,河面碧波似大匹软缎,荡漾舒展,心情也忽地开阔许多。 她已经不再介意两人是否有话聊,在好风景面前,沉默是应当的事。朗逸似乎与她想法一致,也静静望着对岸,没再出声。 他与她,各怀心事,各自缄默。 不知过了多久——天色已然比出门时暗了许多,风也比方才厉了一些,丝丝冷意透过单薄衣裳扎进皮肤…… “好像要下雨。”朗逸说。 方韵点头,“往回走吧。” 两人缓步踏上来时的山道。 谁知刚走没几步,雨点就一滴一滴砸了下来。方韵本能想跑,却恍然想起自己身旁还有个人,一个男人,她新婚的丈夫。她悄悄收回了刚刚迈出的步子。朗逸见状,笑着摇了摇头,随即自然牵起方韵的手。 两人在山道上狂奔起来。
第19章 一起变湿 躲雨,避雨,无非就那么几种方式,要么提前看看天气预报,备好雨衣雨伞,或者索性不出门,躲在屋里,雨是怎么也淋不到你的。 要是没留意天气预报,或是天气预报不准,没带伞就出了门,碰上了雨,就只能用力跑起来,尽可能缩短被淋的时间。 朗逸和方韵也是这样想的,他们在山道上健步如飞,然而今天这雨实在是猛,先是说下就下,这不过几分钟时间,竟就有瓢泼之势。 离家还有一段距离,又都是上坡路,两人已经跑得气喘吁吁,仍未能成功避过这雨。 近来天气渐渐热起来,两人今日都穿得单薄,朗逸仍是白日里的薄卫衣,方韵更惨,穿的浅色薄衬衫,这会儿被雨一淋,衬衫紧紧贴到身上,内里春光若隐若现…… 尴尬。 然而尴尬亦是无用,只能跑得再快一些,到家了,洗个澡换身衣服就好了。 大概是有些累了,朗逸步子明显慢了下来,可他还拉着方韵的手。方韵也被迫慢了下来。她想快点回家,于是喘着气高声对朗逸吼:“不然我先回家?” 必须是用吼的,雨声太大,正常音调会被淹没。 朗逸却直接停了下来,手同时握得更紧。方韵不明所以,看向朗逸,却见他眼眸分明渐渐渗出情欲…… 危险。 她试图挣脱他手,却收效甚微,最后甚至将他拉到她面前。 她在坡上,他在坡下,山道陡峭的幅度恰好消去两人身高上的差距,他与她平视着彼此,久久无言。 大颗大颗的雨水落到两人脸上,又滑落,落到起伏剧烈的胸膛,落到冷静旁观的裤管……如此往复,他能看到她眼中的迷惑与慌乱,她亦能看到他眼中的忍耐与渴望,原来他们不说话时,才最明白彼此……雨声沥沥,仿似在催促,他终于急不可待,一手握紧她腕,一手捧过她脸,如饥似渴般吻了上去。 她心中震颤,不由睁大眼睛,却有雨滴趁虚而入,她不得不将双眼紧闭,于是被他亲吻的感觉更加铭心刻骨,他是如此热烈,逼得她不得不给些回应,然而她稍一逢迎,他便得寸进尺…… 雨水从他鼻尖潺潺流到她唇边,良久,早已分不清一滴一滴的雨珠到底是先落在她脸,还是落在他脸……雨仍然没有变小的趋势,他却意外地停了下来。 她连忙大口呼吸,恨不得把刚才漏掉的空气一口气吸回来。 “回家!”他用力克制着气息说。 话音落下,他握住她手腕,复又在山道上奔跑起来。 他跑得那样急切,她差点跟不上。 快到家门口,张叔和王妈出现在眼前,两人各撑一把伞,手里又各拿一把伞,原来是来送伞的。朗逸却没要他们的伞,方韵也觉得早已没了必要。已经湿得不能再湿,何苦再弄湿一把干净的伞。 进了屋,朗逸不顾阿姨的关切,拉着方韵径直往楼上卧室走,阿姨们心领神会,没再跟上去打扰。 天色早已暗下来,关上门,屋内只见幽幽微光,是窗外路灯的余光。 朗逸又迫不及待吻了上来,方韵知道他想做什么,连忙推拒,却是她越推他越来劲,终于,他从她唇上离开,转而吻她脸颊和脖颈的交接地带,她连忙贴着他脸低声祈求:“先洗澡吧……” 他却置若罔闻,复又封住她的唇。 他怎么这样急不可耐……没办法,她只好逼迫自己投入其中。 他开始解她衣裳,沾了水的衬衫不好解,他没有耐性,竟一把将衬衫扯开,扣子散落一地,她的胸脯倏尔露了出来…… 那是诱人的蜜桃,被包裹在厚厚的网套里,他撕开网套,一口咬了上去。 他们滚到床上,解尽彼此衣衫,两具黏糊糊湿答答的身体终于贴在一起…… 她的叫声起起伏伏,与平常大不相同,朗逸一向喜欢她的声音,平日听,像清脆的苹果,这会儿听,像熟透到近乎软靡的樱桃。 雨越下越大,后面似乎还下起了冰雹,斜吹的风将冰雹拍到玻璃上,夜窗霎时噼啪作响。 像在鼓掌。 要说今天这雨为什么下得这样急这样猛,估摸着是憋了太久的缘故。 看来无论雨也好,情欲也好,通通都是憋不得的,憋得太久,有朝一日突然发泄,当真是……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狂风过后,雨势才渐渐小了下来,屋内,一番旖旎也终于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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