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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闵小姐还是嫂子的时候，他们之间虽然没有多深的感情，但是夫妻和睦；可是，顾宛回来之后，一切都变了。” “因为所谓的责任，厉哥一次又一次地被顾宛道德绑架；闵小姐一次又一次受到伤害，就算有一百个感情进度条，他一而再再而三这样，都会耗尽的。” “没有了感情，厉哥求原谅又怎样？如果，我是她，不会还给他缓冲的机会，只会让他更惨。” 蔺穆说完，掰断了手中的笔。 清脆的“嘎嘣”一声，蒋云辉缩了缩脖子。 回味了一番蔺穆的话，随即点头。 “你说得没错。李哥都是自找的。” 蒋云辉彻底放松下来，确认厉爵鸿还活着就可以了。 凌晨，蔺穆从一个瞌睡上猛地醒过来；清醒后，想看看厉爵鸿进展到哪儿了。 监控空无一人。 蔺穆奇怪地拨了下进度条，却发现厉爵鸿早在两个小时前出去了。 还好一路都有监控，路上夜间的车不算多；厉爵鸿才没有发生意外。 “厉哥，你干什么呢？” 蔺穆不明所以的看着厉爵鸿。 厉爵鸿坐在花坛旁，丝毫不在乎上面的污渍；轻轻抚着一朵带刺的玫瑰，眸光深沉又悲伤。 “你来了，找我干什么，我没事的？” 大半夜，醉汉，花坛，痴迷的眼神。 随便两个组合都是不好的发展趋向。 “我听云辉说了，闵小姐真的是这么说得？” 厉爵鸿嗤笑一声，偏头看着他，“你要笑话我吗？” “当然了。当初我们都劝你不要离婚，奶奶也一直说顾宛不是一个良配；可是你因为米放哥的一个承诺，谁也不听。事情变得现在这样糟糕，都是你造成的。” “虽然你发现了对闵小姐的感情，也和顾宛断了关系；伤害是真实存在的，因为伤害所以不想再次回头。谁又知道你不是再一次堕入新的深渊。” 玫瑰带刺，厉爵鸿看着被扎破的手指，收回触碰的手。 “你说得对，我也想了；但，我就是栽了，栽在了一个叫闵绮丽的人身上。如果，我发现得早一点，栽得再早一点，说不定我们的孩子，明年都上幼儿园了。” “可是现在我能怎么做，什么都做不了了。” 闵绮丽的话像是一根深深刺在他的心脏。 他们门不当户不对？ 她的妈妈姓绮，绮家的孩子，谁不想娶？ 而且闵氏也没有这么糟糕，还可以拯救；他可以再次帮助闵氏起死回生。 奶奶是真心喜欢她的，只要她愿意；门当户对，在奶奶这里也不过是迂腐的旧思想。 说出这些，总归是因为她们不可能了。 “闵小姐现在还没有跟别人在一起，她结婚了吗，有男朋友了吗？还没有真的给你宣判死刑了，你先把自己否定了。你这样永远也不能跟喜欢的人在一起。” 蔺穆看着他酒醒得差不多了，佯装负气离开。 感情的事情怎么面对，只有本人才清楚，外人说什么都是添乱；希望他趁此能知道怎么做，为什么这么做。 -- 还没到夏天，夜间还是冷得；衬衫被酒打湿了，被冷风吹得快干了。 看着那朵玫瑰花良久，苦笑一声。 “这里是我看到你的第一面，为什么要跟一个莫名其妙的人结婚？” “我不喜欢商业联姻，就算是联姻，我也不会济贫；只会共繁荣，总得给我点利益的。” “你啊，你啊......” 说了数不清的“你啊”，厉爵鸿终于站起来，跌跌撞撞地回去。 回到那个包间，拿起自己的外套和手机；回到车上，拨通了蔺穆的电话。 “我想好了，我会寻求她的原谅，直到她找到喜欢的人。” 他身上散发着浓厚的酒味。 开车不喝酒，喝酒不开车；行车不规范，亲人两行泪。 厉爵鸿找了个代驾把自己送回了老宅。 已经深夜，老宅此时还是灯火通明。 厉爵鸿跌跌撞撞走进来的时候，看到在客厅正襟危坐的厉奶奶；旁边厉昌一家恭敬地站在旁边。 小孩子已经困得站不住了，但是厉奶奶还没有开口，只能受着。 苏仪看到厉爵鸿回来了，眼睛一亮，捏了一下厉双；眼神示意他看过去。 “奶奶，这么晚了你们怎么还在这里？莺莺都困了，你们赶紧回去休息吧。” 有厉奶奶在，厉爵鸿永远都是孙子。 “厉总好威风啊，丢下我一个老婆子自己去找风流了。这是，喝得烂醉如泥的回来了；还是从香浓软玉中爬起来，回来休息了？” “奶奶，对不起，今天是我没有控制住自己。” 厉爵鸿把脑袋压得很低，“这一切都是我，您就不要惩罚二叔他们了。” “我可不敢，我惩罚你们了吗？” 厉昌赶紧弯下腰，“厉夫人，没有，是我们自愿的。” “既然爵鸿回来了，你们就不用在这里陪我了；赶紧回去好好休息吧。” 早就不满的苏仪，听到能走了；也不管什么礼节直接离开了。 嘴里还念念有词，“老不死的，真以为你是独掌天下的太后了；大赦天下啊......就是活该。” 苏仪的话不清不重，很好地传进厉奶奶、厉爵鸿还有厉昌耳朵里。 事情不能挽回了。 厉奶奶怒气腾腾，拐杖用力地戳了一下地板，“你给我站住，把你刚刚的话再说一遍。” 闻言，苏仪一怔，准备装傻充愣混过去。 “奶奶，我刚刚又说什么了？” “家里有全方位监控，如果二嫂真的忘了，咱们可以看回放，大家一起回忆一下。” 第444章 心里的不满意 还有监控？ 这个老不死的真以为自己家里是皇宫啊。 苏仪的脸黑得跟煤炭，不情不愿地将刚才的话修改一遍。 “我刚刚想说，之前编好的吉祥话都没说，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希望奶奶身体越来越健康，也希望爵鸿早点结婚让您体会到那种天伦之乐。” “是这个吗？” 厉奶奶阴沉着脸，显然并不买账。 苏仪呼吸一僵，露出职业化的假笑，“当然了。奶奶我这是职业病，我心里是真的想让你好的。” 突然，不知道从哪里放大播放了她的“祝福”。 “这就是你的吉祥话，二嫂，你对奶奶有什么不满意，可以说出来；为什么要这样恶毒呢。当初你进门的时候，奶奶可没有为难过你，这些年你们都很风光，就算没有在厉氏有个一官半职，后半辈子也是不愁的。难道是给你们的分红太多了了？” 分红太多？ 苏仪想到每年分到手上的几十万，抽了抽嘴角，看着?包丈夫；深吸一口气，“当然不是。” “既然不是，为什么这么恶毒？” 厉爵鸿虽然还醉着，但身上的气势根本不减，甚至凌厉了几分。 “难道你觉得奶奶死了，你就能当家吗？” 苏仪并不感冒当家的时候，只想要回属于他们的那份股份。 “当然不是，既然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大嫂你也别走了，咱们今天就说清楚，讲明白。把这些年的不公平都说出来。爵鸿你也把那个闵绮丽叫过来，她也有份。” “别说话，夫人，她困糊涂了；我把她带回去一定好好教导，您千万别记在心上。” 厉昌不怎么喜欢这个儿媳妇。毕竟是儿子选的，儿孙自有儿孙福，有些事情睁眼闭眼就过去了。 但是，她今天竟然对厉奶奶不尊重。 抚养之恩是他永远都不能报答的，他绝对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厉奶奶；伤害那个当初，坚韧的女人。 “我没有糊涂，反正也睡不成了；不如说点大家都感兴趣的，大家都精神精神。” 苏仪觉得自己非常占理。 场上的人，都一动不动等待厉奶奶的发言。 厉爵鸿已经把手机准备好，真的很担心被她气进医院。 “好啊，现在就把绮丽叫过来；你也整理好措辞，别让你浅陋的只是在众人面前露怯。” 又被羞辱了一次，苏仪面色扭曲地捏紧拳头。 拉着厉双进了厨房，“这些年爸的委屈，你应该比我清楚，一会儿，你帮不帮我？” 他们是私生子的孩子，上不了台面；能有现在的生活，已经是万幸了，比很多人幸福多了。 “不要闹了。如果当初没有奶奶把爸养大，我们还不知道在哪里卖命呢；今天的一切都仰仗着厉奶奶，你再闹能有什么？” “看来你帮我了，没关系；我争取的权利，我自己享受。” -- 结束后，闵绮丽倒头直接睡着了。 半夜被自己渴醒了，下楼喝完水；就看到手机屏幕跳跃的通话申请。 “奶奶，怎么了？” “绮丽啊，大半夜打扰到你了很抱歉；但是现在情况特殊，你能不能来老宅一趟。” 去老宅？ 迟疑了下，“奶奶，是不能在电话里说的内容吗？” “是的，绮丽，辛苦你了。” “那好吧，我马上就去。” 厉奶奶不是麻烦人的性格，这么一再地要求，肯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挂断电话后，披了个外套就直接过去了。 灯火通明的老宅，闵绮丽畅通无阻地进去。 客厅，人群分散的坐着；脸色都不怎么好看，尤其是苏仪，看到她后扭头。 不屑？ 没有招惹过她，到底怎么了？ “奶奶，我来了，您说的事情是什么？” 正在闭目养神的厉奶奶睁开眼睛，慈爱地看着闵绮丽，“绮丽啊，辛苦了吧，坐下，听听她怎么说。” 她？ 苏仪站起来，走到他们前面。 “这是您让我说的，既然让我说了，有些东西不好听，您就多担待，别生气；您的度量，应该不是这么浅的。” “我的度量只对应该有的人，如果你是这个人，我会有的。” 闵绮丽隐隐感觉事情朝着不好的方向发展了，缩了缩脖子，努力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 苏仪将大家聚成一个圈，自己站在圈中间，整理了下衣服，“那我就开始了。” “奶奶，我对您确实有意见，对您非常有意见。我不相信，嫂子对您没有意见。” “为什么大家都是厉家的孩子，却要遭到不平等的待遇；您是因为我们是私生子。” “对，我们是私生子，我们被人看不起；但是，这么多年了，我们的脊梁骨都被戳歪了，还不够吗？难道就因为是私生子的孩子，就一辈子地见不得光吗？一辈子跟个小丑一样吗？” “爸，是您养大的，算是您的孩子；但是，他每次看到你，都非常害怕，不到五十的人，腰已经明显地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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