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让我进去看一眼?!”梁矜上被两个穿制服的人拦在外面。 “未经允许,不准探视。” 梁矜上她在病房外面转了两圈,想起自己应该向商遇城求助。 她拿出手机,才点开通话界面。 手机就响了起来。 宿命一般的,那串数字她甚至还没看完整,就猜到了电话是谁打来的。 商锦康。
第225章 没来 梁矜上攥着手机的指节开始泛白。 她避开身后的狱J,走到阳台上。 可是没等她接起电话,商锦康那边就已经挂断了。 好像就是为了通知梁矜上一声——让她平静地过了大半天,从这一刻结束了。 梁矜上的手指在回拨键上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把电话打了回去。 电话被接通。 “方小姐。” 梁矜上的食指被自己咬出深深的齿印,才勉强不再恨到发抖。 “你对我父亲做了什么?” 商锦康的声音依然跟之前一样,冷淡中带着高高在上,“诽谤虽然不是大罪,但是也要看对什么人。你是想让我送你进去陪方信鸥吃牢饭?” “我诽谤你?难道不是你做的?!” 方信鸥在狱里待了九年多,一直平安无事。 偏偏在商锦康出面干涉她和商遇城之后,前几天先爱上她被车队尾随,今天更是出现了这么严重的暴力事件! 除了他,还能有谁有这样专横和残忍的手段? 面对梁矜上激烈的指责,商锦康不置可否,只道:“看你这样子,倒是父女情深。我以为,傍上了商遇城,你就以为自己高枕无忧,什么都可以不管不顾了。” 梁矜上深呼吸一口气,问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商锦康冷嗤一声,“到现在还要问这种蠢话。” “你为了让我离开商遇城……就能平白无故地伤人吗?!” “小丫头,这个世界上多的是不想看方信鸥活着的人。”商锦康不屑一顾,“不过,这次不是我,不代表我不会这么做。你可以赌一把,是你的骨头硬,还是那老东西的命硬。” 梁矜上的下唇都被自己咬出了血。 商锦康的话,一句比一句让她心惊。 最可怕的是,她不认为苏进康需要说谎话来骗自己。 可是,什么叫做“世界上多的是不想看方信鸥活着的人”?! “是谁做的……你告诉我,他是谁?” “我没有这个义务。”商锦康冷漠地拒绝了她,“只是来通知你一声。如果你执意出席今天的家宴,那就抓紧时间,见方信鸥最后一面吧。 “你……!”梁矜上急怒攻心。 但她现在只能相信,商锦康什么都做得出来! “我可以不出席,我不去!”梁矜上脱口而出。 也许她会这么痛快地说出这句话,是因为从昨晚开始,她的心里就知道不会这么顺利。 但她万万没想到,商锦康,或者说,那个迷雾之后的人,会在这时候对方信鸥下手。 “算你识时务。”商锦康变本加厉地提出条件,“如果你把今天发生的事告诉遇城,以他的个性,也不会出现在家宴了。这不是我想看到的局面。所以该怎么做,你应该清楚。” “嗯。” 挂完电话,十几层的风没多久就把梁矜上吹透了。 她浑身冰凉,以为自己站了很久。 商遇城电话打进来的时候,她看了一眼时间,四点十五——其实也没过几分钟。 商遇城的电话,只比商锦康晚了几分钟。 但有些事,就已经成了无法转圜的局面。 梁矜上勉强扯了扯嘴角,让自己的面部放松下来。 以免一开口就露出破绽。 她接通,“遇城。” 声音不高不低,语气也很平静。 商遇城在那头问道:“矜矜,怎么去医院了?” 梁矜上现在出门,事事都有楼旷跟着。 商遇城会知道她来医院,一点也不奇怪。 “没什么,晁荆玉说我今天不用继续吊水了,让我来医院开点药。” 商遇城低沉的声音一如往昔,“嗯,你那边好了吗?我过来接你一起去?” 梁矜上闭了闭眼睛,掩下眼底的泪意。 “你不用特意绕路过来。待会儿楼旷直接带我过去了。我们老宅见吧。” 楼旷很可靠,梁矜上知道这句话能说服商遇城。 但商遇城不知道的是,梁矜上刚刚已经跟商锦康达成协定,商锦康会派人将楼旷暂时控制起来。 她这样说,只是为了让商遇城单独前往。 商遇城:“好。” 挂了电话,梁矜上唇边的笑容也僵硬到可以敲碎的地步。 她把手机一关,拖着步子回到了方信鸥的病房外。 这是为罪犯专设的病房,重重把守。 刚才梁矜上请求进去见方信鸥一面,被严厉地拒绝了。 可是她这次再走回来,门边看守的人员居然退让开一步。 那无声的默许,让梁矜上觉得荒诞又悲凉。 是受了谁的吩咐,不言而喻。 这既可以看成是商锦康见她还算乖顺,给的一点甜头。 也可以当做他在示威——他在告诉梁矜上,只要他想,方信鸥的命就是被他捏在手里的。 但梁矜上现在什么都不想想,推门走了进去。 有一个医生在给方信鸥调仪器,见梁矜上走进去,知道她是病人的亲属,便交代了一下病情。 利器伤到了肺部,因为从监狱转过来需要层层手续,耽误了一点治疗时间。 只好切除了一半右肺。 梁矜上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捂着脸,整个人缩成一团,来抑制心底绵延不断的疼痛。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的膝盖被碰了碰,她抬起头来。 方信鸥不知道什么时候麻药醒了,睁着眼睛,正在看着她。 目光慈爱宽和。 梁矜上霎时被天大的委屈击中,嘴巴动了动,眼眶就彻底红了。 但她还是强行忍住了,叫了声,“爸爸。” 方信鸥肺部动了大手术,切开的气管还戴着呼吸机,没办法张嘴说话。 只能朝着她眨眨眼睛,带着笑意。 他的手微微一动,朝梁矜上招了招,让她坐近点。 梁矜上坐到床沿。 方信鸥抓着她的手,在她的手心,一笔一画地写了起来。 他刚过了麻药,动作很慢,但梁矜上却很快分辨出来,方信鸥写的是什么—— [你妈妈呢?怎么没来?] 梁矜上的心一寸一寸地落下去,包括垂着的头也不敢抬起来。 事发突然,她又乱成一团,一点也没想起来这个埋得很深的雷。 爸爸醒来,看不到妈妈怎么办? 他受了这么严重的伤,陆柔怎么可能不出现?!
第226章 般配 梁矜上一沉默,整个病房就真的只剩下仪器的声音。 如果不是刚才一直沉浸在被商锦康的威胁,和对商遇城的愧疚中,她不会忽略这么重要的事。 连接在方信鸥身上的仪器,各自发着“嘀嘀”“嘟嘟”的声音,就像炸弹无情的倒计时。 那颗梁矜上苦心隐藏多年的炸弹,处在即将爆炸的边缘。 梁矜上后悔上次探监的时候,没有鼓足勇气把真相告诉爸爸。 那样至少,他不用在这个最糟糕的时刻,身受重伤,还要遭受那么大的打击! 梁矜上的嘴唇抖了抖,鼓起勇气抬头。 “爸爸……” 方信鸥握着她手掌的力道却陡然加重了一下。 虽然依然软绵绵的没什么力气,但梁矜上却顺势闭了嘴。 方信鸥没让她说下去,而是在她掌心划道:[你妈妈是生病了吗?] 梁矜上心底一痛,鬼使神差地立刻点头,“嗯嗯!” 方信鸥的手一松,“啪”地掉回了到床上。 而后闭上了眼睛。 他的模样令梁矜上心生不详。 她知道自己刚才点头太快了,心虚得太明显。 梁矜上偷偷观察方信鸥的神情,他一直闭着眼睛,让人看不出他眼底的情绪。 天很快就黑了下来。 梁矜上关了手机,看不到时间。 但可以肯定的是,这个点,商家的家宴肯定已经开始了。 她没办法控制自己去想,商遇城等不到自己,现在在做什么? 他会当场翻脸? 还是会顾全大局,在众人面前与乐悠和谐相处? 心底思绪纷杂,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方信鸥的呼吸机开始发出的沉重喘气声,“呼哧、呼哧”。 他很痛苦。 是麻药的效果过了。 “爸爸?爸爸?”梁矜上站起身来,替他擦了擦汗,“是不是很痛,我去叫医生过来,给你打止痛药。” 刚才医生在离开时,提醒过她,肺部切除手术后,大部分人需要用止痛药。 那种疼痛,光靠扛是扛不过去的。 方信鸥冷汗涔涔的手却突然一把抓住她,睁开眼睛,幅度极小地摆了摆头。 是不要止痛药的意思。 可他额上的青筋和冷汗,显然,他非常难捱。 梁矜上还想再劝,但方信鸥拖着她,执意不肯。 有时候,身体的疼痛反而是好的。 至少人没有心思想别的事。 梁矜上对上方信鸥的眼睛。 那双一直有神的眼睛,此时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别的原因,蒙上了一层黯淡。 他勉强抬手指了指电视,让梁矜上打开。 他已经太久没有接触过外面自由的空气了,哪怕是看一眼电视都是奢侈。 梁矜上一想到这个,喉底的苦涩几乎要漫上来。 她开了电视,替方信鸥调台。 当画面闪过本地的一个娱乐台时,梁矜上按着遥控器的手不受控制地停了下来。 “豪门联姻大曝光,商乐两家疑好事将近——” 今晚发生的事,这么快就上了晚间娱乐新闻。 如果商锦康没有提前安排通稿,梁矜上是绝对不信的。 但画面上,商遇城和乐悠并肩,一起走进商家豪宅的照片却也作不得假。 商遇城之前的话说得再硬,照样也会为了全商锦康的面子,顺势配合。 梁矜上看得发愣。 这种非公开的家宴,记者只能远远地拍,新闻也只用了一些“疑似、猜测”的字眼。 但就是这样,才显得更真了。 商锦康的第一步目的,达到了。 娱乐记者还在细数商遇城和乐悠的辉煌履历和般配指数,方信鸥拍了拍床板,把梁矜上的魂喊回来。 梁矜上不动声色地抹了把眼角,才回头去看。 方信鸥的脸色不好看,皱着眉,焦躁地摆了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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