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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厮磨够了, 才言归正传。 郑闻语算是明白了，嘴角疯狂上扬, “你就是醋王, 我没吃宵夜, 不过今晚有聚餐，你要不要一起？” 周烬衍垂眼看她, 手上的力道真重了些，五官神情看上去不为所动，“我又不是你们剧组的。” 郑闻语不满地捶了他一把，“你忘了，你是我助理。” 周烬衍很欠，抬起下巴不看她，“什么助理啊，我怎么不知道。” 郑闻语笑吟吟，又改口哄他，“男朋友，就以男朋友的身份得没？” 周烬衍这才勉强把头转回来，“凑合吧。” “多一张嘴，多个人吃饭的事，明导肯定不会说什么，也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你。” “等下帮你验证一下。” 郑闻语仰头看着他的眼睛，“好啊，去片场看我拍戏。” “好多人。” “干嘛？又怂了？” 周烬衍没直接去片场等她，就是怕有人乱拍乱传，没办法，女朋友工作性质特殊，能避嫌就得避嫌，“不是。” 郑闻语想得很周全，“我跟明导他们说一声，剧组的人不会乱说的。” “又不止是剧组的人，旁边还有学生呢。” “哦，那下了这辆车，咱俩就装作不认识。”郑闻语还朝他撒娇，“你一个人在车里多闷啊，下去走走也好啊，我昨天一直在爬楼梯，走得我腿都酸了。” 这里都是楼梯，弯弯绕绕还特别多，导航都得迷糊。 郑闻语是侧坐在他腿上，周烬衍听闻，上手帮她揉捏小腿肚，也看清她的穿着，帆布鞋直筒袜，高马尾黑长直，确实很有女大学生的朝气。 郑闻语总觉得他的视线不怀好意，刚刚缠绵时，衣领的扣子都崩开了，这会儿也没系上，还能看清里头的雪白肌肤，特别容易引人浮想联翩，她脸又红了红，“晚上回去再说。” 例假一直都正常，他们对这种事没有刻意压制。 周烬衍喉结滚动，又去亲她，等听到手机震动，郑闻语也该回片场了，整理自己的衣服，还对着镜子把口红补上。 沈倾南上大学后，性格变得开朗许多，在舍友的影响下，也开始学化妆，红唇一点，眉毛一画，追求者都变多了，但她骨子里还有自卑，走路不会仰首挺胸，总是喜欢下意识低着头，后面才纠正过来。 补好口红后，郑闻语又迅速往周烬衍侧脸吻上去，“盖章了，你就是我的人。” 玫瑰豆沙色，在他脸上留下一个浅浅的唇印。 周烬衍不禁失笑，他又怎会不忙，处理一些事务，过了一个多小时才赶去片场。 人确实很多，但是没有那种乱哄哄的感觉，大概是因为每个人分工明确，都尽职尽责地做着分内之事。 突然多了一个人，还是在不太起眼的角落，当然不会引人注目。 但徐中骁还是注意到了，因为看穿着显然不是剧组的人，也不像是谁的粉丝，男人单手插兜站在那，有种遗世独立的疏离感，气质不俗，不像是普通的工薪阶层。 就在这时，他看见郑闻语的助理庄禾小跑过去，还指着一个方向，俩人不知道聊了什么，他心里有个猜测，不知道对不对。 周烬衍没有四处乱走，目光都聚焦到郑闻语身上，察觉到不远处的打量时，他扭头，眼底的情绪平和深邃，并未过多在意，随即淡淡收回视线。 张赋明亲自掌镜，拍完远景到中景，他指挥灯光组，重新打光。 周烬衍当时离得并不远，等到对方空闲时，出于礼貌，还是过去打声招呼。 张赋明并不意外，言谈带笑，“这回可没有死尸给你演了。” 庄禾一脸迷茫，他们看起来还挺熟。 周烬衍笑了声，“群演也行，应该不用做乱七八糟的妆造了吧。” 他至今还能回想起来，当初脸上抹了几层灰，衣服破破烂烂的，还躺在地上三四个小时，那滋味不好受，演员这一行，其实没有绝对的轻松。 张赋明不知想起了什么，停顿两秒，“那倒没有，这是现代剧，不用做妆造，也不用换衣服。” 郑闻语正好回来看监视器画面，随口接话，“群演也是有要求的，哪怕上镜一秒，也要时刻代入好情绪。” 周烬衍：“那我可能做不好。” 张赋明说了句公道话，“有其他合适的群演，简单拍一个背影，就跟平时走路一样，不用刻意做什么。” 旁边有不少工作人员，制片人也在，刚开始还以为这年轻人是圈里的哪位小鲜肉呢，毕竟这长相是真的没得挑，现在看来应该不是，而且绝对有猫腻，他不关心娱乐圈那些八卦，凡事凭借直觉和多年经验罢了。 郑闻语：“明导，他过两天还要回去工作呢，可能帮不上这个忙。” 张赋明当然不强求，一个群演而已，很容易找，继续跟她讲戏。 等继续开拍后，片场也不全是大忙人，就比如制片人，这会儿没什么事需要他操心，旁边有空座，就拍拍凳子邀请周烬衍过来，“站着多累啊，过来坐会儿。” 周烬衍大大方方走过去。 制片人说话夹着口音，戴着一顶鸭舌帽，看面容在四十岁以上，为人很热情，先是问他哪里人。 周烬衍说：“老家在江城。” 制片人眯眼想了想，女主角好像也是江城的，“你和小语一个地方的？” 周烬衍颔首，“对，您可以叫我小周。” 年轻人谦虚，制片人倒没这样喊，比较好奇又问道：“粉丝？同学？朋友？” “都是。” 制片人了然于心，他没有追着人问隐私的癖好，聊起别的，“今天刚过来的吧，前几天没见到你。” “确实。” 制片人是话痨，把周烬衍当成外行人，侃侃而谈起来了，“这里就跟迷雾似的，好多悬疑剧都喜欢在这边取景，因为地形复杂，刚作案完毕，往哪跑都行，还不利于警方追击，人多眼杂，找个不起眼的小店一坐，别人都不一定能发现。当然我不是引导你犯罪啊。” 周烬衍知道，继续洗耳恭听。 “还能省下一笔钱，悬疑剧的色调很重要，灰蒙蒙阴沉的天气就特别适合，出现命案谁也开心不起来，就跟这天气一样压抑，不用刻意打光不用加滤镜。就是现在拍摄的内容天气不太合适，有时候等光都要等上两三天。” 因为现在是谈恋爱阶段，纯粹美好，怎么能配上那种阴沉的天气呢，要阳光明媚才符合。 换地方取景又不行，故事从这里开始，也要从这里结束。 制片人还是没能闲谈多久，被场务给叫走了。 今天收工 比较早，七点多就结束，正好有时间去聚餐，工作是工作，下班时间也该放松起来，何况，今天还有人请客。 制片、导演、几位副导、几位主演，加起来也有十多号人。 郑闻语先去换回自己的衣服，十月深秋，太阳早已落山，夜里湿气加重，她把头发放下来，加了件开衫外套。 吃的是粤菜，川渝菜太辣，大多人都不习惯。 订了一间包厢，郑闻语和周烬衍跟大部队一块进去，俩人举止不算亲密，不知情的也没有刻意探究他们之间的关系，下午的时候也听闻这年轻男人和导演制片人闲谈，只当是一位朋友。 徐中骁却不这么想，尤其是看见这年轻男人坐在郑闻语身旁时，猜测更加呼之欲出。 周烬衍和在场的大部分人都不认识，还是做了个简单的自我介绍，“周烬衍，是郑老师的助理。” 这回又成助理了？ 郑闻语眨眨眼，茫然地看了他几眼，然后桌子底下的掌心被捏了捏，她想反手抓住，这人居然不肯让她碰，正义凛然得不行，还伸手帮她倒水。 一堆大男人在场，不喝酒似乎无趣，喝少不尽兴，喝多又不行，怕明天起不来耽误工作进度。 现在又不是严寒的冬日，想找借口说喝酒暖身都行不通。 张赋明大概是看穿他们的意图，说了句：“难得出来一回，多喝几杯不妨事，明天好好工作。” 有了这句话，大伙儿也放心了。 然后有人起头，第一杯酒就要敬徐中骁，“谢谢徐老师特意过来探班，也庆幸这次能和林老师一块共事。” 娱乐圈里头，熟不熟，叫声老师准没错。 徐中骁痛快饮下这杯。 郑闻语也想喝，而且这酒的度数并不高，倒上一杯，正要喝，旁边人看了她一眼，她没管，继续喝完，又慢悠悠夹菜。 桌上气氛很活络，不需要他们去起头，各地的风土人情，五湖四海之内都能聊。 然后在这欢愉沸腾的气氛中，有人注意到周烬衍在剥虾，却少有人注意到郑闻语在吃虾仁。 徐中骁应该是其中一个，或许说，他这次来探班就是为了郑闻语，只是明面上是过来看林向卓而已，可惜，俩人压根没有单独相处的机会，话都没说几句。 他承认，自己一直放不下，前年拍摄《听潮录》时，郑闻语给他的第一印象就是坚韧无畏，很温柔善良的一个女孩子，做事不拖泥带水，特别爱拼，平日里有各种训练课程，她从来不喊累，也不会抱怨一句。 徐中骁接触过不少女艺人，敬业程度那么高的真的很少见，他扪心自问，换别人来演千妤这一角色，真的很难发挥出色，郑闻语对这个角色的适配度极高。 在朝夕相处中，他越来越欣赏郑闻语，曾经也以为是入戏太深，可是出戏之后，他发现自己还是忘不了郑闻语，特别是在杀青之后，总想和她二搭。 可惜没有合适的本子，剧播期间，经纪公司想炒CP热度，他不想用这种手段把俩人绑在一块，可等和郑闻语经纪人一商量，对方压根就不想，那时候他就隐隐有不安，怕随着杀青，俩人也彻底分道扬镳。 徐中骁珍惜每一次合体营业的机会，可他也清楚，郑闻语对他并无男女之情，他不想告白，怕连朋友都没得做，可就是这一次次的不作为，郑闻语好像离他越来越远了，如果时间倒回，他勇敢追求，又会怎样呢？ 可这只是假设。 徐中骁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股灼痛感烧在喉中，他怕自己失态，借口出去接电话。 郑闻语吃得不快，喜欢细嚼慢咽，起码吃了十几只虾，她面前的骨碟干干净净，周烬衍的倒是堆满了虾壳，她摇头示意后，周烬衍没再动手，他嫌手上油腻，包厢里没有卫生间，便打算到外边去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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