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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依萌喜欢宋清染，也喜欢顾浔川，单纯的那种喜欢，她喜欢和他们待在一块。 很神奇的感觉，她有时候觉得自己就像是被宋清染和顾浔川当成了女儿宠着，他们会一起关心她，一起发现她的各种优缺点和与众不同的小习惯，然后一起讨论着生活里的各种可能或一起取笑她可能会犯傻的情况。 大部分时候，顾浔川在她们两人面前表现得就像个老领导，但每次一单独对上宋清染，他又变回了大男孩大哥哥，会有急上眼的时候，也会有委屈或无奈的时候。 看着两人互动或闹小别扭撒娇，李依萌甚至不会有被撒了狗粮后的举足无措感，只会觉得两人很可爱，很想笑，然后默默地留给两人更多的时间。 但两人从来不让她一个人长时间待着，每次都会叫上她一起做各种各样的事，有时候是一起下棋玩游戏，有时候则一起干活搞卫生，或做工艺品，讨论数据信息，思考工作上的开发方案，彼此分担一些事业上的烦恼。 每次说话或提问题的时候，尽管顾浔川总是不由自主地将目光放在宋清染身上，但每次他也都会用友好的目光望向她，询问她的意见，并每次都细心地用上“你们”二字，让她觉得自己从来没被排除在外，自始自终她和他们都是一家人。 只是，宋清染和顾浔川两人为她建造而出的舒适圈终究不是永久性的，李依萌对这点有着清醒的认知，她知道自己耽误两人太多的私密时间了，原本他们是可以不用管她的。 每每想到这点，李依萌便会极度内疚，虽然她也想自私点，但她还是会提议到，让宋清染搬回去和顾浔川住，或让两人不用管她，多留出些时间给自己。 但宋清染每次都会批评她，说：“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依萌，说好的三个月，我们此刻可并不是在简单地玩闹哦，而是在做任务，在潜伏，在韬光养晦，我们还背负着发展事业的重任！这一战，只许成功不许失败，所以你不要内疚，因为我不仅为了你，也是为了我自己。” 每次批评完，她又会说：“哎呀，而且跟浔川在一起待久了，天天都是些琐碎小事，说不定他很快就嫌弃我、烦我了呢，现在这样正好！” 有时，顾浔川会立马就反驳道：“我倒希望你能回来让我烦。” 这话一出，顾浔川又会意识到好像不太对，于是又会当着李依萌的面补充道：“不过清染说得也对，现在这样正好，要是天天待在一起，指不定清染哪天就开始嫌弃我了，不如多沉淀沉淀彼此的心意，到时就分不开了。” 每次这话一说，大家就会忍不住笑出声，宋清染习惯踢他一脚，然后无情道：“油腻！” 时间一久，李依萌便也真的不再说这些内疚的话了，两人为她的好，她都知道。 她更知道的是，此刻她就应该什么都不用想。 宋清染教她，这三个月，她的需要做的只有两件事，一是专注自己，提升业务能力；二是用心感受这个大世界，或把自己放在高位，俯瞰芸芸众生，或将自己当成一粒尘埃一颗草，去代入别人，从别人的身上感受这个世界的奥秘。 至去其它与自己相关的复杂情绪或矛盾点，暂时先统统放下，三个月期限到后，她再去思考整理。 总之就一句话：这三个月，她安安心心当好机器人就行。 当好机器人也算是一种角色扮演，李依萌意识到，所以她同意了宋清染所说的一切。
第199章 欺瞒与真假 转眼间，一个月时间即将从她们的眼皮子底下溜走。 依旧是看似平凡的一天，宋清染却在这一天完成了自己人生中的第一部 长篇作品，字数不算多，40万字出头。 按照之前的预案，她通过各种渠道给多家正规公司或个人投了稿，其中便包括顾浔川的公司。 “依萌，别说漏了嘴，先不要让浔川知道，等有了结果再说。”投完稿，宋清染嘱咐李依萌道。 李依萌笑笑，回她道：“好，不让顾大哥知晓，那阿熠呢？他可是一直等着你更新内容的人。” 宋清染写的剧本可以说是聚集了许多人的智慧，除了李依萌和顾浔川追更，王辉熠也时常关注着她作品的动态，一起和大家讨论剧情，然后给出各自的意见或提出问题。 这段时间以来，王辉熠几乎每个周末都会来，有时给她们带点王奶奶煲好的汤，有时则买些时令新鲜水果过来，时间一久，他和李依萌倒是混成了知心好友。 两人总是背着宋清染说些悄悄话，宋清染便时常在两人面前佯装生气，质问两人是不是又在说她的坏话，否则为什么不和她一起讨论。 听见李依萌的话，宋清染抿嘴一笑，然后站起身说：“他问起就给他看，不让浔川知道就行。” “你是不是想给他一个惊喜？”李依萌淡笑。 宋清染苦笑：“希望它能成为一个惊喜吧！” 说完她想起什么，突然拿出手机道：“对了，依萌，你看见昨天那篇文章的后续反响了吧，效果不错，过几天我们应该就可以动身执行下个计划了。” 这一个月来，李依萌按照宋清染的规划，每隔四五天就会在各大平台的账号上发布新的内容，因为现在短视频盛行，在她的精心准备制作和宋清染的巧妙引流下，现在好几个平台的账号都有吸引到不少的粉丝。 而昨天宋清染发布在上的那篇文章，更像是她发出的复出信号，一个真正的起点。 前期，宋清染通过各种小故事的铺垫，不仅在里为她打造出了一种神秘感，还令她走入了许多读者的心里。 宋清染经常说，最好的营销手段就是在不知不觉中发觉一个人的闪光点和各种独特之处，然后在不知不觉中让她走入大众的心中，只有这样，她的人设才能立得主，她才能永远做自己，而不是像别人一样只能依靠人设而活。 就是在前期的各种铺垫下，宋清染在昨天所发布的内容里附上了她的红衣美照当配图，照片是早就摄影好的，专门挑了一天，宋清染带着李依萌去海边，穿着红色长裙，秀发微微挽起，摄影师负责拍，她和她就负责玩，每个镜头都是最自然的状态。 图片一出，很多人惊叹，很多人入粉，更有很多人感到惊讶。 好些之前就对她有印象或还喜欢着的粉丝纷纷跑了过来，占楼评论，并反复翻看宋清染以前写的文章。 这就是双赢。 “我看了，果然如你所说，我的热度在短短一天内上涨了不少，而且今天早上就接到了电话，一个经纪人打过来的，问我有没有签约新的公司。”李依萌哭笑不得道。 宋清染拿着电脑坐到她旁边，笑说：“这就是现实，接下来我们可能还会受到你前公司的干扰，不过放心，我都做好准备了，你只要记住，不要搭理他们任何人。” “好。” “我看了前两天那个戴帽子跳舞的视频，热度也还可以，底下很多人让你下次露脸，满足她们，明天你就发我们已经剪辑好的瑜伽训练视频。” “OK，其它平台暂时不变么？” “不变，每个平台的运营风格不一样，正好能够让我们展现出生活中的每一面，现在我们只需做好其中一面就行，其它的先让它沉潜，然后慢慢地给喜欢你的那些人一个惊喜，这样既能维持你以后的热度，又能吸引更多的死忠粉。” “……我们这样做算是欺骗他们，利用他们吗？”虽然从艺那么多年，但李依萌始终没搞清楚这个问题，她知道这是现实，但她又总是疑惑，难道做艺人只有这条路可以走吗？在真实与不真实之间来回变换。 知晓她的疑惑，宋清染却是一副了然且早有准备的样子。 “依萌，在这里，真假的界限并不明显，有时你觉得它好像是假的，存在欺瞒，感觉虚伪，但其实，它就是真的。”宋清染笑说。 看着李依萌还是有些不解的模样，她又继而引导道：“难道视频里面的你是假的吗？不是吧。难道那些才艺只是你装装样子才展现出来的吗？也不是吧，其一，你也并没有表现出特别专业的样子，大家也都心知肚明你的水平在哪个阶段，其二，那些才艺本身就是你辛苦训练出来的，你懂它们，视频里所展现的就是你的成果，只要不放弃不懈怠，未来你的成果只会越来越优秀，它们将与你同行，一起成长。” “可是万一以后的我，才艺不进反退呢？”李依萌担忧道。 宋清染再次笑了笑，安慰她道：“那肯定是有原因咯，只要你有足够好的理由，或是真的身不由己，那我想，没人会怪你的。” “嗯。” “所以你现在想明白了吗？我们从来没有欺骗别人，只是我们选择了更聪明的方式，让自己慢慢地展现给别人看。我们不能因为这样得到的好处多，就觉得是自己不光明磊落或有问题而导致的，真实来讲，就是使了手段，但使手段可不只是贬义词，就像善意的谎言，我们只是利用了大众的心理，然后很认真地利用逻辑推导法去演算出了我们下一步最优的行动轨迹，这个举动既没有伤害别人又没有造成不好的影响，只对我们有利而已，而我们有权利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方式，不是么？” “我好像明白了。”李依萌讷讷道。 “没事，这个问题有关事业规划，你可以再好好想一想，慢慢来，别急，你只需记住，任何事都好，一旦做了，这件事会不会伤害到别人？如果不会，那就放心勇敢地去做。”宋清染最后这样说道。 她明白，其实这个问题本不难，或许放在任何一个人身上，他们其中的绝大多数根本不会想到这是有问题的，只会觉得这样不是理所当然么？ 但现在的李依萌正处于人生的分岔路口，任何一件事，在她那里都有可能产生分裂的效果，从而让她怀疑人生，怀疑自我。现在的她，就像是一个总是斤斤计较着要追求真理的偏执者，一旦想不清楚那个她觉得必然要想通的问题，或者得不到她认为合理的答案，她的世界就会面临崩溃，最终导致她对这个世界失去希望。 就是这样敏感而又脆弱。 不过宋清染向来喜欢和脆弱的人打交道，其实她并不知道自己到底能不能成功，但她从来不想这个问题，她只知道自己得去做了才知道结果，而在她的脑海里，结果从来只有一个，那就是成功！ 一切准备就绪。 平凡而又充满意义的一天里，宋清染和李依萌继续做着日常训练任务，然后便是围绕着人生，围绕着做人做事展开了一系列的辩论或探讨。 日暮降临，宋清染望着门的方向，眼中的期待愈来愈浓烈。 最后李依萌调皮地给了她一个响指，笑道：“顾大哥今天该出差回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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