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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富门狗血的夺权之战，更没有兄弟反目的戏码，江家的交接仪式平凡得好像一次普通会议上说得一个小决定，没等他们反应过来，老板就换人了。 新老板不过二十八岁，算是初出茅庐，在吴宏声这位浸淫商界几十年的长辈面前，气势也仍旧非常强。 不知道这位新老板，会带来哪些必然的改革。 混迹商界的大佬们，望着主席位上的江曌，愈加的忐忑和不安。 杨明皓与他们不同，他跟江曌是发小，刚还在和他争执。 他做为这次会议的编外人员，在江曌准备说话的时候，拉过身前的电脑，准备开始会议记要。 江曌望着一直皱着眉头的吴宏声，关心的问：“吴董事长，是早上发生的事，让你感到了不适吗？” 吴宏声见他第一句话是问自己的情况，连忙舒展眉色。“没有没有，江先生你别在意，我是在为一些私事感到烦心。” “既然是私事，我就不好过问了。”江曌看郑斯年等人。“周院长的事发生的很突然，加上警察需要我们配合调查，可能会耽误各位的行程。我作为这个宴会的发起人，还是有必要跟你们解释一下的。” 郑斯年好奇的问：“江先生，可以大概说说是怎么回事吗？老周昨晚还好好的。” 江曌讲：“警察还没有出最终的结果，具体是什么情况，我也不好说。” 吴宏声想到前面的李建生和张牵，担忧的问：“周院长，也是他杀？” 他这句话一出，会议桌上的几人倒抽了口气，气氛比刚才更加凝沉。 江曌见他们担心，解释的讲：“周院长散落地上的药片，化验的结果是VC。医生也给周院长做了初步的检查，说基本可以确定是心脏病发导致的死亡。” 听到这话，郑斯年和吴宏声等人窃窃私语，讨论是周世懂拿错了药，还是有人故意换了他的药。 王菲菲听他们嗡嗡的讨论，蹙着眉讲：“江先生，我有两个问题。” 江曌看向她，绅士的讲：“请问。” “我想知道我们要在这里停留多久？” “这要问雷队长，看他需要我们配合多久。” 王菲菲点头。“第二个问题，我想知道凶手是报复社会，还是仇杀？” 江曌沉默了阵，看也非常关注这个问题的吴宏声等人，如实的讲：“我们对每个上岛的人都做过背景调查，包括服务员在内，可以保证这里的每个人，都是身心健康且没有精神疾病的人。” 意思便是，可以排除报复性杀人的情况。 王菲菲相信江曌的话，也相信江家为这次宴会所做的准备。 她看了下会议桌上的老头们，最后问主席位上的人：“所以，我们不会有生命危险，是吗？” 江曌颔首。“理论上来说，是这样的。” 王菲菲讲：“那就行了。” 身正不怕影子斜，既然已经确定是仇杀，那没有仇家没有做亏心事的人，自然不需要担心安全问题。 她刚才这两个问题，解了所有人担忧的事。 吴宏声看雷厉风行，冷静沉着的王家千金，笑着讲：“王小姐真是快人快语，于你母亲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 郑斯年也笑着讲：“看来民粹珠宝未来在王小姐的带领下，还能再翻出几个历史新高。” 吴宏声感叹。“还是王董事长会培养人，不像我家那两个不成器的。” “吴董你也别谦虚了，大儿子成了你的左膀右臂，小儿子把自己的公司做上了市。”郑斯年讲：“说起来，就我那个最没用，整天只会吃喝玩乐，我都准备物色个好的职业经理人了。” 他儿子是郑泽昊，成天跟江远帆吃喝玩乐，这一句话，是把江家的三少爷也一并给说了。 吴宏声等人听出这话的问题来，连忙帮着打圆场，把他儿子夸了遍，顺带说了些江三少爷的好话。 王菲菲见他们几个恭维来恭维去，瞧上边的江曌，直接讲：“江先生，我们开始下一个话题吧。” 跟这些老家伙开会累死了。 吴宏声和郑斯年听到她的话，便也渐渐停歇，一个个望着主席位的青年才俊。 江曌等他们安静下来，示意他们面前的文件。“这是吴董事长提出的，关于建设守恒地产总部大楼的提案，你们花两分钟看看。” 听到他这话，会议桌上的人，脸色顿变，眼神频频暗中交流。 吴宏声要盖这个总部大楼，他们私下说过讨论过，现在突然这么正式的拿出来讨论，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郑斯年看了看早见过的提案书，又看了看吴宏声的脸色，凝沉的想了会儿。 他再三犹豫，对主席位的男人，棘手的讲：“江先生，这是守恒地产的事，我们这些外人，不方便说什么吧？” 不管是地产还是汽车或是珠宝，江家是最大的出资方，大项目活动时也有联动，但实际这三家公司是没有必然联系的，因为它们都有自己的创始人。 所以这种内部的重大决策，他们以前都是相互不参与的。 郑斯年刚问得这么犹豫，就是在想这新老板，是不是要整合几家公司，或者是对吴宏声有什么想法，才来这么一出的。 江曌对提出疑虑的郑斯年讲：“郑董，这做生意的事，你们都是业内的老前辈。我资历浅，想听听几位叔伯对这事的看法，也好让我能做出一个准确的决策。” 低沉的嗓音，带着疏冷的客气与谦逊，没有新官上任的狂妄和自负。 江曌这一句得体的话，获得不少人的好感，让原本都提拧起来的人略放下心来。 可实际，他这客气有礼的话，是个大坑。 第93章 顶级拉扯（一更） 郑斯年看着手里像烫手山芋的提案文件，又看了看身边的吴宏声。 他一句话在脑子里过了三四遍，才斟酌的讲：“江先生，建设标志性的总部大楼，从长远来看，能让守恒地产有更大更远的影响力，业务范围也更宽泛了些。” 意思就是长期看是可以的，但短期不行。 江曌接着问：“其他人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随着他这话，所有人都看向了敢说真话的王菲菲。 王菲菲感受到他们的目光，却没说什么。 吴宏声看把他公司的事，拿出来讨论的江曌，心里很不爽，面上还是堆着笑。“江先生，守恒地产今年的业绩报表你父亲也是看过的，现在建设总部大楼，必然能稳坐地产界的龙头地位，到时我们不仅能抢占住宅、商圈的更多份额，像上百层的这种超高建筑，也是我们的囊中之物。” 等到这时，他作什么决策，还要在意一个小辈的意见？ 江曌平静的望着信誓旦旦规划着宏伟蓝图的吴宏声，会议桌下，长指转着左手上的墨翠戒指。 戒指在食指上缓慢的一圈圈转着。 时间也在这种寂静下一点点流逝。 郑斯年等人看江曌的反应，又悄悄的相互交换了眼神，想这新家主是答应了还是不答应。 “今年的经济形式好像不太好。” 在大家都不吭声的时候，王菲菲坐起来，望着吴宏声直接讲：“我觉得在这种关头，还是要稳当一点好。” 吴宏声见她反对，和善的讲：“王小姐，守恒是家几十年的老牌公司了，在地产界也有些名头。” 意思是，公司资金雄厚，你们才十来年的民粹珠宝，在我面前都要叫声大哥。 王菲菲听出他话里的意思，也笑了下。“吴董，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民粹珠宝今年的业绩增长，比你们要多两个点。” 吴宏声根本不在意。“但总额还是我们要多。” “在基数面前论总额，吴董，不是这么算的吧？” 房子是刚需品，是个人就有需要。但珠宝是奢侈品，受众最大的是高收入的女士群体。 王菲菲不屑的直言讲：“要论总额也行，我相信两年内，民粹珠宝的业绩一定会超过你们守恒地产。” 这还没到年底总结和誓师大会呢，怎么就吵起来了？ 郑斯年赶忙出来打圆场。“王小姐别激动，我们现是在说建设大楼的事。” 王菲菲讲：“好，我们就来说这个大楼。我想问吴董，守恒地产的最高楼记录是多少层？” 吴宏声自信的明确讲：“一共是66楼，榕城时代中心住宅。” “这个总部大楼是126层。”王菲菲看其他几人。“我不是这个专业的人，不是很确定，但从逻辑与理论上来讲，每增加一层，对建筑来说都是极大的挑战。” “我们能聘请到国内外最顶尖的建设设计人才。” “你准备用几年时间来完成？” “最多不超过三年。” 王菲菲听到这话，直接讲：“吴董事长，我不太清楚的知道，你们守恒地产建设最快的一个楼盘，最短工期好像是六个月，最长不超过两年，而你们一个楼盘的资金回转，最晚不能超过八个月。现在你说要三年，是想要让公司在大环境不好的情况下，勒紧裤腰带，抠抠嗖嗖的，就为了建一个比现在更好看一点的窝？” 嗯——这—— 词用得不是多优美，但形容得非常恰当。 吴宏声被她说得，红面耳赤的同她争论：“这大楼还可以对外出租和出售，是高额回报的产业。” 王菲菲反问：“全国经济低靡，失业率再创新高，老板都去打工了，你建在市中心的高档写字楼出售给谁？” 她说完，有条不紊的又问了一个问题：“吴董，你真的能保证，这大楼能在三年内建完吗？” 这是个一针见血的好问题。 三年是规划上的时间，但这种超高建筑，所遇到的突发事情，是任何人都估测不到的。 因此即使这大楼真能在三年内建好，这个提案都不值得讨论，更何况这个时间还是不能保证的。 吴宏声被她话呛得，跟她解释。“王小姐，盖楼我们是专业的，既然我敢说三年，那三年内就一定能盖好。” 王菲菲不介意的摊手：“吴董，刚才都是我一些个人的看法，要哪里说得不对的，你们可以当我什么没说过。” 她确实不懂怎么盖楼，也不知道这个大楼值不值得盖，她只是知道江曌不同意，便顺着他的意思往下说。 江曌一上任就碰到件这么大的事，但凡它是可行的，他都会毫不犹豫的让吴宏声去做，来体现他遇大事的雷历风行与果决的做事方法。 怎么着也不能拿出来，由其它几家公司的负责人在这里评论。 而且，她可以肯定，这个提案，是从他父亲那里就有的，只是江志琦没有决定，才落到了江曌的手里。 江志琦从商这么多年，能把家族产业做到现在这个地步，自然不是吃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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