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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莉心里升起一个猜测。 那个猜测一闪过脑海就惊出她一身冷汗。 身体里的血液却按捺不住地沸腾。 如果许落落是她的女儿，似乎能说得通黄绢对许落落诡异的态度。 刘莉用极度理智压抑住自己要打电话的手。 她不能贸然调查许落落的事，会惊动秦致霄。 说不定许落落会因此成为他最大的棋子。 她要冷静。 一定要冷静！ * 一夜无眠。 天一亮，刘莉就自己开车去黄绢所住的小区。 她以为很难找到黄绢。 没想到，她刚把车开到小区大门就看到了黄绢。 黄绢正跟保安发生争执。 “你们眼睛瞎了？我是这里的业主，凭什么不让我进去？” “凭你的房子已经卖了，凭你不是小区里的人！”保安收到过上级的指令，坚决抵制黄绢。 “我的房子我没同意卖，谁敢卖？！”黄绢厉声道。
第103章 当年的真相 “那是你的事，我得到的消息是你不是小区的业主，没有资格进入！” 那名保安说完，跟他的同事出来。 小区是高档物业小区。 保安也是身体条件好的退伍军人，有纪律，有气场。 黄绢欺软怕硬。 她也只敢仗着许落落孝顺她，死命折腾许落落。 在外面，她根本不敢多说话。 见两个牛高马大的保安朝她走来，她立刻吓得后退。 “你、你们想干什么？我可是老人，你们还想当街殴打老人？” 黄绢不断后退，撞上一个人。 没转头就破口大骂，“你没长眼睛啊？！” 刘莉一般不会用厌恶的情绪和目光看谁，唯独黄绢，她是真挺烦的。 “是你没长眼睛吧。” 听到刘莉的声音，黄绢猛地抬头。 “你还在燕城？媛媛呢？你把我的媛媛送到哪儿了？” 黄绢一连串地问，没有意识到她的话有问题。 “你的媛媛？”刘莉的眼里闪过怒火。 黄绢浑浊的脑子被刘莉的声音劈出了一点清醒，连忙找补，“我是说曾小姐，这段时间都没看到她。” 刘莉又岂是能被人随便糊弄的人，故意跟黄绢绕圈子。 “她要是知道有人这么惦记她，一定会高兴的。” 黄绢见刘莉没继续刚才的话题，心里的警觉放松了。 许落落那么蠢，她亲妈肯定也不例外，都这么好糊弄。 难怪会白白帮她养二十几年的女儿。 黄绢想到这里，越发大胆，“媛媛去哪儿了？这段时间怎么没见到她？” “祸害你的女儿还不够，还想祸害我的‘女儿’？” “女儿”两字说得意味深长。 黄绢：“许落落连给媛媛提鞋的资格都不配，她被人骂、被人打都是活该。没有富人命，还成天想着跟有钱人混，我骂她也是为了她好。” 刘莉看着这个粗鄙又没文化的女人，不做亲子鉴定就知道曾之媛的身体里流着黄绢的血。 困惑她多年的谜题也有了答案。 曾之媛的自私、恶毒是刻在基因里的，才会屡教不改，屡错屡犯。 刘莉冷声道：“你当初是怎么在众多人的眼皮子底下换了我的女儿？” 黄绢得意的表情顿时僵在脸上，“你、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刘莉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黄绢惊恐地看着刘莉，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刘莉出现在这里不是偶然，而是故意来等她！ “我……” 刘莉打断她的话，“你要撒谎，你这辈子都别想看到曾之媛，我也不会再给她治病。” 黄绢张着的嘴立刻闭上，不敢撒谎，快速思考对策。 刘莉表面平静，心里早已翻江倒海。 她仅有过几面之缘的落落，竟然是她的女儿。 她的女儿居然在生产的时候就被人更换了。 为什么？ 刘莉心里闪过无数可能的阴谋，最终都闪回到落落深夜在车里偷偷哭的画面。 她当时是受了多少委屈，才会一个人开车跑到大街上哭？ 如果她在她身边长大，又怎么会受这些委屈？ 而她，疼惜了始作俑者的女儿二十几年。 刘莉眼里的恨如果能化成实质，黄绢已经死了几百次。 “想好借口了？” 黄绢害怕地咽了咽口水，“我跟我男朋友没结婚就怀孕，准备生的时候，我男朋友失踪，我动了胎气，被安排进了跟你同一家医院，同一个产房。我的宝宝生下来就不健康，我没钱给她治病，你又在生产过程出现血崩，所有人都忙着救你，我就趁乱换了孩子。” 刘莉死死地盯着瘦小又精明的中年女人。 几句轻飘飘的话，毁了她的落落一辈子。 她本来该是她和曾家人的掌上明珠啊。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煽在黄绢的脸上。 “你因为一己之私换走了我的女儿，为什么不对她好一点？” “你把我的媛媛的身体拖到要换肺的程度，你就对我的媛媛好了？” “她的身体在母体就损伤了，只能等到成年人再做手术。” “狡辩！”黄绢根本不信。 刘莉不屑跟她讲道理，“换孩子的事，我会查清楚，你该承担什么责任，你等着。” 黄绢慌了，“我把你的女儿全须全尾地养大了，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苦劳？得绝症，把我的女儿逼到闪婚换钱的苦劳？在她被网暴的时候，你跳出来锤死她的苦劳？” 刘莉不想跟黄绢说话，再说下去她能亲自动手掐死她。 刘莉给刘湍拨了电话，“来翰林华府一趟，帮我处理一个人。” 刘湍在十分钟后到。 黄绢已经被接二连三的意外吓得腿软，后悔死她刚才的一时口快了。 如果她不跳出来锤许落落，她现在还好好的住在翰林华府，当个有钱有闲的老太太。 谁能知道秦致霄居然那么护着许落落，连刘莉也惊动了。 刘莉提着脸色灰败的黄绢，对刘湍说道：“留她的命，别的什么手段都能用。” 刘湍低垂的目光里闪过惊讶。 这个女人是怎么惹着大小姐了？ 几十年都没发过这么大的火，居然发在萍水相逢的女人身上。 “是。” “不需让任何人知道。” “是。” * 刘莉回到别院，就把自己锁在房间里，谁都不许打扰。 三十年前的绝望与伤心再次浮现在眼前。 她是刘家的长女，从小就被家人教育要护住底下的弟弟妹妹。 从小到大，她不断的被消耗、被牺牲、被奉献。 连她的爱情与婚姻也是。 三十年前，刘家生意不好，面临破产，家族上下三十几个人商量了几天几夜，得出的结论是牺牲她的婚姻，换取帝都曾家的助力。 没有人问过她愿不愿意，所有人都为她做了决定。 她的反抗得到的是他们的软禁。 所有人都换了副嘴脸，骂她自私自利。 最后还是强迫式的把她嫁给了曾敬林。 嫁入曾家又是一场恶梦。 曾敬林心里有人，甚至她生第一个孩子差点死在产床上时，他在跟他的情人约会，商量着怎么让她心甘情愿的离婚。 曾敬林对谁都好，唯独恨她。 男人能把欲望跟爱恨分开。 哪怕曾敬林恨她，他也能忍着恶心碰她。 还能让她一连生了三个孩子。
第104章 许落落与刘莉见面 刘莉在黑暗里颤抖地呼出一口浊气，气息牵动心肺，痛彻心扉。 已经过了这么多年，夫妻感情早已不重要，她也不期待了。 她的丈夫心里有她没她都无所谓。 他们早已成为密不可分的利益共同体。 她宠着曾之媛无非是想把自己所缺失的爱都给她。 她又怎么能料到，她真正的女儿在外受苦，跟她走了同一条路。 甚至比她还惨。 秦致霄不但不爱她，而且还有个孩子。 她的女儿一嫁过去，就是孩子的后妈。 黑暗里想起一阵幽长的叹息。 * 许落落在休养了三天之后算是好彻底了，她知道刘莉曾出面维护她，给林笛打了个电话问要刘莉的号码。 林笛面对许落落心里挺不是滋味的。 她口口声声说是落落的好朋友，在落落遇到的两个大坎，她都没能帮助她。 许落落最不希望的就是林笛自责，“小笛，我知道你有你的难处，你不用觉得难过。而且曾夫人要不是因为你，也不会公开在网上为我说话了。” 林笛心里的愧疚没有因为她的话减少，“我姨妈是真喜欢你，这些年就没见过她失控到贸然维护谁的。她完美得像个假人，什么事都极有分寸，从不出错。” “你能不能把她的联系方式和地址给我，我想当面谢谢她。” “当然可以。” 许落落担心影响刘莉工作，给她发了一条信息。 “曾夫人，您好，我是许落落，非常感谢您前几天在网上对我的维护，很想当面感谢您，不知有没有这样的荣幸？” 刘莉看到许落落的信息时，眼泪下来了。 这孩子，一言一行都这么招人疼。 刘莉失控地拨了个电话过去。 许落落立刻接了。 “欢迎您来家里做客，我在家里等你。需不需要我让司机过去接你？” 许落落心想，刘莉真是把热情和分寸拿捏得恰到好处。 她的话都让她有种妈妈对女儿的疼惜。 说得好像她是回家，而不是做客。 “您不用客气，您把位置发给我，我开导航过去就好。” “好的好的，你喜欢吃什么，我提前让人准备。” “我不挑食，您按照您的口味准备就好。我们待会儿见。” 刘莉让厨师把拿手的菜和糕点、奶茶、饮料都做一些。 厨师顶着一脑袋问号地忙碌起来。 夫人早年生大少爷和三小姐都是从鬼门关走过一遭，身体很虚，很多食物都吃不了。 她的饮食一直很讲究，从不敢出纰漏。 今天是有多重要的客人才能让她如此不顾自身健康安排饮食？ 许落落在秦致霄为她准备的奢侈品里拿了一块价值15万的围巾做送给刘莉的礼物。 她到曾家别院时，临近中午。 刘莉一听到门铃声就亲自迎了出来。 一眼就看到许落落的脸色有些虚，担忧道：“你的脸色不太好，是不是病了？” “前两天没注意，睡觉踢被子感冒发烧了。”许落落被她的眼神看得莫名的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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