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深夜十二点半,她洗好澡拿枕头去客卧睡。 书房昏暗一片,路过主卧时,里边空无一人,连程晏生每次回家,必要摆放衬衣的梳妆台,位置都是空的。 他去哪,温年无意过问。 睡得头沉脑胀,好似有道重力覆盖在身。 她觉得头痛,腰痛,脖子肩膀都痛。 那种痛感特别真实强烈。 像只蛇吐着信子在撕咬她的血肉,温年从梦里奋力挣扎,到现实猛然睁眼看清。 困意上头,她眼没大睁得开。 眼皮浮肿,双目却是浓重而又深切的怔滞。 程晏生不知喝了多少酒,浑身酒气,跪在她床边,左手掐她肩膀,右手去捏她的嘴,温年被迫张唇。 “唔……放开……” 紧接着,他的吻强势落下,带有威逼极端。 男人从上到下,尽显危险。 程晏生很有技巧的撬开她的唇瓣,整个人犹如一只夺命阎王。 温年双手被制,挣扎不开,一口咬了他。 满嘴血腥,那股浓郁的腥味呛入喉咙,呼吸都是血水的味道。 程晏生浑然不觉疼般,撕扯她的衣服。 第12章 我嫌脏 “程晏生,你干嘛?” 温年急中生怒,撇开他的嘴沉声怒吼。 男人闷不做声,一只手挑起她睡裙的带子往下拉,不知是他真醉得厉害,还是打算听而不闻,置之不理。 程晏生沉重如山,她推无可推。 “走开。” 温年伸腿用力踹,踹到他大腿,男性骨骼坚硬,她脚底板都痛了。 他浑然无事。 “还闹腾是吧?” 程晏生双腿一压,死死困住她踢人的双脚,温年从挣脱到半,再被完全困死,不过两秒钟时间。 她后背浸了一层薄汗:“程晏生,你没喝醉?那你好好看清楚我是谁。” 其实他醉得也深,只是被她踹痛了。 壁灯的照映下,女人面容盛怒带怨,近在咫尺。 清晰到,程晏生能看清她唇瓣咬得轻颤。 唇角一滴血滴下,温年喘气不匀:“我是温年,不是你外边那些莺莺燕燕。” 男人胸脯起伏着。 程晏生醉得有些睁不开眼,他静静沉神盯了她几秒。 开口嗓音讽刺嘲弄:“呵,不情愿是吧?” 深邃的眸底窜起一抹深意,温年不太敢惹怒他,怕他来硬的。 “我今天不舒服。” 程晏生慵懒眨眼,唇瓣抵在她嘴角,轻轻厮磨。 “不舒服?”压低的嗓音如一道魔咒:“温年,你是身体不舒服,还是心里不舒服?还是对我有气?” 温年尽量平稳气息,抹掉瞳孔的警惕防备。 她浑身放松,姿态低:“程先生,这种事情是不是得达成双方意愿,不然你这算是强……” “继续说。” “你这算是强暴。” 程晏生醉意深深的脸上,蓦然一笑:“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牙尖嘴利了?” 他的视线打她脸蛋下滑,温年睡裙撕扯得难以蔽体。 她纤细脖颈处,空落落的。 一根薄凉的手指伸到她脖子上,玩味的绕了一圈:“我送你的那条项链呢?拿去卖了,还是送给别人了?” “在柜子里,安好无损。” 温年屏住呼吸,脖颈顺势的上抬,他的手指力道时轻时重。 一想到这些年,她不断隐忍。 看着他跟女人上报刊,闹绯闻,与人逢场作戏,她哪哪都膈应。 程晏生压着她,足有半分钟没打算起身,温年更是唇都没张,终究是他忍不住问:“你今天是什么意思?这么排斥我?” “我嫌脏。” 她双眼通红,情绪却压制得没有波澜。 “嫌脏?” 顿了顿,程晏生挑起眉,语气轻佻的说:“你还记得当初自己每晚,是怎么求着我给你的吗?你说晏生,让我做什么都行。” 过往不堪回首。 一幕幕尽显眼前,温年牙根都在发颤。 曾经的爱意,竟然让她有些恨程晏生。 “以前的话早不当数……” 剩下的声音,全然没入男人嘴中,他用强势的吻夺走她的话语权。 程晏生半点不斯文,撕咬辗转,重力冲撞到她嘴上。 温年快要窒息,他犹如一只发狂发疯的野兽。 “唔……” 温年铆足劲蹭他的肩膀,嘴里吐出零碎呼声。 程晏生跟疯狗见着肉,咬得她嘴出血红肿,没待她反应,她人被拖进了浴室。 第13章 无情 进门时,她的脚踝撞到门框,一种肉被撞碎的疼痛感。 温年差点没疼出眼泪,伸手往他脸上打。 “啪……” 声音清脆而响亮:“程晏生,你给我滚。” 那一巴掌她用尽了力气,打得整只掌心生疼,程晏生的脸也被打侧一边,她看到他用舌尖轻顶了下内脸廓。 那一瞬间懵的不止有她。 还有程晏生,向来温年文静内敛,她不会打人。 约莫过去半分多钟。 程晏生嘴角勾起一抹阴阴的冷笑。 许是被突然的动静吓得,温年浑然不觉眼眶的泪,已经夺眶而出。 他伸出一只手,似嘲似哄般抬起她下巴:“温年,说实话,你哭的样子一点都不让人觉得可怜,反而更让人想c你。” 她猛然躲开他的手,深吸气。 程晏生夺步,手指掐住她的脸:“躲?” 四月的天气,室内二十六度,温年却觉得异常冷,双唇颤抖,脸上的泪水一滴滴往脖颈流。 “程晏生,你放手。” 她疼得下巴要脱臼了。 “撕拉”一声响,温年感觉耳膜被穿破似的,衣服散落一地。 程晏生喝了酒,没有分寸,把她摁在浴室的花洒下,冰凉的水兜头下淋,滋得她眼睛睁不开,口鼻渗入。 她胡乱的伸手去挡。 越挡水势越汹涌。 “转过去。” 身前的男人命令她,温年不动,程晏生便强势把她掰转,背朝他。 水亦将他的脸打得模糊不清。 浑身从头到脚都是湿透的,凉水有醒酒的作用,程晏生抱住她时,能感受到她身体在发抖。 对他无尽的恐惧。 “温年,你跟我睡一夜,我给你一百万,比起你在外边累死累活的教人育书,可要轻松得多……” 她羞耻带恨的闭上眼。 ……半小时后,温年被无情丢进浴缸。 程晏生抽身时,冷冷丢下一句:“虽然在等着离婚,但你也别给我惹事,万一要是搞出什么难堪的新闻,别怪我无情。” 他颀长挺拔的身影消失在浴室门口。 浴缸中的水没到胸口,上半截冰凉刺骨。 温年咬紧牙根,忍住眼眶盈盈泪水。 她双手都快把大腿的肉揪出花儿来。 精疲力竭,整个人像是被掏空,再重新安装好。 温年靠在浴缸里,听着客厅的大门拉开,再次“啪”地关上。 确实他是真走了,泪液才决堤般,哗啦一瞬间涌现坠落。 结婚三年,温年第一次恨到痛哭,恨不能时光倒流,一手掐断她对程晏生最初萌发的爱慕。 冷。 她唯有的感受便是一个字:冷。 温年哆嗦着起身,拉开了浴缸的水闸。 温热的水缓慢流进来,包裹全身,血液在升温,她却觉得困乏了。 温年在浴缸中躺到浑身皮肤浮肿发皱。 奄奄一息,水呛到了脖子下巴处。 她做了个梦,梦到儿时大哥带她游泳,梦境逼真,身临其境,她被水包裹着一沉一浮。 谢青竹打不通电话。 赶来南水湾找人,听到屋内水声的动静。 不得已找锁匠撬开门。 满屋子都是水,沿着卧室流到了客厅,地上男女的衣物纠缠,搅湿成一片,空调加上热水的氤氲,屋内温度升高。 谢青竹脸部蒙裹一层雾气:“年年?” 她预感不好,跑进浴室。 第14章 错觉 温年一丝不挂的躺在其间,皮肤肿皱,浴缸不断渗出的水将她颠得一起一浮,人没有神智知觉。 谢青竹鞋里全是水,她奋力把人抱出来。 卷起浴巾裹住人:“年年,年年……” 温年眼皮沉压,连气息都是微弱虚颤的。 谢青竹帮她披好衣服,出去叫锁匠师傅帮忙,两人合力把人送到医院。 梦境戛然而止。 浓烈的消毒水味刺激鼻腔,眼皮蠕动睁眼,满目墙白,四周挂满了医疗物件。 “年年,你吓死妈了。” 宋心慈扶着病榻哭,眼泪挂了满脸。 刚醒的脑子混沌,温年一张嘴,嗓子拉扯发疼,她压低音:“我怎么了?” “你洗澡溺水,要不是青竹听到家里的动静,找人撬锁把你捞起来,妈可能都看不到你人了,下次可别干这种傻事。” 宋心慈边讲边哭。 温年无力的扬起手,帮她擦眼泪:“别哭,这不是没事吗!” 喉咙哽了下,打个嗝,宋心慈满眼埋怨心疼的看着她:“你跟妈说实话,是不是因为晏生,你想自杀?” “没有的事。” 温年手使不上劲。 宋心慈收起哭腔:“我听青竹说,你要跟晏生离婚?” 温年长舒口气,一脸坦荡:“嗯。” 这些年,她也闹过几次小动静。 每回宋心慈都是耐着性子劝她和好。 唯独这次,她没作声。 温年:“这次你怎么不劝我跟他和好了?” “你的事,青竹都跟我讲过。” 眼睛都没眨一下,她径直问道:“都跟你说了些什么?” 宋心慈一声不吭,同样也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温年觉得眼酸心涩:“我还没到不孕的地步,只是往后比较难怀上,跟程晏生离婚,我无怨无悔,也是深思熟虑。” “好。” “那你以后别再找他拿钱,把赌性戒了。” 宋心慈蹙眉:“那拿过的钱,他能放过咱们吗?” “这些不用你管。” 宋心慈勾动嘴角,欲言又止。 温年撑着发沉的眼皮:“你要是怕生活不好过,我打电话给大哥,让他接你去杭南。” “我不去。” 温年看了眼宋心慈,没再出声。 沾染上赌博后,宋心慈唯恐这个儿子,避之不及。 温年这场病,倒是让宋心慈收敛不少赌性。 …… 去秦家任课的第五天,程晏生从外地回海港。 给她那笔账上划掉了一百二十万。 睡一次一百万,加上她生病的医药费二十万,是卫宗亲自给温年送的账本去中山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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