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掐住她的脸。 温年被迫与男人视线相交,在外看他是斯文礼相的,但她最清楚他骨子里的残暴冷血。 心口憋着股劲。 “程晏生,你每次喝了酒就这样对我,真是受够了。” 她那副深切的厌恶,不加掩饰,尽显无遗。 程晏生高高的身躯挡在眼前,他纹丝不动,嘴唇紧抿着,几秒后声音从唇缝处飘出:“受够了?以前是谁整夜缠着我要?” 他的话,是一把锋利的刀。 狠狠捅进温年心窝子。 她疼得慌张又无助。 那些过往不堪的日日夜夜,成为他凌辱她最好的利刃。 温年浑身在颤,手指由掐转为搓。 喉咙跟眼睛像是被人淋了一盆滚烫的开水,呼吸都是烫的。 “以前是我不要脸,我犯贱,我有病,现在病好了。” 程晏生的手指一压,温年不抵抗,倒在床上。 后背摁住坚硬的床架,一片生疼。 眼前俊美的面孔逼近,程晏生作乱的在她嘴上撕咬,啃得唇瓣血肉模糊,她忍着疼,大睁着眼不发出半点声音。 “痛吗?” 他问她。 温年合着血水往下吞咽:“不痛。” 程晏生邪魅一笑,一只手窜到她衣服里……这下疼得她哽咽出声。 “温年,你凭什么嫁给我?凭什么缠着我三年?” 温年错乱的记忆,在某一个点上重合。 那年的她对程晏生一瞥惊鸿,大哥很疼她,想尽办法让她嫁给程晏生,后来温重堇遭人算计,在生意场上坏了规矩。 生意越走越惨淡,不得已搬去了清城。 一瞬间,温年眼底亮起:“程晏生,我很好奇,当初我大哥到底是用什么作为要挟,让你娶的我?” 他直起身子,退开两步。 不屑一嗤:“你不是清楚吗!” 温重堇跟她讲过,他用一个很重要的项目,跟程晏生换的。 可这些年,温年愈发觉得疑惑。 程晏生这般的身份,什么样的项目是他拿不下的,更何况温重堇的档次远够不着上流社会。 粉唇开启。 温年问:“你程晏生也会为了这点蝇头小利,娶一个不爱的女人吗?” 他唇角勾起 隔着半米多远,尽是嘲讽的味道。 眼底划过不屑,程晏生咬字清晰:“娶谁不是娶?” 更何况她那么听话。 是。 所以他把她娶进门,让她承受冷漠打压。 深深懊悔,知难而退。 程晏生确实如他新婚当晚说的话那般,他要她生不如死,他做到了,如今的温年就只剩下一具躯壳。 第23章 玩点新的 温年嘴角一抹极致的自嘲。 她声音略显颤抖:“我离婚,给你自由,不缠着你你又不要,还想让我怎么做?” “离婚?” 程晏生的脸,忽变狠厉:“你倒是想得美,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当我程晏生是收破烂的吗?” 温年觉得她这一生真的烂透了。 结个婚把自己搞得遍体鳞伤,离个婚死都离不掉。 程晏生像鬼,誓要缠她到死。 眼底蓦然浮现脆弱。 男人捏住她侧脸的手毫不斯文,是用了点劲力的。 感觉到疼痛,温年也不闪躲抗拒,如一只乖巧听话的洋娃娃,眉头都不蹙动一秒。 “温年,你如今欠我的债是不减而增,要是按照每次上床睡一次,恐怕你这阵子也得吃不少苦头,不如……” “不如怎样?” 程晏生猛然一抬,她的脸对上他的。 他呼吸灼热,唇瓣咬在她嘴角:“玩点新的?” 闻声,温年顿时后背发凉,汗毛直竖。 程晏生要怎么玩,她太清楚了。 温年脸色顿时变幻了好几下,挣扎着从他手中撇开脸。 没等男人反应。 她奋力拉开窗门,双手扶着铁栏杆,情绪激动:“我不要,你别逼我,再逼我,我就从这里跳下来,大家都别好过。” 自己要是死了,程晏生脱不了罪名。 所以,她赌他会松口。 男人站在原地没动,紧抿的唇瓣张合:“你还是一招屡试不厌。” 他的语气呛着浓重的讽刺。 温年这才想起来,以前为了逼他爱自己,她也做过同样的事情。 那时候她愚蠢的觉得,这样程晏生就会爱她宠她。 她站在外边,阳台的灯光照下来,把她晶莹泛着泪光的眼睛,映得格外好看生动。 “进来。” 程晏生显然不耐,冷沉沉的喊她。 女人不动,捏住栏杆的手指在发抖。 他看她一眼,提步走开。 直到脚步声渐行渐远,书房的灯乍亮,温年如充满气的气球,被扎破瞬间泄气,她扶着栏杆往下滑,身子蜷成一团。 双手环抱住双腿。 哽咽声从喉咙里生挤出。 泪水是咸的,顺着脸往嘴里渗入。 哭得呼哧带喘,不知过去多久,温年浑身冰凉,风卷起刺骨的寒意,不近人情的包裹她。 “哭够了吗?” 头顶落下一道男人低沉悦耳的嗓音。 程晏生居高临下,目光冷冽:“哭够了就进门。” 蹲得太久,温年起不来身,在原地缓和好久,才撑着栏杆往上伸腿。 麻痹感从脚底板,蔓延至整个大腿。 她强忍住那股麻劲,足足六秒钟才恢复如常:“我累了,先去休息。” 程晏生似乎失了折腾她的兴致。 这一夜,温年睡得辗转反侧,很不安稳。 半夜时身体忽冷忽热,滚得全身都是冷汗。 …… 早上,温年跟秦让那边请了半天假。 她要赶去一趟中山苑,跟宋心慈见个面,不管是摊牌也好,逼恐也好。 车开到楼底下,温年门都没进。 远远看到一抹身影,慢吞吞,唯唯诺诺打门口走出来。 宋心慈个头不高。 “年年。” 温年急匆匆叫她下楼,宋心慈身上的睡衣都没换,脸庞挂着几分睡意,眼皮浮肿,像是昨晚上没睡好。 愤怒化为平静质问:“找程晏生拿的那三百万还剩多少?” 宋心慈眼睛里一闪而逝是诧异。 下一秒是愧疚自责。 “全输了?” 宋心慈低垂着脸,点了点头。 温年一口恶气顶上头来,她眼泪都要挤出眼眶,恨铁不成钢:“妈,你是不是真的想让我去死?” 质问的语气中,还藏着深深的无奈。 “年年,都怪妈不好……” “别说了。” 第24章 不准死 路边就是一条河,河面的水不算脏。 这边是富人区,有专门的人定期打理。 宋心慈一个没留神的功夫。 温年拉门下车,她木讷的走到河堤栏杆前,双腿在跨过去的瞬间,脑子是一片空白的,唯一的念头就是跳下去。 “扑通”一声闷响。 她身体被水彻底淹没,耳畔是嗡鸣声。 口鼻尽数呛入冰冷刺骨的河水,呼吸成了奢侈的事。 坠入水中的七八秒,温年意识模糊,身子不断往下沉。 她甚至都不想挣扎。 脸部被难受挤压得变形,周围有海草,以及打她身侧飘过的不明物。 温年享受着那种下沉坠落的感觉,脑中闪过无数张画面。 程晏生的脸,温重堇的脸。 还有她屈辱跪在他跟前,求饶下跪的场景,一幕幕如电影般播放而过。 心里祈祷着:她要死了。 她终于要死了,可以摆脱一切。 下一秒,温年被一道剧烈的冲击,激得睁眼,模糊晕厥中看到一张熟悉刻心的男人颜。 是程晏生。 难道她死了,做鬼了,他都不肯放过她吗? 温年心里产生剧烈的悲拗。 他身子往下沉,沉到她下边的位置,一只手拽住温年胳膊。 温年一度以为她已经入了阴曹地府。 拼命挣扎,可实际上她根本发不出半丝力气。 任由对方将她拉上岸。 程晏生浑身湿透,从头到脚挂着水渍,他费劲了力气,才将温年拽上来,女人奄奄一息,脸色呈现灰青。 下水短短不过两分钟。 宋心慈吓得哭出声来,跪在地上:“年年,你这是干什么……” 她没敢去触碰温年。 “温年,醒醒。” 程晏生照着医学姿势,给她做人工呼吸。 男性宽厚的手掌拍在脸上,力道并不重,准确来说,温年是被他拍醒的,眼睛让水浸得发肿。 浑身无力,冷得牙齿都在打颤。 在海港城,这个季节的河水冷到刺痛骨头。 “程……程晏生,你怎么会在这?” 身上的衣服成了温年最大的包袱,她欲要撑起身,却发现双手僵硬无力,浑身力气连一根胳膊都抬不起来。 程晏生没比她好几分。 一头乌黑短发湿了个遍,松松散散的耷拉着。 凌厉的眼神下,藏了几许狡黠:“温年,想死啊?” 他单膝蹲在她身侧,温年看得见从他嘴里冒出的热气。 她无力的勾动唇角,像是做着什么挣扎。 “晏生,你快把她抱回家吧!这样下去会冻坏的。” 宋心慈赌性大,还死性不改,但她对温年的母爱是真的,看着女儿这般痛苦,她打心眼里难受。 程晏生不是给她这个面子。 他是不想让温年痛快的死在这。 嘴角沉压,伸出的手指带着薄凉,窜到温年后腰上,轻易抱起:“抱紧点,别待会摔了,我可不会再管你。” 身体悬空,她本能的收紧力道。 那是发自内心的恐惧。 温年也是临死过一次,才明白,人怕的不是死亡,而是在要死没死成后的惊恐。 鼻腔火辣,喉咙被河水封堵得发僵。 程晏生抱着她进门。 唇角嘲讽一勾:“温年,我说过不会让你轻易去死,别总是想着死,你要是死了,你大哥温重堇可怎么办?” 第25章 罪孽 浑身紧绷,那种强烈的压迫感。 温年一瞬间,热泪盈眶。 可身体的僵硬程度,又令她无法活动肢体,只能任由着男人抱住她,这个男人身体有温度,心是冰凉的。 她像是忽然意识到什么。 眼睛瞪大,震惊与骇然同在:“大哥这些年生意一直不景气,还被人下绊子,是不是你做的手脚?” 程晏生有这个心机。 更有这个能力。 海港半边天那不是白叫的。 温年声音轻,跟在后边的宋心慈根本听不到。 在上楼梯时,程晏生脚步顿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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