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对这种佯装深情的男人恶心的紧,刚从其他女人床上下来,以为洗个澡换上一身干净衣服,就可以拿着一颗浑浊的真心转身向她求爱了,真是晦气的要命。 当初和他交往可是说好了井水不犯河水,他当初可是痛快地答应了,林梦都怀疑他是不是表演型人格,对于戏剧性的表演信手拈来,又将以自我为中心的特质发挥得淋漓尽致。 她将手机扔在沙发角落,去卫生间洗手,手机里有脏东西,碰了手机后仿佛手也变脏了,需要洗上好几遍才能干净。 林梦粗暴地关了水龙头,跑到客厅拿起手机将骆嘉凡的微信删除,并将“添加我的方式”一一关闭,她甚至想重新换个微信和手机,但这肯定行不通。 玄关处的垃圾桶里堆满了纸巾,都是她用来擦手的,她曾经尝试用帕子擦手,可过不了心里那关,总觉得会给手上留下点什么。 她提着垃圾袋下楼,不曾想听见果果的叫声。 本不想多管闲事,但念着姚楠的好,便想插手管管这小孩的事。 摁了门铃等着屋里的人开门,可屋里人没反应,她又摁了一次,想着再不开门就离开。 门打开,姚野有点不耐烦,若不是拿药回来的路上,又被好几个人追问有对象了什么时候喝喜酒之类的问题,他也不至于这样,滑稽的八卦说者无意但他这个听者只觉得厌烦。 “干嘛,又有事?”姚野问。 林梦正准备回答,余光瞥到客厅垃圾桶的药,好几包未开封的蓝色袋装颗粒和写着字的白纸包。她的心使劲颤抖了一下,这不就是赤裸裸地嫌弃她,觉得她的手不干净,碰了的药也跟着不干净。 她还没来得及质问,便被果果抱住了。 “姐姐救我,舅舅不给我买牛肉干,还拿晾衣架打我。” 姚野伸手拽果果的肩膀:“你在外面胡说八道,不该挨揍吗?” 果果抱得更紧:“本来就是,你和姐姐睡在一张床上,小新爸爸和小新妈妈就是这样做的。” 林梦忽然有种大难临头的感觉,这舅甥的对话她大致捋清了,小孩儿嘴不严实在外胡说,姚野做为当事人教训谣言传播者,也算情有可原。 但她被姚野无缘无故地嫌弃,心里很不爽:“这不应该是我们大人的错吗?他一个小孩子你指望他是个大明白?你最多批评他,不能揍他。”说完,牵着果果的手回屋,也不管身后那脸色极难看的人现作何感受。 “果哥,你给我回来。”。姚野声音带着一丝怒意。 果果朝他扮了个鬼脸,美滋滋地与林梦进了屋。 林梦听见楼下传来的关门声,这样摔门怕不是想重新换个新的,她让果果坐到沙发:“你舅舅打你哪里了?疼不疼?” 果果笑嘻嘻地说:“还没开始打呢,他就是吓唬我,从没打过我。” 林梦捏捏他的圆脸:“你这个小人精,以后可不许出去乱讲了,知道吗?” 果果点头答应,很喜欢林梦给他准备的小饼干和《汪汪队立大功》,回家时还嚷着以后还要来这里玩,林梦说随时欢迎。 送走果果,她到阳台打电话叫外送:“你好,李记私房菜吗?我想要一份水煮鱼外加一个鱼香肉丝,一小份米饭,米饭别太硬,谢谢。” 青山的人爱吃鱼,林梦虽是土生土长的华兰人,但她喜欢鱼肉,尤其爱糖醋鱼。 外送按时到达后,外送员让她给个五星好评,她爽快地答应了。 酸甜口味的鱼香肉丝、麻辣爽口的青花椒水煮鱼,让她胃口大开,上午胃一直难受,临近午饭时间又犯了馋瘾,这顿饭她吃得很开心。 饭后坐在阳台上休息,她将书本打开放在脸上,以此来遮挡耀眼的阳光。 她抬手去够旁边玻璃桌上的杯子,却不小心将杯子推下了桌,清脆的声音响起,她赶忙起身查看,玻璃杯碎得四分五裂,碎片在阳光下折射出五彩的光。 此刻身在暖春里,她的手仍是冰凉的,心里很沉闷,总觉得有一口气堵着,连深呼吸都缓解不了。 倒不是因为果果在外胡说,市井小巷,每天都会有新鲜事发生,明日大家嗑着瓜子闲聊的事又会变成其他。 是因为姚野,她不懂为什么会被他无理由地讨厌,也不知道究竟哪一步做错了? 往日这个时间,她都会午睡,可今天她一点倦意都没有,这个东西哽在她的心坎上,必须去找那人问清楚,为何对她有如此大的偏见。 她没有直接去敲二楼的门,怕打扰人家午休。心里虽十分迫切但该有的礼节是不会少的。 烛火店里多了个纸扎小马和花圈,周大爷手艺好,卖的东西价格低,又能写得一手好字,附近有人办丧事,都来他这里买香烛纸,特别是中元之期,大爷每天要写上好几百个袱包。 “一把香,两根烛和剩下的,一共十五块。”周大爷将东西放进黑色塑料袋里,再递给顾客。 林梦发现店里的香烛味道比旁边过道里浓一点,看着周大爷把钱放进抽屉,问:“大爷,您没贴微信二维码吗?这样更方便快捷点。” “我用的老年机,弄不来这些高科技的东西。”周大爷说。 林梦本想说可以帮忙,但话到嘴边又咽下了,老人已经习惯了收现金,微信收款虽快捷简单,但对年过半百的他们来说是麻烦的。 她坐在货架旁的小木椅上,一旁的周大爷将花圈骨架放在桌上,拿了白纸和浆糊,给骨架贴上一层纸,再将纸花沾上去。 “大爷,我可以帮您做吗?”林梦来了兴趣,起身问道。 “当然行,怕就怕你们年轻人忌讳,不愿碰这些东西。” 周大爷拿出好几袋纸花,有蓝色、黄色、绿色、白色、玫瑰色,他左手拿花裹在右手食指上,给外层花心处沾一点浆糊,再把纸花摁在花圈上面。 林梦看一次就学会了,这种细致简单的工作她做得很熟练,这个花圈需要做出一个五角星的图案,她在那里纠结黄色还是蓝色,一时拿不定主意。 姚野午休结束,下楼回店里上班,从货架空隙处瞧见林梦正拿着两种颜色的纸花发呆,暗想她这选择困难症真是不分场合,也不怕耽误别人的生意。 车库在烛火店的左侧,他的自行车放在那里。 他穿着白色运动外套和黑色裤子,从烛火店外路过,刹那间挡住了照进店里的阳光。 林梦瞅着手里纸花上面的阳光突然隐去,又重新出现,一抬头便望到姚野的背影和后脑勺。
第6章 Chapter6:误解 林梦放下纸花,跟了上去,等姚野取出自行车,双手张开拦住了他:“你等等,我有话问你。” 姚野单手扶着车:“又想让人误会咱俩的关系?我可没时间陪你玩这种无聊的游戏。” 林梦放下手欲说话,却被人打断。 “你能不能别缠着他,看不出阿野很讨厌你吗?瞧你的穿衣打扮也不缺男人吧,就这么喜欢抢别人喜欢的人。”陈月儿走近,将手搭在自行车的把手上,说的话恶意讥讽味十足,“阿野,我也要去酒馆,你带我一起吧,好不好啦?” 姚野抬脚坐在自行车车座上,双手掌着车头:“上来吧。” 陈月儿眼睛弯弯欢喜地上车,还不忘用得意的表情向林梦示威:“走啦,再见啊,林小姐。” 林梦看着自行车像风似的朝巷子外驶去,而后座的人还用手抱住前面人的腰,裙里的两条腿慢晃着,真真是好生登对。 “姑娘,不好生阿野气的,阿野和月儿是同学,月儿父母是阿野爸爸手下的工人,她父亲去世后阿野爸爸一直帮衬着他们家,关系自然好些。”周大爷说。 “大爷,才不要管他们,”林梦拿起蓝色的纸花,“我继续帮您做这个。” 姚野骑车出了巷子,又突然停下,将陈月儿的手从腰上拿下来:“你自己打车过去,费用算我的。” 陈月儿不干,欲再次去抱他的腰。 “我不说第二遍,别耽误功夫。”姚野继续冷冷地说。 下车后的陈月儿,嘴上一直骂骂咧咧,姚野骑车消失在转角处,她还在骂他臭直男。 …… 花圈的最后一个纸花沾上,林梦站起来伸伸懒腰,真是手疼脖子僵,腰酸背也疼。 她去屋里面的卫生间洗手,出来正看见果果放学回来。 果果手里拿着一根烤肠:“梦姐姐好。” 林梦替他取下书包:“果果,走,姐姐带你去买零食。” 一大一小手拉手,出了烛火店,在青砖路上走着。 “果果,你舅舅最近有没有跟你提起过梦姐姐?”林梦问。 “没有啊,但舅舅跟妈妈说姐姐是来历不明的人,下次不要把房子给你住了。”果果踢着小石头,一脸天真地说。 原来如此,林梦仔细想来,姚野把她当成男人藏在这里的小三了,愚蠢的偏见,但凡有张好脸花钱阔气又与人客气,就是见不得光的物件了? 林梦送果果回屋后,急冲冲地去卫生间洗了个澡,往日洗澡都是最放松的时候,今天她只觉得烦躁,甚至决定换一种沐浴露,这该死的泡沫太难洗了。 她在衣柜里挑着衣服,选了一件最贵的大衣,姚野这狗男人居然那样看她,嫌她是花脏钱的人,那她就去他的店里花钱买他的服务,看他能恶心到什么程度。 她穿上红色缎面高跟鞋,拿着白色3D刺绣迷你手袋,走进了“青山诗语”。 “你好,来一杯大都会。”林梦坐在吧台前说道。 店员应声后,林梦要求让老板亲自调,她可以加钱。 左右为难的店员不得不将这事告诉姚野,姚野正和一桌客人在聊天,旁边还坐着陈月儿。 姚野让店员去忙其他的,又望了一眼吧台,林梦正用手撑着下巴在玩手机。他收回视线,含笑对客人说声抱歉后,起身向吧台走去。 林梦看见姚野过来,便一脸无辜地看他,但眼底却带着十足的得意。 “原来只有花钱,才能让姚老板好脸相待呀。”林梦话里带着劲劲儿的小坏,也不管旁人听了作何感受。 “我做的就是服务业,当然以顾客为上帝。”姚野话里带着恰到好的客气。 林梦打开手机相机,语调轻快:“姚老板,不介意我拍两张吧。” 姚野不抬头只专心调酒:“你随意。” 林梦拍了两张照片,假装欣赏的样子,却是在想姚野可真行,像团棉花,不管怎么搓揉,一点变化都没有,让人心生挫败不能过瘾。 带着清新橘调的粉色鸡尾酒能让人联想到夏日假期里,穿着波西米亚长裙的少女躺在沙滩椅上,慵懒地把玩编好的发。 林梦将鬓边的发撩到耳后别着,尝了一口酒,脸色微变:“姚老板,我觉得吧,青柠汁好像多加了一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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