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阳也彻底成了陆清欢的死忠粉,时长给她送家里寄来的特产。 两人关系因此熟络了不少。 “偶像!你猜我刚才发现了什么?”周阳悄悄摸进办公室,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说道。 “什么?”陆清欢也被勾起了几分好奇。 “沈芙云不知道在吃什么药,神神秘秘的,还特地避着人,我看得清清楚楚的,药瓶上什么都没写,你说她是不是真的有什么精神疾病?” 被无缘无故辞退一次后,周阳彻底和沈芙云结了梁子,在组里最看不惯的人就是她。 “万一是维生素呢?”陆清欢不动声色记下了她说的。 周阳摇头,“维生素我基本都吃过,一看就不是,而且谁吃维生素还要跑外面躲着人?” 这么一听也确实有点道理。 趁着中午人都不在,陆清欢在沈芙云工位上翻找了一番,在最里面的夹层找到了周阳所说的药瓶。 里面的药所剩不多,陆清欢只敢倒了一颗出来,小心翼翼地用塑料盒装着。 让司机把自己带到庄园,陆清欢一路急走着进去,找到付天明。 “让你分析药品的成分需要什么设备?”她开门见山问道。 付天明猜出她很着急,想了想道:“质谱仪。” 陆清欢点头,“我这就让人给你找个实验室,你先看看这个药的成分,还有功效。” 付天明拿着药片看了看,“从哪来的?” “我从沈芙云那找到的。” 付天明饶有兴致,“偷来的?” “不然你以为她会主动给我?” “稀罕,我以为你陆大小姐一直都是个正人君子呢。” 说了两句后,付天明就被陆清欢安排的人带走了。 到底是搞科研出身的,小半天时间付天明就回来了,手里还带着分析报告,正经的样子让陆清欢都有些紧张。 “这药的成分很复杂,根据我的初步推断,又是暗夜研发的。” “里面有一定剂量的致幻剂,会导致人神经始终处于兴奋状态。还有止痛成分和修复因子。” 总的来说,是禁药。 “沈芙云在悄悄吃这个药。”陆清欢微微有些惊讶。 “这药效很猛,服用最多两年,人就油尽灯枯了。” 透支生命进行最后一场狂欢。付天明如是评价。 “停药会怎样?” 付天明神秘一笑,“当一个人轻而易举就能获得精神愉悦的时候,你认为她的大脑还能戒掉这个东西吗?” 沈芙云这辈子都不能离开药了。单从成分分析上付天明就敢如此断定。 “脸部神经敏感,顾安宁却进行了一场如此成功的换脸手术,而且在三个月内完全恢复,这药怕是起到了相当大的作用。”付天明靠在沙发上,神色玩味。 “我很想知道,和撒旦做交易,顾安宁付出了什么代价。” 陆清欢把检验报告还给他,“收好了。” “没有查到暗夜的线索之前,不能轻举妄动。” “你还指望一网打尽?”付天明听到了个天大的笑话一样,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陆清欢却很认真,“他们动作越大,我越高兴。” “只有疯子才能吸引疯子。”她垂眸勾出一道冰冷的弧度。 从师父死的那一刻,她就已经疯了。 暗夜摧毁了她的世界,终将得到惩罚。 “这份检验报告不要告诉任何人。” 冷声扔下了一句话,陆清欢起身,走得干脆利落。 付天明撑着下巴看着她孤寂的背影,眼中的玩味更浓。 “又是个疯子啊。”
第229章 千刀万剐也不为过 做了项目负责人之后,陆清欢就过上了点卯上班的苦日子,还要时常面对沈芙云的冷嘲热讽,身心俱疲。 周末成了难得耳根子清静的机会。 薄行恹和她对着干似的,偏要把她一早拉起来。 “琼斯医生是特地从D国请来的,专攻基因病,时间很难约。” 方炎找人约了很久才请来琼斯医生。 “没必要了吧,现在不是都好好的。”陆清欢倒在沙发上,打了个哈欠。 “还是得去看看,谁知道付天明给你用的药有没有副作用?下次我得找人分析一下成分去。”陆栖北凑过来,十分赞同地连连点头。 他说什么也要跟着一起,美其名曰是照顾陆清欢,眼神却一直警惕地落在薄行恹身上,防备之心尽写在脸上。 科室外面早就围满了人,可见琼斯医生的威望,业界泰斗不是浪得虚名。 还是陆栖北找来院长,才清出一条路。 “你好,薄。”琼斯医生起身,笑着和薄行恹握手。 “你好。” “陆的状况我已经听说了,我也从没见过这样的症状。”他们进来时,琼斯医生正在看陆清欢的体检单,即使研究了这么多年,他也觉得不可思议。 院长十分为难地看了一眼陆清欢,不知道该不该说,“这……” “既然是来看病的,如实告诉琼斯医生就好。”这也不是什么秘密,陆清欢也觉得没必要藏着掖着。 院长没了顾虑,将陆清欢经历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琼斯医生。 就看他表情凝重,问陆清欢:“是一个叫做暗夜的组织?” 陆清欢与薄行恹对视一眼,看出对方眼中的惊讶。 他竟然也知道暗夜! 琼斯笑了笑,“你们好像很惊讶。” “我也是偶然得知这个组织的,十多年前他们曾邀请过我加入他们的研究。” 他耸耸肩,碧蓝的眼中闪过遗憾。 “他们的条件很诱人。作为研究者,他们也有最顶尖的资源,不过很可惜,我不认为基因武器可以应用到人类身上。” 重新拿起体检报告,琼斯惊得微微张嘴,“难道已经发展到了这个地步!” 他微微摇头,“简直是个奇迹,他们真的做到了。” 陆清欢苦笑一声,当这一切发生到自己身上,没人会觉得是神迹。 这是一场灾难。 “我的身体状况已经完全超乎预料。”陆清欢指了指手心那道疤痕,“痛感微弱,愈合极快。” “甚至我现在离不开暗夜研发的药。” 她神色平静,只单纯向琼斯吐露心声。 而他像是感受到了陆清欢内心的悲痛一样,语气愈加和缓,哄孩子一样哄她。 “不必担心,陆,我会找到解决办法的。”琼斯满是皱纹的手搭在陆清欢身上,却没让她生出些许放心。 陆清欢其实早就不在意了。 陆栖北急吼吼问道:“还是直接切入正题吧,先查出问题才能对症下药吧!” 琼斯没有生气,听了之后也只是点点头。 “如果可以的话,你们能把抑制针给我带过来研究一下吗?” 采集了陆清欢身上的样本后,琼斯试探地问道。 “当然。”陆清欢欣然答应。 一周后,琼斯的助理打电话通知他们取基因检测结果。 “五哥,也没必要这样吧?”看着紧张得坐立不安的陆栖北,陆清欢的心情也被带得有些紧张了。 陆栖北‘啧’了一声,“那天回来之后我就打听了一下,琼斯已经是这方面最顶尖的医生。” 他看着陆清欢的眼神中也不自觉带了几分小心。 生怕刺激到陆清欢一样。 陆清欢带上头盔,避开了陆栖北的眼神,“五哥你再这样看着我我就让三哥陪着我去了。” 她从没觉得自己和人不一样,反倒是周围人都小心翼翼的样子时刻提醒着她曾经发生了什么。 陆栖北嘿嘿一笑,拍了拍小电驴的后座,“不愧是我陆栖北的妹妹!” 风驰电掣着到了医院,薄行恹依靠在车门上,指尖夹着一支烟,看到陆清欢来了,转身掐灭,往嘴里扔了颗口香糖。 “愁什么呢?我妹妹福大命大,别板着一张死人脸,身上一股烟味要熏死人了!”陆栖北故作冷脸教训薄行恹。 薄行恹轻哂,也知道陆栖北是想让陆清欢放宽心,“五哥教训的是。” 琼斯就在院长办公室等着,两人相谈甚欢,看到他们主动站起身。 他一脸难为情,很不好意思面对陆清欢的样子,“陆,你的检测报告已经出来了。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我仍然要告诉你。” “在我采集到的样本里,你百分之八十的基因已经变异,并且是我从没见的序列,剩下的部分目前来看还没有变异的趋向,但我无法保证后续会如何变化。” 这个答案在陆清欢的预料之中。 她并不觉得意外。 反倒是陆栖北也表现得极其安静,盯着电脑上的检测报告半天没说话。 没人料到会这么严重。 “很抱歉告诉你这个消息,”琼斯斟酌了一下语言,他的Z国话说得本就磕磕巴巴,一有顾虑后还结巴起来了,“我在国内还有工作没处理完。请你稍等一段时间,我还会回来。” 陆清欢点头,还反过来安慰琼斯,“你无需对我感到抱歉,是你帮了我们。” 陆栖北面部紧绷着,嘴巴张了张却没发出声音。 薄行恹伸手过来,握着陆清欢的手,和琼斯约定好了时间。 面对这个难得一见的研究对象,琼斯展现出了极大的兴趣。 “这些神经病,就是千刀万剐也不为过。”走出医院,陆栖北才出声,骂了一句。 此时此刻,他感觉更多的还是无力。 从知道陆清欢身体出了变故到那些冰冷的数字摆在眼前,海水一般的无力感漫过陆栖北,几乎将他淹没。 陆清欢回头,发现最冷静的居然是自己这个当事人。 陆栖北着急到了忽略她始终和薄行恹牵着的手,站在外面来回踱步。 “生死有命,五哥,你刚都说了,我福大命大,不会英年早逝的。”陆清欢自嘲道。 她忽然想起师父。 原来他当年也是这样,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发生这些变化。 却无力改变,只能被动接受。
第230章 打包带走 “待会儿见了爸妈千万不要穿帮了,别让他们跟着咱们一起担心。”到了门口,陆清欢还特地抓着陆栖北叮嘱。 让几个哥哥知道陆清欢就已经够头疼了。 她简直不敢想要全家都知道是个什么后果。 陆栖北一拍胸脯,“四哥的嘴你就放心吧,保证瞒得严严实实的。” 陆清欢这才放心推门进去,抬眼一看才发现除了陆栖东之外竟然都在。 这可是不多见的场景。 “怎么都坐着,今天要聚餐?”陆清欢换了鞋走进去。 走近才发现个个都冷着脸。 连季芍这么温柔的人都面色铁青。 “老四,你也知道吧?就瞒着我和你妈不说?”陆行止眼神锐利,看得陆栖北心虚得低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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