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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人抓起来的，应该是她啊！ “我现在就去跟他们商量一下，让我过去当人质，把五哥放回来。” 陆栖南把陆清欢拽回来，“我的姑奶奶都这个时候了，你就别跟着添乱了。” “知道你也担心老五，可是换成咱们家任何一个人过去我们都很难过。” 本以为当时说陆栖妄更能抗揍只是说个玩笑，谁料到现在竟成了真。 陆家的气氛一时间陷入低迷。 陆清欢不管不顾，还是把沈芙云叫了过来。 发生这样的事情，沈芙云应当给个解释。 “怎么了？今天不是苏见泽和暗夜接头的日子，你们一个个都坐在家里发呆是怎么回事？” “不打算追查下去了？” 沈芙云进门还是一脸笑意，看到陆清欢她们的脸色就隐约察觉不对。 “你故意告诉我们假的消息，就是为了引君入瓮，你是在帮着暗夜对付我们吧？” 陆清欢现在确实很后悔。 她后悔的是自己怎么会相信沈芙云的鬼话。 沈芙云扶额，还有一些不知所措，“你们说的什么？我怎么听不懂？怎么又变成我骗你们了，我说的每句话都是事实，都是从苏梧那里听来的。” 苏梧早就看苏见泽不顺眼了，所以才会回家之后什么都说。 沈芙云是万万没想到苏武嘴里说出来的居然还有假话。 “暗夜的规矩很严，不属于我们的任务是不能互相透底的。” 那天沈芙云也说了，自己新得的这个消息并不来自于组织。 那难道是苏梧要害沈芙云？ “你们一个个也都别用那种眼神看过，我可以对天发誓，我不是故意要给你们假消息。” 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沈芙云也是拼了，好说的还说季芍总算愿意信她。 她拉着季芍解释了许多，希望能得到季芍的原谅。 可是到最后，季芍也只是轻轻摇头。 儿子被人绑架，谁还有心情纠结这些？ “芙云，我们这边很乱，你先回去，等栖妄回来之后再来。” 说完季芍把沈芙云一把推出了门。 “接到暗夜发来的邮件了。” 这么久了，暗夜还是那种老套路。 邮件最开始是一段冷嘲热讽的话，大概就是讽刺陆清欢没能力，害了身边的人。 那些话就像是一把把刀子，把陆清欢的心脏扎得鲜血淋漓。 到了最后几句话，暗夜才开始讲正事。 他们唯一的要求就是让陆清欢亲自赴约。 前往他们指定的地点。 和陆清欢先前所说的一换一一模一样。 这次季芍是说什么都不让陆清欢走了。 “你五哥就是信了暗夜那帮畜生的话，现在被他们攥在手里，清清，不管怎么说你也不能去了。”季芍苦口婆心地劝道。 陆栖北也跟着点头，“就是啊，现在有军方协助咱们调查，早晚都会找到陆栖妄被他们关在哪里。” 陆清欢十分无奈。 她觉得陆栖北和季芍还是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 “因为沈芙云传来了错误的消息，咱们中了暗夜的季，所以才会被抓住那么多人。” 大概因为暗夜这段时间都太安静了，以至于他们都忘了暗夜是个什么样的组织。 “就连几岁的孩子，他们的人先下手，你们觉得要是单靠军方的力量，找到五哥之后他会是什么样子？” 暗夜手里握着一个最大的杀气。 ‘失控’，这款目前还没有任何解药的毒药。 可以轻而易举摧毁一个人的内心防线。 陆清欢最担心的就是他们也给陆栖妄注射‘失控’。 任凭陆清欢把嘴都说破皮了，他们还是不同意。 无奈之下，陆清欢只好默默记下来暗夜发来的地址，置身前往虎狼窝。 这个决定陆清欢谁也没告诉。 她做错的事情就要亲自弥补，陆清欢不想让陆栖妄为自己承担后果。 新约的地点倒是一个非常安静的小酒馆。 陆清欢打车过去都找了好一会儿。 店里灯光昏暗，没有什么人在。 一看到陆清欢进来等在门口的服务员立马迎了过来。 看到是陆清欢一个人后，他立马问道，“请问是陆小姐吗？” 陆清欢轻轻点头，服务员就带着她进了一个包间。 “刚才有位客人已经为您预约好了位置，这里的东西也都买过单了。” “祝您度过轻松愉快的一天。” 耳畔略微有些吵闹的声音消失，陆清欢这才有心情观察小酒馆。 这里虽然看上去人少了些，但处处都装的格外雅致。 要是放在安宁市，多少也会成为一个网红酒馆。 陆清欢拿起放在桌上的平板，页面显示正在通话中。 她试着喊了一声，“有人吗？” “陆清欢，你终于来了。” 陆清欢觉得声音有些熟悉。 很快她就想起来了，是主上。 这个声音陆清欢到死都不会忘记。 陆清欢盯着平板电脑，嘲讽地一笑，“真没想到身为暗夜的主上，你胆子居然这么小。” “跟我们斡旋了这么长时间，居然连露面的勇气都没有，也太怂了吧？” 电话那头的人并没有因为陆清欢这句话而破防，反而笑了一声。 “惜命有什么不好的，你五哥倒是勇敢了，不是落在我手里了？” “你找我来就是为了斗嘴的吗？” 陆清欢不是暗夜的人，也没必要惯着主上，十分直接的呛声。 “我给你两个选择。” “第一，放弃追查暗夜，回到安宁市过你们安安分分的日子。” 陆清欢冷着脸，“你明知道不可能。” 有师父这个深仇大恨，在陆清欢绝不可能和他和解！ “第二嘛，放弃你五哥的命，让我看看你有多冷血。” “我给你五分钟时间考虑，倒计时结束，必须给我一个答复，否则就别想再见到你哥了。” 陆清欢的身体微微僵住，“杀人违法。” 主上像是听见了格外好笑的笑话，“我杀的人还少吗？多杀这一个又何妨？”
第418章 都是身不由己 第 说完，那头再没了声音，陆清欢僵直身子坐着。 这个问题她不需要迟疑。 也没有迟疑的余地。 孰轻孰重她是分得清的。 但这么久的努力，难道真的要看着它付诸一炬吗？ 五分钟时间仿佛也只在弹指一挥之间。 “该给我一个答案了。” 如撒旦一般的声音再次响起，陆清欢始终低垂着眸子。 这是她有生以来最无助的时候。 陆清欢从未觉得做选择会这么难，声音梗在喉咙里，声带像是被人死死摁住，发不出任何声音。 “…啊呀呀，陆小姐不会是要哭了吧？我可最不愿意看到女孩子哭了。” 电话那头的人做出一副怜香惜玉的样子，“只可惜不在陆小姐身边，不然还可以帮你擦掉眼角的眼泪。”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还是说出你的答案。” “你究竟选哪个？” 他的声音如魔咒一般，在陆清欢耳边不断萦绕。 陆清欢格外艰难地吞咽口水，又迟疑了很久，在心里做了无数次思想准备，才说出早就预设好的答案。 “…我不可能放弃五哥。” 陆家一个都不能少。 面对和自己骨血相连的亲人，陆清欢无论如何也做不到像他说的那样冷血。 “意料之中，情理之外，陆小姐竟然真的舍得放弃自己积累了这么久的线索。” “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啊！”这话听在陆清欢耳里越发刺耳。 联系陆栖西将所有数据转交暗夜，他们还特地让人远程接管陆栖西的电脑，确保没留有备份。 这样的夸奖只会让人觉得恶心。 从酒馆出去，陆清欢一路上浑浑噩噩地回了酒店。 看到季芍的瞬间，陆清欢眼泪涌了出来，好几次连站都站不稳。 幸好其他人早有准备，暗暗接住了这个天降的机会。 陆栖北最先撕破颜面，将这番争斗放在明面上。 陆栖南不甘示弱，紧跟着宣布道。 然后就造成了这样的局面，谁也不肯放了谁。 “够了！”陆行止大喝一声，目光焦点，重新回到陆清欢身上。 “都这个时候了，就没必要逗清清开心了。” “说吧，到底是什么情况。” 气氛再次沉重，陆清欢耷拉着脑袋。 “都是因为我，暗夜才会想办法夺走咱们积累下来的证据……” 陆清欢音调无力的下垂。 她不是没有想过反抗。 可事实残忍又血腥。 “我没脸再回来面对大家，可我还要把这个结局告诉你们。我……” “我背叛了大家！” 终于将这句话艰难地从嗓子眼里挤出来，陆清欢惊诧地看着格外平静的人群。 没有预料中的谩骂，不理解，和指责。 “能平安回来就已经是很了不起的了。我们也知道你面临了多么艰难的抉择，换成任何人都没法给出更好的答案。”陆行止道。 暗夜的这一步棋走的太突然，以至于让他们事先准备的一切埋伏，联系的内应还有事后的搜寻显得没有任何意义。 “我们都知道这是你迫不得已的选择，清清，能把你五哥叫出来就已经很不错了。” 只要人还在，想重拾起那些数据就只是时间问题。 陆栖北一把揽着陆清欢的肩膀，“就是啊！况且你都这么想，我们才放心。” 陆清欢要是一个为了眼前的利益可以背信弃义的人，也不值得陆家人相信。 “我已经失去过一次家人，那个时候太无能为力，连最疼爱我的师傅都保护不好。” 从那时候开始，陆清欢就暗暗发誓，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的亲人。 时隔十余年，当这样的事情再次降临，陆清欢没有愧对当年的自己。 被释放的陆栖妄也很快归来，他的状态和几分钟前的陆清欢简直如出一辙。 满脸都写着愧疚。 “要不是我行差踏错，太大意了，也不会被暗夜控制……” 季芍笑着看向陆清欢，“这样的理由，刚才我们已经听过一遍了。” “在陆家，我们永远都是一家人，永远不用为了这些事情费心解释。” 那话一说出来，陆清欢鼻尖微微发酸，一滴眼泪啪啪一下掉下来。 家人的理解和支持才是她最重要的无价之宝。 薄行恹默默揽着陆清欢肩膀，将她的状态看在眼里。 “重新调查又要耗费人力物力，有很多过去我们掌握的证据都不会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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