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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外面看，巷子里十分拥堵，各处都停满了车，连过人都十分艰难的样子。 “看上去是有些年头了。”陆栖北蹲下身研究了一下看上去十分破旧的小电动车。 陆清欢拽了他一把，“出来的时候再慢慢研究。” 眼下还是忙正事要紧。 陆清欢已经很久没有来过这样的小巷子了，记忆中叶清河还没赚到钱的那些年，他就带着小拾住在这样的地方。 重新踏入，陆清欢还很是感慨，看这里的一些也都心生怀念。 最穷的那段时间，却是陆清欢最开心的时候。 老板娘所说的老人就住在巷子最深处就，看了眼门牌，陆清欢确定是这一户才敲门。 “进来吧。”门里很快就有人应声，得了回应陆清欢才推门进去。 年久失修的老门发出“吱呀”一声，陆清欢才得以看到门里的世界。 院子不大，但打扫的很干净，一个发丝银白的老太太坐在院子中，听到声音抬眼看向不速之客。 “你们来这干什么？”老太太面带疑惑，打量着两个年轻人。 陆清欢往前走了两步，“我们是来跟您打听一个人。您知不知道叶清河？” 听到陆清欢口中的名字，老人还愣了一瞬，“你说谁？” 陆清欢愣了一下，又重复问了一遍。 老太太站起身向陆清欢这边走了两步，不可置信地看她，“你是小拾？哎呦，都长这么高了，也就小时候回来过两回，这都多少年没见过你了。” 根据她的反应，陆清欢多少也发觉，她是把自己当成小拾了。 笑着摇了摇头，陆清欢赶紧扶着老太太又坐下，“奶奶，我不是小拾。我是也清河的徒弟，我叫陆清欢。” 老太太明显有些失望，往门口张望了一下，“清河之前还跟我说好了等小拾长大了就带回来呢，他是不是把我这个老邻居给忘了啊？” 陆清欢听了心里也很不是滋味。看来他们邻里之间关系还很不错，该怎么告诉她师父已经去世的消息？ 看老太太还对自己的身份抱有疑惑，陆清欢找出了自己之前和师父的合照给她看。 老太太这才打消了疑虑，看向陆清欢的眼神都多了些笑意。 “算了，是你师父让你回来的？是有什么事情吗？”老太太握着陆清欢的手问道。 陆清欢先按下了心中的酸涩，重整笑容看向老太太，“我来是为了查清一件事情。也是小拾让我回来的，她说在这里能找到答案。” “我想知道，我师父是独生子吗？他是不是还有一个弟弟？”陆清欢温声问道。 提到叶清河，老太太微微眯了眯眼睛，“你师父确实是有个弟弟，不过在很多年前就已经走丢啦，这么些年了也是一点音讯都没有。” 老太太轻轻摇头，“也不知道是死是活呢。” 陆清欢浑身一震，整个人都瞬间精神了，难道姜莱真是师父的亲弟弟？ “您还记得他长什么样子吗？”陆清欢忽然就很后悔，自己手上一张姜莱的照片都没有，想让老太太认人都不方便。 老太太犹豫着摇了摇头，“那孩子十来岁的时候就走丢了，到现在也过去二十多年了，长什么样子我还真给忘了。但是……” “但是什么？”陆清欢迫切地追问道。 老太太叹息了一声，“反正也不是什么秘密，就告诉你们吧。那孩子其实是个侏儒，一直到四岁的时候才查出来的，错过了治疗时间，他爸妈也是操碎了心呢。” 邻居的话让陆清欢十分肯定，她所说的人就是姜莱。 按捺下了心中的激动，陆清欢努力保持平静，和老太太道谢。 “你来问这个，是找到那个孩子了？”老太太试探地问道，她显然对于姜莱走失也十分遗憾，“要说起来，那孩子比清河还要聪明伶俐，就是不爱说话不活泼，成天坐在角落里，老是让人忽略了。” 陆清欢认真听着邻居对于叶清河的评价，不时点头附和。 “就是可惜了，出门的时候走丢了，清河爸妈可是伤心了好一阵子，为了找他，清河爸爸还差点摔断了腰。后来也是实在没办法了，毕竟清河年纪也不大，两个孩子总要顾着一个。” 说起当年的事情，老太太遗憾极了，满脸都写着无奈。 他们这些邻居都看在眼里，也帮忙找了，但那时候也没现在这么好的条件，曼城警察介入也无能为力。 陆清欢听着，心中疑云更甚。 看姜莱的反应，他不像是不知道家里人一直在找寻他的。难道姜莱是故意躲起来不让人找到的？陆清欢收敛了眼中的神色，准备回去之后问问。 老太太握紧了陆清欢的手，也很是激动的样子，“姑娘，要是你们找到了清风，你可一定要把他带回来，他爸妈临死之前都念叨着他呢。” 没能找回小儿子，一直都是叶清河父母心中的痛。 陆清欢被老太太诚恳的眼神盯得浑身都难受，她也不能即刻就给出一个确切的答复，只能搪塞地点点头，“您先别着急，我只是为了完成我师父的遗愿。我要是有消息了一定第一时间告诉您。” 话说完，陆清欢才察觉到自己说错了。果然，眼前的人怔愣了一下，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不可置信地看着陆清欢。 几十年过去了，早已经是物是人非，大概她也没想到，当年自己盯着长大的孩子如今早已经归于一捧黄土。 陆清欢在她眼中看到了极大的悲恸，似乎是对于叶清河，也似乎是在感慨世事无常。 她忽然起身，一言不发进了屋子，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到了陆清欢，她无措地回头看着陆栖北。 她好像是做错事了。 这老太太也年龄大了，万一因为这个受了刺激……陆清欢可得内疚一辈子了。 这样想着，陆清欢也站起来要走进去看看状况，老太太捧着一个小盒子从里面走了出来。
第477章 要杀了你 走到近处，陆清欢才看清那是一个小饼干盒子，少说也是二十年前的东西，看上去已经很有年代感了。 老太太还很是不舍地把东西递给陆清欢，“这是清河离开之前留给我的，他特地叮嘱我要好好珍藏。放在我这儿也没什么用了，你看看拿回去之后对找到清风有没有帮助。” 小铁皮子盒子沉甸甸的，陆清欢拿在手里更不知道该如何将事实告诉老太太，沉默了一会儿之后，陆清欢露出个笑容。 “谢谢您，等找到人之后，我一定第一时间把消息告诉您。” 从她家出去后，连陆栖北都不由得感慨，“他们邻里之间的关系还挺不错。” 陆清欢也随之点头，“可不是嘛，师父认识我之前他爸妈就过世了，都这么多年了，她还惦记着师父家的事情。” 足以见得当年这些人有多么亲切了。 可惜的是师父不能亲眼看到。 这盒子里的东西可能不值钱，但情谊足以价值万金。 坐在回去的车上，陆清欢才小心翼翼打开了盒子，里面的东西放得整整齐齐，一看就知道是用心整理过的。 压在最上面的是一个封面普通的笔记本，看上去是叶清河的风格。 再往下看，则是另一个笔记本，翻开后扉页工工整整写着一个名字，“叶清风”。 陆清欢稍愣了一下，并没继续看下去，而是查看起盒子里剩余的东西。 几个木雕的小人，还有一本已经翻烂的医术，一些零碎的孩子玩具，有木制小汽车和竹蜻蜓，看上去都是手工做的。 陆清欢眼眶微湿，轻轻摩挲着里面的东西，“这些都是师父亲手做的。” 叶清河手很巧，小拾小时候玩的玩具全都是他亲手制作，样样都饱含心意。陆清欢以前还好奇，师父怎么会这些东西，如今也是得到了答案。 原来很早之前，师父就会了，不是为了叶小拾，是为了叶清风。 陆栖北不忍心地看着盒子里的东西，欲言又止。 叶清河和叶清风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叶清风要害他？陆栖北都有些被绕晕了。 至少从这些东西看来，叶清河对叶清风是很好的。 陆清欢也是满肚子的疑问，也只能耐心等到回家再说。只有姜莱才知道其中缘由。 或许和他加入暗夜也有关系。陆清欢猜测。 飞机刚到安宁市，陆清欢连歇一歇的时间都没有，直奔军区。 章远看到她来已是见怪不怪，他还特地吩咐了门口站岗的，看到陆清欢来就就不用再登记了。 “听你大哥说，你这几天跑了很多地方？调查姜莱去了？”章远给陆清欢和陆栖北倒了水，眼中带着笑意。 陆清欢点点头，“是，去了蒙市还有曼城。找到了一些答案。” 章远目光落在她放在桌上的饼干盒上，面露诧异，“这都是上世纪的老物件了吧？难为你还能找到。” 连他家都找不到这样的老东西了。 陆清欢轻轻摇头，“这东西不是我找来的，是姜莱以前的邻居送的。” 至于再多的，陆清欢也说不清楚了。 “走吧，带你去看看姜莱。”章远穿上外套，喊他们一道去。 陆栖北格外安静，章远还对他微微侧目，“你小子，之前来了军区不是还吵着闹着要我带你打枪？什么时候也这么沉稳了？” 被忽然点到名，陆栖北一下站直了身子，他讪笑两声，“现在又不是小孩子了，之前那不是不懂事吗？” 况且他们现在是有正事在身上的，陆栖北也不是那么没分寸的人。 章远呵呵一笑，“这么喜欢这些东西，你应该来当兵，我看你也是个好苗子呢。” “我就是个不着调的人，家里人都这么说我，章远哥你就别逗我玩了。”陆栖北哪能听不出来章远这是在说客套话，也是立马拒绝道。 说着就走到了姜莱在的大楼，章远对着站岗的人点点头，他们打开门放陆清欢进去。 “我们就不进去了，我带你四哥去靶场看看，他小时候最爱看那个了。”章远拉着陆栖北离开，给了陆清欢单独和姜莱相处的机会。 进去之后，陆清欢才发现这里的一切都和上次来的时候不一样了。为了防止姜莱再次自杀，章远也是下了功夫的。 房子里除了医疗设备之外的东西全部撤走，空荡荡只剩下了一张床。 姜莱的手脚也被固定着，整个人捆成了一个大字，显得十分无助的样子。 陆清欢走过去坐在病床边，看着已经清醒的姜莱，心中情绪十分复杂。 “又是来看我笑话的？放心吧，这里安了那么多监控，还二十四小时有人轮值守门，我死不了。”姜莱冷笑着讽刺道。 陆清欢将铁盒子放在腿上，笑吟吟望着他，“我去了一趟曼城，见到你们之前的邻居奶奶了，她给了我这个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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