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不太可能。”那个时候,周怀生拒绝她拒绝得很彻底,并且也没有透露半分要出国的事,不然她也不会那么受伤了。 沈月却说,“我看未必,也可能,他是有别的苦衷。不过你们俩在一起,也算是挺圆满的了,不管怎么样,他也救过你啊。” 那段经历,即便过了那么多年,姜晚柠想起来还是会心有余悸,但周怀生的出现,的确像一束光,带她逃离了那片黑暗。 她心生感激,此刻便更不忍心眼睁睁看着周怀生陷入困境。 “你说,要是我去求宋衍,让他放过周怀生,可行吗?”姜晚柠突然说道,其实她一直觉得,宋衍有故意针对周怀生的成份在里面。 而这分“故意”,或多或少都有她的原因。 沈月有些惊讶地看着她,“柠柠,你跟宋衍,你们都分开这么久了,你这时候去找他,会不会太……而且宋衍他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了,万一他对你提出过分的要求……” “我不会答应的。”姜晚柠说道,那种“过分的要求”是什么意思,她当然清楚。 “我现在是周怀生的女朋友,再怎么样,也是有原则和底线的,我不会做对不起他的事。” “那你凭什么认为,宋衍会答应你?”沈月说道,“你觉得你在他心里,还会是特别的存在吗?他连徐知意被强迫都可以当作无事发生,你觉得他会因为你,放过周怀生?” 姜晚柠低下了头,“我知道很难,但是,我真的不忍心再看着周怀生受苦,我现在,一点忙都帮不上,我也很愧疚。所以,我想去试一试,小月,我也想为他,做一点事情。” 沈月还是有点担心,宋衍现在做事没有底线,她真的很担心姜晚柠会吃亏。 “可是柠柠,你想过没有,周怀生他,肯定也不会希望你去找宋衍的。你还是再想想吧,男人都有自尊心的。” 姜晚柠咬了咬唇,“可是,我不能看着周怀生家生意破产啊。” “有那么严重了吗?”沈月再次吃惊道。 姜晚柠实说道,“不仅国内被打压,国外的项目也出了大问题。” “但是你也要考虑清楚,我是觉得,你去了也是徒劳。” 第326章 你可以退出么 姜晚柠沉默了很久,她再次想到了多年前的那个夜晚,在她无比绝望的那一刻,是周怀生,拉住了她的手,把她从那群流氓手里救了出来。 不然,她可能都不会活到现在。 一个正值花季的女孩子,出了那样的事,以后的人生也就都毁了。 想到了这里,姜晚柠更加坚定了去找宋衍的信心。 姜晚柠站在宋氏大楼前,最后给自己做着心理建设。 其实她真的没有想过,有一天还能来到这里。 她深吸一口气,来到了前台,却被告知,宋衍此刻并不在公司。 “那他什么时候回来?” “这个我们也不清楚,宋总的行程,不会告知我们。” 前台说的这些,姜晚柠也就表示理解,“那我可以在这边等他一下吗?” “可以的,姜小姐。”前台带她去了旁边的沙发处,还给她倒了杯水。 姜晚柠谢过了她,便开始了漫长的等待。 她是没有想到,她这一等,就直接等到了下午。 不过她并没有放弃,为了那一线希望,为了能让周怀生好过一点,这一点困难又算得了什么。 不过她还是在临近傍晚的时候,等到了宋衍。 他从外面回来,高定的西装一丝不苟,很有商界精英的范儿,身后还跟着五六个下属。 他目不斜视地从她旁边走过,姜晚柠赶紧站起身追了上去。 “宋衍!”在他进电梯之前,她脱口而出地喊道。 宋衍的脚步顿了顿,姜晚柠察觉到不妥,马上改口,又叫了一声“宋总”。 “姜小姐有什么事?”他的语气很淡,像是例行公事一样的询问。 姜晚柠看了看他身边的下属,“我能跟你说几句话吗?” 宋衍顿了顿,“那楼上说。” 姜晚柠跟众人一起进了电梯。 原本还在讨论项目的众人都停了下来,电梯里似乎因为多了一个人,而变得鸦雀无声。 短暂的煎熬过后,姜晚柠跟着宋衍进了办公室。 宋衍的办公室,还是以前那间,里面的设施也都没有换,姜晚柠曾经来过很多次,对这里也很熟悉了。 只不过,如今已是物是人非。 “找我什么事?”宋衍看了看表,似乎不是太有时间。 姜晚柠也没有磨叽,直接说道,“周怀生在江城的生意,你能不能高抬贵手?” 宋衍的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讥讽,果然是为了周怀生。 否则她也根本不会踏进他的地盘。 “你希望我怎样高抬贵手?” 周怀生和宋衍在争的,是一家生物科技公司的核心技术合作。 研究成果已经出来了,目前急缺资金打开市场。 谁都看得出来,这是一块肥肉。 这家公司,周怀生一直在接触,原本都谈的差不多了,就等着签合同了,谁知道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宋氏出来插了一脚,说可以出更高的价钱合作。 生物科技公司当然就动摇了,毕竟在江城,谁不想跟宋氏合作呢?论资历论基础,宋氏远比周氏要强大许多。 周怀生本来希望用这项合作,重新进入江城市场,可目前的情况看来,对周氏非常不利。 其实他也完全可以退出,不跟宋衍争,前期投入的损失,生物公司也会给出赔偿。但他没有,而是选择了硬刚,这其中,也是有姜晚柠的因素在里面。 失去了这次的绝好机会,以后再想打进江城市场,可能就不那么容易了。 他也是不想让姜晚柠等太久。 姜晚柠咬了咬唇,艰难地开口,“你可以退出么?” 第327章 为了周怀生 她也知道这样要求有些说不过去,但她还是开口了,因为只有这样,周怀生才不至于太过艰难。 宋衍勾着唇笑了,片刻,他抬眸望向姜晚柠,缓缓吐出三个字,“凭什么?” “这单生意做不做,对于宋氏来说,应该不算什么,可对于周家来说,却是至关重要的,它关系着周氏能不能在江城站稳脚跟。” 这些话姜晚柠点到即止,连她都知道的事情,宋衍可能不知道吗?不可能的。 “周怀生能不能在江城站稳,需要宋氏做出牺牲来成全?姜小姐,就算你是他的恋人,也不能这样强人所难吧?”宋衍的神色重新恢复冷淡,让人丝毫看不见眼底的情绪。 “这件事,你真的会为难吗?”姜晚柠看着他,那眼神分明在说,他在骗人。 宋衍站起身来,“就算我不为难,甚至放过他也只是一件小事,但是你告诉我,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就凭你几句话吗?还是你觉得,经过了这么多事,我还依旧放不下你,会对你的要求言听计从?” “我没这么觉得。”姜晚柠赶紧否认。 “那你跑来我这里发号施令?” 姜晚柠被怼得无话可说。 按道理说,这个结果,她应该走了,但她就是倔强地站在那里没有动。 “或者,可以用条件交换。”最后,她小声说。 宋衍的眼神暗了暗,然后,肆无忌惮地将她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 姜晚柠立刻后退了一步,“潜规则除外。” 宋衍收回目光,轻轻哼了一声,“那你还有什么能够拿来做交换的?” 淡淡的语气带着一丝轻蔑,不过姜晚柠绞尽了脑汁,也确实是没想出来自己有哪些值得利用的筹码。 “想不出来就回去吧,我还有个会,没那么多时间耗在这里。”宋衍走回办公桌,拿了份文件就去了会议室。 一个小时的会议结束,宋衍从会议室出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他揉着眉心,打算今天早点回去了。 他推开办公室的门,看见沙发上坐着的人时,不觉愣了一下。 姜晚柠居然还在这里。 “你是打算在我办公室过夜吗?”他拿着文件走进去,也没给她留半分情面,“这可不行,会影响我名誉。” 姜晚柠独自在这里呆了一个小时,也想明白了,宋衍现在,应该不会再对她有那种想法。 一来他有洁癖,她现在是别人的女朋友,他没必要,也不可能还惦记。 二来他身边那么多女人,可供的选择也很多,自己也绝非那样独一无二。 所以她的胆子就大了起来,“还没谈完条件,谈完了我会走的。” 宋衍真是有点无奈,她为了周怀生,还真是肯放下身段,委曲求全。 他从来,都不曾有过这种待遇。 前一秒钟,他分明是有些难过的,但后一秒,就收回了所有思绪。 “条件你随便提,毕竟我也不知道你需要什么。只要不是太过分的,我都会答应。”姜晚柠想了想说。 “为了周怀生,当真什么都肯做?”他看向她,声音泛着冷意。 “除了潜规则,其他的都可以。” “你也不必总跟我强调这个,你这种女人,一抓一大把,我对你,早就腻了。” 两人这番对话,也不知道是谁在羞辱谁。 最后,宋衍说,“邱山请了一个月的婚假,总裁办少位秘书,这个空缺你来顶上。” 姜晚柠就说今天怎么没见到邱山,原来是结婚去了。 “可以,不过我琴室这个月有课,可能不好推掉,会影响声誉。”她斟酌着说道,说完也觉得自己事太多了。 宋衍提出这个条件,其实已经很仁慈了,她还是挺感激的,他没有太过为难她。 可她却还在这里挑三拣四,是不是有点不知好歹? 不过她自己想了那么多,宋衍却懒得跟她计较,他皱了皱眉说,“回头把你的课表给我一份,有课的时候放你假。明天开始上班,早点过来熟悉你的工作。” 姜晚柠回去的时候,就把这件事跟沈月说了,并叮嘱她不要告诉周怀生。 沈月吃惊得半天说不出话来,她总觉得,姜晚柠这么去给宋衍当秘书,早晚得出事。 可是姜晚柠为了帮周怀生,就非要这么一意孤行。 姜晚柠没有正式的入职手续,对外就称作是临时接替邱山工作的助理。 但宋氏的很多老员工都知道她跟自家总裁以前的关系,大家心照不宣,也都三缄其口,毕竟现在的宋总,心狠手辣的,谁知道后果会怎么样。 姜晚柠入职后的三天,都在熟悉工作流程,连宋衍的面都没见着,不过她觉得这样挺好的,至少不用有太大压力。 但在熟悉完所有的工作项目之后,她才知道,原来邱秘书负责的,不仅仅只是协助总裁工作,还有许多总裁私生活上的事,也在他的工作范围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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