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阿婆不满地瞪了西美一眼:“你也不给他好脸色看就是帮了南南大忙了。” 西美一怔,讪讪地嗯了一声。 斯南知道了后,问:“阿舅,你能把股份买回来伐?我有两万多块,都给你。” “要买回21%的股份,要毛七百万洋钿,如果算上溢价,一千万也不一定买得回来。”北武放下手中的生产计划表,笑着回答。 斯南呆了呆:“那就算了吧,但他肯定不怀好意,舅妈我这么说你别生气。我就感觉他有阴谋,暗搓搓的搞这么多小动作。” “不生气,你说得对,”善让柔声道,“还有,你有永远不原谅他的权利,谁也没有让你算了过去了的权利。” “嗯,你记得跟她也这么说。”斯南下巴朝阁楼上戳了戳,现在回家她连姆妈两个字也不叫了。 但周致远似乎不这么想,他特意选了礼拜天再次登了顾家门,仍旧拎着大包小包的礼品。他到的时候,西美陪顾阿婆去了教堂,斯南还在亭子间里睡懒觉,斯江上班,赵佑宁在客堂间里替斯好讲解物理大题。两人都不认识周致远,上门的都是客,便招待他吃茶点。 “舅舅舅妈和虎头住在五原路,你要不要去那边招他们?”斯好挠了挠头,琢磨了一下亲戚关系,“大表哥?” “不要紧,我是来看望斯南的。”周致远笑着拿起电话机边上的一个相架,照片是斯江斯南景生阿大阿二阿三一帮子小鬼头在王开照相馆的合影,斯南一脸的不高兴。 “你认识斯南?”赵佑宁放下手中的笔,抬起头。 斯南被吵醒冲进客堂间的时候,赵佑宁又一拳狠狠击中了周致远的鼻子,一手的血。上一次为了她打架,还是小时候在淮海路的老大昌咖啡馆。斯南甚至没留意周致远的模样,她扶着门框,看着佑宁扭曲甚至称得上狰狞的脸,毫无缘由地哭了。 —— “你打他干嘛,”斯南在宏业花园替佑宁手背上涂碘伏,“弄伤了手多补划算,影响你做实验,影响你弹钢琴。” “没事,就破了点皮,过两天就好了。” “就算没事,手沾到那个腻腥的人,也龌龊忒了呀,”斯南抬起头,眼睛里亮闪闪,“应该留给我打,你喊两声打得好就好了。” “那我还算个男人吗?”佑宁挑了挑眉,“你也没少打吧?” 斯南静静看着他,忽然揽住他的脖子把他扯了下来,狠狠地亲了上去。 “吾想咬侬一口。” 佑宁睁开眼,见她一脸挣扎不禁笑了,抬起胳膊送到她嘴边:“随便咬。” 斯南扯开他的衬衫,狠狠一口咬在他肩头。 “嘶——侬真的下得了口啊?”佑宁倒吸了口凉气,条件反射地绷紧了肌肉。 “放松呀,咬勿动了!” “轻点。” “勿来噻,因为吾太欢喜侬了。” “欢喜就要咬吾?” “嗯,欢喜到想切忒侬。(喜欢到想吃掉你)” 佑宁笑得胸膛肩膀震个不停。 衬衫扣子被一粒粒解开,斯南的手一路往下移:“这里硬梆梆,炖三个钟头,此地软乎乎,可以切片涮火锅或者像刺身一样生吃?让吾咬一口试试。” 沙发凹陷下去,情人间呢喃的细语夹杂着笑声。初秋的夜风从开着的落地窗漏进来,白色窗纱倏地鼓起,又倏地平息。 “我们做一次试试吧。” 陈斯南从佑宁胸口抬起头,拽住他的皮带,一脸坚定不移地提议道。
第458章 陈斯南的人生中第一次体会到真正的疼痛。不是摔疼,不是撞疼,不是跌打滚爬的那种疼,甚至连牙疼都比不上。 “不行,你再试试!”陈斯南一脸不屈,“我就不信邪了,再来。” 赵佑宁笑得险些撑不住自己。 “你还笑?!”斯南鼻子眼睛皱成一团。 “下次再试吧,等你真的准备好。” “我准备好了的呀,我真准备好了,”斯南吸了吸鼻子,“你是不是一点经验都没有啊?” “嗯。” “你好烦啊,你干嘛不搞得经验丰富点?现在就不会这么费事了,肯定哪儿不对——”斯南突然想起生理健康常识来,“你知道那里是哪里吗?你知道的吧?” 赵佑宁直起身子,扯过旁边的衬衫胡乱抹了把脸:“我还不至于这么纸上谈兵,别瞎想,我们这种情况因该也挺正常的——” “正常个屁啊,疼是正常的,但这怎么会正常呢?欸,我会不会是传说中的石女?”斯南将信将疑地坐起来,准备认真研究一番。 “册那!吾流血了!赵佑宁,你到底是长了个锄头还是钉耙啊!” 陈斯南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是九十年代第一个因为初体验失败进妇科急诊的女生,这夜急诊室值班的还是一位年轻的男医生。 “侬烦色了!”斯南大惊失色,“我说了不要来医院,你非要来,我不看,走了走了。” “医生眼里只有病人,没有男女,很多妇产科医生是男的,很多泌尿科的医生是女的,陈斯南,你是大学生好吗?” “我是女大学生!我眼里有男人女人,我不行!”斯南扒着走廊里的扶栏坚决不肯进。 值班医生出来叫了赵佑宁单独进去,五分钟后赵佑宁就出来了,非常严肃。 “医生说不排除黄体破裂的可能,会有生命危险,必须马上做B超。” 斯南傻眼了:“黄体?黄体是什么东西?” 两个人回到宏业花园已经将近三᭙ꪶ点半。 “咖啡切伐?” “嗯,要加奶,要加糖,四块方糖。”斯南恹恹地倒在沙发上缩成一团。 佑宁冲了咖啡,从冰箱里拿出光明中冰砖挖出两个大球,剥了一根香蕉,放了两块华夫饼干,想了想,又翻出一块瑞士巧克力。 “我起码损失了三只鸡,这点东西补得回吗?”斯南嘟哝着接过盘子,毫不客气地吃起来,吃了两大口冰砖才想起来问,“流血能吃冰的吗?” 佑宁一怔:“那还是我吃算了?” “休想,我的。”又吃了两口,斯南装作不经意地提起正事,“没想到还有YD痉挛这个病,是病吧?算是病吧?怎么会没药治的?我这算患上不治之症了啊。” 佑宁伸出手,捧住她的脸,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地端详。 斯南的脸渐渐红了,眼睫闪了闪,轻轻闭上了眼。 一根手指擦过她唇边。 “长白毛胡子了侬。”佑宁戏谑地笑道。 “喂!赵佑——” 虽迟必到的吻封住了她最后一个字,很温柔,很缱绻,很甜。 —— 弄堂里的锅碗瓢盆交响曲响起时,天还没大亮,赵佑宁睁开眼,就看见一个开了盖的塑料瓶在自己面前晃荡。 “再试试伐?医生开的这个虽然不算用,应该也有点用?”不屈不挠的陈斯南忽闪着大眼睛指了指双人实验的必要条件:“浪费了有点可惜。” “你笑什么笑啊!不许笑,认真点,浪漫都给你笑没了!”斯南倒在佑宁胸口挣扎着举高瓶子,“要翻了要翻了呀,放开放开,快点放开吾。欸?你是不是不想做了?” 佑宁夺过润滑剂的瓶子:“想当然是想的,但其实我也蛮疼的,阿拉过两几天再试。” “啊?你怎么也疼?这不科学吧?”斯南诧异之极。 佑宁揉了揉眉心:“真挺疼的,比足球踢到还疼。” 斯南沉默了几秒:“你没让医生给你看看?” “这——应该不用。” “让我看看。” “啊?” “我就看看,不怎么你,别怕。” 佑宁失笑:“——那,欢迎光临?” “不许笑。” 裤头“啪”地弹了回来,斯南往边上挪了挪,斟酌了一下词语:“有点难看。” 佑宁抬手遮住脸。 “不许笑!”斯南踢了他一脚,“我不会嫌弃你的。” “谢谢侬。” “多看看会不会就看惯了?”斯南抱住膝盖,“奇怪,我真的喜欢你的,真的想做的,怎么会紧张呢?” “可以试试一日三省吾身。”佑宁发出诚挚的邀请。 “要是我去问阿姐,你会不会觉得怪怪的?”斯南又突发奇想。 佑宁想了想:“应该还好——但如果你要和室友谈这个事,涉及到我的部分能不能有点保留?” “我怎么可能跟她们说——”斯南话说了一半,缩了回去,“说也只会说一点点啦,不会影响你为人师表的。” “你们女生连这个都会坦诚相告?” “你们男人不会吗?” “我肯定不会,以前不会以后也不会。” “那你干嘛同意我告诉阿姐和寝室里的人?” “我不会,不代表我有权利限制你啊。” “你要是不愿意,你就直说,我就不跟她们说。” “你自己的想法是最重要的,”佑宁笑着把她的脚抱进怀里,“我永远和你站一边。” “那你又说什么涉及你的部分不能说?听着就是不乐意我说呗。” 佑宁想了想:“涉及到我身体器官的具象部分,我认为只有你有权利知道、谈论、摸索。这是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隐私。至于我的行为给你造成的感受,是属于你的,你做主。” —— 后来斯南承认,赵佑宁是对的。 “啊——太好了南南,你真的长大了!”得知这场血案的经过后,斯江又惊又喜地要拥抱阿妹。想起她和景生的初体验,斯江又想笑又想哭,“这个我知道,真的很疼很疼很疼。” “好什么好啊,你知道什么啊?我都快疼死了。”斯南嫌弃地推开阿姐,一转念觉得不对,打量了斯江一番,“我这个不是家族病吧?你也有?” “过分紧张的确容易引发,但我没你这么严重,给我看看你的病历卡,医生怎么说,开药了吗?”斯江认真地看完病历,又从景生床下拖出满是灰尘的纸箱,搬出一大摞杂志,耐心地翻找起来。 “我记得哪一期《大众医学》上有说过治疗方案的,大概有千分之五的女人会发生这个问题,还分好几级,治疗方式也不同。” 文章终于找到了。 斯南甚为不解:“伤害回避行为?严格保守的道德教育?对性反感?阿姐你觉得我有吗?” 斯江认真思考后点头:“你有。” “啥?我哪保守了哪反感了?明明是我主动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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