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是她,稍稍离周融靠的近的一些人都注意到了这些,脸上出现了玩味的笑。 但,他们的目光都是司空见惯的,再正常不过。 周融淡淡说:“怎么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 姜致眼圈微红,抿唇不语,又抽了抽手。 这一次挣脱了,可也来不及了,房间里的梁时砚已经追了出来。 脸上还顶着一个偌大的巴掌印,他眼神阴恻恻,显然气疯了。 “过来。”他虽然没指名,所有人却都看向了姜致。 姜致背脊僵硬,气恼瞪了周融一眼,随后低下头,想从这里蒙混过关的离开。 梁时砚眉梢高高挑起,又冷声道:“姜致,只要你敢踏出这一步,你想求得东西,我保证,会一点点毁掉它。” 当着众人的面,梁时砚还是有所顾忌,没有强制把姜致带走。 姜致心里明白,一旦这里的人全部离开,梁时砚一定会把她抓回去。 她不得不抬起脑袋,朝梁时砚回望过去。 很快,周融朝着许助理吩咐半句,许助理带着一些人离开,上了二楼包厢,把场清了。 周融上前两步,身形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的,挡在姜致面前。 隔绝开噬人的视线。 姜致唇瓣紧紧合拢,她不敢抬眼,也不敢和两个男人中的任何一个男人对视。 周融轻描淡写道:“时砚,你有没有想过你闹这么大的后果,之后怎么跟任怜交代?” 梁时砚是典型的板头,冷硬感尤其突出,尤其是他今天身着皮衣,更是冷冽的不行,压抑着暴戾风暴的黑白瞳仁审视地扫过周融。 忽而,他冷不丁道:“周融,你是不是对姜致有了欲望?” 男人最懂男人,一个眼神,就清楚对方在想什么。 毕竟他们本为同类。 周融双手插兜,脸上神色始终淡淡的,他偏首看过姜致一眼,落到人肩头半遮半掩的血色牙印时,目光微微一顿。 “我这是防止你做错了事。” 梁时砚嗤笑一声,没开口,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罢了。 眼神无声交锋,气氛愈发紧张。 梁时砚上前两步,伸出手,目的明确。 “就是玩玩,不会闹出人命,我这么说,你能放心把人交给我了吗?”说着话的时候,他口吻带笑,漫不经心。 姜致却愈发的紧张,指尖小心翼翼攥上周融的衣角。 ——仿佛在等他做选择。
第19章 列出我好多的罪行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空气也逐渐凝固。 姜致垂下眼,手指渐渐松开。 成年人最后的体面是自己给的,或许一开始,她就不该依靠周融,妄想让他替自己出面。 也不应该在这种情况下,期盼他选择自己。 姜致近乎能感觉到心的重量在缓慢失衡。 梁时砚的手越过周融的肩头,径直朝姜致抓过来。 周融神色冷淡,甚至微微侧过身。 仿佛是佐证他对姜致没有欲望般,任由梁时砚将姜致带走。 姜致眼底的光渐渐熄灭下去,也没反抗。 只是在走之前,她掀眼朝着周融一笑,巴掌大的小脸没了血色,眼尾上挑的弧度却竭尽妖媚。 周融眉心微蹙,姜致仿若没看见,指尖一指。 “梁时砚,你不是想知道我奸夫是谁吗?”她的嗓音软软糯糯,却透着三分干脆:“是你的好兄弟周融啊,哦对了,你第一次带我去会所的时候,他就说要约我了。” 凭空炸出的惊雷惊天动地。 梁时砚眼底淬了冰,脚步停下,他直勾勾看向周融。 “周融?” 早在开头周融的百般阻拦,梁时砚心底就有了怀疑,现在姜致的话只是验证了他心底的猜想。 他所谓的、穿一条开裆裤的好兄弟——撬了他的墙角。 梁时砚没再抓着姜致,身后影子被风声截断,狰狞的露出磅礴怒气。 “周融,当年我就跟你说过,如果你想,我就让给你,你不要,现在又来争什么?” 周融眉眼都没变,冷静自持,“是你先放手的。” 梁时砚脸色重重一变,他似乎想起什么,咬牙切齿:“我让你帮我把人领出来照顾,你就是这么照顾的?” 周融不可否置,他目光轻巧掠过面前的姜致,“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说着,他还要说什么,口袋里的手机嗡嗡作响。 低下眼,周融又抬头看向窗边,只见许助理在窗口给他打着手势。 向来平稳冷淡的男人,头一回啧了声,面露烦躁。 索性什么都不说,抬脚往上走去。 像是为了姜致那句把他卖了的话,周融刻意停下来,不轻不重提醒说:“不论再怎么样,都得自愿是不是?” 假如说梁时砚这群人和真正纨绔子弟的区别,那就是不会枉顾别人意愿。 如果姜致真不愿意,梁时砚就会隐忍下来。 ——不过这个前提是,梁时砚没有气疯的话。 而周融那话明显是火上浇油,说姜致宁愿跟他,也不愿意跟梁时砚。 明着说,就是梁时砚自己有问题,哪个男人能忍受这种屈辱? 姜致现在冷静下来,倒有点后悔打了梁时砚一巴掌了。 男人满目猩红,胸膛上下起伏,明显是气疯了。 手腕骨被攥得很紧,发疼。 姜致又被梁时砚带回了那间包厢。 姜致没敢看手腕,抬起眼睛,目光怔愣地看着梁时砚,眼睫挂泪,鼻尖发红,薄毛衣早已被男人撕扯的不成样子,楚楚可怜到了极点。 “梁时砚,你知道吗,其实不是我不愿意给你,而是我想你和我结婚之后,我再给你的。” 梁时砚鹰隼般的眸紧紧盯着她。 当初知道自己是替身的时候,姜致真的难过了很久。 但难过之后,她就想到了怎么将利益最大化。 正如现在,怎么把自己摆上道德的制高点,倒打一耙。 姜致嘴唇颤抖,眼尾适当划过一滴泪。 “你真以为我不喜欢你吗?”她凄然一笑:“我们在一起的第一年,有人就告诉我,我是任怜的替身,而且任怜回来的第一件事,你就是去找周融要粉钻,给她求婚。” 顿了顿,她吸了吸鼻子,继续说:“你让我怎么想?又让我怎么做?”
第20章 陷在这漩涡之间 梁时砚怒极反笑,薄冷嘴唇一点点抿紧。 他甚至没有应答姜致的话。 解开衣袖口,一点点卷上手腕骨往上的位置,步步靠近她,不容置噱的霸道,无论她说什么,梁时砚都不会再动摇。 她,姜致不过也是个周旋在男人口中的骗子而已。 姜致手指触碰到温凉的玉壶薄边,眼神猛然一锐,伸手哐地往地下摔去! 刺耳声音响彻整个房间。 眼睫蓄泪,她神色却是坚韧的,一手持着锋利瓷片,什么话都没说。 紧张僵持盘旋在房间内。 似乎一定要谁让步。 …… 姜致仓皇从包厢出来时,似有感应,正好往上看一眼。 背影颀长,男人单臂倚在窗口。 处处矜贵,处处漫不经心。 温唇抿得又直又紧,姜致藏起袖口的血渍,没有再留下来,走到门口,跨出到街上打车离开。 风景倒退,斑驳光影留在瞳孔里。 姜致看着自己隐隐颤抖的双手,指尖泛着猩红的苍白色,她用力收了一下掌心,想到刚刚在包厢里的哭诉,翻涌情绪霎时又生波澜,后怕惊惧梗在喉咙,翻江倒海。 情急之下,她只能剑走偏锋。 梁时砚本来还不打算放她走。 直到—— 她在手上划上一刀,血滴滴往下落。 小径铺成的鹅卵石上铺满血渍,咔嚓一声,门从内打开。 梁时砚眉眼阴翳地从包厢里走出,姜致那些话和当年任怜如出一辙。 旁边张骞回来,看着梁时砚衣服上飞溅的血迹,吓得脸上笑意顿然消失。 “哥,堂哥?!” 梁时砚心情不好,周身气压冷冽,“喊什么?” “血——”张骞指了指他衣服上的血,又说:“堂哥,你玩出人命了?!” 梁时砚:“闭嘴。” 脑瓜子嗡嗡的,耳边还有一个蚊子在叫。 他脾气本来就不好,现在倒是愈发不好,很快,他道:“不是我的血。” 张骞讪讪哦了声,“那是姜致的……?” 梁时砚嗯声,侧头看向门后包厢,里面瓷器碎片满地,足以见得刚刚闹得多激烈,若有所思又看两眼。 “找机会把账单给姜致送过去。” 梁时砚的话题跳得太快,张骞一时没反应过来。 步履一个踉跄。 张骞捂住屁股,下意识朝刚刚踹他一脚的梁时砚看过去,刚想说什么抱怨的话,又被梁时砚杀人的怒火隐隐逼回去。 姜致对她离开后发生的事情并不关心。 脸色因为失血,苍白到显得有些死人白,素淡袖口也被染红成狰狞的血色。 敲开门,安然被姜致此刻的样子吓了一大跳。 姜致没说什么,只是让安然帮自己翻出医药箱。 安然手几次颤抖,好在之后镇定下来,手就稳了。 提起医药箱,走到姜致面前。 女人小声吸着气,摊开手掌,手心一道狭长深红的刀痕,皮肉翻卷,足以见主人下手时的用力。 安然想问,可看着姜致的眉眼,又不敢问什么。 昨天姜致还说,回老家看看,过两天回来或,结果还没过一天回来,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把自己搞成这幅狼狈样。 小心翼翼上完药,绷带缠绕上纵横的手掌。 血色透过绷带,却没有再往外流。 看样子是暂时止住血了。 长长睫羽低低垂下来,姜致视线余角看向窗外沉沉夜色,顿了顿,问:“你怎么还没去上班?” 下一秒,她触及安然还未换的睡衣,意识到什么。 “梁时砚朝会所施压了?” 安然耸耸肩,语气轻飘飘:“没事,会所不敢开除我,只是让我休息两天,倒是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 姜致脸色苍白地摇摇头,这件事已经够混乱了,她已经对安然满怀愧疚。 所以,越是这种时候,她越不打算让安然掺和进来。 今天闹得这么大…… 估计过两天,任怜就会清楚梁时砚的前女友就是她。 姜致一个头两个大,临睡前,也是梁时砚和她纠缠的狰狞模样。 他寸寸收紧掐在她脖子上的手,姜致脸色通红,喘不过来气,月色慢慢从乌云中踱步出来,那一刻,姜致清楚看见了梁时砚眼底的那抹杀意。 他是真的想要杀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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