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 得逞 没等石玉反应过来,唐辛突然伸手把他嘴里衔着的半根烟放在了自己唇间,扬着脑袋吸了一口,眉头皱起。 不理解,很不理解。 他怎么爱抽这玩意? 雪茄不好? 石玉把烟捏回去,重新咬在嘴里下了床,找到烟缸放在手边,一手捏着烟抽一手翻着抽屉。 抽屉里有雪茄,还是之前在船上时给她准备的,应该还有好几盒。 找到了又不那么想给她,犹豫了下拿出来,一边拆掉包装钳掉头部,一边回想着她用嘴去嗑的样子。 费什么劲,直接丢给她算了,文明这事就不适合她,跟只毛茸茸傻呆呆的小动物似的,不借助工具和雪茄较劲时浑不在意他人目光的投入状挺有意思。 现在就像,盯着他手里的雪茄,跪坐在床上,像一只坐得端正的漂亮猫咪。 谁说小动物不文明,满眼放光,都没扑过来抢,就那么乖乖地等着。 石玉问她要不要自己点,唐辛歪着脑袋像是在思考,却明显没过脑子,飞快地摇了下头。 他用火苗熏烤缓慢转动,待均匀受热后轻轻吸气,手指推捻着雪茄继续转。 唐辛撑着床往前探身,呼吸都屏住,眼见着雪茄均匀地着了起来,“喔”了一声如同惊叹,拍了下手说:“你怎么能弄得这么好看。” 石玉就是这样,漫不经心般悠哉,又似比谁都更全神贯注,总是不急不忙的任由火苗慢慢炙烤,就连吸气都轻,搞得周身环境都能随着他的一举一动安静下来,就好像这世界于他,没什么可慌忙着去办的事,只需安心享受。 唐辛知道该怎么做,却没这份耐心,偶尔也会,在她极尽休闲享乐时,或是头脑全部放空时。 自从抽得频繁,就不会那样了,总觉得少了几分趣致。 她觉得可能就是少了这份心态,姿态从来都是由心态来的,就像梁言说的,抽雪茄着什么急呢,雪茄燃得那么慢,自然是要让自己和时间都慢下来的。 几步路,石玉慢慢悠悠踱着步子,她随着他的逐渐靠近越坐越直,眼睛都不眨了。 到了床前,她膝行两步也凑过来,嘴角笑得收都收不住了,弯弯的眉眼间满是期待。 馋猫。 这女人喜恶分明,对于喜爱的不加掩饰,表达得淋漓尽致。 捏着雪茄的手朝她抬了抬,“张嘴。” 特配合一口咬住,都不说伸手接一下,就着他的手便吸了一口。 难得没着急,轻轻的,徐徐的,享受地眯起眼睛。 石玉坐在床边,侧眸看她,脸上的妆被蹭花了,床上倒是看不出什么痕迹,就一只“小黑猫”静悄悄躺在那儿。 喝了多少能醉成这样?能脱掉内裤朝着他扔,还能这么大大咧咧地坐他身旁,像是忘了这件事。 他有点好奇,一个人醉了是不是真能像她这样,又找不出更合理的解释。 两人之前没少喝过酒,微醺常有,从来没醉过。 唯一的一次是他去安城找她,也醉了,也没认出他来,倒是把她那位同学当作是他,指着“石玉”大骂,让他滚。 这回没骂,话里话外偶尔提起,每每点到为止,他再问起也不回应。 很刻意,在理智的状态下,关于石玉,她一个字都不想提起。 胳膊上忽然一重,唐辛歪他身上,用一根手指头戳他。 “酒,有么?” 有。 不敢给她喝。 他不说话,她就委屈给他看。 石玉倒了小半杯,这回特主动地伸出手来,想要接过去。 他坐回她身旁,仍是那句:“张嘴。” 喂她喝了一小口。 唐辛转着眼珠子从他的脸看到手里的酒,忽然攀着肩膀在他耳边悄悄地说:“你喝一口。” 说的时候还紧盯着他的眼睛。 特别像石墨跟他耍小心思时的模样。 他抱她坐到腿上,当她的面喝了一口,她搂着脖子就往上亲,他仰着头笑。 在她准备生气时,酒杯送到她唇边。 “喝吧,逗你玩呢。” 她这才高兴起来。 不止妆花了,唇色也淡了,头发被她又哭又玩得有点乱。 完全不是平时模样。 石玉见过哭花脸的女人,或伤心委屈,或负气愤怒,此时身旁的女人却是比谁都要更高兴,眼睛特别亮。 喝美了,还要主动亲他,缠着脖子就往他嘴里喂。 清醒的时候从来没有这样过,最主动的时候也没有过。 不是放不开,这女人在这件事上不大懂得什么叫羞涩胆怯,是不得其法。 这会儿,倒是挺会。 石玉享受着,又有点不是滋味。 在她眼里,他不是他,是在外面选中的男人。 只要不是石玉,是谁都行。 生气吧,又好像不是那么气,毕竟选来选去她看中的还是他,是能满足他作为男人的虚荣心的,可多少还是有些气闷。 如果她刚才选中的是那几位里的某一个,她是不是也正和谁像现在这样? 把她摁到床上不让再亲,两只手立刻不老实地从他绒衫下摆钻进去,乱摸一气,甚至从领口里面探出手来捧住他的脸。 “亲亲。” 娇里娇气的。 明明在提要求,却似命令。 你说她醉了,可是在醉态下却保有一致的清醒,特会说:“不是要谈恋爱?牵手?拥抱?接吻?” 说着,还要配合展示,抽了只手出去握住他的,另一只从衣服里面环在他背后,借着他的力抬起头来亲吻他的唇。 都做到了,就得逞地笑起来,以眼角挑衅他。 石玉与她手掌交握,压回床上,唇颊离了寸许,视线于她面庞游走。 看得她呼吸越渐急促起来,咬住嘴唇使自己不发出任何声响,努力迎视不闪躲回避。 久久,他既轻且悠长地“嗯”了下,鼻尖触在她脸颊,顶得她偏过头去。 他拨开她耳边细软长发,缓缓绕在指上,用发尾扫了扫耳垂,她便瑟缩着要躲。 张嘴含住,上一秒还缩起来的人瞬间舒展着把脖子伸得更长,微微张开的唇间溢出一声叹息。 他半压着她,推着一条腿曲起,她想起身去看,被他咬了下耳朵,热乎乎的话语猛地钻进耳中。 对她说:“谈,还要上床。” 隐约听见她哼了声什么,像是应和又不真切。 再去看那张脸,眼中多了层水雾,满是迷茫,似是想要退缩,却也无比坚定。 就像是,准备完全豁出去了。 这一刻,石玉反而沉着声问:“睡不睡?” 她要是说睡觉,他也不是不行。 她要是不睡,他可就不忍着了。 唐辛只在他眼中望了一秒,生怕变卦似的,主动吻上。 纠缠间特别轻一声给予回应:“睡。”
第304章 大雨 就一个字,睡。 他问的是一个意思,她答的正相反,哪怕是相同的一个字,意思南辕北辙。 无所谓,刚好就是两个人心里共同想要的答案。 外面的天色昏黑,海水暗沉无光。 雨势又大起来,融入海中浑为一体,接连不断的声响入耳久了又似无声。 摇晃间,飘荡无根,如入天地未开的混沌之中,浮浮沉沉。 唐辛觉得自己如海中浮木,被人紧紧缠抱着卷于其间,窒息感几乎将她淹没。 那人却觉不够,拽她继续往下坠。 抽尽了体内所有血肉魂灵,再倒灌进满身的海水,填得满溢,沉重得她手指都抬不起,头晕眼花连视物都不能,无法思想,什么都无法。 面前的脸孔与她相贴,说什么她听不见,她连自己的声音都听不见,却总会无意识地张开嘴。 为呼吸,也为表达。 石玉听见了,心里那一点仅有的不痛快霎时间消弥无踪。 她叫的是——石玉。 不知道是醉得更加彻底,还是清醒了,每每开口,叫的都是他。 人是软的,从她嘴里叫出来的名字也是软的,情急时溢着哭腔,把他连名带姓浸润一遍。 窗外的海面风平浪静,下了一夜的雨隐有收势,波光粼粼铺了层金色,极远处红日初升。 唐辛伏在他身上,枕着胸膛往外看,仍是晃荡不停。 勉强以手臂撑起,他托高她以便看得更清楚。 海上的清晨其实每天都一样,偏又总能让她移不开眼。 他在她心口亲吻,握住跪坐起来的大腿,拇指顺着绑在上面的黑色袖箍抚过,转了半圈挤压进去,摩挲着几近平滑的肌肤。 那道疤已经很浅了,摸起来也没什么痕迹感,再过些日子应该就会恢复如初。 小腹上那一道疤也是。 唐辛爱漂亮,他也爱,可他从没觉得那两道疤碍过眼。 她应该觉得很碍眼,要不然怎么才刚变浅就立刻穿上了短裙,恨不能把腿全部露出来招摇过市。 都还没有全部消失不见,她就迫不及待了。 就像他还没死,她就打扮得花枝招展出去选男人了。 初升的阳光下再看,腿上特别淡一道粉色,上面勒着一条他的袖箍。 是昨天夜里绑上去的,在他们俩极尽缠吻过后,她仰躺在床上,从窗口看外面的天和雨。 特别安静地躺在那里,手垂在床边,眼波流转间看到他脸上。 他推高她的腿,让她看清楚,她用指尖拨了拨就笑起来,笑着笑着便去解,怎么也解不开急得要哭。 醉了的人应该还记得,他们俩初见的那天,他就是用一条袖箍绑住她。 醉了都不肯答应,死活要解开。 她记得,他却记不太清了。 时日太久,或者是海上也容易让人忽略掉时间,不止山中。 他忽然有些想不起来她出现在自己面前时是几年之前,又是何时再出现,只记得那时他还玩笑着问她怎么不去做个修复,此时此刻,说不出来的滋味。 不适应,总好像少了点什么。 之前就有这样的感觉,没细想过,此时倒是清明许多。因为这是为了他才留在她身上的印迹,所以她急于抹去。 急于与他撇清关系。 就像她急着和他离婚,什么都不要,孩子都不要,只要离婚。 离婚了,又舍不得孩子,哪个也舍不得。 关于他们俩,知情的人没几个,但他们说得对,他和唐辛就像在过家家。 他以为自己是个成年人,是个懂事的大人,唐辛像个无知懵懂又任性的小孩子,其实不是。 他们俩,就像两个只想着玩的小孩子,相互配合着玩了个还算有意思的游戏,玩着玩着,从两个小孩子变成了四个,有一个却突然不想玩了,中途要离场。 谁也没那么认真,始于荒唐,过程潦草,结束时看似一切都掌握在他的手里,以孩子和家人为线,扯着她东又扯着她西,但在唐辛眼中依然是荒唐。 所以她才要断,和他之间断得一干二净,想要开始全新的生活。 是他不肯,非要拉着她继续。 少了的,早晚会补回来。 她还年轻,会期待爱情很正常,凭什么别的女人能有,她却没有。 他也没多老。 小半辈子过去了,什么都是手到擒来,得到的一切都太容易,没认真做过什么事或是特别想要过什么。现在想了,就和她一起试试,时间,有的是。 就像此时一起看到的日出云霞,与山中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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