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是吸引他的第一张皮,一层层去掉,发现里面也挺好看,真实不做作,高兴就笑,不想说话就沉默,看似不理会你的任何举动和反应,其实挺善解人意,不会故意为难对方。 这些就已经挺好,偏偏还是个白富美,在他遇到的够得上的女人里,算是最好的选择。 这一顿饭吃得比上一次的法餐时间长。 唐辛把蟹吃得慢条斯理,一只十斤重的蟹吃了大半只。 吃完一看表已经快三点了,估计那一口酒没什么影响,又莫名有点遗憾,她还是有那么点想要疯狂一下的,趁着心情好疯一下。 酒驾还是算了,伤人伤己,只有石玉那种愚蠢的老男人才干得出来,她不会。 抓起小包提在手里,两人出门下楼,坐电梯到地库。 B2键是邹律按的,故意没有多说话,唐辛看见了也没有去按一层。 出了电梯往前走,快到车边时邹律拿出车钥匙,半侧过身对她说:“今天司机没来接你?” 正想说“我送你吧”,唐辛翻开包盖拿出车钥匙,晃了下说:“我自己开车来的。” 说完就往旁边停着的跑车走过去,开门上车。 邹律正在看车,确认品牌和车型,车窗落下来,唐辛叫他:“邹律,你车开得怎么样?” 人是笑着的,也不等他答,继续说道:“你上车,要是能跟得上我,就到我家去,我把那只蟹送给你,就当作谢谢你今天请我吃蟹。” 话音落,轰鸣声起,转眼就把车开走了。 没给半分等他跟上的机会。 邹律看着车尾消失不见,听着一路往出口去的声响,笑了一声,慢慢悠悠走到车旁坐上去,把车开出地库。 他这辆车是跟朋友借的,虽说还不错至少看着够体面,但是比唐辛那辆差远了,不止是价格天差地别,车速也不一样。 但是没关系,她说让他跟,自然会等着他把车开出去。 果然,唐辛的车停在路边,从后视镜里看见他从车窗里伸出的手,又踩着油门开出去了。 安城的路况不像上京或海城那样拥堵,尤其是下午的时段更是好走,至少不会跟丢。 唐辛的车速挺快,倒也不至于把人甩得没了影,她就是想疯一下。 目的达到了也就高兴了。 快到家时减了速,幽静的小路微风拂过,唐辛把手伸出去感受风,一个人开心得笑起来。 开进院门停稳下车,正对着外面等车来。 不到一分钟邹律的车便出现了,停在铁门外面。 她招手,他把车开进来,停在她那辆跑车的旁边。 唐辛没等他从车上下来便转身往里走,邹律从车窗看她背影,这才开门下车,跟上去。 他知道她住在这片富人区,却没想到她家这么大,从一进门就能看见里面的小洋楼,却在成荫的绿树间走了好久才到。 近看才知道,房子一点都不小,也不矮,她一个人带着儿子住这么大的房子。 正在打理花草的园丁和她打招呼,左一声“唐小姐”,右一声“唐小姐”,接连几声。 开门的是个年轻的女孩子,也称呼她唐小姐。 更像是她自己的房子,而不像朋友说的那般——据小道消息称,这房子是她的前夫送给她的,说是离婚礼物。 邹律懂女人,也懂有钱的女人,现在才发现他不大懂有钱的男人,离婚还送这么大手笔的礼物,分明是喜欢。 水族箱就摆在进门处的右手边,门厅大如礼堂,正前方是宽阔的楼梯,就像电影里那种夸张而奢华的有钱人家,能在这里开派对。 邹律正打量着,听见唐辛唤人进来,让把那只帝王蟹取出来,再把水族箱扔出去。 取出来了往桶里一扔,放到了邹律面前。 唐辛笑盈盈开口:“今儿的蟹挺好吃,谢谢你,这一只我请你,拿走吧。” 说完回身就走了,快步向前上了楼,拐个弯便不见了人影,仍能听见嗒嗒的脚步声。 邹律瞅着面前的桶,还有桶里十五斤的蟹,摇头笑了笑,提起来原路走出去。 驱车离开时回看那栋半隐于翠绿枝叶间的楼体,发现他也不大懂有钱的女人。 …… 唐辛带人回家这事石玉是后来知道的,在知道她超速驾驶之后。 她开的那辆跑车是去年夏天石玉送给石墨的生日礼物,名字是石玉的,所以一路超速被拍之后的第三天,石玉便收到了来自安城的罚单。 紧接着便是来自安城的电话,是孟既景打来的。 一上来就问:“你还不能出门,多长时间了?” 石玉把鸽子往半空一扔,随口回道:“能。” “那你还不过来?等什么呢?等着你前妻家有男人住进去?” 石玉等着他的后话,偏偏没了动静,笑了下说:“那就不去了。” 孟既景也笑,“这可不像你——” “有事说事。” “三天前,唐辛带了个男人回家。”孟既景顿了下,把那句开玩笑的“过没过夜我不知道”咽回去,改为:“把你送她的那只蟹让那男人提走了。” 石玉“嗯”了下,“然后呢?” 孟既景哼笑,真是瞎操心,人家正主都不着急,他报的什么案。 “然后?”石玉又问。 “然后……然后就是,这男人第二天又把唐辛给约出去了,连约了三天。”
第379章 找茬 石玉当天抵达安城,刚好赶上雷雨加大风,航班从中午一直延误到傍晚。 明明昨天还艳阳高照,今天的最高温比昨天的最低温还要低。 晚点六个小时的飞机都到了,说好了来接他的孟既景还没到,石玉看着外面的大雨给他打电话。 刚一接通就听见他说“到了到了”,再一看还真是,车身缓缓停在面前。 石玉拉开门坐上去,关门的瞬间掏出烟盒,单手推出一支烟叼在唇间,点火。 孟既景看着他一气呵成的样子,忍笑道:“这是憋了多久,你就不能坐自己的飞机过来。” 石玉没理,侧身靠向车门,看着窗外暗沉的天色,雨不算很疾,但是雷声很响,风很大。 车里便安静下来,只有雨滴落在车身的声音,偶尔被风吹得从天窗飘进来,带着阵雷声。 其实石玉也想过,与其在机场耗时间不如换个方式飞过来,但就始终坐在那里,动都没动一下。 也像现在,想问孟既景要去哪儿,又不想张嘴。 安城,不记得来过多少次了,也不记得从哪年开始总往这边跑,为孟既景,为孟既明,为纪敏之,为梁善,路都认清了,除了上京,他最了解的地方就是安城了。 最近几次来,都是为了唐辛。 却没有哪一次,有现在这样的心境。 不那么坦然,又比哪一次都更加理所当然。 雨天的路不那么好走,车多,又是晚高峰,堵得人心烦意乱。 “刚那个缝,你钻不过去?” 半阖着眼的人忽然出声,更像在找茬。 孟既景朝他瞥去,接口:“等下一个缝的,我一准儿能钻过去,大不了刮花他们的车。” 石玉又点了支烟,抽了两口捏在指间,烧出一段长长的烟灰,突然提速变线从两车间的缝隙开过去,烟灰掉落在腿上,燃起的青烟熏了眼睛。 开车的人以余光看他,心说:这下满意了吧。 石玉没给他反应,被超过去的车主们急了眼,不停鸣笛以示愤怒。 孟既景瞅了眼勾起嘴角嗤笑的石玉,踩着油门往前挤,哪有缝就往哪儿钻,就像那年他们俩在平城。 石玉也想起来了,多年过去,历历在目。 那一天,唐辛也在车上,就坐在他腿上。 现在他还记得,她腿上的疤却已经没了。 女人,心比谁都狠,说忘就忘,说不准哪天连两个儿子都忘了,以为她自己真是个孤家寡人呢。 不对,是三个,他们俩,应该有三个孩子的。 堵了四十分钟走了三分之一不到,剩下的路程只用了十分钟,抵达孟家。 石玉甩上车门,跟着他往前走,扫视着车库里的车,慢条斯理问:“怎么?今晚唐辛在你家?” 孟既景摆了摆手,边走边说:“带你换身衣裳,再去见她。” “怎么?见她,我还得先沐浴更衣了?用不用净手焚香?正襟危坐?” “你要想,没人拦着,你们俩的事,你说了算。” 石玉气笑,外面那些人多无知,都以为孟家二少爷嘴损,其实最会噎人的是眼前这一位,大少爷一句话就能把他给噎死,再说不出第二个字来。 他和唐辛之间,到底谁说了算? 是他么? 得是。 全交给唐辛绝对不行,这女人,脑子坏了,眼也瞎了,得治。 换了身礼服去了才知道,今晚这场晚宴是孟既景特意安排的,知道要下雨,也知道唐辛要去海城,特意请朋友办了这么一场,又让朋友的朋友转了几个弯去邀请邹律来参加。 用孟既景的话说,想邀请邹律还真是不大容易,毕竟不是他们这个圈子里的人。 石玉揣着明白装糊涂,问他什么意思,孟既景不装,挑明了说:“毕竟嘴硬的人吃不了那口软饭。” 听听,多损。 石玉庆幸怀宽在这一点上不随姓孟的,他们孟家有一个算一个,嘴都坏透了,不光是硬的事。 要不说唐辛瞎呢,就这么个专吃女人饭的骗子,她都分辨不出来,还一而再再而三地和他出去约会。 要不是天公不作美降了场大雨,两个人就去海城了吧。 到了现场一看,如同旧日重现,石玉瞅着唐辛站在别的男人身旁,言笑晏晏。 这个旧日可真得往前面翻上好几年了,恰恰好就是他装作追求梁善时,在上京的那一场商务酒会中。 他从孟既明的眼前带走了梁善,当着唐辛的面。 现在,全都还回来了。 今晚的唐辛尤其亮眼,一身松石绿色的抹胸款礼服裙,包裹着娇软的身段,露出完整的肩头和锁骨颈项,还有大半片后背,曳地的鱼尾裙摆从小腿处微微散开,安静地站在那里便是道风景。 石玉看了她好一会,那张脸才半侧过来,齐耳的柔顺短发随着她扭头的动作飘起弧度,这才看清楚那一张精心化过妆的完整的脸。 唐辛早就看见他了,打石玉一进门就看见了,这时才与他微笑对视,如同一个认识的旧友,再若无其事地移开视线,继续和身旁的邹律说话。 邹律顺着唐辛的视线便看见石玉,以为是她的朋友,点头当作打招呼,石玉朝他笑了下,遥遥举杯示意。 其实唐辛在安城不认识谁,满场的人模狗样里除了孟既景和石玉谁也不认识。 她甚至想问问孟既景,这是个什么级别的宴会,怎么没一张熟面孔。 刚好孟既景过来打招呼,她就问了。 孟既景略感诧异,原以为她记不住男人的样貌,还没想好怎么回更妥当,听见她又说:“我虽然不大记人,见过的记不清,但是这些人我没见过,我是知道的。” 可不就是没见过,当时去她家里玩的那些人都是孟既景花钱请来的演员,没有一个是真正的安城富家子弟。 这事可不能提。 眼神一转,孟既景看向邹律,将话题引开,执杯说道:“这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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