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大猫,妈妈是大猫。” 明白了,属虎。 那就对了,她就像是属虎的。 孟既景也是这么说的,女人和孩子都去睡午觉了,两个人聊天时语重心长,其实就是在开石玉的玩笑。 石玉没往心里去,但也觉得他说得对,虽然他不信什么属相之说,但唐辛确实就像孟既景说的,属虎的姑娘简单直接,性格外向,性子还有点急,行动力强,作风很有些潇洒不羁,都像唐辛。 反观他这种属蛇的男人,家庭环境的原因虽说眼高于顶,其实骨子里谨言慎行,做事思虑周全,慢条斯理不慌不忙。 两个人完全就是反义词。 再加上差了将近十岁,无论是性格、喜好和生活习惯,都挺难过得到一起去的。 孟既景看他笑得轻蔑,更是故意找了网上的解析,说唐辛事业心强,不喜欢被家庭羁绊烦扰,最讨厌的就是被人掌控。偏偏石玉最喜欢的就是掌控一切,占有欲和控制欲旺盛。 石玉嗤笑,让他赶紧把手机给扔了,甚至给孟既景举例说明唐辛要是有钱就赔一个亿的违约金给梁桥了,她最讨厌的就是工作。 这天底下,就没见过比她更不爱工作的人。 孟既景说有,石玉没搭话。 不就是在指他么? 他需要去工作么? 不需要。 他的钱多得几辈子都花不完,有专人打理,不,是专门的团队在打理,他为什么要去工作?他又不是孟家兄弟。 石玉现在看他很不顺眼。 开口便问:“让你办的事,办好了么?” 几个小时前,说的还是拜托。 孟既景翘起腿来,吸了口烟漫不经心地说:“办了,但没那么快,能保证的是,弄走,回不来。” 石玉没再说话。 至于什么时候弄走闻行之,快啊慢的,石玉无所谓,根本就不值得花费心思。 不弄走都行,他无所谓。 …… 吃过晚饭,唐辛要走,石墨玩得不舍,一会看哥哥,一会看妈妈,最后盯着石玉看。 石玉问他住在姑姑家行不行,和哥哥一起睡,就像下午那样,石墨用力点头。 答应下来又舍不得爸爸和妈妈,把人送到大门外面。 吃晚饭时还是落日晴空,此时下起雨来,夜幕下细密缠绵。 两个男人喝了些酒,孟既景便说叫辆车,石玉抬头看了会雨,让他拿把伞来。 酒店离得不远,走过去不过十来分钟,雨也不算大,撑伞刚好。 走出去一段距离,唐辛回头看,站在门口挥手的人全都回去了,便站定脚步说道:“我可以自己过去,你回去陪着石墨吧。” 石玉垂眸看去,见她抱着胳膊,换了只手撑住伞,把人搂近继续往前走。 唐辛忍了一路,想了一路,到了酒店门口,特别认真又正式地对他说:“石玉,我觉得咱们俩这样不对。” 石玉挑眉,示意她继续,唐辛松了口气,生怕他打断,乱掉自己想要说的话。 深吸口气,继续说道:“其实,我知道,你也不想结婚,你不喜欢我,所以——” 还是打断了。 石玉忽然低下头,她慌忙往后退,被他勾着腰贴到身上。 黑影笼在脸上,眼对着眼,鼻贴着鼻,听见他说:“那你和我上楼,咱们俩试试。”
第161章 认真 “我是认真的。” 唐辛说得很认真,面上的表情也是,显得特别用力。 推过去的手也特别用力。 这么一对比就好像石玉刚才在开玩笑。 确实是玩笑。 石玉知道她想要说什么,也不是故意拦着不让她说,偏就压了那么一句,想要看她的反应。 搁在平时是要炸毛的,这会儿却出奇的平静,可能是昨夜酒醉闹的所以反应慢了点,也可能是因为要说心里话硬生生忍住了,总之有那么一点出乎于石玉的意料之外。 那就不逗她了,让她说。 二十四五的年纪其实不算小了,但确实还年轻,至少和他比起来太年轻了。 家里宠得厉害没经历过什么风雨,偷偷在外面生了个孩子应该是唐辛从小到大干过的最出格的事,她的亲人却没有一个出言责备。 偏偏这个孩子在她的认知中还是别人的,心里的压力和不情愿可想而知,不怪她想不开。 所有的事一桩一件石玉都替她想过,可都不是该有的借口。 人要学着长大,学会负责。 在石玉看来,每个人都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尤其还是自己选择的,哪怕一时冲动,唐辛是,他也是。 退一万步讲,哪怕石墨真是梁言的孩子,在唐辛决定要帮她的那一刻起,就该有这个认知。 很多时候,人是没有退路的。 他们这种家庭,看似比别人条件好些,禁锢和责任也相对更多,没有那么多随性的自由。 她现在不懂或者理解不了,可以,但她应该照着去做。 以后年纪再大些她就会懂,也会知道没有那么多的人惯着她。 随心所欲,从来不是因为你任性,而是自己努力争取来的。 手一松,他就那么低着头看她,看着她认真地表达,在她说得急切时还拍了拍后背以示安抚。 话说得翻来覆去,反反复复,其实唐辛的意思很简单,她和他的关系在她把石墨交给他之后就结束了,他们俩之间不应该再有什么牵扯,应该到此为止。 怕他听不懂,或者怕他装不懂,又把梁桥告诉石玉的那些说了一遍。 说完之后,是一段长久的安静,除了身边偶尔经过的车,还有廊檐外落下的雨,仿佛什么声音都没有。 安城和平城很近,其实没什么区别,饮食习惯相近,生活习惯也是,就连气候都相近,唐辛是能够习惯的,令她无所适从的是,阴雨连绵的傍晚显得极为安静,越安静,心里的响动越大。 她的心跳得扑通扑通的,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怕自己哪句话说得不对,或是意思表达得不够准确,怕被石玉揪住某一个字眼用来反驳。 等了又等,没个反应。 她不知道还能再说什么,直到石玉终于开口:“所以?” 所以? 难道她说得还不够明白? 石墨的妈妈是梁言,不应该由她鸠占鹊巢,石墨应该知道也有权利知道自己的亲生母亲是谁,更应该记住他真正的妈妈。他的妈妈很爱他,为了他甚至连命都不要了,他的妈妈不应该被遗忘,更不应该被人替代。 石玉点了下头,“你说得对,没有人会替代梁言,喜欢她的人不管她活着还是死了都一样喜欢她,不会忘了她的。” 梁桥就是这样。 这下换成唐辛问:“所以?” 石玉没理她的疑惑,朝着不远处看了一眼,对她说:“找你的?” 唐辛诧异地看过去,有个男人站在酒店门外。 眼熟。 石玉略弯下身,悄声地问:“认识?” 脸颊相贴,朝着同一个方向看过去。 闻行之在那里。 唐辛收回视线,以眼角斜了他一眼,小声回道:“是我同学。” 他哦了一声,直起身来做了个请的手势,“去吧,他看起来有话和你说。” 唐辛可不这么认为,不过就是初中时的同学,将近十年没见过面了,昨天的同学聚会见了一次,刚巧又在这里偶遇,有什么话好说? 可他那副模样就像认定,看起来特别可恶。 不知怎么她就想起他曾和她说过的话,让她和男人保持距离,否则就要打她。 有那么一瞬间唐辛想要试试,如果她真的找了别的男人,是不是就能摆脱掉石玉。 自己就先否定了。 他不会。 他可能真的会打她。 她就是这样认为的。 唯一的不确定是,他还会不会坚持和她结婚。 石玉看着她眼睛转了又转完全不是刚才的状态,明显在打歪主意,无声笑了笑拿了支烟出来,朝着吸烟点走过去。 他走开,闻行之走过来。 唐辛瞅着石玉背身立在不远处点烟,连头都没回一下,直到被人遮住视线。 闻行之站定在她面前,唐辛瞧着他欲言又止,信了石玉的话,这位被同学们夸得前途无量的实习医生还真是要找她。 见他犹犹豫豫,唐辛问:“有事?” 闻行之先是一愣,继而明白过来,她在装。 装得还挺真,就好像昨天晚上她没有和他来过这里。 因为那个男人吧。 闻行之微笑着说:“有空么?我们聊聊。” “没有。” 拒绝得特别快,没有半点犹疑。 这就有点尴尬了。 闻行之没想过这种可能性,但他今晚必须得和她说清楚,不然没有机会了。 昨晚的事他有过担心,尤其是在那两个男人出现并且把她带走之后,怕因为唐辛的身份给自己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风险就是这样,总是伴随着机遇,在他决定带唐辛到安城时他就知道,只是没想到他连和她多接触一下试着发展的机会都没有,唐辛就被人带走了。 忐忑了一个白天,他以为没事了,并且安慰自己原本就没什么大不了的,现在这个社会男欢女爱多正常,何况他们俩什么都没做过,完全可以解释为老同学叙旧。 可是到了下午他就接到了院方的通知,参加完这次的学术交流之后就不用再回医院了,连学校都不用再去,将作为交换生到国外去学习,为期五年,毕业后他将直接拿到医学博士的学位。 是个好事,对于他们学医又家庭条件一般的人来说,这绝对是属于人生中可遇不可求的绝佳机会,就像他对于能够有机会追求唐辛的理解一样,他都应该立刻抓住。 可事实却是,这件事情没有商量的余地,就连晚去几天都不行,明天会议一结束他就得走,刻不容缓。 这就不对劲了,明显有人安排。 闻行之没想到还能有机会再见到唐辛,这件事肯定和她脱不了干系,所以他必须得和她聊一聊。 万一,还有别的可能性?
第162章 拒绝 唐辛没那么好奇他想聊什么,闻行之一时也还没想好怎么说,两个人就这么站着,看着彼此。 石玉从落地窗的反光里看了一支烟的工夫,叫的车来了便回身走过去,站定在两人身旁,问:“聊好了?” “没有。” 回答倒是异口同声,只是唐辛看着闻行之,闻行之看向石玉。 这么一看,闻行之笑了,反正事已至此板上钉钉,说什么不行。 话就从嘴里出来了:“这一位……是你爸爸?” 问的是唐辛,看的却是石玉。 唐辛眉心一蹙,也朝着石玉看过去。 年纪虽然大了点,哪儿就至于被人错认成是她爸?唐辛挺不高兴,她爸爸才不是这副德性。 不高兴说话就难听,朝着闻行之瞪过去,“你眼瞎吧。” 两个人同时一愣,都没想到。 石玉低声笑,闻行之也是。 谁也没再提这茬,更没提昨天夜里她管石玉叫爸爸的事。 同为男人,闻行之心里不大是滋味,但是不重要,这条路不通还有另一条,改不了命,可以改运,至少得到了一样。 就是这一瞬间他彻底想通了,已经放弃想要再和唐辛说什么了,结果石玉提议:“既然没聊完,换个地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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