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藏着不现身,不免会往他的身体抱恙上揣测,流传开的谣言版本诸多,甚至都以为容伽礼是不是再次莫名其妙病到闭门不出,才谢绝任何人来访了。 殊不知容伽礼只是想专心陪路汐,不想被打扰二人世界。 分隔了七年,他要一点点地弥补回之间的空白。 所以直接让这些过来关心的试探消息石沉大海,没有要回复的意思。 路汐想了想,将下巴轻轻抵在他肩头:“唔,我这边版本也挺多的,说我把你迷得神魂颠倒了。” 身为公众人物,她早就被迫习惯被贴上莫须有的标签和捕风捉影的边角料。这次感觉和以往不同,是跟容伽礼传,路汐也说不上什么滋味,又说:“澄清一下?” 有她在,容伽礼眼里便没了旁物,更不会再看手机一眼。 他自然不过伸手抚摸着路汐纤细脊背,隔着浴袍一点点地揉:“澄清什么?我本就为你神魂颠倒,这是事实。” 这番话,路汐说出和容伽礼用他的语调说出,听入耳区别甚大。 像是调情似的,还弄松了她浴袍的腰带。 容伽礼不澄清,身体抱恙还是好到每夜让路汐亲身体验地爽个几回,无需闲杂人等知晓。 等在露天阳台吃完饭,两人的阵地变转移到起居室。 跟前几晚一样,做之前,先借国际象棋来决定听谁的。 路汐怀着很直白的心思,不仅是想将那个暗无天日的治疗室内,四面白墙都亲自勾描上一幅幅她的浓墨重彩画像,还想让容伽礼对里面的记忆不再是被无数次冰冷治疗的痛苦经历,而是和她现在一起的。 路汐能赢他一局话,今晚就在治疗室睡觉。 容伽礼却跟她恰恰相反,他对那间雕塑室显然更偏爱三分。 两人各执自己的睡觉地方,于是起居室的灯光调整到柔和色调后,便把容伽礼珍藏版的宝石质地象棋摆在了落地窗前的地板上。 外面是繁华夜景和星空瀑布,盈盈的光衬着路汐侧颜,她浴袍衣摆敞开露出的膝盖微曲,白皙脚踝压住了地毯,玩得很认真,走一步棋,要动脑子思考半天。 反观容伽礼游刃有余极了,近距离观赏她纠结的小表情,偶尔还哄道:“让你一步好不好?” “我要你让?”路汐语气不小,却被蒙在鼓里。 之前容伽礼怕伤她自尊心,故意连续输了几场,将胜负持平的很微妙。 路汐以为自己聪明伶俐,自然而然不把最擅谋算的容伽礼放在眼里,继而,走一步棋便放言说:“今晚在治疗室,我让你用什么姿势,你必须听我的。” 她这样说,容伽礼可要来兴趣了,修长干净的两指将璀璨的宝石象棋缓慢移位,“你若输了,在雕塑室,便脱去这身浴袍,什么也别穿,身体抱紧我挑选的雕塑,让我玩尽兴。” 路汐被他描述的一言一行里烧着指尖,却性子使然,到这种关头,经常不知害羞为何物:“好啊,那你输了呢,我人美心善一次,陪陪你在雕塑室……但是要看你对着雕塑弄出来,提前是不能碰我一下。” 容伽礼语调平淡,反问她:“弄出来,你给吃了?” “吃啊。”路汐赌注愈发的大,想吞掉他的国王象棋,挑衅的同时也语气轻飘飘问:“但是你能赢么?” “附加一条。”容伽礼话锋转变得突然,将棋子落在了她眼见要赢却彻底被击败的棋局位置上,继而,拿走了她守护的白皇后:“跟我一起回趟容家。” 路汐僵住,表情空白了片刻,没想到容伽礼会这么突然杀她个措手不及,这盘看似是巅峰对决,实则他要动真格起来,想速战速决的话,就能分分钟钟轻易赢她。 气氛凝固了会儿,容伽礼还在气定神闲,等她主动表态。 路汐咬着下唇,埋怨他隐藏真正实力,小声地说:“我如果耍无赖,把棋局弄翻了,你会怎样?” 容伽礼指腹沿着象棋慢慢摩挲着,微笑抬眼:“我当你考验我的记忆力,可以试试。” 静了两秒,路汐不敢试。
第61章 路汐是愿意和他回去的。 但想将治疗室的墙壁先画完,容伽礼不让,她画完一面墙耗费了整整一周时间,要把四面画完,且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 偏要给她留着,这样路汐才会惦记着回到这里。 而被容伽礼临时告知的突然,路汐一贯遇事平静处之的心理防线变得脆弱了起来,天还未亮,便醒来跑到衣帽间去挑衣服。 以前她从不在意这副皮囊该如何妆点得能讨喜些,拍戏时自有导演安排,符合角色形象即可,走红毯或出席群星活动时艳压即可。 眼下路汐左挑右挑的,并不知自己哪怕披张白布都过分漂亮得不像话,是非常发自真心地想给容家人留个初次见面的好印象。 挑了几件都不满意,怕太隆重,又怕太随便。 等容伽礼睡意半醒间没摸到她,循着动静找来时,路汐已经往长绒地毯丢了不少裙子,乌黑的长发散开着,披在两肩,正想褪去身上白裙,模样清纯得紧。 蓦然抬头看到容伽礼,犹如看到救星一样,光着脚踩了过去,纤细手臂搭上他的腰,贴在他胸膛前:“我穿着件行吗?不知你家人喜欢什么模样的,好紧张啊。” 容伽礼故意哄她:“你单单站在这,天仙见了都要自惭形秽一番,我家人哪还有闲心想喜欢什么样,早被你惊艳到,容不下其他心思。” “又打趣我。”路汐佯装要生气,却被容伽礼动作自然不过地深入裙下,是用他夜里赢了她一局的两根手指,驱使她下意识地咬紧唇内,音断了,脑海中的神经开始被无形中极度拉扯,能感觉到灵活的修长指节骨廓清晰,慢慢地,慢慢地,在压着她。 反观容伽礼始终看着她,面容上的神情未有分毫变化:“我婚姻运不好,容家上下,倒是无人敢惊动了这桩得之不易求回来的上等姻缘。” 经他一说,好似婚姻运已然和路汐密不可分到了一起。 她想回应点什么,却突然变得嘴笨了。 容伽礼怕她还紧张,笑了笑说:“只是去见见爷爷,跟自家同辈人一起吃个饭,不是什么正式场合,我父亲你已私下见过,其余几房的女眷长辈和叔父,不必放眼里。” 路汐十六岁丧母,还真没有跟贵妇太太们一起相处的经验,况且她和容伽礼暂时只有复合后的男女朋友关系,还未到正式订婚和合法领证那步,到时要遇到长辈,实在不知道该怎么不显尴尬又保持礼貌的称呼对方。 而容伽礼非常体贴,路汐仿佛将身体和紧张的神经都逐渐放松到了安全区域,顺其自然好了。 早上七点。 在衣帽间被他手指放松了一场后,路汐选的白裙已经皱巴巴不能穿了。而容伽礼替她选了条古典的简单长裙,腰细到犹如他手掌大小,丝绸料子很薄,行走间两片衣角轻轻在脚踝晃动。 没给她戴宝石珍珠,只是戴了条细细雕刻着昙花的流苏项链,垂悬在很白的锁骨处。 容伽礼在那吻了吻,是一种习惯性的亲吻。 好在他有所克制,知道给她保留点体面,没故意留下吻痕。 坐上车后,路汐怕再次弄皱裙子,坐姿很端庄,又忍不住地侧了脸问他:“你家族排名第二,上面还有谁?” 论起只有同辈的话,看容伽礼的家族排行就知道不是最年长的。 她问,容伽礼也耐心回答:“容家大小姐,俞池没过继前,原是二房的独生女,她叫容夏央,一直与世隔绝生活在御兮庄园,不轻易回家族。” “她跟家族关系不好吗?” 路汐指尖无意识地挨上他膝盖,点了点。 无论容伽礼说什么,只有是关于他的家族,都听得认真。 这些算是大家族内部不可宣传的秘闻,她有兴趣,容伽礼自然不会提到一半,吊着她胃口:“嗯,她当年婚嫁大事无法做主,被自己生父逼嫁给了门当户对的陆氏家族继承人陆显嘉,厌弃这桩充满利益算计的婚姻多年,又不能恢复自由身。” 二房容净宗的野心昭然若揭,为了跟容九旒一较高下,年轻时起没少满世界的安置小家,像养蛊一样,哪个女人能有本事给他生个私生子,送千万豪宅珠宝游艇都只是小数目,是能直接把私生子带回老宅给个名正言顺身份。 所以容夏央的处境可想而知,随随便便一个私生子就能动摇到她的继承权。 听到这,路汐忽然问:“那为什么还要过继三房的俞池?” 容伽礼停了会,语调平静:“老爷子在名利场颠覆了近半世纪,且是吃素的?他为儿子们精心挑选联姻妻子,是通过各方面包括双方基因上的严格筛选,确保下一代子孙都高于凤毛麟角,又怎么会去认二房养蛊出来的私生子?” 别的家族联姻算八字命格,容杭振偏不走寻常路,给儿子匹配的是完美基因。 容净宗的算盘打得响,却错个彻底。 等他意识到外面那一堆私生子女都毫无利用价值,便薄情舍弃,把目标放在了嫡系这脉的三房龙凤胎上。 而容夏央徒有大小姐的虚名,始终不得亲生父亲重视。 后来她就读于剑桥大学时爱上了同校学长陆显嘉,等到适婚年龄时,才发现这一切都是精心布的局,包括爱情。 容夏央也反抗过,回到家族闹过一场。 容净宗冷言讽刺:“让你嫁给陆显嘉不好吗?人是你爱上的,身份地位与你也匹配,这怎么不算天作之合,难道非得逼我将你盲婚哑嫁一个才甘心?” 这场联姻,事关二房与陆家的利益,最后容夏央只能顺从。 独居在御兮庄园是她用了数年无声的反抗,也整日求神拜佛的,诅咒着狼子野心的容净宗永远被主掌家族的容九旒一脉压制,永无翻身之日。 路汐莫约是懂了,容伽礼是长房一脉独子,又经历过生死险境,只要稍有不慎,等于是断了容九旒的命脉,最后在外私生子众多又有过继的俞池在手的二房容净宗,自然是能获得家族内部不少人支持。 难怪他会心平气和的说出——其余几房的女眷长辈和叔父,不必放眼里。 本就只是维持表面上虚假的温馨氛围而已。 路汐很快又想到一个关键重点,要笑不笑地问:“所以你和谭名祺在基因上很匹配,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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