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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汉奸’的头两年，那是有吃有喝有得玩，生活好不自在！没过多久。日本人把我们老家那儿洗劫得差不多了之后，就准备去下一个城市了。那这汉奸一看，嘿，主子们要走了，那不得回家收拾收拾行李去？ 可刚回到家，屁股还没坐热呢，他一直跟着的那个军官就上门拜访了。这汉奸还以为军官是来犒赏自己的，便把家里最好的酒和菜都拿出来招待他。酒足饭饱之后，军官掏出手枪，对着汉奸说：‘虽然你帮了我们很多忙，但一个连自己的民族都会背叛的人，我们是不能留在身边的。’ 那这时候这个汉奸就慌了神了，跪在地上求饶说：‘太君，我会日语，你饶了我，到下一个城市，我还给你们当翻译。’ 可那军官又说了：‘不用了，到了下个城市，还会有新的中国人投靠我们，给我们当翻译的。’说完，他就一枪把那个汉奸给杀了。” 听到这里，乔基普和费尔南多立马明白了：老鼠就是把他俩比喻成“汉奸”，把小岛幸三比喻成那个日本军官了。正准备开口反驳呢，老鼠又接着说了下去。 “接着，这个日本军官又带着部队到了下一个城市，果然又有新的汉奸来投靠他们了。那个汉奸也给他们带了两三年的路，但那时候，战局已经发生了变化。因为美国对日开战，日本在中国的战斗越来越不占优势，渐渐被中国军队给打得落花流水。 1945年，日本投降了。那个军官带着队伍，一溜烟地逃回了日本。那个带路的汉奸本来想跟着日本军队一起逃，但人家哪儿会带这个累赘？这汉奸只能自己想办法逃命。可还没等出城呢，就被老百姓给抓起来交给了中国军队。 那你是民族的叛徒啊，我们能饶得了你？不出两天，这汉奸就被中国军队给枪毙了，再被吊在城墙上示众，别提有多惨了。” 老鼠说完这个故事，便又自顾自地吃起了火锅。乔基普和费尔南多这下才是真听懂了。如果他俩选择当叛徒，帮着小岛幸三，那么无非就是两种情况：小岛赢了，他们也就没用了，到时候也得任人宰割；老鼠赢了，他们作为帮着外人的叛徒，同样不会有好果子吃。 见他俩有些慌了神，老鼠又若无其事地吃起了花生米，边吃还边说道：“别忘了，小岛幸三也是日本人。怎么选，你们可以商量商量。”
第32章 和衷共济 “就算是这样，那凭什么我们要信你，不信小岛？”乔基普还是有些不信邪。 “就是，”费尔南多也跟着说道，“论势力，你也不是小岛的对手，我们帮着你对付他，能有什么好处？” 老鼠不屑地笑了笑，指着自己的脑袋说：“我们华人做事，靠的是这个。别光看人多人少，没脑子，干啥啥不行。” 趁俩人还没反应过来，老鼠又开始了他的“攻心计”：“再说了，你们真当那个日本鬼子信任你们俩？31号他要带人砸我场子的事儿，他通知你们了么？” 看官们，当得知当年老鼠是这么诈唬这俩货的时候，连我自己都拍手叫好了！这白天小岛刚跟莉娜他们讨论出来的计划，怎么可能这么快告诉他俩呢？而且老鼠也只是通过莉娜要砸自己场子推断出来小岛会有所行动，至于会不会叫这俩货，说实话他心里也没个准啊。 但既然牛已经吹出去了，那就接着吹呗！看到二人脸上惊讶的表情，老鼠又开始瞎编乱造起来：“我就和你们俩明说吧。31号，小岛会带人砸我的场子，你们要不相信我的话，过两天等你们接到通知的时候就会明白的。之所以会请你们过来，正是因为我知道，他的计划里，你们两个就是拿来送死的‘马前卒’。当然，他不会直接告诉你们，他最多会跟你们说，哎呀我要抓老鼠了，你们两个到时候带人来配合啊！实际上，他会等着我把你俩灭得差不多了，我自己也元气大伤了，再来收拾我。” 听到这些，乔基普将信将疑地问道：“我凭什么相信你的话？” “我们中国有句古话，叫‘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你现在可以选择不相信我的话。不过，但凡你俩有点脑子的话，从现在开始，就当从来没听过我刚才说的内容，然后静静等待小岛给你们打电话。到那时候，你们再自己选择，要相信我，还是相信小岛。” 见老鼠说得这么信誓旦旦，这俩货也拿不定主意了，便头也没回地匆匆离开。看他们走得这么急，回到包间的野狗一屁股坐了下来：“老弟，你跟他们说了什么，怎么跑得比兔子还快？” 老鼠微微一笑：“我就是当了一回‘预言家’，至于当没当成，得过几天才知道。” 果然，这次老鼠赌对了！离行动还有三天的时候，小岛果然分别给乔基普和费尔南多打去了电话，告诉他们自己31号要带人砸场子，让他们两个出面拖住荷兰佬，避免他来支援老鼠。 这俩货一听，再联想到前几天老鼠饭局上的那番话，这么一代入，马上浮想联翩了：哦，你小岛让我们去拖住火力最强的荷兰佬，这不等于就是让我们去送死么？看来，这老鼠诚不欺我！ 坐立不安的乔基普立马给费尔南多打去了电话：“兄弟，你接到电话了么？” 费尔南多赶忙答应道：“对啊，说让我去拖住荷兰佬。你也是？” “可不是么？看来，老鼠这次真没骗我们。” “那咱们俩怎么办？”费尔南多有些拿不定主意。 乔基普挠了挠他那个光脑袋，提议道：“要不，我们再去找一下老鼠？” 说干就干，当天晚上，他们就把老鼠约到了祥福火锅店。在得知小岛幸三给他俩的安排后，这次老鼠并没有单独前往，而是带着所有兄弟们一起。 包间里，乔基普和费尔南多先是把小岛的计划又跟老鼠他们说了一遍，接着便坦诚地说道，他俩只求财，不求别的，最希望图个平安。 “图个平安，”老鼠抖了抖筷子上的涮羊肉，送进了嘴里，“跟我干，保你们平安。来，吃菜吃菜，边吃边聊。” 和上次不同，这次，这哥俩是抄起筷子就去夹菜。“捞六”们和察猜则是不停地往锅里撒肉。荷兰佬虽然平时很少吃中餐，但也跟着笨拙地用起筷子，和他们抢起锅里的肉来。只有华姐仍旧文质彬彬，不紧不慢地喝着酒。 看到这大战当前，几个人还像孩子一样为了几片肉争来争去，老鼠的内心忍俊不禁。但作为这帮人的头儿，他知道，当务之急，是要排除乔基普和费尔南多内心的芥蒂，让他们真真正正安心为自己卖命。所以，不等这哥俩提要求，老鼠就首先说出了自己的提议。 “我知道，之前肖恩对你们一直都很冷淡，而且还收你们四成抽成，所以你俩一直都不爽着呢。我们中国人经常说‘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现在我当家了，不会像他那么贪心，如果你们这次真心想回到咱们黑水这个大家庭，大家就是一家人了，之前的矛盾从此既往不咎，并且，”老鼠顿了顿，看向所有人说道，“包括你们在内，黑水市所有的赌场，从打退小岛、搞定莉娜之后开始，统一只收两成抽成！赌场里的小妓院，改成五五分成！我老鼠，说到做到！” 见老鼠如此信誓旦旦地拍着胸脯，包间内的气氛顿时沸腾起来。大家兴奋地互相看着，只有乔基普和费尔南多这俩货还是有些犹豫。 老鼠看出他俩不是很放心，便开口问道：“怎么，你们是不相信我说的话么？” “抽成这块，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我相信你不会耍赖，”费尔南多看了一眼乔基普，“但你说的‘既往不咎’，我还是有些怀疑。” “是啊，”乔基普也跟着附和道，“咱们俩处处跟你作对，还投靠了小岛，你真能放我们一马？除非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发誓！” “发誓？”老鼠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接着又朝着荷兰佬的方向努了努嘴：“喏，你们可以问问他。” 荷兰佬立马心领神会，跟着说道：“前几年的时候，我安排我弟去他场子里闹事，还打死了他一个小弟。你们看，我现在不还是好好地坐在这里么？” 听到荷兰佬这么说，二人算是稍稍放下心来。老鼠放下筷子，站起身走到他们背后，一手勾着一个人的肩膀：“不打不相识，只要是一家人，没有什么矛盾是化解不了的。为了黑水市，我们也应该团结起来，你们说对不对？” 人心都是肉长的，见老鼠满脸写着“真诚”二字，这哥俩终于也敞开心扉，端起桌上的白酒，敬了他一杯。一口闷完，他俩呛得直咳嗽，把席间的其他人逗得开怀大笑。 经过这一顿饭，黑水市的赌博业算是终于迎来了“大团圆”。老鼠提议，待他们此战过后，就把莉娜的所有场子全都关掉，通通并入各自的赌场内，真正形成“赌场＋妓院”二合一的管理模式，由华姐对姑娘进行统一管理。至于牌照方面，由他出面要求华盛顿解决。 眼看可以扩大经营赚更多的钱，大伙儿自然是摩拳擦掌，纷纷表示赞同。酒足饭饱后，各方就三天后的那场大战又提出了一些想法。轮到乔基普和费尔南多的时候，他俩开始纠结，到底是要现在明着投靠老鼠，还是假装自己仍旧是小岛的人，在开战的时候再倒戈。 说到这个，老鼠自然是有他的安排：“你们就先假装没有今天这回事儿，那个小日本鬼子让你们干嘛，你们还是干嘛。这样他以为自己手里有足够的人手，自然会掉以轻心。到时候，你们先探出来小岛的进攻时间和他会去那个场子，然后再去荷兰佬那儿领装备，咱们杀他个回马枪，打他个措手不及！” “对，这是个办法！到时候你们和我一起绕到小岛的后方，我们给他来个‘关门打狗’！”荷兰佬用中文说着“关门打狗”四个字的同时，还特地做出一个关门的手势。 老刘听到后，笑得白酒都从鼻子里喷了出来：“我说兄弟，你现在可以啊，成语都会用了！” “嗨，跟着我们鼠哥混，总得学几句中文。”荷兰佬赶紧递过纸巾，给老刘擦擦鼻子。 “对，你们几个重火力可以跟他拼一拼，察猜和他的兄弟们就守在小岛正面进攻的那间场子里，这样你们最能打的几个人，能前后夹击，‘擒贼先擒王’。” 老鼠布置完这几个人的安排后，又转头对老刘、老柳说道：“你们两个，就跟着我守住我那几个场子，对付莉娜。那个老娘们儿手里没多少货，构不成太大威胁，咱们哥仨基本能守得住。而且莉娜手里还有我的线人，到时候我们就着他们的进攻点进行埋伏，争取快速解决战斗，去支援荷兰佬他们。” “至于华姐，”老鼠想了想，说道，“你就暂时先把你的酒店守住，以防万一。我估计那个小日本会对你们有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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