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管齐下后,仅仅一周左右的时间,乔治的得票率“噌噌噌”地往上涨,很快便来到了33%。老鼠帮在这个风云变幻的九十年代初,竟然因为一个并不光彩的目的,做了帮派的第一次“慈善举动”。 与此同时,威廉那边进展地并不顺利。虽然他们确实利用警务系统找到了那些尚未投票的普通市民,但不出意外,这些人面对警察的登门拜访,表现出了明显的排斥心态。相当一部分民众明确表示自己并不想投票给任何一方势力,也有一些人当着警察的面,把票直接投给了乔治或者另外三位候选人。一番折腾下来,托尼的得票率只涨了两个百分点,来到了31%,和之前相比,差距反而越拉越大。 更为关键的是,老鼠帮的善举,在媒体的宣传下,也在坊间流传开来。虽然有一部分人认为,这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但更多的人对于老鼠的行为表现出了赞赏的态度。一方面,人们觉得,连老鼠帮这黑水第一大帮派都替乔治卖命了,说明乔治确实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能够压得住黑道。如果他能够当选,社会将更加安定繁荣;另一方面,人们认为老鼠帮的善举,同样解决了一些社会问题,消除了一些不稳定因素。毕竟,当黑帮都愿意去做好事的时候,世道岂不是更加太平了? 所以,在舆论的影响下,在最后一周的时间里,又有1%的选民把票投给了乔治。离大选还剩最后两天的时候,乔治的得票率已经来到了34%,而托尼的得票率只有32%。 眼看大势已去,忙活了好一阵子的威廉一下子瘫坐在沙发上。身旁的华盛顿,也是垂头丧气,一口接一口地抽着雪茄。唯有托尼,还像个热锅上的蚂蚁一般,不停地来回踱步。 “我说托尼老哥,你就别走来走去了行吗?看得我都烦死了!”威廉看着托尼像个无头苍蝇一样走来走去,不耐烦地说道。 托尼停下脚步,死死盯着威廉说道:“还不是怪你?!本来我要是不插这一脚,就算竞选输了,我还能回去当我的副市长。现在要是让乔治上位,哪里还能容下我这个最大的竞争对手?” “我他妈不也是一样么?!”威廉一拍桌子,猛地站起身来恶狠狠地盯着托尼,把他吓了一跳:“如果乔治上位了,我的官位一样保不住!”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都别吵了,明天才是最后一天,赶紧想想还有什么办法吧。”华盛顿用夹着雪茄的手挠了挠头,打断了两人的争吵。 “大局已定,还能有什么办法?!”托尼用力地扯下领带,一屁股坐到了沙发上,拿起桌上的红酒杯就猛地灌了一大口。 屋子里的气氛一下子陷入了冰点,三个人全都低头思考着,没有人继续说话。突然,华盛顿抬起头来,好奇地问道:“欸你们说,如果我们做一些假选票出来,能被人看出来不?” “怎么做?”托尼也跟着抬起头来。 威廉听到华盛顿的提议,眼睛转得老快。然后,他又猛地一拍桌子,高兴地说道:“这是个好主意啊!” “那到底怎么弄啊?”托尼看到他们俩这么兴奋,更是摸不着头脑了。 威廉站起身子,从自己的办公桌里抽出一张空白选票,看着托尼问道:“托尼老哥,你可是搞内务的,这带钢印的空白选票,弄他个万八千张的,不难吧?” “这当然不难,本来就是我监工的。”托尼十分自信地说道。 “那好,”威廉抽出一支笔,拿着选票走到托尼面前,当着他的面勾了托尼的名字,接着在签名栏里签了一个“John Doe”的名字,然后递给他问道,“看明白了么?” “你的意思是?”托尼似乎终于明白了过来。 “没错,”威廉把选票捏成团,扔进了垃圾桶里,“你负责搞空白选票,我安排人把那些没有投票的人员名单都拉出来,做它3%的选票出来,我们来一个‘绝地反击’!”
第69章 胆大妄为 没想到啊,这个威廉,为了赢得大选,已经胆大包天到这个程度了!别说托尼这个胆小鬼了,连一旁的老狐狸华盛顿都大惊失色。 “这要是被抓住,会不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威廉轻蔑地看了一眼华盛顿:“我说华盛顿先生,咱们要是不做,那就是必死;做,还有活下来的可能。怎么选,还用得着我教你么?” 威廉此话一出,华盛顿也立刻默不作声了。他心里很清楚,现在是政府里能掌权的几个人,已经开始逐渐偏向老鼠了。如果再丢了威廉这条“大腿”,自己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软实力优势也要消耗殆尽了。想到这里,他也只好无奈地点了点头。 “托尼老哥,你该不会有意见吧?”见华盛顿已经没有异议,威廉又转头看向魂不守舍的托尼。 “确实是条路子。但是,一下子搞那么多空选票出来,很难不让人发现啊。”托尼有些担忧地说道。 “你刚才自己都说不难了,怎么现在又怂了?!”威廉一拍桌子,大声说道:“必须得搞出来!” 托尼委屈地低下了头,默默点了点头。 威廉见大家都同意了自己的方案,一拍大腿站了起来:“时间不多了,事不宜迟,现在就开始行动!” 于是,三人分头行动,托尼负责搞选票,威廉通过警务系统调出还没有投票的选民名单,华盛顿则安排自己手下的十几个交易员做好加班签字的准备。三拨人忙活了一晚上,终于做出来了一万多张假选票。 看着眼前整整两大箱子选票,托尼又犯起了愁:“这选票是做好了,可怎么送到投票站去呢?这无论哪个投票站一下子多出来这么多选票,都说不过去啊。” “不送到投票站行不行?”威廉提起两个大箱子掂了掂,分量属实不轻。 托尼瞪大了眼睛问道:“这不送到投票站,还能送到哪儿?” 威廉斜眼看着托尼,不屑地问道:“我问你,投票站的票,是送到哪里去统计的?” “统计局!我怎么没想到呢?”托尼这才反应了过来,兴奋地挠挠头:“我只要安排人把票子送到统计局的手里,管它票从哪里来的!” “终于开窍了!”威廉不禁拍了一下他的脑门:“看来,等你坐上市长宝座,有的是我操心的时候!” 说干就干,在华盛顿的护送下,一行人拎着两个大箱子,马不停蹄地赶到了统计局。人家统计局才刚开门上班呢,冷不丁就迎来了副市长和警察局长两位高官,惹得许多员工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二人。 托尼和威廉一人拎着一个装满了选票的箱子,在众目睽睽之下走进了统计局的接待室。 “我说,咱们俩这样是不是太招摇了。”进了办公室的托尼,不由地凑近威廉小声问道。 威廉则不屑地“切”了一声:“外面那群人,不过就是一群打工仔。谁当老大,你以为他们会在乎?” 二人仅仅耳语了两句,局长莱克便匆匆赶到了接待室。在与二人一一握手后,莱克掏出手帕擦了擦汗,好奇地问道:“二位今天光临我们这小破局,是有何贵干啊?” 威廉也毫不遮掩,把两个箱子放在茶几上,打开锁扣。顿时,一万多张蓝色的选票赫然出现在莱克眼前。 莱克虽然立马明白了二人此行的目的,但还是假装没看明白似得问道:“这,这是怎么个意思啊?” “哎呀!”托尼此刻反倒装起了老成来,从沙发上站起来,拍了拍莱克的肩膀:“咱们哥俩搭档了这么多年,这么小的忙,你可别给我装傻了好吧!” 威廉也跟着翘边道:“就是,况且咱们托尼老哥的选票跟那个乔治差得这么近,说明还是非常得民心的。咱们这也是顺应民意的举动嘛!”说着,他还适时地把箱子朝着莱克的方向推了推。 莱克这个人,虽然和托尼的私交不错,但本质上也是个胆小怕事的主,像舞弊这种极有可能会丢乌纱帽的事儿,怎么可能不慌?只见他面露难色,无奈地说道:“不是我不想帮,可风险实在太大啊!” “如果我当选了,手里可是有三个提拔副市长的名额哦。愿意帮我的人,我是一定不会亏待的。”托尼坐到莱克身边,勾着他的肩膀劝道。 莱克看了看面前的两大箱选票,又看了看身边的托尼和对面的威廉,既不敢答应,又不知该如何拒绝。 正当他继续犹豫的时候,威廉实在是坐不住了,站起身来说道:“今天是最后一天了,如果你不把这些选票收到库里,托尼老哥可就前功尽弃了!那个乔治可不是什么好人啊,他跟老鼠帮那群黑社会混在一起,你难道希望在黑社会掌控下的市政府里上班吗?!” 威廉这招毒啊!这句话一出,等于就是把莱克给顶到了杠头上:他如果答应,就得承受参与选举舞弊被抓的风险;如果不答应,就是助纣为虐,看着黑帮势力上台。一个触犯法律,一个触犯道德,两头不着调啊! 只见这莱克使劲地挠着自己的头发,直到把发型都给挠乱了,这才停了下来,盖上箱子,一言不发地拎着箱子走出了接待室。 “搞定!”威廉如释重负地瘫坐在沙发上,点起一支烟,吞云吐雾了起来。 托尼此刻仍旧有些不放心,透过接待室的门缝偷偷瞄着莱克远去的背影,轻声问道:“你说,我要不要跟过去看看?” “不用,”威廉得意地弹了弹烟灰,“除了把那些选票送到选票库里,他不敢干别的。” 果然不出所料,当天下午,离选举还有两个小时结束的时候,托尼的得票率,一下子来到了35%,反超了乔治一个百分点,来到了第一位。 一时之间,全城哗然!不仅是因为托尼在最后时刻翻盘,更是因为这次选举,是黑水市有史以来参与度最高的一次选举,总投票率已经几乎接近100%。坊间纷纷讨论起来,一致认为最后时刻选票的突然上涨,可能有不光彩的地方。 连老百姓们都看出来了,我们的老鼠先生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在家观看电视直播的他,一看到托尼的投票率飙升,立马意识到了有舞弊的可能。 “乔治部长,您在看电视么?”由不得半点犹豫,老鼠第一时间给乔治打去了电话。 “嗯,看着呢,”电话那头,传来了乔治沮丧的声音,“看来我们还是功亏一篑了。” “先别着急下定论。我问你,统计局你有熟人么?” “统计局?”乔治捏着鼻梁思忖了一下,回答道:“统计局原本就是托尼分管的,我跟他们不熟啊。怎么说,你怀疑托尼作弊?” “这还用说?!他肯定作弊了啊!”老鼠斩钉截铁地回答道。 乔治定心一想,也确实不无可能。毕竟过往几届的选举,总投票率都在90%左右,这次也是因为有两方势力的介入才会拉高了民众的参与度。但无论如何,这几乎百分百的投票率,确实不符合常理。但事到如今,他们手里又没有任何证据,如何证明托尼使诈了呢?两人不禁再次陷入了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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