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四章 难道她不是幻想出来的？？ 听到顾言白的撒娇，杜笙笙觉得有些好笑，她仿佛哄小孩儿，伸手摸了摸顾言白的脑袋，然后笑道：“顾先生，你怎么变得这么粘人呀？” 虽说人在生病后，多多少少都会变得粘人，但顾言白粘人粘得实在有些离谱了，她都让他抱着，睡了一整天了，他怎么还没粘够啊？ “没有粘人。”顾言白声音闷闷的，嘴上说着不粘人，可他的手却死死的抓着杜笙笙的衣角，不肯松开：“小孩子才粘人。” 他只是不想和笙笙而已，这叫爱老婆，不叫粘人。 然而这话却逗笑了杜笙笙，她伸手戳了下顾言白的头：“你也知道只有小孩子才像你一样粘人呀？” 顾言白心想：如果我像小孩子的话，那我应该抱着你不撒手才对。 但他现在没有这么做，他只是很克制，很理智的拽着杜笙笙的衣角不撒手而已，所以他才不像小孩子呢，他是成熟的大人。 幸亏杜笙笙听不到顾言白的心声，不然的话，她肯定要笑疯！ 她家顾先生，怎么这么的可爱？ “都已经这个点儿了，就别麻烦你哥哥了。”杜笙笙说：“我点个外卖吧，让外卖员送医院门口，然后我下去取。” 说着，杜笙笙便掏出了手机。 结果掏出手机后，她才猛的想起，她的手机早就没电关机了。 “哎呀，忘记给手机充电了。”杜笙笙懊恼的说，她伸手轻轻的锤了下自己的脑袋：“瞧我这记性！明明回来的时候，我还想着给手机充电来着。” 早上，杜笙笙和顾言晟一起从野林子回来的时候，她的手机就已经没电关机了。 她本想回医院后，找个充电器给手机充电，结果回来后，就被陆明瀚给套路了，紧接着顾言白又跟她撒娇，要抱着她睡觉一件事接着一件事，她应接不暇，自然就把给手机充电这点小事，忘得一干二净了。 好在，医院的高级病房里，是有共享充电宝的。 但不幸的是，共享充电宝需要扫码付款。 杜笙笙看着一点儿电也不剩了的手机，陷入了沉默。 “顾先生，你手机还有电吗？”杜笙笙红着脸，十分不好意思的问道：“能帮我扫下码吗？” 顾言白摇摇头：“找不到了。” 他的手机，早在昨晚跟林博宏搏斗的时候，丢野林子里了。 杜笙笙再次沉默，没有手机的话，别说点外卖了，她就算出去买晚饭，也得用手机付钱呀！ 现代人类真是弱爆了，离开了手机，他们一无是处！ 沉默中，杜笙笙的肚子突然“咕——”的响了一声。 这一响，杜笙笙的脸瞬间从里红到了外，她本身就是个吃货，怀孕后，饭量又翻了一翻，然而从昨天晚上到现在，整整一天一夜，她什么东西也没吃，自然饿坏了。 听到老婆肚子响了，顾言白忍不住笑了：这个小吃货。 怪可爱的。 “看来现在，只能给我哥打电话，让他来送饭了。”顾言白眼角和眉梢，都带着浓浓的笑意：“沙发旁有座机，手机号前面加个零，就可以打出去了。” 手机没电，倒正如了顾言白的愿，杜笙笙不用出去了，他也不用再担心，她会随着幻觉一起消失。 “我哪儿知道你哥的手机号。”杜笙笙小声嘟囔着。 她只背过了韩静雅的手机号。 早上刚吵醒了韩静雅，晚上又给人打电话即便是好闺蜜，杜笙笙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我知道。”顾言白轻声道：“我哥，陆明瀚，韩静雅，凌云霄他们的手机号我都记得，你想打给谁？” 顾言白是天才，从小过目不忘，除了上面说的四个人外，他所认识的所有人的手机号，他都清清楚楚的记得。 他甚至不需要特意去背，只要随便看上一眼，就能牢牢记住，想忘都忘不了。 人与人之间，智商的差距，就是这么的大。 杜笙笙再一次沉默：好吧，不是人类弱爆了，而是她弱爆了。 她家顾先生还是很强很有用的！ “还有龙凤茶楼的订餐电话，我也记得。”顾言白补充道：“你如果怕麻烦哥哥的话，就直接打龙凤茶楼的定餐电话吧，反正自己家开的。” 龙凤茶楼是顾言白奶奶开的饭店，主要做粤式茶点，味道很正宗，杜笙笙和顾言白还没闹掰的时候，经常打电话定餐。 杜笙笙很喜欢龙城茶楼的虾饺肠粉还有流沙包，不过和顾言白闹掰后，她就再没吃过龙凤茶楼的东西了。 现在突然听顾言白提起还怪馋的呢。 “那就打给龙凤茶楼吧。”杜笙笙搓着小手，十分兴奋的说：“我早就想吃龙凤茶楼的虾饺了！还有肠粉凤爪，核桃包流沙包奶黄包所有点心我都要来一份！” 报着报着菜名，杜笙笙都想流口水了！ 于是，顾言白报了电话，杜笙笙用座机，打给了龙凤茶楼。 因为没闹掰时，经常打电话定餐，所以龙凤茶楼的店员们，都认得杜笙笙的声音，也知道她是顾家的少奶奶，因为接电话的店员态度非常恭敬，杜笙笙顺利的完成了点餐。 “对了，你们送餐过来的时候，能顺便帮我带一个安卓手机的充电器吗？”杜笙笙十分不好意思的说：“我的手机没电了” “没问题的少奶奶。”店员满口答应道：“充电头，充电线我都给您带上！你还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说！” “别的不需要了。”杜笙笙红着脸说：“太感谢了回头我让顾言白给你们加薪！” 店员感动得热泪盈眶：多好的少奶奶呀！ 送个充电器就给加薪，活菩萨呀！ 打完订餐电话，接下来就是等待了。 杜笙笙觉得有些无聊，便拉顾言白一起聊天：“顾先生，你现在还困吗？” 顾言白微微愣了下，然后摇了摇头。 他已经不困了，甚至脑袋也没有那么晕了，很显然，失血的症状已经消失，麻药的作用也差不多全退了 既然如此，那为什么眼前这个，他幻想出来的笙笙，还没有消失？ 顾言白心头一震，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儿。
第六百零五章 从噩梦中醒来来 “顾先生，如果你不困了的话，那我们就继续聊一聊，我们睡着前的话题吧？”杜笙笙轻声道：“经历过这次绑架后，我已经意识到，我就是个百分之一百万的恋爱脑，不管你是什么样子的，我都没办法放下你。” 说到这里，杜笙笙顿了顿，她伸手，抓住了顾言白修长漂亮的手，然后一字一句，郑重其事的说：“顾先生，我接下来要说的话，可能有点残忍，所以在说这些话之前，我希望你能记住，我爱你，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亘古不变的爱你，这是永恒不变的事实。” 算起来，这似乎是杜笙笙第一次，正式的向顾言白表白。 虽然两人结婚期间，杜笙笙其实要比顾言白先动心。 但杜笙笙脸皮薄，即便爱到无法自拔，她也不会主动开口。 所以两人分分合合这么久，杜笙笙其实从来没有主动向顾言白表过白。 这是她第一次表白。 正式的，发自内心的表白。 听到心上人，如此深情的告白，顾言白本该很激动，可此时此刻，他却激动不起来。 因为他有点不确定，眼前的杜笙笙到底是不是真实存在的。 虽然失血的症状已经消失，麻药的药效也全退了可他仍旧不敢确定。 因为他的精神确实有问题。 除了心理医生外，他从来没有跟任何人讲过，母亲刚去世的那一年里，他其实一直都能“看见”母亲。 那时候他还小，不懂事，他一直以为，那是母亲的灵魂。 后来，治疗他的心理医生跟他说：“那不是你母亲的灵魂，而是你在受到巨大的心理创伤后，所产生的幻觉，你所看到的母亲，并不是真是存在的，全都是幻想出来的。” 再后来，心理医生给他开了很多药，在药物的作用下，他逐渐看不到母亲了。 他开始能区分，什么是幻觉，什么是现实了。 而现在他好像又分不清了。 眼前的一切，美好的不像是真的，顾言白抿了抿泛白的薄唇，被杜笙笙握住的手，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 不会吧？难道他又犯病了？ 可为什么呢？他不是成功救下笙笙了吗？ 他只有在经历过重大创伤后，才会产生幻觉难道难道成功救下笙笙，也是他幻想出来的，真实情况其实是他没能来得及救她吗 顾言白呼吸突然急促了起来，情绪也开始变得不稳定了。 “顾先生，你怎么了？”杜笙笙赶紧询问道：“你在发抖脸色也好难看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我我帮你叫护士！” 说着，她便伸手，想要去按护士铃。 可伸出去的手，还没碰触到护士铃，便被顾言白一把抓住了。 “笙笙。”他双目猩红，目眦欲裂，表情和声音都透着心碎和绝望：“你你是真实存在的吧？你不可能是假的，对不对？” 想起来，他想起来了，医生说过，如果不确定的话，就伸手去碰触她，现实里存在的人，是能被碰到的，而幻想出来的人，是无法被碰到的。 他抓住了笙笙的手，所以笙笙是真的她一定是真的！ 看到突然陷入癫狂的顾言白，杜笙笙一下子愣住了。 在这之前，“反社会人格障碍患者”和“精神不稳定”这些形容顾言白的字眼，一直都只停留在表面里，杜笙笙并没有真实的，和犯病时的顾言白接触过。 而现在，顾言白第一次在她面前犯病了。 那些本来只存在于表面的字眼，现在终于具体的，真实的呈现在了杜笙笙面前。 “你是真的，你是真的，我能摸到你，我能摸到你”顾言白不停的重复着这两句话，像是犯了什么癔症一样。 同时，他的双手也死死抓着杜笙笙，抓得那么用力，像是害怕自己一松手，杜笙笙就会消失不见一样。 杜笙笙被他抓痛了，稍稍挣扎了一下，他便像受到了什么刺激般，瞬间抓得更用力了。 “别逃，别逃”他不顾身上的伤痛，用力把杜笙笙抱进了怀里，动作明明那么粗鲁，可说出口的话，却卑微到带着乞求：“笙笙，不要离开我” 这一刻，杜笙笙终于清楚的感知到了，自己将来会面对什么。 “杜笙笙，你不是说，无论他变成什么样子，你都会永远爱他吗？”内心深处，有一个充满嘲弄的声音，嗤笑着质问杜笙笙：“那你就好好看看，你深爱着的男人的真面目吧！” “这样一个情绪不稳定，随时随地都可能会发疯，发起疯来甚至连现实和幻觉都分不清的疯子，你还能继续爱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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