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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里还站着几个医生，看样子刚给谭如玉做完检查。 这几个医生都是为了避免秦雪凝和秦舟淮在谭如玉身上动手脚，秦希特意安排的，见秦希来，自然而然的走上前道，“陆少夫人。” 秦希点头，“我外婆如何了？” 医生顿了顿，看了眼屋内几人，想到秦希之前的叮嘱，警惕道，“借一步说话。” 秦雪凝眼底闪过一刻的慌神，秦舟淮比她更快开口，“医生，我们都是家属，关于老夫人的情况，当面说就好。” 秦雪凝立刻出声，“就是啊，我们都是家属，有什么话秦希能听，我们不能听的。” “这……”医生踌躇的看着秦希。 秦希视线落在谭如玉身上，谭如玉躺在病床上，眼睛是睁着的，但是一语不发，秦希进来到现在，谭如玉都没有说过话。 “没事，说吧。” 都是秦家的人，想瞒也瞒不住。 医生得到秦希许可，当着屋内所有人的面开口道，“按照秦老夫人目前的情况看来，我们初步判定是阿尔兹海默。” 意思就是老年痴呆！ 谭如玉老年痴呆了？ 医生话音刚落，屋内几人通通抬起头，秦希清楚的看到他们脸上各式各样的表情。 秦野之是震惊难过。 秦舟淮是淡然冷漠。 而秦雪凝的脸上闪过莫大的惊喜，但是她情绪收的极快，听到这个消息，眼泪掉的更加快了，抽噎地问道，“医生，怎么会这样？我外婆怎么会变成这样？” 医生解释道，“主要原因还是头部外伤导致的脑细胞损伤，也有一部分原因可能来自精神创伤。” 秦希眸子眨了眨，紧锁着眉头看着病床上的谭如玉。 就在这时她发现谭如玉眸子动了动，眸仁所转的方向是看向秦雪凝。 但是秦雪凝没有发现，她像是沉浸在自己悲伤的世界里，继续问一声，“阿尔兹海默症有什么症状吗？为什么我外婆一醒来什么话都不说。” 秦雪凝当时听到谭如玉醒来的消息时都吓死了，马不停蹄的提前秦希一步来医院。 但是到医院她庆幸的是谭如玉跟傻了一样一语不发，就睁着眼睛在发呆，原本憔悴的脸色多了几分呆傻模样。 秦雪凝勾了勾唇，她之前没想害死谭如玉是真的，对这个外婆她也是有感情的，若不是失手她也不会把她伤成这样，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她也是真的害怕她醒来揭穿她的秘密。 所以现在谭如玉老年痴呆，忘了一切，是最好的结果。 真是老天爷都在帮助她。 秦雪凝心里这样想着，但是看医生的眼神却无比的忧伤。 主治医生继续道，“会出现一些记忆缺失，记忆力下降，辨别能力，认知能力，情绪控制下降。” 记忆缺失，记忆力下降。 太好了！ 秦雪凝听到这话，马上更加放心了。 秦希将秦雪凝眼底的情绪尽收眼底。 “能治好吗？”秦希看着医生问道。 主治医生抬了下鼻梁上的无框眼镜，摇了摇头，“这个目前无法治愈，只能用药物控制病情。” 秦雪凝脸上喜悦的情绪用眼泪都掩盖不住，背对着众人，看着谭如玉哭泣着。 谭如玉眸子动了动，看着面前哭得一抽一抽，但眼底却没有多少悲伤情绪的秦雪凝。 秦希叹息一声，看着这个屋内各怀心思的几人越发心疼谭如玉。 一个年过八十的老人被一大家子折腾成这样，何其可怜。 医生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然后才离开。 秦希走到谭如玉病床前，弯腰握住谭如玉的手，秦雪凝异常激动，站起身子一把推开秦希。 “是你害得外婆，你别碰外婆，若不是你，外婆怎么会变成现在这幅样子，秦希你怎么还有脸站在这？”秦雪凝大声地朝秦希吼道。 秦希掀眸看她，眼底多了几分寒意，冷冷道，“在场的人都知道真凶是谁，何必继续演戏？” 秦雪凝眸仁在眼眶里晃了晃，看看秦舟淮又看看秦野之。 秦野之抿紧唇，神色愤然。 秦舟淮双手抱臂，冷冷的站在那，冷漠的脸上没有表情，看不出什么情绪。 秦雪凝失措一刻，又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小雪！” “啊！” 病床上的谭如玉突然开口，吓得秦雪凝惊叫一声，整个人见鬼了般弹开。 谭如玉动了动，抬起手朝秦雪凝招了招手，“小雪过来，到外婆这来。” 秦雪凝惊恐的看着说话的谭如玉，那格外正常的语气，让秦雪凝害怕。 “小雪？你怎么了？怎么不到外婆这来？” “外婆，你？”秦雪凝咽了咽唾沫，一颗心心虚的砰砰乱跳。 秦野之有些看不下去，上前了两步，看着谭如玉，忧心忡忡问，“奶奶，您还记得是谁把你害成这样的吗？” 见秦野之直接问出这个问题，秦雪凝的脸色瞬间变了。 谭如玉眸子闪了闪，眸仁缓缓滑向秦雪凝。
第625章 一丘之貉 秦雪凝心底咯噔了一下，整个人僵在原地，不敢呼吸。 “是雪凝表姐对吗？”秦野之见状，立刻追问，紧紧盯着谭如玉，不敢错过谭如玉脸上的表情。 秦雪凝咬了咬牙，冲上前，一把推开秦野之，“秦野之你干什么？外婆才刚醒，医生都说她生病了，你还在逼她想这想那，外婆不需要休息吗？” 秦野之却一把拽住秦雪凝的手腕，“雪凝表姐，你在心虚什么？” 秦雪凝咬了咬下唇，眉心紧皱，“我哪里心虚了？我只是为了外婆着想，有什么事情不能等外婆康复再问。” “你之前一口咬定是秦希表姐推了外婆，你又和秦希表姐不和，若真是秦希表姐做的，最想让奶奶讲出真相的人就应该是你了吧，现在又口口声声说为奶奶身体着想再三阻止，雪凝表姐恕我直言，你的心虚表现的太明显了一点。” “可笑，我想让外婆多休息有错吗？” “你真的……” “够了！”秦舟淮冷声开口，“吵什么吵？奶奶刚醒，确实需要多休息！阿野，再闹你就给我回去。” “哥！”秦野之眉头紧皱，看看秦雪凝又看看秦舟淮，想到他们两个本来就是一伙的，愤然，“一丘之貉！” “你们在吵什么？不要吵架，不要吵架。” 谭如玉情绪突然激动起来，焦急的阻止。 “奶奶，我们不吵架，我只想弄清楚真相，免得秦希表姐再被人冤枉。” 谭如玉的眸仁缓缓的从秦雪凝身上移开，又转向秦希，停顿了几秒，谭如玉看向秦舟淮，最后视线转回秦野之身上。 “奶奶，是雪凝表姐对吗？”秦野之看着谭如玉，不死心的问道。 秦雪凝整个人浑身冰冷，身子隐隐发颤。 一阵寂静后…… 谭如玉茫然的微微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记不清了。” 此话一出，秦雪凝捏紧的双拳松开，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 太好了，太好了！ “奶奶，你真的记不起来了吗？”秦野之皱紧眉头，有些着急，刚刚他问这个问题时，谭如玉下意识是看向秦雪凝的方向的，怎么现在又不记得了。 秦希眸光闪了闪，走上前，伸手拍了拍秦野之的肩膀，微微摇了摇头，示意秦野之不要问了。 秦野之蹙眉，深深的看了眼秦雪凝，只能先作罢。 秦雪凝脸上却多了几分底气，“外婆本来就刚醒，你偏要逼她想这想那的，真是够了，你就这么想帮秦希证明清白？可事实就是她做的，你怎么说都没用。” 现在谭如玉把当天的事情忘记了，就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她就是凶手，秦雪凝自然多了几分底气。 秦野之越发看不惯她那副小人得志的样子，明明她才是那个凶手，现在还在咬别人。 “如果奶奶没有忘记，你还能在这里如此嚣张吗？” 秦雪凝来了脾气，“你今天就逮着我一个人咬是吧，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她有什么好的，你为了她一直在跟我作对！” “跟你作对？”秦野之俊美的脸上多了几分戾气，“我只是想要一个事实，明明是你做得一切，你凭什么不受到惩罚？还要把自己做得坏事冤枉到秦希表姐身上，你要不要脸？” “秦野之！”秦雪凝气得尖叫一声，“你再说一遍！你说得这些有证据吗？没有证据你凭什么这么说我！” 秦雪凝满脸委屈，泪流满面，一副脆弱的样子，我见犹怜。 秦希一双清冷的眸子眯了眯，扯了扯唇，无语的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你们不要吵了，不要吵了，不要吵了！”谭如玉抱着头，着急又无奈的声音着急出声，情绪更加激动。 “外婆。”秦希上前扶谭如玉躺平，见她抱着头，又叫来了医生。 医生进来稳定了谭如玉的情绪后对几人道，“病人现在刚醒，现在正是需要静养的时候，千万不能再受刺激了，你们留一个家属照顾就好。” “好，我们明白了。”秦希点头。 秦雪凝又对着秦野之冷声道，“你满意了吧？” “你！” 秦希拦住秦野之，淡漠的眉眼间多了几分怒意，对秦雪凝道，“你还要继续闹我就让人把你丢出去。” 秦雪凝眼神不自觉瞥了眼门口秦希的保镖，才不甘心的闭上自己的嘴。 刚才一直未说话的秦舟淮站直身子，一双精明的眸子眯起，沉声道，“既然医生说只需要留一个家属照顾，就不要这么多人都留这了。” 他的视线扫了眼谭如玉，嘴角细不可查的勾了勾，“这样，留谁陪护，就让奶奶自己选好了。” 他走到谭如玉面前，紧紧盯着谭如玉的神情，“奶奶，你想谁留下来陪你？” 他语气平平淡淡，像只是随口一提，但其实是在故意试探。 显然他并不相信谭如玉真的忘记了这件事情。 “我留下来陪奶奶。”秦野之抢着上前道。 “要小雪！”谭如玉虚弱的声音，毫不犹豫的开口道。 秦雪凝喜出望外，更加相信谭如玉是真的把那天那件事情忘了，不然怎么可能会毫不犹豫选她留下来陪护。 秦舟淮幽深的眸子眯了眯，看着谭如玉的神情，却看不出任何异样来。 秦雪凝得意的冲着秦希和秦野之故意勾起嘴角。 秦希没有阻止秦雪凝留下，因为医生护士，包括护工她都打过招呼，不怕秦雪凝会动什么手脚，而且她现在得知谭如玉忘了那天的事显然已经觉得高枕无忧了，也不会再做什么。 “那我们走吧，阿野走。”秦舟淮不打算多留，给了秦野之一个警告的眼神，把秦野之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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