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沈知序默不作声地推开。 男人下巴微点,“别撒娇,这事儿别想这么轻拿轻放地过去。” “...” 沈知序托着沈念的臀,起身,将她放在对面的沙发。 而后在她对面落座,指骨落在桌面轻叩,男人面色沉冷,那双眼睛半丝暖意也无。 “念念,我是不是说过,不让你掺和这些事。” 沈念垂下眼睫,“说过。” 明里暗里很多次。 女孩眼角泛红,抬头看向沈知序,“可是不一样,二哥,我想给我爸爸一个清白,凭什么我爸爸什么也没做,那些坏人却高枕无忧,直上青云,凭什么。” 说着说着有些激动,眼底有泪晕出。 对面男人只是看着她,眸光淡然,并不为所动。 “那你准备怎么做?凭你能考上全国top1top2的高中知识?还是沈叔叔断了八年的人脉?抑或是,打算再找下一个我,委屈求全?” 沈念扁扁嘴,被他说得心里难受,擦掉眼角的泪,“我没有委屈自己,我又不傻。” 要不是因为喜欢他,要不是阴差阳错在他电脑里看见了当年父亲的那个案子,她就算再想给父亲一个清白,也不会随意找人勾搭啊... 她承认对沈知序有利用,但是也不是任何人她都稀罕利用。 擦净脸颊的泪水,沈念问出关键所在,“所以二哥,你电脑里为什么会有关于我父亲案子的文件,是工作需要吗?” 沈知序没回,只是看着她,“相信二哥吗?” “相...相信吧。” 下巴微抬,眸光冷淡。 沈知序轻易为她关于这件事下了定论,“那就以后不要再插手这件事。” “为什么?那是我爸爸,刀子插不到你身上你当然不知道痛。” 有些着急地说完,沈念忽地意识到自己的话好像有些过分了,正想找补回来。 沈知序像没听到,自动掠过她的失言,继续。 “念念,你才十九岁,你确定要把自己的未来都搭上去,去赌一个未知的结果?” 他最关心的还是她。 忽然心间发酸。 偏偏故意曲解,不甘心一般,“你是怕被我连累是吗,那我不需要你,我离开沈家,离开你,我可以自己一个人去查。” 曲指在桌面敲了下,男人声线发冷,“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可是难道明知道结果,我就不努力了吗?” “唯努力论,那是没长大的小孩子有的想法,没有人脉,没有金钱,没有方向,只有蒙头努力,” 微顿,男人看着她,眸光淡哂,“想要成功,简直无稽之谈。” 尽管心底再不想承认,沈念却明白沈知序说的是正确的。 他用最直白的话道出了最残忍的事实。 却还是忍不住辩驳,“我怎么没有方向,你也怀疑郑彬荣不是吗?” “念念,那里面的事,复杂肮脏,你玩不转。” 沈知序看着她,目光一寸寸冷下来,“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不要再插手这件事。” 说完,沈知序其起身,离开卧室。 沈念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失魂落魄。 过了好一会儿,沈知序回来。 “不得不说,沈叔叔比我更了解你,这是他留下的。” 沈知序将手里的东西递到沈念跟前,她低头去看,是一只暗色木盒,表面绘制栩栩如生的浮雕,龙飞凤舞,婀娜多姿。 随着长大,愈加为数不多的记忆里,沈念在父亲的书房见过这只木盒。 “...” 心虚一闪而过,沈念觉得自己被沈知序内涵了。 “密码是你生日。” 等她接过那只木盒,沈知序离开卧室,去了阳台,关上门,点了根烟抽。 心头酸软,沈念移回视线,目光落在那只木盒。 旋钮按照沈知序说的输进去密码,‘啪嗒’一声,是盒子解锁的声音。 掌心放在盒面上,木材质地温凉,木雕落在手心皮肤漾起细微的粗粝感。 好几次想一鼓作气地打开,临到近前胆子却莫名地变小。 生怕那是什么承受不了的东西。 磨蹭许久,阳台门打开,沈知序抽完半根烟,走到她跟前,将烟捻灭在烟灰缸。 没好气地轻哂,“也不知道随谁,胆子时大时小,勾我时的那股劲儿呢?去哪了?” “...” 他身上淡淡的烟草香传过来,淡淡的苦橘子味儿,恍惚一切还没有变。 停留在他们感情最纯粹的时候。 忽地鼻尖泛酸。 下意识唤了声依赖感满满的“二哥”。 双手抓上男人衣摆,沈念仰头看向沈知序。 眼底不安。 “别怕,二哥陪着你。” 他站她身后稍侧,俯身,几乎将她整个揽在怀里。 左手箍着木盒底部,右手握着她手腕,轻巧一提,木盒打开。 里面的东西随之暴露在沈念的视野里。 木质的盒底铺着一层金线织就的布料,上面躺着两份卷轴。 一份是沈家族谱,绵延百年,亦鼎盛了百年。 说起来沈念和沈知序同姓,他们两家渊源颇深,在百年前大概算是本家。 近代国内局势动荡。 沈念祖先选择南下,直到沈启山年轻时北上,方才重回离开百年的故里。 而沈知序祖先选择在京坚守,也由此分开了一南一北的两个大家沈姓。 看着族谱上分陈罗列的名名姓姓。 在沈念的记忆里,他们家其余旁系南城京北皆有分布,父亲还在任时来往还算多,自从八年前他们家出了那样的事。 纷纷避之不及。 沈念爷爷这一脉终止于沈启山那里,名字成了一道灰,沈念的名字应该也是跟着一道灰。 沈念定睛细看,似乎是被后来人为地添上一缕鲜明的墨色。 像被妥帖,反其道地保护。 大概是父亲。 想到父亲,眼眶酸涩,想掉眼泪。 她胡乱擦了擦,眼角泛红。 另一份卷轴打开,沈念认出,是沈启山的笔迹,应该写在他病后那段时间,有些潦草,还有已干的透明水渍,晕在墨里。 沈念几乎能想象到父亲卧在病床,是怎样佝偻着身躯,颤颤巍巍地写下这番话,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 【人终有一死,死后皆长眠,一死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念念,答应父亲,不管你心里怎么想,不要去查,谁都可以查,但你,沈家后人不可以。做错的事,该有人去承担,那个要承担的人就是我。 —沈启山绝笔】 看到最后父亲的名字,和‘绝笔’二字。 沈念情绪再也绷不住,泪水哗啦啦顺着脸颊流下来。 几乎痛哭流涕,泪眼婆娑地看向沈知序,“为什么?为什么我就不可以?二哥,我爸爸这是什么意思?意思是他真的做了那些事吗?” 又很快被她自说自话地否认,“不可能,我爸爸他是个好人,他做过那么多好事,而且每次都是亲力亲为,那纸判决书,我一个字也不相信。” 知道告诉沈念会是这样的结果。 男人眉心轻蹙,“这里我也不清楚,还需要继续查。” 他在她身旁落座,指腹伸出,一点点擦掉她眼角的泪。 可是又很快有新的流出来,沈知序不厌其烦。 她哭多少,他擦多少。 “二哥。” 女孩坐在沙发上,一双泪眼止不住,无助地唤道。 身形愣愣,无所适从,看着可怜极了。 男人眼底满是心疼,低头去吻她眼角的泪,“别哭,念念,相信二哥吗?” 沈念没回答。 不管不顾,分开双腿坐到沈知序腿上,仰起小脸吻上他的唇,“二哥,我想和你做/爱。” “...” 男人眉心一跳,捧开她脸颊,轻声斥责,“知不知道自己在胡说些什么?” “知道,又不是没做过,二哥难道你不想吗?” “不是时候。” 眸光微敛,眼角透出冷淡,沈知序抱着沈念,将她放床上,“睡会儿觉休息休息。” “可是二哥,我真的好难受,” 沈念搂着沈知序不松手,空出一只手不管不顾地扯开沈知序衬衫。 女孩此刻泪水流了满脸,那双眼睛满是痛楚。 此刻只想找寻眼前唯一的慰藉,“二哥,你疼疼我好不好。” 看着眼前这双婆娑泪眼,沈知序向来冷硬的心,一下子软了。 沈念此刻只有一个想法,就是完全地属于沈知序。 然后忘掉所有的不开心。 ... 沈知序全程都很照顾她的感受。 沈念能感觉出一点儿,也能感觉出沈知序没尽兴。 全身心沉入的那一刻。 没有疼痛,只有至高无上的欢/愉。 汗水滴在眼睑,沈念眼眸恍惚片刻,仰头去吻沈知序的唇。 被他托着下颚温柔地回吻。 这次的沈知序好温柔。 恍惚昨晚和今天早上的他只是一场梦。 沈念闭上眼睛。 更清晰的感受。 沈知序是她的劫,也是她的瘾和药。 好像以后无论怎样,有这一刻,无悔。 ... 这趟毕业旅行因为这场不算意外的意外,始终像是少了点儿什么。 算不上特别开心,终究也只是插曲,人死不能复生,活着的人总要继续。 或许是顾及到她的心情。 当天傍晚,他们沿着海边散步的时候,沈知序提出回京。 海风习习,找了处干净沙滩歇脚。 沈念没骨头地窝在沈知序怀里,风吹起发丝伏在脸颊,汹涌浩瀚的海浪声,一声一声地扑到耳边。 天色昏暗,旁边摆着几盏他们带来的小灯照明。 围在他们两侧,往前是不时扑到脚面冰冰凉凉的海水,往两侧,是闪烁的灯。 往后,是他温暖的怀。 抬起眼睛,入目是男人精致的下颌线,清绝侧脸隐在暗昧的光影里。 下颚微扬,鼻骨英挺,那双淡漠清冷的眼底此刻有她最喜欢的海。 回京熟人遍布的地盘。 不想割舍的亲情却反被桎梏,世俗的眼光和束缚,不想在意却注定了必须在意。 所有那些令人惧怕,以致心生退意的未知。 不禁更加沉溺于此刻的岁月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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