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 秦知聿拉着她去洗手,然后拿好碗筷坐在餐桌前,动作斯文的夹了一筷子菜盖在米饭上才开口,“谁买的都无所谓,反正最后是你穿,对我来说没差。” 服了,操。 简直是恬不知耻,人面兽心,斯文败类,衣冠禽兽。 回家之前和舒窈在咖啡厅吃了大半个拿破仑,她现在也不是多饿,随便吃了两口之后,蹬蹬蹬上了二楼。 今天是她生理期最后一天,她站在床边挑了一件水手校服去了浴室,花洒喷出的热水散落全身上下,阮雾恨恨的搓着头发上的泡泡想着要“报复报复”秦知聿,让他尝尝只能看不能吃的滋味,她就不信他能浴血奋战,能变态到闯红灯。 为了方便呈现出服装的最大优势,而且这套校服有点小,无奈之下她只能真空上阵,还特地用了卫生棉条。香水也选了他最喜欢的水蜜桃味,收拾妥当后她走出卧室,站在二楼楼梯口扶梯旁边,正好能看见在客厅沙发上坐着的秦知聿。 似乎是心有所感,秦知聿抬眸往楼上看了一眼。 就那么一眼,差点把他的魂吸走。 _______ 校服比她想象的还要紧一些,说是贴在她身上也不为过,衬衣的扣子紧紧绷着,白色的水手服还微微透光,半截细腻腰身露在外面,勾勒出她完美的曲线,堪堪到大腿/根部一寸的黑色百褶裙以及纯白色的及膝长筒袜。(正常校服穿搭) 他喉结轻轻往下一滚,带着干涩的痒意,连空气好像都沸腾了起来,他挑了挑眉,放下交叠的长腿,慢条斯理的起身理了一下衬衫,拿过放在一遍的领带,眼眸幽深的像是能把人吸进去,慢慢的,往楼上走。 ________ 等站到她身边的时候,视觉冲击更强烈,特别是站在她身后,阮雾还维持着前倾着身体趴在扶手上的姿///态,风景美光一览/无余。几乎是毫不犹豫的,他把阮雾的双手向后反///jian然后拿领带缠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把人腾空抱起往卧室走去。 白色小纽扣一颗一颗的崩裂在地上,秦知聿声线已经哑的不得了,“好不容易放你几天假,你就想招我?” “上赶着找操?” 她毫无畏惧的看向他,轻轻咬/了下唇瓣,眼神魅//惑,水蜜桃的香气飘散着,仿佛连空气都带着潮气。 * 他低低的咒骂一声,等到时机差不多成熟的时候,阮雾气息不稳的把他踢开,笑意盈盈的开口,“老公,亲戚还没走呢。” 没走秦知聿也不在怕的,微凉的指尖在她脸侧游走着,一直划到唇瓣轻轻点了一下,“乖,老公原原本本的教你从头到尾怎么play。” —————— 等到夜色越来越深,她像是漂浮在海面上的浮萍一样,浮浮沉沉,身上的水手服已经脏的没法看了秦知聿也不让她//换///下来,事必躬//亲的给她证明从头到尾怎么快乐,连头发丝都不放过。 又一次飘/零/散/落,阮雾是在是坚持(persevere)不住了,撑着他薄薄的的腹肌(abdominal muscles)低声呜/咽/轻/咛,声音又娇又软。 秦知聿伸手把面前的领带解开,调过身子把她抱在怀里,眼底情绪很深,声音尚有些沉哑,“我们宝宝可真天赋异禀,靠自己就能到。” 她咬了他唇瓣一下,眼神不太清明的问,“你这几天都忙什么?” 秦知聿目光有些躲闪,抱着她下床,“单位有点忙。” 骗人,他都不敢看她。 “鬼才信。”她说。 “那你是鬼吗?” “不是。” “我觉得你是,是专门吸我精///气的艳/鬼。” —————— 临近国庆假期,秦知聿的行踪更捉摸不透了些,阮雾也懒得管,直接搬着东西回大院住了几天。 国庆假期的前一天。 舒窈的论文终于过了,捧着热乎乎的毕业证到阮雾面前炫耀,中途接了个电话。 “陪我去趟拿婚纱照?我婚礼的视频和照片现在才修好。” 想着下午也没什么事,阮雾就跟着去了,两个人正赶上下班的高峰期,一路堵的不行,得亏只开了一辆车,等到了影楼,天都蒙蒙黑了,偏生舒窈拿了照片还不走,说付清允公司过几天开什么活动大会,她得选一条礼服,顺便让阮雾也选一条,到时候大家一起去热闹。 影楼的导购也是会看眼色的,适时开口,“付太太,咱们店前些日子刚从意大利调来了一批货,我带您和这位小姐去看看?” 不对普通客户开放的顶楼,入目全是各式各样的礼服,琳琅满目的,玻璃橱柜里还有很多名师的成品珠宝设计,舒窈放下手包挑了几件礼服就去试衣间了,阮雾坐在沙发上等着她试好衣服。 导购服务很好,小桌上各式茶点也摆的很满,舒窈一共选了三套,第一套是雾蓝色抹胸长裙,她皮肤白,穿上也挑不出什么错。第二套是黑色公主裙,小方领,胸口缀满了珍珠;最后一套是改良版的旗袍裙,没有那么多杂糅的设计,微微开叉,荷叶袖,几乎是舒窈穿出来的那一刻,阮雾就作出了选择。 之后她又被舒窈催着选了一套香槟色长裙,报了尺寸才离开的。 折腾完一圈,天色都黑透了,正好舒窈也回大院,舒窈顺路把她载回去,趁着夜幕,车子七拐八拐的拐进了一条巷子。 阮雾坐直了身子,“你来这干嘛?” 她停好车,含糊不清的回答,“想吃小馄饨了,你在这等我啊。” 本以为舒窈一会就回来了,她也没想下车,坐在副驾驶上玩着手机,可是舒窈迟迟不来,她有点担心,阮雾径直拉开车门往前走。 巷子里只留几盏小路灯,平日里没多少顾客的缘故,这儿的路还是凹凸不平的,两侧的槲寄生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被挪种了很多,密密麻麻的挤在一起,现在正是结果的季节,借着光能看见枝头上沉甸甸的白果,飘着甜腻的浆果香气。 等她走到馄饨店的时候,发现店是关着的,灯也灭着,阮雾打开手电筒,试探性的在巷子口轻声喊舒窈的名字。 无人应答。 她想打个电话问,抬头看天等待电话接通的时候,发现巷子最深处的台球厅灯火通明,而听筒里迟迟没有传来舒窈的声音。 阮雾动作顿了一下,像是被什么东西牵引着,心跳声一下比一下快,步伐缓慢而坚定的走进台球厅。 一楼空无一人,她循着记忆走向二楼。 刚转弯,甚至才刚迈出楼梯,抬头就看见站在正中央的秦知聿。 不是平常的白衬衣和黑色西装裤,而是黑色冲锋衣,工装裤,头发懒懒的搭在额前,是初见时的模样。 横跨八年的光阴,与记忆里的少年几乎重叠,他好像还和过去没有什么分别,脱下西装依然少年感十足。 “你怎么才来。”秦知聿捧着花微笑的看着她。 阮雾没回,视线也没有落在他身上,而是落到了身后的墙上,记忆里挂满乐器的墙上,已经被数百张照片替代,是从她的暗恋到他的暗恋再到他们相恋又到现在的所有照片。 摆在第一张的是她偷偷见到的铭牌,被人细心的装裱起来,紧接着是她抖着手在京港一中篮球场上拍的照片,还有路灯上她的影子。她一幕幕的看过去,属于他们的过往被完整的记录下来。 阮雾看的出神,等看到她离开时手写的那封信时,眼眶依然红透,在那句言不由衷的功不唐捐背后,多了四个几乎力透纸背的苍劲字体,玉汝于成。 字迹已经不新了,一看就写了很久,他是在用这种方式告诉她,他会一直等下去。 泠泠的风鼓动着窗户,一窗之隔的室内站着所有见证他们过去的朋友,面带笑意的等她走近。 她收回目光,一点点迈步走进秦知聿,直到站在他面前,她才开口。 “阿聿。”她喊。 “我在。” 从她的视线里,他颤抖不停的睫毛,和微微用力内收的下颌,刚好全部能看到。好像比表白还紧张。 手里捧着的依然是洋桔梗,更大,更白。 秦知聿垂眸看她,并没有急着单膝下跪,而是先道了歉,声线虽然懒洋洋的,但是无端让人紧张。 “我得先和你道个歉,最近忙着准备求婚,没空下时间好好陪你,是我不好。” 他深吸了一口气,连脸色都发红,周遭静的只剩下此起彼伏的呼吸声。 “准备了很久,东子和付清允也不怎么靠谱,想出来的法子又土又雷,最后还是决定选择了在这里求婚。” “求婚的方式都很老套,但是地点是可以选择的,第一次见面的地点,听起来就挺有纪念意义的。” “你的一见钟情和我的心怀鬼胎。” 秦知聿漆黑的瞳孔里能映照出阮雾的身影,他目光所及之处,全是她。 “衣服是我妈从压箱底的储藏室找到的,那天忘记穿了什么裤子,随便搭了一条,我没办法完全复刻出来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场景,如果时光能倒流,如果我从一开始就知道我们会有以后,我会无可自拔的爱上你,那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一定要做一个勇敢的流氓。” 他拔高了嗓音,隐隐带了些哭腔,“阮雾,遇见你之前,我总觉得爱是拖累人的东西,我不屑,也不奢求,遇见你之后,我总是想和你圆满一点,在圆满一点,我希望我是你最圆满的选择,虽然有了证,但是我还是不想你稀里糊涂的就跟了我一辈子。” “三书六礼、四聘五金、十里红妆、明媒正娶,一个都不能少。” 不远处站在成一排的朋友们都没有出声,他们所有人都默契的看着他们,不忍心打破这种氛围。 秦知聿缓缓单膝跪地,掌心里托着一枚钻石戒指,主钻分量不大,是她最喜欢的设计师亲手制作,“分开的时候,你说你质疑动摇我对你的爱,现在我想再问一次——” “你能,你愿意,再义无反顾的、孤注一掷的相信我一次吗?” 他穿着初见时的衣服,笨拙如当年求爱时,一点点剖析他的真心,问他的姑娘能不能相信他的爱。 阮雾一动不动地看着单膝跪地的秦知聿,热泪盈眶,心里百感丛生,止不住的点头,伸手轻抚他的眼尾,拭去他眼角滑落的泪珠,轻声开口,“没有什么相不相信的,因为是你,所以我都照单全收。” 对于我来说,你是刺眼夺目的绿色,是生机勃勃的春天,是永远为爱驻足的小猫,是我的桔梗花。 他再度开口,郑重而严谨,看向她的目光温柔又缱绻,“请问阮小姐,愿意让我成为你永远开心的垫脚石和铺路石吗?” 他没有问她愿不愿意嫁给他,而是想让她永远开心。 安静空荡的房间里回响着阮雾的声音,她说她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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