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沈韫宁挽了下头发,才拿起手机回拨过去。 裴宴安:“我晚上没有回去。” “哦。”沈韫宁奇怪,没回就没回呗,怎么今天破天荒地还打电话了,不会是那天妈妈的话他听进去了吧,所以现在…… “你是在汇报行程?” “嗯。” “哦。” 明明很合理的事,怎么放到他的身上显得有些荒谬,太奇怪了,沈韫宁撇了撇嘴没多说什么。 乔一好奇地问:“宁宁姐,你是不是谈恋爱啦?好像女生都喜欢把男朋友备注成狗子。” 沈韫宁突然想起自己给裴宴安的备注,她说:“不是恋爱,是我法律意义上的丈夫。” 虽然是隐婚,但她没有刻意瞒着经纪人和助理,因为迟早会见到,没想到都一年多了一直都没见过。 乔一双目瞪得圆溜:“丈夫!?” 一向自由惯了的沈韫宁,居然甘愿结婚,太不可思议了。 乔一激动地问:“宁宁姐,你……丈夫是做什么的,是不是小说里长得巨帅,然后挥金如土的霸总?” 沈韫宁:“了解那么清楚干什么?” 乔一笑得狗腿:“感觉是个很厉害的人物,想巴结巴结。” 沈韫宁:“钱是我的,房子是我的,你不是更应该巴结我么。” 乔一如捣蒜般点头:对对,富婆贴贴。 - 乔一走后,佣人上前问道:“小姐,需要我们帮你把花打理好吗?” “嗯,谢谢你们。” 果然还是在自己家好,对她的称谓是小姐或是宁宁,不像在百川市那边,永远是古板的夫人,太太。 她就是她自己,非得喊太太,不喜欢。 关键是,怎么纠正他们都不听。 这才是最讨厌的。 上楼后,沈韫宁打算先洗个澡,拍杂志为了追求画面的效果,脸上的妆总是会化得很浓,不太好卸,所以她这一次洗澡才真是花了好长时间。 下楼时她听见一楼的女佣们在窃窃私语,平时她们不会这样的,沈韫宁奇怪地看了几眼,问:“怎么不把我的花给摆出来呀。” 其中一人走上前来说:“小姐,那个花有点问题,还是丢掉比较好。” 她疑惑:“怎么回事?” “里面有一些东西,我们已经帮您处理了。” “什么?” 左不过是虫子之类,不然花里还能有什么。 “花纸下面藏着一些……假老鼠和蟑螂。”她有些担忧地望向沈韫宁。 沈韫宁一愣,神情黯淡,花是粉丝送的,是骗人的吗? 刚刚那些激动和喜欢的神态也都是装的吗,她回想起她们还打算送自己的礼盒,礼盒里会不会装着更肮脏的东西? 她很少会和粉丝见面,但不代表她不看重粉丝,世界上总有人会因为一两个点莫名其妙地喜欢你,她一直都很感恩。 为什么会这样。 良久后,沈韫宁开口对佣人们说道:“谢谢你们。” 她走到客厅处,从包里拿出那些信封,拆开后,里面满是血腥的图案和恐吓的字眼。 她的手有轻微的颤抖,强忍着不适把每一封信都拆开,所有的都是恶言恶语吗? 女佣:“小姐,别看了,为他们生气不值当。” 茶几上摊开摆放着所有的信封,每一张纸都写满了对她攻击的话。 甚至还有一封信中裹挟着刀片,险些划伤她的手。 沈韫宁丢下信纸,沉默片刻:“这些也丢了吧,把家里消毒一遍。” 佣人们赶紧上前,替她把那些信纸扫进垃圾桶。 过后,佣人拨通了电话。 - 夜晚,月光寥寥落下。 裴宴安回来后,佣人告诉他沈韫宁已经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好久了,可他推开门屋里却是黑漆漆一片。 阳台上忽见人影闪动,裴宴安打开了房间里的灯,才看清她的动作。 她独自拿着画笔不断在画纸上涂抹,头发凌乱眼神落寞,略显颓废。 走近后依稀能闻见淡淡酒味,还有酒瓶倒落在地。 好像喝了不少。 他轻声问:“怎么不开灯?” 沈韫宁掀起眼皮懒懒地看了他一眼:“我在艺术创作,别打扰我。” 裴宴安脱下自己的外套,说:“行,沈大师继续。” 然后走回去贴心地关上了灯。 沈韫宁:……没心情了。 她站起来揉搓双手,才发现早已冰凉不已,灰溜溜地钻进屋子里。 裴宴安见她眼眶微微泛红,不像是喝酒之后的模样,问道:“你刚刚哭了?” “怎么可能!”沈韫宁急着反驳,黑夜中没注意到之前放在地上的画具,一个踉跄向前栽去,双膝跪地。 “好痛,你怎么不扶着我!”她吃痛地按揉膝盖。 果然偶像剧里摔倒之后男女主必有亲亲都是骗人的。 忽地身上一轻,裴宴安胳膊穿过她的后背,直接将她抱起。 沈韫宁倚在他的怀里,入鼻便是清冽的雪松味,还没来得及感受被人温柔对待,就被他放在了床上。 两人目光对视,暧昧的气息还没发生,就听见她肚子发出咕噜噜的叫声。 “啊,我饿了。” “我让人给你做点。” “马上要睡觉了,不能吃,血糖会增高。” 裴宴安替她拉上被子:“那你早点睡,明天早点起来吃。” 沈韫宁突然没由头地来了一句:“你会做饭吗?” “什么?” 没听清就算了,她钻进被子里,闷声说:“没什么。” 这一夜沈韫宁睡得很沉,可天蒙蒙亮时她就醒了。 意外地身旁不见裴宴安。 她起身后往楼下走去,听见厨房里有碗盆碰撞的声音。 不会是他在做早餐吧? 她快步走进厨房,男人上身是一件简单的白衬衫,袖子挽起露出胳膊紧绷的线条。 她靠在门侧静静地看着他,别说,会做饭的男人还真挺赏心悦目的。 做好早餐后裴宴安转过身来,她看见他眼下乌青浓重,有些惊讶。 “你不会做了一夜的早餐了吧?” 他平静地看着她,镜片后藏着几分戏谑:“你听过半夜汽笛吗?” 沈韫宁茫然,她好像之前在哪本书上看过这个典故,具体说的什么忘记了。 “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 他们住的地方四周很安静,怎么会半夜有汽笛声,还只把他吵醒? 沈韫宁疑惑地望着他,难道他指的是……她? 她昨天半夜吵到他睡觉了吗? 裴宴安把餐具和做好的早点放到餐桌上:“又喝酒又哭鼻子难免呼吸不通畅,能理解。” “你是想说我昨天打呼噜了?”沈韫宁大惊失色,她怎么能打呼噜。 她皱眉立马反驳道:“不可能,仙女怎么可能会打呼!你肯定是听错了。” 裴宴安笑了笑,“嗯,听错了。” 待吃过早餐后,难得没见他急着走。 沈韫宁问:“你昨天不是说没回来吗,而且现在你也快迟到了。” 他拿过纸巾轻轻擦拭双唇,在白纸的□□下,唇瓣变得红润诱人:“还早,不急。” 当老板就是了不起,可以随便迟到呢。 沈韫宁独自上楼了,裴宴安叫来家里的佣人,问道:“再说一遍昨天是怎么回事。” 佣人滔滔不绝地和他讲起昨天事件的每一个细节,包括沈韫宁脸上落寞的神态和颤抖的手,还有那个差点划伤她的刀片。 裴宴安眉心一紧:“东西还在吗?” “抱歉先生,我怕小姐看了烦心,东西就把东西全都丢了。” “我知道了,多谢。” 佣人惊讶:“先生您客气了,一定要找出凶手是谁,替小姐出气。” 裴宴安坐在沙发上微微颔首,佣人离去后,他打给闻进。 “帮我查一下她昨天去了哪,遇到了哪些人,尤其是给她送花送信的人。” 闻进自然知道这个她指的是谁,能让裴总如此上心的只有太太了。 “没问题先生。”
第十八章 几日后, 秦妃约上沈韫宁一起去泡汤泉。 她们出来之后,忽然听见旁边有人大喊道:“嫂嫂救我!” 起初两人都没不在意,只是隐约间听见像是打斗的声音, 两人才转头看过去。 裴初焕双手被一个黑衣壮汉紧扣着, 动弹不得。身上穿着的依旧是他喜欢的花衬衫, 领口散开像是被人欺负了的可怜模样,像一只招人的花蝴蝶,真是应了那句话,衣服越花, 气质越纯。 一旁的堂哥看到了她,才慢悠悠地走上前来打招呼, 并向她解释道:“小弟跑到东黎市胡来, 爷爷让我来把他逮回去。” 见状沈韫宁只能对着裴初焕说道:“那我也无能为力了。” 裴初焕被人带上车,而堂哥却没走, 他的声音谦和, :“韫宁最近是不是遇到困难了,需不需要帮助?” “没有啊。”她不以为然。 主要是和这位堂哥关系也没好到哪去。 裴极说:“遇到什么事如果宴安不方便帮你, 可以告诉堂哥。” 看着好似关心的话语, 但裴宴安帮没帮她和他有什么关系? 人与人之间还是要有一些边界感的。 沈韫宁假笑敷衍道:“好,堂哥您慢走。” 待他们走后,秦妃开口:“你这堂哥乍一看还挺关心你的,细看有点……疏远。” “你想说的不是疏远这两个字吧。” “对, 还是你懂我。”秦妃笑了。 沈韫宁想起上次在百川市开玩笑地说裴初焕油腻,真是错怪他了。 - 翌日, 沈韫宁醒来后, 发现手机里又是一堆消息的狂轰滥炸。 【乔一】:姐,居然有人给你寄假老鼠!? 【乔一】:啊啊啊啊气死我了, 太过分了。 【乔一】:微博上有人和你道歉了,我才刚刚知道。 沈韫宁点开微博,看见自己上了热搜。 #黑粉手写信给沈韫宁道歉# 博文是在她昨晚睡觉之后发的。 大致内容是她们因为嫉妒心理,鬼迷心窍干了不好的事,在送给沈韫宁女士的花里放了假老鼠。 热门往下刷居然有好几条手写道歉信,有人道歉她放了刀片,有人道歉她在信纸上抹了血迹吓她。 「可是就算讨厌女明星也不能寄刀片吧,这是想谋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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