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保安还没搞清楚状况,跑过来先拦在了贺寂舟身前,叫他先把人放下来。 贺寂舟走不掉,江允又挣扎的厉害,只得先把她放下。 江允绝不可能就这样跟他走,所以一获得自由,就转头跑去把宾馆前台上摆着的招财猫砸了。 这下真走不了了,前台的一个小姑娘见阵仗这么大,怕出事,赶紧打了110。 附近五百米就有个派出所,没过三分钟,就来了两个民警。 江允咬死了不认识贺寂舟,两个民警就把贺寂舟带回了派出所,折腾到后半夜才出来。 贺寂舟满身疲惫,坐在派出所门前的马路边上一根接一根的抽烟。 杨九跟只大狗狗一样,蹲在旁边守着。 “哥,你跟我姐怎么了?” 贺寂舟转头看他一眼,目光阴郁。. 杨九一板一眼跟他解释,“我先前给她打电话,她说跟你分手了,不让我叫她嫂子。” “不让你叫你就不叫了?分手?我同意了吗?” 贺寂舟冲他吼,烟盒在掌心攥成一团,咬紧后槽牙,目光死死盯着地面。 杨九小声嘀咕,“我姐不要你了也没办法啊......” 贺寂舟太阳穴突突跳了两下,抬脚踹过去,“滚远点!” 杨九撇撇嘴,蹲着往后挪了两步,目测了一下他哥腿能踹到的距离,然后就窝那儿了。 ...... 江允一整夜没合眼,早上起来眼睛又干又疼,眼底下一片青黑。 她简单洗漱了下,出门买了早饭,就直接往医院去看苏酥。 结果到了医院住院楼,出了电梯一拐弯,远远看见贺寂舟和季丛白俩人站在病房门口。 心有灵犀似的,那人转头看过来,然后就盯着她不动了。 江允微垂眼帘,不与他对视,走到近前抬头跟季丛白打了个招呼,扭头就往病房里走。 下一秒,手腕被攥住,贺寂舟抢过她手里的早饭丢给季丛白,不由分说把她拉去了楼梯间。 经过一夜的情绪沉淀,江允这会儿已经冷静了很多,也没挣扎。 俩人在楼梯间站住脚,贺寂舟松开手,深深喘息了一下,说:“给我一个月的时间,我把事情处理好,以后再也不和她来往。” 闻言,江允并没有露出贺寂舟想象里的松快神色,她脸上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十分漠然,这让他心里不由得一沉。 江允甚至是都不看他,只淡淡说:“别勉强,不用这么委曲求全。” 贺寂舟盯着她,眉头慢慢皱起来,“这样你还不满意吗?” 江允抬眼,静静望着他片刻,突然笑了,那笑里却没有轻松愉悦,只有浓浓的失望和疲惫。 贺寂舟迎着她似审视般的目光,攥紧了手。 他不懂,他已经退让至此,为什么江允还是这个表情? “阿允,你到底要我怎么样?”他疑惑地问。 江允想,贺寂舟,我要你相信我啊,无条件的相信我,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自以为的委曲求全,自以为是地为我牺牲。 “贺寂舟,你宁愿相信是我脑子有病整天无理取闹,也不愿意相信成奈雪处心积虑害我是不是?”她问。 “阿允......” 不等他话出口,江允摇头打断他,“别再说了,这段时间我们都静一静吧,让我想一想,我得好好的想一想......” 她已经清晰地认识到自己掉进成奈雪的陷阱里了。 成奈雪就是这样可怕,让她在依旧十分信任贺寂舟的情况下,却无可避免地对他失望透顶。 他不相信自己,这是最可怕的。 因为他觉得是在为她牺牲,为了她委曲求全,所以她也不相信,他真的能跟成奈雪在被迫的情况下完全断交。 闹到这样的地步,他被逼无奈做出选择,自己也不过是惨胜,成奈雪将会成为横亘在两人之间不能触碰的裂纹,一道挥之不去的阴影,她将以一种特殊的方式永远的参与进他们的生活里。 而那道裂纹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不断扩大,或许将来某一天,在两人因为某件小事争吵起来的时候,贺寂舟会摔碎杯子指责她,“你知不知道我为你丢弃了我最好的朋友,你知不知道我为你做出了多大的牺牲!” 如果是这样下去,江允没有办法对未来保持乐观。 贺寂舟对她来说是那样的重要,她接受不了以后他们会因为成奈雪或者别的任何一个女人而走到相看两厌的结局。 仔细一想,江允越发感受到成奈雪的可怕之处了。 成奈雪或许不是一定要得到贺寂舟,只是别人也别想得到他,无论如何,她要贺寂舟记得她,无论以怎样的方式,她要参与进他的生命里。 “你要想什么?”见她久久没有任何的反应,贺寂舟开口,声音紧绷,下意识去抓江允的手,心底升腾起一股不安。 “江允,我什么都听你的,你还要我怎么样?” 他很无奈,很卑微,很憋屈,他甚至开始怀疑,一直是他求着她,追着她,她真的爱自己吗? 江允将他语气里那些情绪听得一清二楚,心里突然有点儿发凉,身体轻轻颤抖了下,眼眸里流露出些许灰丧的意味来。 她把手抽回去,连嘲讽的力气都使不出,就点点头,“还是先各自冷静一下吧,过几天我们再好好谈谈。” 贺寂舟嘴唇动了下,想说点儿什么,兜里骤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了他。 他掏出来扫了眼,是孙助理的电话,接通听那边说了几句,他眉头皱起来,说:“知道了,我马上过去。” 挂断电话,把手机揣回兜里,他又看向江允。 “你有事先去忙吧。” 贺寂舟踌躇了下,眼满哀求看着她说:“晚上回家好不好?” 江允却低下头,盯着自己的脚尖没吭声。 贺寂舟等了一会儿,说:“这几天很忙,我在公司里不回去。” 两人都各自静静也好,见了面三言两语又要吵起来,气上头的时候什么狠话都说,小刀子似的扎心,太伤感情。 ......
第333章 自己栽了大跟头 “苏酥那儿有老季,你在那儿也不方便......” “我住天润城那边的公寓。”江允终于开了口,出声打断了贺寂舟。 江允名下原来有十来套房产,基本上都是老爷子给她置办的,离开贺家的时候都还了回去,只有天润城那套是她自己用投资分红买的,留了下来。 贺寂舟看着她,心头微窒,张嘴想说点儿什么,最后又什么都没说。 江允再没多说一个字,转身走出楼梯间往病房走,贺寂舟站了一会儿,也跟着离开。 等电梯的时候,季丛白走过来,手插在白大褂兜里站在他身边。 贺寂舟转头看他一眼。 季丛白说:“你不觉得阿允太过无理取闹了吗?” 闻言,贺寂舟愣了下,他虽然也这么认为,然而听见别人这么说她心里又不大乐意,想起来昨晚上一群人围攻她一个人的场景,顿时生出股怒气,也不知道该冲谁发,便对着季丛白脱口而出,“我宠的,你有什么意见?” “......” 季丛白被他呛了一下,伸出大拇指,“行,你是真行。” 顿了顿,摸着下巴又道:“怪不得把阿允气得七窍生烟,这搁谁谁不气啊?” 这头上一句脚上一句的,贺寂舟听得发懵,皱眉问他,“你什么意思?” 季丛白曲肘撑在他肩膀上,看着他认真问:“你真觉得阿允是那种无理取闹胡搅蛮缠的人吗?” 这话说得意味深长,贺寂舟微微眯了下眼睛,有些不耐烦道:“有什么话你明说,别跟我绕弯子。” “反正我是觉得我阿允妹妹是个善解人意的好姑娘,怎么就突然这么不可理喻了呢?你是不是也该从别的地方以及自身找找原因?” 贺寂舟一愣,电梯门开了。 季丛白拍拍他的肩膀,“好好悟吧,我就不送你了。” 贺寂舟看他一眼,眉头霎时紧紧拧成一个小疙瘩。 ...... 容阿姨听说苏酥摔了,半上午的时候,就拎着保温桶风风火火冲进病房,看见苏酥头上缠着厚厚的纱布,心疼的直大呼小叫,拉着她的手差点儿没哭出来。 季丛白过来的时候,挨了好一顿呵斥,容阿姨把他从头骂到脚,怪他没有保护好苏酥,季丛白一脸郁闷地嘀咕,“有了儿媳妇儿忘了儿子。” 苏酥小手指偷偷抠了抠他手掌心,悄悄话安慰他,“没事,你媳妇儿记着你呢。” 季丛白听见“媳妇儿”几个字,激动的眉毛都飞起来,捧着她的脸狠狠亲了一口,吓得苏酥“啊”一声,“你别按到我的包。” 容阿姨正背对着病床给苏酥倒鸽子汤,闻声转身,看见季丛白弯腰耍流氓,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把碗一丢,上来就往他身上招呼,“要死了你!念念都伤成这样了,你还欺负她!” 容阿姨对儿子是一点不心软,揪着季丛白耳朵数落。 季丛白一米八多的大个儿,屈服在一米六的老母亲手下,连连告饶,一阵鸡飞狗跳。 苏酥坐在病床上看着这一幕幕,笑得乐不可支,江允轻轻弯着嘴唇,悄无声息地走了。 她回了趟贺寂舟那儿,拉回来的行李箱还丢在玄关,正好不用再浪费时间收拾,江允直接拉着走了。 走之前她回头往屋里看了眼,这才注意到被装饰过的客厅,她微微愣了愣神,心脏仿佛被什么刺了一下。 懊丧和愤怒同时涌上心头,一瞬间将她淹没。 昨天本该是个无比美好的夜晚,他们都曾热烈期待,精心准备。 江允僵僵的在原地站了好几分钟,弯腰抽出一支完全盛放的玫瑰。 这样美丽的花,就像她和贺寂舟之间的感情,她能够接受它的自然凋零,却无法忍受别人的恶意践踏。 她到底该如何反击?让成奈雪露出她的真面目来,一切恢复原本该有的样子。 然而变故来的这样快,总叫人措手不及。 就在苏酥出院那天,江允在医院,正要陪着苏酥回家,忽然接到杨九的电话,说他哥出事了。 一早,纪检委的人突然天降,以涉嫌泄露商业机密为由,带走了贺寂舟和孙助理两人。 这么大的事,先前一点儿风声都没有,突然搞这么一出,众人都惊得发懵。 有些脑袋精明的回过味儿来,知道这明显是上头斗法。 大贺副总不得老爷子和贺清月父女的心,栽了跟头,原看着小贺副总已经被打压的毫无招架之力,只差临门一脚被踢出去,没想到他竟然绝地反击了。 站在贺寂舟那一派的人不禁人心惶惶,这要是大神仙倒了台,他们一群小鬼可就没什么好日子过了。 江允听见这个消息之后,一颗心控制不住的往下沉,慌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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