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是也很配合,顺着她的动作就松了手,一副对温香软玉没有丝毫留恋的冷酷模样。 宓桃更不开心了,飞快的松开了他。 等她双脚落地后站稳,他才收回手说起了正事,“东西在哪儿?” 一说这个,宓桃神色又变了,朝不远处开放厨房外的吧台指了指,“在那儿放着呢,我没敢再动。” 闻淮辞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便见吧台上放着个精美的蓝色盒子。 他走过去,“知道是谁送的吗?” 宓桃现在想到盒子里那只血糊糊的兔子就心慌,她小心翼翼用两根手指揪着他睡袍跟着他,闻言无语,“知道是谁的话,我还会误会是你吗?” 走到吧台前,闻淮辞朝盒子里的兔子看去。 这兔子很明显是被人剥了皮的,铺在盒子里雪白的绒垫上,兔子头直愣愣的昂着,嘴张开,两颗兔牙像是獠牙,空洞的眼甚至就像在盯着谁。 一般人乍看到这画面估计都会被吓到,说不得当场将盒子扔开尖叫。 可从这盒子现在还好端端摆放在吧台,以及她刚才拍给他那张照片来看,她在打开盒子后竟然没有被吓到,反而还有可能欣赏了一番,然后再拍照给他。 不得不说,宓桃很多时候真的是迟钝到让他无奈。 他又问,“你最近有没有得罪谁?” 宓桃想了想,用力点头,“有。” 闻淮辞正要问她是谁,她已经说道:“不就是你吗?” 闻淮辞面无表情,宓桃清清嗓子,很无辜,“是你自己问我的嘛。” 说完见他脸色更难看,她偏头想了想,最后摇头,“我真的不知道啊,虽然我人美心善,可我毕竟是在娱乐圈里,那看不惯我的人肯定是多了去了。” 说着,她摸摸下巴,“其实以前也有其他艺人收到过类似这样的东西,什么死猫死老鼠,或者乱七八糟的照片,如果这么想其实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可奇怪的事,这是只死兔子。” 宓桃试着和他分析,“你看,昨天宁轩才跟我说了你十岁送我一只没毛兔子的事,今天我就收到了这样的东西,所以我才觉得这不像是什么黑粉做的,更像是,了解我的身边人做的。” 不然怎么会这么巧合? 她说话时,看他的眼神也古怪起来,说到底她还是觉得他嫌疑最大。 只是她怀疑的眼神很快就被他一个冷漠的盯视压迫回来,她清清嗓子,试探道:“要不,难道是宁轩?” 毕竟当时办公室只有他们三个人。 闻淮辞冷嗤,“他敢!” 宓桃也不觉得她和宁轩有什么深仇大恨,她叹气,“那我就真不知道了。” 显然,闻淮辞也明白在她这里是得不到什么有用信息的,他便只道:“我会查清楚,不过在找到送东西的人之前,你最好不要一个人。” 宓桃不太在意,“不是就要进综艺了吗,进综艺后大家都在一起,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了吧?” 闻淮辞却问,“那进综艺前这两天呢?” 宓桃迟疑,“我不出门,再让可可来陪我。” 其实本来刘可可就应该在家里陪她的,只不过她想着自己马上要进综艺也不需要助理跟着,给她放假了,她昨天晚上才离开。 闻淮辞冷笑,“就你那助理,真有什么要你命的人来了,她投降的怕是比你还快吧?” 宓桃想了想也觉得是,“那怎么办啊,要不我回……” ‘宓家’两个字还没说出来,他已经道:“搬去楼上。” “嗯?” 去楼上,他家? 他的公寓就在顶层,而她的公寓在他楼下。 说起来,她这套公寓还是结婚时他送的。 按照他的意思是,虽然两人只是协议婚姻,可偶尔也需要糊弄长辈,所以说住在上下层更方便。 也正好因为他今天在家休息,才能来得这么快。 几乎是在收到照片时他便起身,甚至连拖鞋都来不及仔细穿好就从安全楼梯跑了下来。 见她还茫然不解,他重复,“这两天你搬去楼上和我住。” 闻淮辞说这话时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宓桃却有几分扭捏,“我们都要离婚了,这不太好吧?” 何况孤男寡女住在一起,她实在是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把持得住。 “没有办理离婚证前,我们就还是夫妻关系。” 他闻言唇角轻勾,“何况,只要我不杀你,想对你做什么都行,这是你自己说的。” 宓桃眨巴眼,“你会杀我吗?” 他弯唇,“有时候,是挺想弄死你的。” “……” 宓桃不知道是自己脑子太黄还是他说的话本来就黄,就连他的笑似乎都带着三分凉薄三分冷酷四分不要脸。 她咽咽口水,忽然问他,“这只兔子怎么办?” 很明显的转移话题,闻淮辞看着她不语,她想了想竟然说:“不如煮来吃了吧?” 闻淮辞简直要被她逗笑了,“吃了?” “对啊,送上门的兔子,不吃多浪费。” 宓桃说得理所当然,或许是因为他在这里,反正她现在的确不怕了。 一只兔子罢了,既然敢送上门,那她就敢吃了它! 她亮晶晶的眼闪啊闪,本来只是转移话题,这会儿竟当真有些期待了,“你不是会做饭吗,会做兔子吗?” 她摸摸自己的肚子,委屈巴巴的,“我其实还没吃午饭,饿。” “……” 闻淮辞被她打败了。 不过来路不明的兔子是不可能吃的,现在做饭时间也来不及,他便打电话让人送餐过来。 见宓桃还噘嘴不开心,又补充一句,“下次给你做好不好?” 他语气软和了,宓桃也见好就收,“好吧。” 闻淮辞唇角不经意的弯了弯,掌心落在她头顶将她头发揉乱,“去收拾东西,把这两天要用的东西带上,吃完饭跟我上楼。” 两天的同居日子是避免不了了,宓桃也不再矫情,只把头发从他手中拯救出来瞪他一眼,转身回房。 反正她也的确还是挺怕会有变态找上门的。 她回房间去收拾东西时,闻淮辞重新看向吧台上那只兔子,眸光沉下。 而进了卧室的宓桃也靠在门板上,眉心收紧,眼底呈现出几分迷茫。 今天这事儿到底是谁做的,为什么要用死兔子来吓她? 而至于原主对兔毛过敏? 其实昨天她就觉得奇怪了。 因为她也对兔毛过敏。 这是巧合吗,还是…… 宓桃第一次对自己产生了怀疑,难道她真的是有病? 什么穿书其实只是她自己臆想出来的,是她疯了? 毕竟她连自己怎么死的都记不清了。 可是如果她不是穿来的,她是怎么知道贺裕行不行的? 何况除了自己怎么死的记不清之外,其他的记忆都很清晰,反倒是完全没有关于原主的记忆。 比如那些同闻淮辞荒唐的青梅竹马时光。 宓桃眉心揪成一团,想了想给宓糖打电话,“你和贺裕行的第一次是不是你二十岁生日的时候,游轮上,三天三夜没下床,差点把船干翻?” 宓糖沉默三秒,轻笑,“对啊,我们家裕行就是这么行,羡慕吗嫉妒吗?可惜我们家裕行他只对我行,劝你彻底死心!” 宓桃:“……” 见她沉默,宓糖又疑惑问,“怎么,所以其实是你家闻淮辞不行,你才要离婚的?” 宓桃,“……倒也没有。” 闻大佬虽然不能像男主那么无敌直接三天三夜,不过一夜三次还是不在话下的。 她也已经知足了。 宓糖听她语气却显然是误会了,啧啧轻叹,“宓桃,不是我说,像裕行这样的男人本来就是万里挑一,你也别什么都跟他比呀。” “像你说的,我家裕行天生是男主的料,你也注定得不到他。其实能有闻淮辞这样的男人就已经很不错了,你也别总拿闻淮辞跟裕行比,免得心理落差太大……” 宓桃打断宓糖喋喋不休的自吹自擂,“我待会儿给你推送一个电话,你加他沟通沟通。” 宓糖,“什么电话?” “男科圣手。” 宓桃微笑,“其实我打这个电话就是想告诉你,太久是病,得治。” 宓糖,“!” 宓桃挂了电话。 叹了声,果然,她还是穿来的。
第11章 他低沉的嗓音霸道,“如果,我偏要呢?” 闻淮辞让人送来的午饭当真有一道仔姜炒兔柳,宓桃夹起块兔柳放进嘴里,眉眼弯弯,“真好吃。” 她吃到好吃的东西时就是这副模样,就好像昨天早上那碗粥,一喂进嘴里眉眼都弯成月牙。 真是很好养。 闻淮辞喜欢看她吃东西的样子,能让人胃口都变好。 所以他虽然已经吃过午饭,还是跟着她又吃了点。 吃完饭,她便拖着箱子抱着自己离不开的兔子抱枕跟他上楼,闻淮辞看了眼她的抱枕,顺手接过来,盯着那蠢萌的兔脸看了看,嗤笑,“这么喜欢兔子,你也舍得吃它。” 也许是因为对兔毛过敏,永远没有办法真正亲近小兔子,所以她才会移情到各种兔子玩偶以及兔子抱枕上。 不过他看她吃起兔子肉来,也没留情。 宓桃笑盈盈,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问题,“兔兔虽然很可爱,不过更好吃。” 闻淮辞默了默,“你的喜欢倒是很理智。” 宓桃点头,并没有觉得自己这样的喜欢会有多残忍,“那当然。” 闻淮辞唇角的笑凉了几分,“难怪。” 难怪签字离婚,丝毫也没手软没有留恋。 他没说明白,宓桃疑惑,“难怪什么?” 闻淮辞却不再说了,进电梯后他就道:“我待会儿有个会议得回公司一趟,你自己好好在家里待着别乱跑,等我回来。” 宓桃一怔,“所以你走了,家里就只有我一个人是吗?” “不然呢,你想要几个人?” 他这个人喜欢安静,不住闻家,公寓这边也只有佣人每天固定时间过来打扫。 宓桃无语,“那我一个人在我家里待着和我一个人在你家里待着,有什么区别吗?” 她以为他让她去他家里,是他也会在家里陪她。 现在这样都是自己待着,她为什么要到他家来啊? 不过一层楼,电梯很快打开,出去后便有两道声音恭敬道:“七哥,七嫂。” 宓桃吓了一跳,差点以为黑社会来了。 转眸便看到守在顶层的两人,是闻淮辞身边的保镖。 宓桃眼睛忽亮,对啊有保镖啊,她怎么会忘了。 那她就不用和他同居了,她正想说说,他便知道她想说什么似的开口,“我家的保镖,不外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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