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我改变主意了 裴砚狠狠一震，心底却涌起一股暖流，他的声音似是融化了，在冬日繁华的街道里，犹如是一抹阳光落下。 “阿姒，我好想你呀……” 缱绻旖旎的声音，入了心肺。 姜姒：“我也是。” “也是什么？”裴砚笑问。 姜姒漂亮白皙的脸上浮起一抹淡淡的红润，偏头之际，看到了掉落在副驾脚边的文件袋。 她俯身捡起，才想起这文件袋是梅旭给她的。 那天她心烦意乱，拿到文件袋之后，便随意扔到了车上。 她的呼吸渐渐变得混乱，记忆又把她拖回到了那一天。 “先不跟你说了，我要开车了。” 抢在裴砚发现异常之前，姜姒把电话挂了。 挂完电话，她按住了胸口，缓了很长时间，才拿起文件袋。 打开，里面是准考证、考试时间表，还是笔。 姜姒拿着笔，出神。 直到身后喇叭响起，她才猛然意识到红绿灯已经转换。 然而，发动车子后的姜姒依旧是心神不宁的，她不时地偏头看向那个文件袋，心里正在酝酿着一个大胆而又疯狂的计划。 此时，在学校里的梅旭正站在门口，不知道在看什么。 负责监考的老师无奈走了出来：“梅老师，你是不是在等什么人？” 梅旭回头，眼底有失落：“不是，我等的人永远不会来了。” 监考老师没听出梅旭语气里的哀伤，他指了指身后：“梅老师，既然你等的人不会来了，那你可以先离开吗？你的魅力实在是太大了，那些学生都看着你呢……” 门口站了一个帅哥，又是天才老师，自然引得不少人的围观驻足。 梅旭回头看了一眼那些考试的学生，无数张脸，可惜就是没有他想要的那个人。 “老师，还可以进去考试吗？” 一道清冽的声音响起，把所有人的视线吸引了过去。 看到来人，屋子里的学生发出低低的惊呼。 并非什么特殊原因，完全是因为眼前的女生长得太漂亮了，极为简单的米白针织衫配上牛仔裤，穿在她的身上，却像是被施了魔法，漂亮得上了好几个档次。 而且女生的五官也极为柔媚，尤其是一双眼睛，只是浅浅的笑着，便能将人的三魂七魄都勾走。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本该去财经大学的姜姒。 监考老师愣了愣，片刻才反应过来看手表：“还有五分钟，可以进来。” 说着便要领姜姒进去。 走了两步，才想起什么，拿起金属探测仪：“对了，还要检查一下。” 姜姒依言照做，神色平平。 身后却响起梅旭难以掩饰的意外：“阿姒，你不是说……” “考完再说。” 姜姒笑，一笑，连窗外盛放的梅花都失了颜色。 这个结果大大出乎梅旭的意料之外，他心里有无数的猜想，可他什么也不能问，只能在教室门口等着。 京都大学的成考和其他学校不一样，学校对考生有着严格的要求，考试难度和高考比起来，只高不低。 所以当姜姒拿到试卷的时候，多年不翻课本的她只能凭借着印象答题。 好在，她志不在此。 她看着考卷，心里却再盘算着另外一件事。 上午考完，她走出教室。 梅旭还站在外面。 大概是站了太长时间，他的鼻子已经冻得通红，手也是红通通的。 看到他这样，姜姒有些惭愧。 因为她现在做的一切，不过都是在利用梅旭。 就算梅旭是裴母的私生子，可是她妈的死，和梅旭是没有关系的。 利用他，姜姒心里很不好受。 “考得怎么样？”梅旭的唇角一直弯着。 除了觉得自己终于又赢了一次裴砚之外，他心底还有一股怪异的感觉，有别于第一种直冲脑门的喜悦，第二种的感觉，与其说是喜，倒不如说是诚惶诚恐。 他没想到，姜姒竟然舍弃了裴砚，选择了他。 “没复习，能考成什么样？”姜姒蹙起眉头，“唉，我选择过来就是傻。” 梅旭：“那你怎么突然改了主意？” “今天我本来是打算去财经大学的，但是忽然想起你曾经说过的一句话，我就改了主意。” “什么话？” “想不想看裴砚发疯，”姜姒苦笑看梅旭，“我忽然也很想知道，裴砚要是知道了我没有去财经大学，而是到了京都大学，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仅仅是因为这样？” “当然不止是这样，”姜姒颇为感慨的看向远处熙熙攘攘的学子，“前几日，我有个顾客的老公出轨了，可是她完全被蒙在鼓里。 听说，他们俩个是高中就认识，感情很好，可是谁能想到，结婚一年都不到，老公就出轨了呢。 我想，她自己也想不到吧。” 姜姒唇角勾起一抹弧度：“我承认，裴砚是爱我的，可是谁又能保证，余下的人生里，他会一直爱着我，到死都不会改变呢？ 这个世界，最不可相信的，便是人心是不会变的。” “所以你想利用这次机会，测试裴砚爱你到底有多深？” “是，”姜姒看着梅旭，“抱歉，可能会牵扯到你。” 梅旭一笑：“反正他是恨我的，也就无所谓再添一笔了。” “你能这么说，我就放心了，走吧，今天轮到我请你吃饭了。” “你下午还有考试，我们就在食堂先随便吃吧，晚上再请？” 姜姒迟疑片刻，微笑道：“好。” 下午考完，姜姒一出教室门，便看到了梅旭，她走了过去。 “想好请我吃什么了吗？” 姜姒看着梅旭脸上的笑意，压下心头的那点子惴惴不安和古怪的不爽：“想好了。” “吃什么？” “牛排，可以吗？” “好。” 两人前往餐厅，一路上，梅旭见姜姒没有按照导航规划的路线走，奇道：“怎么不按导航走？” “那里我很熟。” 梅旭：“你经常去？” 姜姒敛下睫毛：“嗯。” 只不过是在地图上。 这段时间，她早就把这家餐厅的位置、路线，甚至是餐厅里的摆设都翻烂了。 梅旭睨了她一眼，转移了话题：“听说我表哥正在回来的路上。”
第202章 发疯的裴砚 车轮摩擦着地面，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 姜姒的脸，肉眼可见的白了。 “他回来了？” 梅旭莞尔：“阿姒，你是真的很怕我表哥。” 姜姒抓着方向盘，语气很急：“他真的回来了？” 眼见着姜姒这般，梅旭也不再开玩笑：“只是听说，目前还不确定，也许还没回来呢。” “那就好，”姜姒缓了缓语气，“对不起，刚才我……” 梅旭摆摆手，他凝视着姜姒：“阿姒，要不，我们还是不吃饭了？” 姜姒偏头：“为什么不吃？你不也想看到裴砚发疯的样子吗？” 顿了顿，姜姒看向餐厅：“其实，我本来和他约好了今晚在这里见面的。” 说着，她又偏头看梅旭。 她的脸色已经恢复不少了：“还是说，小旭，是你不敢了？” 梅旭笑了笑。 他有什么不敢的。 他这辈子最大的乐趣就是看裴砚失去理智。 失去理智的裴砚才是最好对付的。 现在姜姒主动帮忙，他何乐而不为。 “舍命陪美人。” 姜姒意味不明的笑了一下。 两人进了餐厅，姜姒早已经订了位置。 落座后，服务员上来，为二人介绍菜式。 姜姒要了一份五分熟的牛排。 “吃这么少够吗？”梅旭问道，“要不要再点点其他的菜？” “不用了，我晚上吃得比较少。”姜姒说完，看了一眼窗户。 这一带较为偏僻，偶尔才有车子开过。 “好吧，那我和这位女士一样。” 梅旭把菜单还给了服务员。 服务员点点头，离开了。 梅旭见姜姒还在看着窗外，微微一笑：“离城离京都，最快也需要五个小时。” 姜姒回过头：“我在看那边的狗子。” 梅旭顺着姜姒的视线看过去，果然看到好几条狗，正在一家肉铺门口打转。 “你说动物和人类是不是一样的，也有血缘的概念，如果有血缘的概念，他们又是靠着什么认出哪个是自己的兄弟姐妹？” 姜姒说着，慢慢转过头，疑惑看向梅旭。 她的语气里，潜藏求知的欲望。 让梅旭好似回到了姜姒十七岁那年。 可这一次，他却不再是那个无所不知的梅老师了。 “这个，还真的没办法给你答案，不过我认识不少学习这方面的专家，也许我可以帮你问问。” “不用了。” 姜姒笑笑：“我就是突然想起来，随口问问。” 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 姜姒心脏一跳：“谁？” “上菜的。” 姜姒的背脊弧线松弛了几分。 “进来吧。” 服务员把两份牛排放下后出去。 门关上的那一刹，梅旭清楚看到姜姒耸着的肩膀完全放下。 他的唇角微微抿起弧度。 姜姒率先动筷，包间里很快只有刀叉撞击的叮铃作响的声音。 “要是考上的话，你有什么打算？” 姜姒：“应该是考不上的。” “阿姒，”梅旭微笑，看着姜姒的眼睛，“只要你想考上，你就可以考上。” 姜姒的眸子凝了凝，片刻，她垂下睫毛：“快吃吧，这里的牛排很好吃的。” 见她又在逃避自己的示好，梅旭微微拧起眉头，但终究还是没说什么。 这才是姜姒，不是吗？ 要是姜姒顺着他的话说下去，那还是她吗？ 他心里的那点子疑虑随着第一口牛排慢慢消失。 吃到一半的时候，门外忽然想起急促的脚步声。 还有服务员阻止的焦急声音。 “先生，这里面真的已经被客人订下了，不能进去的……” 服务员的话还没有说完，门就砰地一声踹开。 裹挟着戾气的裴砚站在门口，目光阴阴沉沉仿佛能摧毁城市，黑暗的尽头处却透着暗红色如血般的暗芒。 姜姒抬头，死死地抿住唇角，连眼眸都不敢移动。 半晌，姜姒才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头，笑意盈盈看裴砚：“你回来了？” 裴砚一步步走向姜姒，每走一步，都有渗人心底的回音在回荡着。 走到姜姒面前，他的影子就像是一座大山压在姜姒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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