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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姒的思绪再一次被拉了回来，她恍惚了几秒钟，才意识到手机对面的人是韩乐。 “你刚才说什么？” 韩乐：“……” “姜小姐，我说，我调查了这个曲卉之后，发现她的养父，也就是那个裴林，最近这段时间，经常私底下去见梅鼎陈，你说，他们两个，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啊，你说什么？”姜姒压了压眉心，又掐了掐手臂，让疼痛死死地揪住游魂。 韩乐：“姜小姐，你没事吧？” 姜姒摇摇头，脑子嗡嗡作响，根本就没办法集中精神：“算了，你先别说了，我忙完再给你打电话吧。” 姜姒说完，把手机胡乱塞进包里。 到了家，裴砚已经到了。 桌上摆满了热气腾腾的饭菜。 “回来了。”裴砚走到姜姒面前，殷勤拿过鞋架上的拖鞋，替姜姒换鞋。 姜姒任由他折腾，目光一直落到他的大掌上，脑海里却飞过几年前，赵轻歌找到她时说的话。 她说：“姜姒，花无百日红，你也不可能得到裴砚一辈子的宠爱，是时候给新人让位了。” 那时，她已经根本不在乎裴砚爱不爱她了，所以她可以云淡风轻说哦，把赵轻歌气得直跺脚。 可是现在…… “裴砚……” 姜姒俯身，阻止了裴砚：“我自己来吧。” 裴砚抬起头，好看的眉眼里流淌着浅浅的笑意：“怎么了？以前不都是我做的吗？” 姜姒：“人是很容易习惯的动物，我怕有一天失去了你，会不习惯。” 裴砚扣住了姜姒的手腕，目光打量着姜姒：“出什么事了吗？” “没有……”姜姒把腰身压得更弯了些，“未雨绸缪。” 裴砚欺近，霸道地吻了吻姜姒的红唇：“那你永远不需要这样的担忧，我不会抛下你，也不会让你抛下我。” 说着，他唇间的动作更加霸道，几乎要将姜姒胸腔里所有的气都夺去，姜姒只能抵住他坚实的胸膛，拼命的抵抗。 感受到了姜姒的抗拒，裴砚微微拧起眉头，松开了她。 姜姒的红唇娇艳欲滴，轻而易举勾起裴砚的蠢蠢欲动，他压制着欲望，一只手拂过姜姒的唇瓣：“伤到你了？” 姜姒背过身脱下鞋子，避开裴砚灼灼的视线：“没有，我只是有些累了。” 裴砚闻言，沉默片刻起身，从背后抱住了姜姒：“那你快点吃饭，吃完饭洗个热水澡好好休息。” 说到这，他又忍不住在姜姒的耳垂上啄了两下：“马上就要到除夕了，想好要怎么过了吗？” 姜姒疲惫地把自己从裴砚的怀里抽了出来。 “除夕那天，小婉要去看寒冰的线下活动，”她抢了三张票，其中一张是给江野，另外一张是给裴砚的，可是现在，她不想把第三张给裴砚，“我要陪她一起去。” 赵轻歌的事情，理智告诉她，裴砚没有错，但是情感…… 她做不到理智和情感切割。 裴砚伸手去捉姜姒的手，却被姜姒不着痕迹地避开了。 裴砚眼底闪过受伤，语气却依旧是不动声色：“这是我们在一起的第一个年，你不想跟我过？” 他眼底有哀求。 一贯冷情又强大的人，忽而露出带着几分讨好意味的眼神，宛如是狼狗示弱，总让人轻易就升起了恻隐之心。 姜姒咬唇避开：“我饿了。” “好，那先吃饭。”裴砚笑，眼底却闪过不易察觉的狠厉。 吃过饭，姜姒休息片刻，便去洗漱了。 洗漱完，她也只是和裴砚打了声招呼，便进卧室睡觉了。 说是睡觉，其实姜姒又哪里睡得着，可饶是如此，她也没有听到裴砚悄悄出门的声音。 裴砚衔着一根烟下了楼，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也喜欢和姜姒一样，在心情烦躁的时候，咬着一根烟。 姜姒咬着烟，许是因为尼古丁的味道，而他却清楚地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叼着烟，会让他想起姜姒，想到姜姒，他也就没那么烦心了。 到了楼下，秦司承和林觉已经在等着了。 看着沐浴着月光而来的裴砚，林觉的身体却微微发抖。 “这么晚了还把我叫出来，到底有什么事？” 秦司承打着哈欠不满地抱怨道。 裴砚犀利的目光落到林觉身上：“少奶奶今天去见了什么人？” 林觉：“……” 救命，怎么一上来就是死亡问题？ “没……她……她就是上班的时候见了几个美容店的老板娘，我……已经汇报了……” “是吗？”裴砚的语气陡然冷了几分，他转头问秦司承，“有刀吗？” 秦司承这会儿再多的瞌睡虫也已经被吓醒了，他瞪了一眼林觉：“姜姒妹妹到底和谁见了面，你快说，不说，就等着剁成肉酱喂狗去吧！” 他鲜少板起面孔，上一次还是姜姒在郯国失踪。 林觉为难看向秦司承。 他……他不能说！
第352章 回家跪搓衣板去吧 “不说？”裴砚扯了扯唇角，“刀呢？” 秦司承心脏一跳，踹了一脚林觉：“快说，姜姒妹妹到底去见了什么人？！” 林觉顺势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少奶奶吩咐过了，不能告诉裴少，少爷、裴少，就算……就算你们把我杀了，我也不会说的。” 秦司承气得咬牙切齿：“你到底是我的人还是姜姒妹妹的人，怎么连我的话都不听了？！” 林觉动了动唇，小声嘟囔道：“秦少您是听裴少的，裴少是听少奶奶的，我今晚要是说了，倒是能活过去，可是少奶奶迟早会知道是我泄的密，到那时，我可能会死得比今晚还要惨。” 秦司承：“……” 好有道理，他竟然无话可说。 “你你你你……我看你是死到临头脑子糊涂了……”秦司承踹开林觉，挡在他和裴砚之间，“阿砚，别听他胡说八道，肯定是姜姒妹妹听你的，怎么可能是你听姜姒妹妹的。” 裴砚横他一眼：“我家里谁听谁的我不知道？” 秦司承：“……” 裴砚推开秦司承，蹲下身子抬起林觉的下颚：“也就是说，是少奶奶不让你说的？” 林觉点头。 “还记得上次，少奶奶让你别说她去郯国的事情吗？” 林觉脸色一变。 “如果你是真心实意为了她好，就该知道怎么做。” 林觉：“可是……” 秦司承见状，又踹了一脚林觉：“可是，可是什么？到现在你还不说，难道想让姜姒妹妹再一次面临生死攸关的时刻？” 林觉挣扎了片刻，才抬起头看向裴砚：“裴少，少奶奶今天跟踪一个女人到了城中村……” 听完林觉的描述，裴砚马上就想到了一个人。 ——赵轻歌。 这个在过去从未引起他注意的名字，最近倒是频频闯进他的视野里。 “少奶奶见完她出来，有说什么吗？” “没有。” 裴砚起身，正了正衣服：“你可以滚了！” 秦司承立马给了他一个眼色，林觉心领神会，连滚带爬地跑了。 “这个赵轻歌是谁呀，怎么惹得你这般大动肝火？”秦司承好奇问道。 最近因为白薇薇做了手术，他天天拎着水果篮子去看她，也就不知道赵轻歌这一茬。 裴砚没理他，转身往小区走去。 秦司承动了动小脑筋，很快就猜到了：“是不是五年前你为了骗过梅女士，找的那些女人，哈哈哈，所以你连夜下来是因为五年前种下的因，嗯——阿砚，你这算不算是种瓜得瓜，种豆得豆，哈哈哈……自食其果……” 说着说着，秦司承便觉得有一阵凉飕飕的风从面颊上飞过，他忙捂住嘴巴，笑：“我不说了，你回家慢慢跪搓衣板吧。” 他刚走了几步，衣领子就被裴砚拽住。 秦司承吓得魂飞魄散：“阿砚，你冷静点呀，虽说这月黑风高夜，是杀人放火时，但是……” “你刚才说什么？搓衣板，搓衣板是什么？” 裴砚嗓音低沉，不耐烦打断聒噪的秦司承。 秦司承一怔，而后瞪大眼睛，仿佛是在黑夜中见到了鬼：“你还真的要跪搓衣板呀？！！！” 裴砚的唇已经抿成了一条直线。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秦司承：“你可以回去了。” 秦司承大着胆子问道：“你打算什么时候跪，我跟你说，其实最有诚意的是跪榴莲，到时候，你可一定要记得拍视频！” “老秦呀，还记得那个到处找关系，就为了得到你号码的那个女的吗……” 秦司承立刻换了张脸：“那个……突然想起来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说完，丝滑溜走。 裴砚看着他的背影，拿起手机给魏秘书打电话。 “送个榴莲过来。” …… 姜姒睡到半夜，起来看到床边的裴砚吓了一跳。 “你干嘛？！”她打开床头灯，这才发现裴砚竟然跪在了榴莲上。 “你到底在干嘛？”姜姒起身去拽裴砚。 裴砚却扣住了她的手：“阿姒……” 姜姒抖落一地的鸡皮疙瘩：“好好说话。” “对不起。” 姜姒如临大敌盯着他：“你干嘛？又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 裴砚：“对不起，前几年我不该为了把梅女士的注意力引走，不停地更换身边女伴的。” 姜姒一怔，又摸了摸他膝盖下的榴莲，上面的刺像是一排排锯齿，从姜姒的指尖拂过。 “你先起来。” “你原谅我，我就起来。” 姜姒看了眼他的膝盖，又抬起头认真地看着裴砚：“裴砚，这五年来你给我造成的伤害，不是一个榴莲可以弥补的，你让我原谅，我做不到。 如果你不想起来，那就继续跪着吧。” 裴砚动作一顿：“阿姒……对不起，我知道，我这些年做了很多浑事，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刀子落下，伤口就会流血。 我就算是用一辈子都没办法恕罪，所以，阿姒，我是你的囚徒，你要是不高兴了，想打想骂想怎么蹂躏都可以。 但千万不要抛下我。 这比任何酷刑都要残酷。” “我什么时候说要抛下你？”姜姒心烦意乱。 “那你为什么一晚上都不搭理我？” 姜姒吐出一口气：“工作上遇到了些烦心事。” 裴砚觑她，眼底是明晃晃的我不信三个大字。 “好吧，今天我去见了赵轻歌，她的房间里有你的照片，她还说，你每个月都会抽空去西国见她，裴砚，”姜姒重重地吐出一口气，“我不相信这些鬼话，可是那照片不像是p的，她为什么会有你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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