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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 一道少女的娇喝在苍穹下响起。 众人下意识回头，便看到举着一把麻醉枪的姜姒站在春日的阳光下，宛如是破开黑暗的勇士，大喇喇地看着所有人。 裴砚和叶迟在一瞬的惊讶后，也接过了姜姒手里的麻醉枪。 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三人通力合作，终于撑到了裴砚到来。 秦司承的大部队一来，本就军心散漫的人瞬间溃不成军，即便身手再利落，也没有一个人逃走。 看到裴砚三人没事，秦司承心底压力骤减，嬉皮笑脸地走了过来：“怎么样，看到我出现的时候，有没有一种天神降临的感觉？” 裴砚和叶迟都不理他。 姜姒这会儿更不想理任何人。 她安安静静地蹲在阴影中，拿着麻醉枪在地上画圈圈。 “在画圈圈诅咒我？” 裴砚走进阴影，低头看姜姒画了一会儿圈圈，浅笑着开口。 姜姒动作不停，也没有回答裴砚，好像根本就没有听到什么。 裴砚蹲下身子：“老婆~” 姜姒不为所动。 秦司承在一旁看了半天，忍不住问道：“怎么了？大战又要开始了？” 叶迟睨了他一眼，才走向裴砚。 “阿砚，宋达明已经抓到了。”叶迟见姜姒的动作顿住，才继续说道，“我们是不是该过去了？” 他话音刚落，姜姒已经起身往车子的方向走去了。 裴砚见状，对叶迟竖起大拇指，而后跟上姜姒的脚步。 有反应了，就是好事。 车上，姜姒也依旧是把裴砚看做是空气。 裴砚：“……” 这一次的确是他的不对。 他也不好说什么，只能等回去之后好好地哄哄了。 车子开出一段距离，裴砚忽而对叶迟说道：“老叶，你车里有冰袋吗？” 姜姒的眉心微跳，强忍着才没有直接扭头去看裴砚是不是受伤了。 好在叶迟的想法和姜姒的一致：“你受伤了？” “不是，你把冰袋给我。” 叶迟只好从车载小冰箱里拿出一个冰袋递给裴砚。 裴砚拿过后，笑着对姜姒说：“老婆，你的手一定很疼吧，我给你敷敷。” 他不提还好，一提，姜姒的肘部就钝钝的疼。 为了撞碎玻璃，她真的是把这辈子的力气都用上了。 这件事不能细想，一想，气性就上来了。 她把头一扭，右手臂往后缩了缩。 即使是这般细微的动作，裴砚还是注意到了，他笑着拉过姜姒的手，挽起袖子，看到姜姒手肘处的红晕，脸上的笑意僵住。 “老婆，疼不疼？” 姜姒瞪了一眼裴砚，觉得他矫情。 他受了多少次伤了，每次还不是闷声不吭的。 “不疼。”她又把头扭向另外一边。 她怕看着裴砚细心地替她用冰袋敷着敷着，她就原谅了这个混蛋！ 姜姒不再说话，车里的气氛有些沉闷，沉闷得连寡言少语的叶迟都有些受不了地主动开口说道：“阿砚，你有没有注意到，那些人不像是普通人？” “嗯，是武术世家的人。” “武术世家？”叶迟语气波澜不惊，却少见得话多了起来，“据我所知，武术世家是几百年前的大家族，但随着冷兵器时代的结束，枪炮的出现，他们渐渐没落。再后来，就消失不见了。” 他还以为随着时代的发展，这些家族早就湮灭在历史的长河中了。 “没错，不过，他们不是消失不见了，而是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隐居了起来，此人竟然可以请到他们出山，实力不容小觑。” 叶迟沉吟片刻才说道：“此人的势力应该是在M国，但是，又能请出华国已经隐居的武术世家，说明他在华国也有很深的人脉。” “一个对京都极为熟悉，又在M国可以调动大量资源，还和武术世家的人有关，能同时满足这三个条件的人可不多。”裴砚含笑道。 “确实，这样一来，我们可以筛掉大部分的嫌疑人。”叶迟也跟着笑了起来。 然而这样，依旧是没有打动面无表情的姜姒。 叶迟和裴砚有些尴尬地在后视镜里面面相觑。 好在很快便到了关押宋达明的别墅。 这地方姜姒来过很多次，一下车，也不等裴砚，便径自往里走去。 叶迟看着姜姒的背影，颇为同情地拍了拍裴砚的肩膀：“阿砚，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裴砚：“……” 片刻，他轻启薄唇：“没事，反正下个月秦小婉生日，你坦白之后，我们就可以做难兄难弟了。” 叶迟：“……” 三人在二楼卧室里见到了已经被打得奄奄一息的宋达明。 这显然不是叶迟的手笔。 “要不是我的人及时赶到，现在你们看到的就是一具尸体了。”叶迟走了过去，踹了两脚宋达明。 疼得宋达明倒吸了好几口凉气，才虚弱地睁开眼睛。 “叶少……裴少……我怎么会在这？你们为什么要抓我？” 又看到姜姒阴沉着脸，站在一旁，吓得打了个哆嗦。 好……好可怕呀！ 这姜姒怎么看起来比裴砚还可怕？ 姜姒语气淡淡，却莫名让人觉得每个字背后都是凉飕飕的：“宋达明，你该好好说说十几年前的事情了。” 宋达明抖了一下，脸上是纠结和犹豫。
第352章 长相太有个性了 半晌，在姜姒身上强大的威压下，他才艰难地开口说道：“十几年前，我就是一个跟着马戏团到处跑的魔术师，有一次，我跟着马戏团到了京都演出。 那个时候的京都，对我来说，是一座诱惑力极大的城市。 其他地方的大城市都是灰扑扑的，可是眼前的城市，却是那么繁华漂亮。 漂泊了这么多年的我，第一次想要留下来。” “就在我产生这个念头的第二天，我就遇到了一个神秘人。 他长得不是很高，大概在一米六八左右，脸上长满了各种斑，笑起来的时候非常恐怖。 但是他对我说，他可以让我留下来，而且还可以支持我做生意。 我当然是不相信这种天上掉馅饼的事情。 但没想到的是，他竟然直接给了我一笔钱，让我去做生意。 我这个人没有生意头脑，赔的一塌糊涂。 我慌了，想要卷铺盖走人。 那个人却再一次出现，并且很大方豪爽地对我说，不用我赔，只要我帮他做一件事，他还能扶持我的生意，让我在京都有立足之地。” 姜姒眯眸和裴砚的眼神交汇了一刹，猛地想起她还在生裴砚的气呢，又把头一扭，认真听宋达明继续说下去。 “我明白这是中了那人的圈套，在那个时候，我也是没有办法呀，裴少……”宋达明忽而哀嚎了起来。 裴砚语气冷冷：“继续说下去！” 被那冰冷的眼神一瞪，宋达明死心地继续开口，情绪也收敛了起来：“我便问他，要做什么事，他说、说是杀了您父亲……” 见裴砚并没有冲过来把他杀了，宋达明偷偷地换了一口气：“那可是当年的京都命脉掌控着，我何德何能可以杀了他，我当时听了，自然是立马拒绝……” “我不想再听废话！”裴砚几乎是一字一顿说的。 宋达明吓得瑟瑟发抖，赶紧捡重点的说：“可是，我欠了他那么多钱，一时之间也拿不出来，在他半威逼半利诱之下，我同意试一试。 他把一个药罐给我，说是里面装的是您父亲吃的药，只要我把他给的药罐和你父亲手上的药罐对调就可以了。 剩下的事情不用我管。 我是个魔术师，这种事对我来说本不是难事，可是要在您父亲面前卖弄，我实在是太紧张了。 所以，直到第三次见面，我才终于成功。 虽然当时我并不知道药罐里的东西是什么，但是直觉告诉我，里面装的肯定是毒药。 成功之后，我惴惴不安地回到了自己的家，等待着警察上门来抓我。 然而，一天、两天、三天…… 你父亲一直都没有出事，我便觉得自己是想多了。直到，大概是半个多月之后，忽然就传来了你父亲的噩耗，说是他死了。 我那时才知道，那是一种慢性毒药。 我又开始过上了提心吊胆的日子。 这一天终于来了，我现在……反而安心了……” 对于宋达明的忏悔，没人在意。 “说了这么多，你还是没说那个人到底是谁？”裴砚目光冷静到可怕。 看着宋达明时，宋达明觉得那不是一双眼睛，而是一把可怕的利剑。 他无助的摇头：“我不知道他是谁，只知道他能量很大。 我儿子犯过几次错误，都是他出手解决的。” “那一次之后，你们就再也没有见过面了？” “是的。” “虽然十几年没有见过面了，但你却可以清楚地说出他的长相，为什么？” “因为……”宋达明似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回忆，狠狠地皱起了眉头，“他那张脸长得太有个性了，除了脸上的斑点之外，还是大蒜鼻，吊梢眼，厚嘴唇……我这辈子就没有看过这么丑的人！” “还有其他什么信息吗？” 宋达明想了想摇摇头：“没了，他现在知道我被监视了，那我和他联系的那条线肯定被切断了。” 裴砚敛眉，沉吟片刻问道：“假如你还有利用价值，他现在却和你切断了联系，那以后他再想联系你，会用什么办法？” 宋达明想了想，还真的有一次那头莫名其妙就切断了和他的联系，最后他们重新连上，是有一次他出差到外地，入住酒店的当天晚上，酒店的经理拿着手机给他，说是有人找他。 他拿过电话之后才发现就是那个人。 在那人的指挥下，他重新买了手机和手机卡，两人才算是重新连上了。 宋达明把这个情况说完，便想要跪在地上求裴砚放过自己，可惜他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没办法动弹，只能用嘴哀求道：“裴少，我真的不想杀你父亲的，都是那个人逼的，你把我放了，那个人肯定还会来杀我的，到时候……到时候我就可以帮你抓住杀死你父亲的真正凶手！” 裴砚冷冷睨了他一眼，片刻，走出卧室。 姜姒看着裴砚的背影，迟疑片刻，跟了上去。 房间里只剩下叶迟和宋达明。 叶迟看着一脸期待的宋达明，颇为“好心”的说道：“你觉得，现在的你，还值得那个人杀你吗？” 宋达明的脸色微变，似乎是看到了自己的下场，眼里一片灰白。 门外的裴砚拿着一支烟，刚要点燃，便从余光中发现了姜姒的存在，忙又把那根烟熄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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