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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声音微微往上一勾，像是钩子般，总是能无端勾出姜姒埋藏在心底最深的欲念。 姜姒双手软塌塌地勾住裴砚的脖子。 她心里有一个预感，她抵挡不了多久，最后肯定会按照裴砚说的去做。 这预感成了真的。 只是她没想到，裴砚的要求会这么变态，竟然让她喊了一晚上的阿砚，似是要把这几年缺失都补上。 夜半，姜姒躺在床上，声带嘶哑。 裴砚倒是心情不错，起身给她倒水。 姜姒眯着眼，任由他一点一点喂她喝水。 昏昏欲睡之际，她忽而觉得这样也挺好的。 有一个人照顾她，老了之后，也不至于孤零零的，连个收尸都没有。 可惜她嗓子实在是太干了，发不出一点儿声音。 过度放纵的结果，便是姜姒第二天睡到了十点钟才起来。 股东大会是在下午两点开始，他们必须在两点前把证据送过去。 姜姒打开手机，看着地图上短短的一段距离，她偏头看裴砚：“你觉得，我们可以把这证据安全送到裴氏吗？” 裴砚递给姜姒一杯水，顺势在床前蹲下。 “阿姒，你可以不去。” 姜姒低头看他。 这是她第一次，不需要仰头费力才能看到裴砚的眼睛。 “你反悔了？不带我玩了？又要把我支走？”她抓着杯壁，眼底带笑，目光却是紧张地看着裴砚。 裴砚将姜姒黏在脸颊上的头发拨开：“不，我说过了，不会再逼你去做你不想做的事情。 这是我的建议。” 姜姒脸上的肌肉一瞬松弛。 “我要去。” “好。”裴砚起身，点了点姜姒的鼻尖，“那我要说第二句了。” “你说。” “保护好自己，这不是建议，这是命令。” 姜姒抿唇浅笑：“是，boss。” 裴砚喉结滑动，点在鼻尖的手指顺势而下。 到底是还有正事，裴砚克制了许多。 吃过午餐后，姜姒和裴砚都换上了方便行动的运动服出门。 看着手里小小的U盘，姜姒吸了一口气，把所有的心思都压了回去。 “她今天应该会发动所有人来阻止我们吧？” 姜姒看了眼后视镜，叶迟安排的人，在后面跟着了。 裴砚已经阖上双眸，却依旧精准无误抓住姜姒的手。 他的手指扣住了姜姒的手指，语气淡淡：“嗯，既来之，则安之。” 姜姒抿唇偷偷看裴砚的侧脸。 他似乎是真的一点儿也不担心。 姜姒提起的心才稍稍放下。 低头，看着被裴砚大手包裹其中的小手，姜姒所有的担忧烟消云散。 和他在一起，她好像连死都不怕了。 车子开出一段距离之后，姜姒发现身后的车子越来越少。 要不是导航显示这是开往市中心的，姜姒还以为开错了呢。 再看反方向的道路上，车水马龙，堵得水泄不通。 姜姒忍不住勾起嘲讽的弧度。 两大家族的角逐，还真是有意思。 后面那些车子，有多少是叶迟的人，又有多少是裴母的人呢？ “裴总，姜小姐，”前排的司机忽然提醒，“马上就要进隧道了，进了隧道出去之后，便是裴氏大楼。” 姜姒看向已经缓缓睁开眼睛的裴砚。 裴砚偏头看姜姒：“阿姒，你还有机会。” 姜姒浅笑：“裴砚，要不要好好听听你在说什么傻话，我已经上了贼船，还下得去吗？” 裴砚抬头看向慢慢逼近的隧道，拿出一把弯刀递给姜姒。 那弯刀的刀鞘做工精致，一看就不是凡品。 而且，上面还镶嵌了一颗猫眼大小的碧绿色珠子。 “给你。” “这把刀……”姜姒犹豫着，没有伸手去拿。 “这是我爸给我的。”裴砚又往前推了半分，眸子微眯。 还有后半句，他没说。 这把弯刀，是他爸的心爱之物。 离世前一天，他仿佛是预感般，把他叫进了书房。 他说：“阿砚，等你长大了，一定要把这把刀给你媳妇，它跟了我那么久，我们已经有了心灵感应，所以，以后不管在哪，都会知道，你已经娶了媳妇。”
第152章 货物售出，概不退还 裴砚收回神思，他见姜姒已经没接，心烦地直接把弯刀塞进姜姒怀里。 “拿着吧，还能护身。” 姜姒没办法，只好收下。 “货物售出，概不退还。”裴砚指尖轻点着膝盖，道。 姜姒正抚摸着刀鞘，听到这话，莞尔一笑：“不退。” 这刀鞘的纹路好漂亮呀。 应该是大师亲自雕刻的吧。 打死她都不退。 “这可是你说的……”裴砚看着姜姒眼底的幽光，微微弯起唇角。 忽地，车子一震，周围的环境发生的极大的改变，蓝天白云变成了两堵水泥墙。 白色的自然光化作了黄色的路灯。 身后的那些车子也开始变换车道。 平静终于被撕破。 “坐稳了！”裴砚抓住了姜姒的手，从腰间掏出一把枪。 姜姒深吸了一口气，指尖在微微发颤。 指腹却裹紧了裴砚送她的弯刀。 “嗯。” 箭已发出。 “砰——” 后面的车子忽然重重地撞了上来。 就像是海上的风暴，虽早有征兆，但还是让姜姒猝不及防了一瞬。 好在，她很快就稳住了心神，握紧了弯刀，回头看向已经追上来的人。 已经有人从车里爬了出来，正在试图跳上他们的车子。 裴砚抬腕，对准正在扒车的人，快准稳地射出第一枪。 枪里装的是麻醉针，不是子弹。 那人额头中了一针，很快支撑不住，倒了下去。 车里司机见状，犹豫一秒钟，绕开同伴的身体，再次狠狠地撞向车子。 车子又受了一下下撞击，飞出去好几米。 距离忽然拉远，再加上司机一直是处于动态的，而且是无序的动态中，想要打到他，还是有一定难度的。 姜姒紧张地捏了把汗，余光注意到了不知几时已经追上来的另外一辆车。 副驾驶位置的人已经伸出手，试图抓住姜姒。 对方的速度太快了，如果不是车子是在移动中，姜姒相信，都不用三秒钟，她就能成为渣渣。 “小心。” 裴砚忽然伸手，拉开姜姒。 就在这时，一只张开的大手，像是虎口般从姜姒的脖子处掠过。 差那么一点点，对方的手指就能从她的喉管插过了。 姜姒不敢再分神，抽出弯刀。 弯刀出鞘的那一刻，寒芒四射，死亡的气息贴面而来。 那人怔了一刻，而后，竟然不要命的上来抢姜姒的刀。 姜姒学过武，但是很不喜欢用兵器。 因为不能随身携带，还不如双拳来得痛快。 可奇怪的是，拿到这把刀，她竟然完全不需要和它磨合。 好似，它就是为她而生。 姜姒手起刀落，弯刀划过男人的手臂，瞬间鲜血四溅。 那人吃疼地把身子往后一缩，刚要再次发起进攻，却忽地看到裴砚将枪口对准了他。 他刚要避开，麻醉针已经射出。 一切都来不及了。 看到对方的额头上中了一针，姜姒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回头正要调侃裴砚几句，却陡然看到裴砚的身后，一个胖子正拿着手枪，对准了裴砚。 “小心！”情急之下，姜姒早就忘了对裴砚的承诺，伸手就要把裴砚推开。 裴砚也在0.01秒内就想到了姜姒要做什么，他伸手，一把揽住姜姒的腰身，不顾身体重重撞击椅背的疼痛，抬手给了胖子一枪。 几乎是与此同时，姜姒手里的弯刀，也将对方的手臂砍伤。 呼呼的风声灌了进来，被裴砚摁在怀里的姜姒艰难抬头。 她擦了擦额角上的汗水，看着已经被甩远的车子，长长吐出一口气。 “你没事吧？” 裴砚起身，立刻去看姜姒的后背。 姜姒：“没事。” 裴砚拉着脸：“我不是说了……” “是，”姜姒好脾气，“不过，我们能不能等这件事结束了再说了。” 她看着不远处透进来的天光：“我们马上就要出隧道了。” 那是最后一道关卡，那才是最危险的。 这里，至少还有他们。 姜姒看了眼还在和裴母的人缠斗的车子，回头，再次看向那条通向光明的大道。 接下来，只剩下她和裴砚并肩作战了。 她从来没有像这一刻，觉得自己是那么接近裴砚。 她好像是拨开了所有迷雾，终于站在了裴砚的面前。 “裴砚。” 裴砚嗯了一声，目光直射前方。 “为什么没有给我也准备一把呀？”姜姒的视线落到裴砚手里的枪。 裴砚还没有回答，姜姒便接着说道：“是因为之前你的计划里，没有我，对不对？” 裴砚沉默片刻，没否认：“临时赶制已经来不及了。” 姜姒轻轻一笑：“那以后，可一定要算上我，虽然这刀挺好用的，但是还是枪的效率比较高。” 裴砚把枪递给姜姒。 姜姒避开：“干嘛。” “给你，你把刀给我。” “我才不，”姜姒把弯刀往身后藏，一脸警惕地看向裴砚，“裴砚，你该不会是见它是把好刀，要收回去吧？ 你自己说的，货物售出，概不退还。” 裴砚眸底的笑意快要溢出来了。 “你不是想用枪吗？” 姜姒握紧弯刀：“我可没有说过这样的话。” 说着，车子已经穿过隧道，远处矗立的高大建筑物，已经近在咫尺了。 姜姒和裴砚同时收起眼底的笑意，看向那栋建筑物。 “来了。” 两人不约而同开口，又不约而同看向彼此。 四目相对之际，姜姒和裴砚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他们之间流动。 “准备好了吗？”裴砚问。 姜姒摸了摸口袋里的U盘，郑重其事点点头。 裴砚又看了姜姒一眼，才皱起眉头：“加速。” 得到命令的司机，一脚油门直接踩到了底。 这段路上，一辆车也没有。 车子很快就抵达裴氏大楼楼下。 往常熙熙攘攘的大楼，此刻安静地就像是一座坟墓，正在等待着外面的人爬进去。 姜姒和裴砚从车上下来，立刻有两个人出现在门口。 一个是穿着和服的女人，而另外一个则是……裴林。 裴家老宅的司机，也是裴母最得力的助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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